9話說這幾年

9話說這幾年

「大格格,該用膳了。」這一日舒萍正坐在窗前看著外面院子里覓食的鳥兒,只聽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在身邊說道。這聲一出來,鳥兒全飛了。

「知道了,這就過去。」舒萍說著看了李嬤嬤一眼,心想那拉府的伙食真的不錯,這兩年,李嬤嬤的嗓門可是能把房頂掀了。

「嬤嬤可知今兒個晚膳什麼菜色?」舒萍正要自己溜下炕,不想卻被李嬤嬤抱住了,掙扎了幾下便由著李嬤嬤去了。

「嬤嬤,我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下炕。」

「這炕這麼高,要是摔著就不好了,格格,還是讓奴婢抱您下來吧。」李嬤嬤抱著舒萍,然後又說道。

「福晉剛剛遣人來說了,今兒個有您最愛的蒸蛋,還有糖醋魚。」

「嗯,行了,我能走了,放我下來吧。」舒萍說道。

「行,奴婢拉著您的手,您慢點兒走,要是累了奴婢再抱著您。」李嬤嬤說道。

四年了,現在是康熙二十二年,兩年前,三藩終於被平定了,八年的時間,朝堂上總算是安靜了許多+激情小說。

費老爹因為所向披靡,在刷三藩的時候英勇無敵,大捷后得到了嘉獎,在二十二年的時候官拜兵部侍郎。

這四年,舒萍時不時地會看向紫禁城的方向,現在數字的排名到多少了呢?

這四年,舒萍終於搞清楚了自己的姓氏,烏喇那拉氏,老爹名叫費揚古。

這四年,舒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得知,當年在宮中的美人娘娘是佟貴妃,現在的佟皇貴妃,而他身邊那兒小胖子就是後來的雍正皇帝,愛新覺羅·胤禛,那時候大家稱他是十一阿哥,那是因為康師傅前半生苦逼得不能再苦逼,不僅僅是克父克母克妻,連兒子閨女都沒有留下幾個,後來大家說的大阿哥胤褆,當初的排名是老五,而清穿中的色太子,則是排名第七。

現在序齒了,大排名了,舒萍也知道了,原來當初奪走自己初吻的,就是愛新覺羅·胤禛。

唔,似乎自己當初還給了他一個大荷包,他還把小馬給了自己。這算不算是傳說中的交換信物,而且額娘說,那個荷包上面繡的是梅花。

青梅竹馬啊,傳說中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啊。

只是,那是歷史,當一個未來人介入后,還會按照歷史的軌道走嗎?

舒萍是清穿的愛好者,也涉獵過不少清穿的文章,可以說是個四爺黨,曾經也夢想過成為他身邊的女人,敢這麼想,是因為知道不可能。

沒想到,現在還真的變成了可能,八個月的時候就見面了,還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

以後呢?看自家老爹的受器重程度,再加上自家的背景,指給皇子做嫡福晉也是很有可能的。

舒萍有些怕了,她怕以後自己的一生會被一種叫做歷史規律的東西給同化了,她怕自己會在兒子奄奄一息的時候無能為力,看著兄弟相殘的時候卻幫不上一點兒忙。最後看著他變成一個孤獨的王者,只剩下手上的權力和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國家大事,最後自己累死在案牘上。

算了算了不想了,舒萍搖了搖腦袋。怎麼突然之間這麼悲觀,你是一個成人,你見過的事情也不少了,不要這麼悲觀,要淡定。你額娘喊你吃飯呢。

「姐姐······」舒萍走進正房,還沒等她請安行禮便被一個炮彈般了包子給撞了個滿懷,然後那包子還在她懷裡蹭啊蹭的。

「額爾赫,姐姐還得請安呢。」舒萍滿臉黑線道,真的不知道這個弟弟到底是那隻山上來的猴子,竟然這麼調皮,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來一個衝擊,撲倒以後便在自己的懷裡蹭啊蹭的。

「姐姐,姐姐,赫赫想你,赫赫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額爾赫邊蹭邊對舒萍說道。

「額爾赫,我只不過著涼在屋裡歇了兩天,咱們怎麼就很長時間沒見了。」舒萍抱著額爾赫無語地說道。

「姐姐,阿瑪說了,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赫赫知道,三秋就是三個秋天,就是過了三年,兩天,那咱倆就是六年沒見面了,阿瑪,赫赫說得對嗎?」額爾赫看著費揚古說道。

「對,很對,只是···臭小子,爺不是說了嗎,平時要有規矩,看把你姐姐撞得。趕緊過來。」費揚古的臉,就像那六月的天,說變就變,說前半句的時候還是如春天般的溫暖,但到了下一句臉便變成了長白山。

「女兒給阿瑪額娘請安。」舒萍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想到當年自己的祈禱還真的管用,第一次見到阿瑪的時候曾經希望阿瑪給力,讓額娘再給自己生個包子玩兒。

沒想到啊沒想到,等阿瑪再次出征的時候,額娘就懷上了,然後在康熙十九年臘月的時候,自己的大弟弟額爾赫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為什麼說是大弟弟呢,因為現在額娘的肚子里又揣著一個包子了,而且大夫已經斷定了,這一胎,絕對是個兒子!!!

