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展示

這是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從卡丹周圍開始出現的骷髏們在瞬間填滿了考場。給人一種考場變成了地牢的錯覺。「這，這到底是什麼？」「不可能。」監考老師們大為慌張。

咔嚓！咔嚓！咔嚓！原本安靜的考場里只聽到骷髏們骨頭相撞的聲音。咯吱——怪異動作的骷髏們散發著藍色的光芒，等待著卡丹的命令。

「死靈法師……」「這入學考試看到死靈法師是第三次了吧？」「畢竟是個稀有職業。」死靈法師是一個非常罕見的職業。

人數並不多，他們通常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們很少收徒弟，因此死靈法師這個職業變得更加稀有。

因為夏洛特的影響，人們對死靈法師的看法有所改變，死靈法師們開始從暗處走向明處活動，但人數並不多。

「稀有不稀有的先不說，這麼多骷髏……」一位監考老師強忍著笑意，看著骷髏們。並沒有特彆強大的骷髏。只是數量異常地多。

「這怎麼可能？」「雖然沒有上級亡靈，但能召喚這麼多骷髏，說明他不是一般的實力者吧？」原本對卡丹沒有抱有任何期待的監考老師們，現在卻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召喚這麼多骷髏還這麼輕鬆？這不是勉強，而是輕鬆自如啊。」最令人驚訝的是卡丹的狀態。「他的魔力核心到底有多堅固？」如果勉強召喚這麼多骷髏，魔力的負擔會很大。

如果對魔力核心造成負擔，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如果魔力逆流，那將是一個危險的情況。但卡丹卻安然無恙。他站在骷髏群中，顯得從容不迫，甚至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感。

「他不是在硬撐。他真的顯得很輕鬆。」「這確實是有天賦。」「死靈法師的基本功之一，滿分。」監考老師們對眾多骷髏和卡丹從容的樣子都感到驚訝。

「看起來年輕，但幾歲了？」「17歲。」「不是吧？這裡寫著他是普通商人的兒子？死靈法術是在哪裡學的？」終於回過神來的監考老師們急忙確認入學文件。

僅僅17歲，而且是商人的兒子，這樣的景象令人難以置信。咔嚓！咔嚓！站在骷髏士兵群中的卡丹顯得相當危險。

「潛力很大。不知道會成為災難還是英雄。」如果卡丹是一個未知的惡人的徒弟？在這裡必須殺死他。「卡丹先生，可以問一下你的師父是誰嗎？」

這麼精緻的死靈法術，肯定有師父的存在。「不會說沒有的。」不可能是自學的。能夠輕鬆召喚這麼多骷髏，這是天賦，但肯定有存在幫助他磨練這個天賦。

監考老師這麼想著，看著卡丹。卡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冷冷的目光看著監考老師。「正如傑克·卡特所說。」

然後他想起了和傑克·卡特的對話。-如果在面試中被問到師父是誰，你會怎麼說？

-他們會問到那種程度嗎？

-死靈法師中有很多惡人。有名的死靈法師大部分都是惡人。

傑克·卡特的話應驗了，監考老師們在感嘆之後，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等待著卡丹的回答。如果卡丹是惡人的徒弟，他們可能會在這裡就地處決他。

-那我就不得不說個謊了？

-是的。反正不能說你是你父親的兒子。

-只要讓他們放心就行了。不需要證明。說一個無法證實的謊言就可以了。

卡丹把從傑克·卡特那裡聽來的話直接說了出來。「我的師父是死靈法師博爾特。」卡丹的回答讓監考老師們互相看了看，開始商量。「博爾特？這是誰？」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不是通緝犯的名字。」這時，一位穿著長袍的監考老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卡丹。「你是說那個曾經在馬塔普山的博爾特嗎？」

「是的。我的師父在馬塔普山修行，現在為了治療不治之症而旅行。」卡丹的話是真是假，看起來像是個魔法師的監考老師用苦澀的表情點了點頭。

聽到他們的對話，另一位監考老師問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馬塔普山有那樣的死靈法師嗎？」「是馬塔普山出身的死靈法師。雖然是惡人，但不是犯罪的人。」

