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學考試

幾天後。卡丹再次來到酒館『貓的晚餐』。「這是您的新身份證明。」傑克·卡特在吧台上放了一張羊皮紙。

「出生地設定為特努斯。作為一個普通商人的孩子出生，家人在五年前出國旅行時都死了。」卡丹一邊聽傑克·卡特的解釋，一邊展開身份證查看。

「偽造身份就這麼容易嗎？」「又不是要篡改頭銜。你可能不知道，王國里有一半的人沒有身份。註冊新身份並不難。」

「原來如此。」「像卡丹先生這樣的情況，製造身份更容易。沒有需要刪除的信息。」傑克·卡特似乎很自豪，他挺起胸膛說道。

「無論如何，謝謝你。」卡丹整理好羊皮紙，放進口袋，繼續提問。「入學文件已經申請了嗎？」「是的。身份註冊后，我立即發送了文件。但是，你真的確定嗎？」

「是的。如果不行，也沒辦法。未來的計劃可以重新設計。」「如果你和我分享你的計劃，可能會產生額外的費用？」傑克·卡特的話讓卡丹輕聲笑了。

「你不會把那麼多委託金都花光了吧？」「那，那是當然的。」傑克·卡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笑得比之前更燦爛。「嗯！好的。那麼，你打算準備入學考試嗎？」

「是的。但是入學考試是怎麼進行的？」面對卡丹的問題，傑克·卡特忍住了笑。『什麼都不知道就盲目申請入學？真真切切是個新手……』傑克·卡特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回答了問題。

「第一輪考試很簡單。是展示你的才能、實力和潛力的考試。」「怎麼展示？」「在考場里展示你的能力就可以了。如果是劍術，就展示劍術；如果是魔法，就展示魔法。嗯，如果需要，也可以要求陪練。」

卡丹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傑克·卡特繼續解釋。「然後第二輪考試是……」「我們得先通過第一輪。」卡丹似乎打算通過第一輪后再聽第二輪考試的信息，他笑著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傑克·卡特欣然點頭。「第一輪考試地點是在首都嗎？」「不。每個城市都可以進行第一輪考試。只有通過的人才會去首都。」

「原來如此。」卡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站起身。「嗯？你要去哪裡？」「去找屍體。」卡丹就這樣說道，走了出去，留下傑克·卡特一個人，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唉。他居然若無其事地說這種話。」

入學考試當天。卡丹找到了位於特努斯騎士團大樓的英雄學院考試地點。「沒有身份限制，人還真多啊。」夢想成為英雄的人有這麼多嗎？

在公共等候區聚集了很多人。男女老少，似乎附近的人都來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視為競爭對手。第一輪考試不是與他人競爭，而只需展示自己的能力。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與自己的競爭。「既然只看才能和潛力，第一輪應該不會被淘汰。」這是自信帶來的從容嗎？與其他考生不同，卡丹看起來非常從容，找不到緊張的跡象。

「反正，如果被淘汰了也沒辦法。」卡丹計劃通過這次考試來了解自己目前的水平和位置。17年來，唯一可以比較實力的對象只有夏洛特，因此無法了解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

他更注重這一點，而不是是否合格。是否有可能對抗殺死夏洛特的守護者，或者遠遠不夠。「反正，考試結束后大概就能知道方向了。」如果萬一被淘汰，就承認自己的不足，並制定相應的計劃。

「可以與王國全面開戰，也可以在國外積累力量。」但這並不意味著卡丹不渴望成功。「雖然被淘汰了也沒辦法，但確實合格是最快的路。」

變得更強，找到面對守護者的機會。進入英雄學院是最快且最安全的方法。也許在場的所有人中，卡丹是最渴望成功的。「必須償還。恩惠和仇恨。」卡丹抬起頭，仰望天空。

然後，他想起了準備考試的那幾天。「準備也結束了。」

在膽小的獵人的地下城前。雇傭兵們在各處點燃了篝火，附近變成了酒會。「你們都聽說了嗎？最近夏洛特和守護者之間的戰鬥。」「那個叛徒堅持了這麼久嗎？據說他與王國軍對抗了三天？」

酒會上的談話主題是「夏洛特的叛亂」。「一個英雄為什麼要策劃叛亂？金錢、名譽，他什麼都不缺吧？」「本來就是擁有的人更想要，不是嗎？」「死靈法師都是這樣的。操縱屍體的陰險之人。」活著的傳說，王國的英雄。

夏洛特策劃叛亂並被處決的事實讓整個王國沸騰了。「…….」站在角落裡的卡丹皺著眉頭，低下了頭。來到地下城，偶然聽到雇傭兵們的談話，暫時停下了腳步。

「最終……他還是走了。」原本微小的希望，希望他還活著，被雇傭兵們的談話徹底粉碎了。「屍體是怎麼處理的？作為死靈法師，他可能會復活成巫妖這樣的怪物吧？」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一個曾經的英雄變成了巫妖，那不是災難嗎？」「聽說他們灑上聖水然後用火燒了。真是幸運。」面對一直試圖迴避的真相，痛苦湧上心頭。