「欣欣的身子怎麼樣了?」費揚古笑著問道。

「勞阿瑪惦記,已經好了。」舒萍笑著說道。雖然才四歲,但是舒萍的規矩是很好的,倒不是說她不活潑,規矩和活潑本就不衝突的,並不是說守規矩的人就是死氣沉沉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規矩,是一個家庭教育的最好表現。

「嗯,雖說已經進了夏天,但也不要貪涼。」費揚古說道。

「是,女兒知道了。」舒萍回道。

遠目,當初舒萍的乳名可是經歷過一場戰爭的。「欣欣」這個名字是自己額娘的閨中密友葉赫那拉姨姨給取的,因為她和費揚古之間有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有一段時間這個名字被禁用了,直到葉赫那拉氏「殺」到費揚古府上兩個人掰扯了一通,費揚古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恢復了舒萍乳名的使用。

這才三年啊,舒萍想道,三年,阿瑪就叫得這麼順嘴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拂袖哼一聲的。曾經,費揚古在舒萍心中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但是現在,什麼封建大家長,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在家中,費揚古是一個絕對的平易近人的阿瑪。

「行了行了,先別說了,大家趕緊用膳吧。」覺羅氏說道。

四年了,費揚古納了兩個妾,但是這都是覺羅氏張羅著給納的,用她的話來說,懷著孩子沒辦法伺候費揚古。

舒萍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彆扭,但是後來想想也就放下了,這種事情在大家族中是不可避免的。

納妾,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賢惠的名聲,這樣,就算哪天自己的阿瑪真的領回一個女人,那大家也只會說阿瑪不懂事,而不會指責額娘。不過依照舒萍來看,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因為她從旁邊看著,自己的額娘,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阿瑪的妾納了,但是現在在家中,阿瑪還是圍著額娘轉的。

否則,怎麼兩個姨娘進府一年,肚子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反而是額娘,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又懷上了。

一家人分別做好,奶嬤嬤本想著給額爾赫喂飯的,可是卻遭到了拒絕。

「額娘,赫赫是大孩子了,要自己吃。」額爾赫說道。

「你才多大,別鬧,想吃什麼就讓奶嬤嬤喂你。」覺羅氏說道。

「額娘,赫赫真的會自己吃的,那天和姐姐一起吃東西的時候,赫赫就是自己吃的。」額爾赫說道。

「欣欣,是嗎?」費揚古看著舒萍問道。

「是,阿瑪,赫赫現在會用勺子了,就是總是找不到嘴。」舒萍回道。

「姐姐···赫赫會吃飯飯。」額爾赫沒有因為舒萍拆他的台而生氣,反而對她解釋道。

「福晉,赫赫也不小了,要不讓他自己試試,實在不行再讓奶嬤嬤喂。」費揚古說道。

烏喇那拉家的事情分的很清楚的,男主外女主內,這種事情,必須得向內當家的請示。

「嗯,趙嬤嬤,你在旁邊守著,就讓赫赫自己吃吧。」覺羅氏說道。

一個小插曲並不影響大家用膳,待用完膳后,舒萍照樣是帶著額爾赫去消化食兒,而費揚古則溫柔地攙扶著覺羅氏,在屋子裡面慢慢地溜著。

「爺,妾身瞅著咱家欣欣性子可是夠穩的。」覺羅氏邊走邊說道。

「嗯,爺的閨女,性子當然穩當了,難道還像莊子上的瘋丫頭一樣,欣欣以後是要選秀的,性子穩當點兒好。」費揚古說道。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總覺得欣欣是不是早慧了些?畢竟她才四歲。這孩子太省心了,妾身有的時候都覺得擔心。」覺羅氏擔憂地說道。

「你擔心什麼?欣欣什麼時候讓你操心過,打小也不怎麼哭,現在規矩又是頂好的,走到哪兒都不讓你操心。」費揚古說道。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爺,咱家欣欣才四歲,您瞅瞅哪家四歲的孩子是這樣的,規矩好,妾身當然高興,可是妾身也想著孩子每天能像個孩子一樣。」覺羅氏說道。

「唔,你這話在理,你要不說爺還真沒發現。心思重了可不好。」費揚古看著覺羅氏,然後又說道。

「你有什麼法子嗎?」

「妾身本想著赫赫能和欣欣玩兒到一起,可赫赫總歸是個男孩兒,前些日子尼沖宜爾哈說給咱家欣欣找個小丫頭陪著。您看······」覺羅氏試探性地問道。

「哼,郭絡羅家的那個娘兒們,孩子乳名的事情剛說完,現在又說這些。」費揚古氣哼哼地說道。但是心中也有打算。現在家中只有額爾赫一個男孩子,而不管福晉這一胎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能跟自己的寶貝閨女玩兒到一起。

「爺,哪有您這麼稱呼人家的,尼沖宜爾哈人很好,您再這麼說,妾身可不依了。」覺羅氏說道。

「好好好,你接著說。」費揚古說道。

「欣欣是個姑娘家,總是和額爾赫在一起玩兒也不是個事兒,雖說她現在年紀還小,但等過兩年這規矩什麼的就該學了,現在身邊只有李嬤嬤和幾個大丫鬟照顧著,尼沖宜爾哈的意思是從族中找個小姑娘跟在欣欣身邊。只希望欣欣的性子能開朗些。」覺羅氏說道。

「有人選了嗎?」別看費揚古平時一口一個「郭絡羅家的娘們兒」喊著,其實他心裡明白,葉赫那拉氏對自己的妻兒是十分好的。

「妾身倒是想起了一人,是包衣旗的,姓王,家中有個閨女,妾身想著,咱們也不是讓他們家的孩子來伺候欣欣,只是讓兩個孩子處在一起玩兒。姑娘家家的,不管是滿人還是包衣,總是要學規矩的。這也算是咱們抬舉他們家的孩子了。」覺羅氏說道。

「唔,爺先去查查,要是真的是個好的再領進咱家。另外你再看看別人家的,你說得對,唉,欣欣要是有個表姐表妹的也是好的,爺也覺得,這孩子的性子穩重得讓人擔心。」費揚古說道。

「是。妾身知道了。」覺羅氏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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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一穿一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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