「是嗎？」「他是個孤僻且沉默寡言的朋友。他總是一個人走，看起來讓人覺得孤獨。」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苦澀地笑了笑，然後又看向卡丹。

「如果博爾特不在，就無法確認真相，所以我還有一個問題。」「好的。」「博爾特的臉上有一個大痣。如果你是他的徒弟，應該知道那個痣在哪裡吧？」這次是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

如果不知道博爾特，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博爾特不是個有名的死靈法師。知道他的人在馬塔普山也是屈指可數。」監考老師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等待著卡丹的回答。

在炙熱的目光下，卡丹慢慢地開口了。「他的右嘴角上方有一個大豆大小的痣。因為痣上長出來的毛，他總是摸那個痣。」

不僅僅是位置，連小習慣都說出來了，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不禁笑了。「對。他有個拔痣上鬍子的習慣。」

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向周圍的監考老師示意可以放心了。看到他們的樣子，卡丹暫時對傑克·卡特的能力感到欽佩。「確實是個有用的人。」

僅憑盜賊公會的信息就能欺騙監考老師。「正如傑克·卡特所說，沒有被抓的危險。」死靈法師博爾特在馬塔普山並不有名。他的實力雖然不凡，但也不是非常強大，他的性格也不善於與人相處。

知道他是馬塔普山出身的人當然很少，知道他因不治之症離開馬塔普山的人更是寥寥無幾。而且他因不治之症在偏遠村莊結束了生命，所以也無法詳細確認信息。

卡丹心中暗自發笑，等待著監考老師的話。「卡丹先生，你擁有非凡的才能。」消除了懷疑的監考老師們開始重新開口。

「啊，還有，現在可以不用再展示骷髏了。」咔嚓！咔嚓！咔嚓！確認了才能、實力和潛力后，現在是要求清除考場里滿是骷髏的意思。嗖。確認了監考老師的意圖后，卡丹伸出戴著戒指的手，小聲嘟囔。

然後。咻——骷髏們化為粉末，迅速被吸入戒指中。考場瞬間空無一物，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那麼多骷髏散發出的存在感是如此強烈。

「卡丹先生，請稍等一下。我們之間需要稍微討論一下。」

坐在中間的監考老師似乎在尋求理解，做了一個手勢后，立即開始了會議。這段時間並不長。「卡丹先生。」「是的。」「恭喜你通過第一輪。」

一致同意，沒有人反對卡丹的通過。「謝謝。」卡丹恭敬地鞠了一躬，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站起來，走向卡丹。「請收下這個。」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遞給卡丹，並繼續說道。「15天後，帶著這個徽章來英雄學院。這是通過的象徵。」一個刻有獅子圖案的藍色寶石徽章。

「好的，我知道了。」卡丹接過徽章，點了點頭。「那麼，我們15天後見。你現在可以走了。」考試結束后，卡丹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不久，卡丹離開考場后，監考老師們似乎鬆了一口氣，同時吐出了一口長氣。「連續出現了一些了不起的人才。」

「是啊。也許這一屆會出下一代守護者？」「那得看看。現在學院里也有很多優秀的學生。」然後他們輕鬆地繼續了在卡丹面前無法進行的對話。

「啊！那個叫博爾特的死靈法師實力如何？」「不。理論方面相當出色，但實戰就完全不同了。」看起來像魔法師的監考老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博爾特在理論和基礎知識方面教得很好。但只看那些骷髏的數量，那就是天生的才能。」

「在鄉下城市也出現了龍？」監考老師們同時看向卡丹離開的大門。「第二輪考試也很值得期待。」

卡丹離開考場后，立刻找到了酒館「貓的晚餐」。「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吧？」卡丹把監考老師給的徽章放在了吧台上。「……」確認了徽章的傑克·卡特忍住了笑。

「刻有獅子圖案的藍色寶石……」這是只給第一輪合格者的象徵，毫無疑問。「真沒想到你會通過。」

即使是英雄的子女，也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就拿到合格的象徵。卡丹到底擁有什麼程度的實力，才能通過那個有名的英雄學院考試？

「而且，這從容的態度是什麼？」在卡丹的樣子中找不到通過的喜悅。只是顯得非常從容，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

即使才能和實力出眾，如果沒有潛力，也會被學院考試所排斥。在那個考試中堂堂正正地合格，說明卡丹比傑克·卡特預想的還要優秀。

傑克·卡特暫時分心后，再次露出了微笑。「恭喜你通過，卡丹先生。不愧是夏洛特先生的兒子，果然與眾不同。」因為是英雄的子女就能無條件通過嗎？如果這麼問，答案也是否定的。

「雖然繼承了守護者的血脈，但被淘汰的人也很多。」現任守護者的子女，孫子中也有想進入英雄學院的。

但是通過的人數屈指可數。咔嚓。傑克·卡特自然地把裝有橙汁的玻璃杯放在了吧台上。「那麼，我們來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吧？」「好的。」卡丹瞥了一眼橙汁，又看向傑克·卡特，點了點頭。

「首先，距離第二輪考試還有15天，對吧？從這裡到首都大概需要4天時間，所以至少要提前一周出發。」準備考試的時間只剩下一周。這一點的時間做不了什麼特別的準備。「一周時間確實很難準備什麼大事。」「恐怕是的。

保持最佳身體狀況是最重要的。休息也是必要的。」卡丹好像同意似的點了點頭，傑克·卡特微笑著繼續說道。「我會盡量在一周內收集第二輪考試所需的信息。還會準備馬車和馬夫。」

「好的。那就拜託了。啊，對了，第二輪考試是怎麼進行的？」聽到這個問題，傑克·卡特暫時眯起了眼睛，看著卡丹。「夏洛特先生什麼都沒說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像從深山老林出來的一樣呢。」傑克·卡特忍不住笑了。

「第二輪考試是通過『守護者之路』。」「守護者之路？那是什麼？」「是學院里的考場。是一個人造地下城空間，據說無論受到什麼衝擊都不會崩塌。」卡丹用好奇的眼神期待著接下來傑克·卡特的話。

「在那裡，你將接受教官和守護者的考試。考試將分為兩次進行。」「不能事先知道是哪個教官和守護者嗎？」

「很遺憾，不能。每次的教官、守護者，以及考試內容都會有所不同，所以無法明確告訴您考試內容。」卡丹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守護者會親自來考場嗎？」卡丹似乎在想什麼，閉上了嘴，傑克·卡特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

「而且，第二輪考試可能需要賭上性命。」聽到這話，卡丹歪著頭，再次看向傑克·卡特。「需要賭上性命？只是考試而已？」

「英雄學院的第二輪考試以危險著稱。據說考試是一場生存的考驗。」聽到這第二輪考試是有關「生存」的測試，卡丹不自覺地笑了。

「嗯，還不錯。」卡丹這麼說著，慢慢地站了起來，傑克·卡特點了點頭，提出了問題。「卡丹先生，你打算這一周做什麼？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計劃。只是打算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卡丹回憶起在夏洛特的宅邸度過的17年，苦笑著。「需要訓練場地嗎？我知道幾個城市附近的好地方。需要我介紹嗎？」

「不，我打算在找有屍體的地方訓練。」「好吧。如果你需要什麼，請隨時告訴我。我會儘快為你準備的。」卡丹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前沒有什麼需要的，我先回去了。」

「好的。一周后見。」卡丹點了點頭，轉身朝酒館的出入口走去。「守護者啊……真希望15天快點過去。」雖然不是全部，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復仇的對象。

走出酒館的卡丹的表情里充滿了期待，而不是不安。畢竟，對於卡丹來說，守護者這個存在不是恐懼的對象，而是復仇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