在不想再聽下去的那一刻，他正要再次邁步。「夏洛特的守護者位置可能會暫時由艾薩克教授接管？這是真的嗎？」「啊！是英雄學院的教授嗎？死靈法師中僅次於夏洛特的名人？」

英雄學院這個詞再次讓他豎起了耳朵。「現在的守護者們會守護那個位置多久？」「最近又發現了魔族的蹤跡，希望他們能多守護一會兒。」「據說從英雄學院畢業的，被看好成為下一代守護者的只有兩個人。」

「適當的世代交替也是必要的。」世代交替。聽到談話的卡丹輕聲笑了。沸騰的憤怒消失了。在平靜的腦海中，只剩下了「復仇」這個詞。「如果成為下一代守護者，肯定會有機會的。」不要急躁，做好準備。卡丹這麼想著，走向了地下城的入口。

「嘿！」就在那時，一個雇傭兵急忙叫住了卡丹。「你今晚要進地下城嗎？」「是的。」「就算是低級地下城，誰會在半夜進去？還一個人？嘖，如果你想自殺，找個別的地方去！」卡丹要進入的地下城是一個低級地下城。

通常只有雇傭兵團或有討伐資格的士兵才能進入地下城，但低級地下城是普通人也可以進入的地方。主要是夢想成為雇傭兵的人或低級雇傭兵為了積累實力而尋找的狩獵場。

而且，因為半夜怪物會更強大，雇傭兵才攔住了卡丹。「如果你一定要進去，為什麼不休息一天，明天和我們一起進去呢？」雇傭兵用擔憂的聲音建議。「謝謝你的關心。」但卡丹只是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無視了他的警告。

看著再次邁步的卡丹，雇傭兵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放開他。他想死，你攔得住嗎？」「雇傭兵之間也有義氣。再說，一看就知道他還年輕，不是嗎？」「義氣個屁。如果那傢伙死了，你不會是第一個跑過去搜他的背包的嗎？」

「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如果你擔心，就跟著去吧？」「唉，算了。反正我也有要照顧的家庭。」試圖勸阻卡丹的雇傭兵看著走向地下城入口的卡丹的背影，咂了咂嘴。「他沒事吧？如果只是因為年輕的勇氣而這樣做，那會很危險。」

與他的擔憂不同，卡丹的步伐沒有停歇。與其說是準備面對死亡，不如說像是某個出門尋找樂子的人的背影？咔嚓。進入地下城入口的卡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果然，來這裡是個非常好的選擇。」然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一個充滿屍體的地方。」

「卡丹先生在嗎？」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輪到卡丹了。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時，卡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引導員。「是卡丹先生嗎？」「是的。」

「請跟我來。我將帶您去等候室。」不久，在引導員的帶領下，卡丹走進了騎士團大樓內部。「在這裡等候，當那扇門打開，前一個考生出來時，您就可以直接進去了。」

引導員指著一扇大門說道。「進去後會有監考老師在。按照他們的指示進行考試。」「好的，謝謝。」「需要陪練對手或目標嗎？」「不，沒關係。」卡丹帶著輕鬆的微笑搖了搖頭。引導員表示理解，靠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卡丹環顧四周。

「嗯。是每個人單獨進去考試的方式嗎？」

在只有卡丹和引導員的第二等待室里。「難怪等待時間這麼長。嘖。」即使考試進行得再快，那些擠滿公共區域的考生全部參加考試，一天的時間也遠遠不夠。

「我還算早的。」卡丹輕聲笑著，等待著門打開。看到這一幕的引導員歪了歪頭。「你不緊張嗎？」通常等待的考生會在考試前做深呼吸，或者放鬆身體以緩解緊張。

也有人利用考試機會，展示自己的能力，為考試做準備。但卡丹只是靜靜地站著，什麼也沒做。「看來是某貴族的孩子來參觀的，英雄學院的考試可不容易。嘖。」引導員偷偷地對卡丹咂了咂舌，把目光轉向了大門。

不久后。咔嚓。緊閉的大門打開了。「寒氣？」隨著門的打開，一股寒氣從門的另一邊涌了出來。同時，一個與這股寒氣相稱的藍發女子從門裡走了出來。「讓開。」卡丹站在門前，女子用無感情的眼神看著卡丹說道。傲慢的聲音和語氣，不感興趣的眼神。「很不愉快啊？」卡丹冷笑著看著女子，讓開了路。

藍發女子似乎對卡丹毫無興趣，沿著他讓開的路走出了等待室。「現在可以進去了。」原本坐著的引導員站起來，示意卡丹進去。卡丹點了點頭，直接走進了敞開的大門。

「這是什麼？」考場各處都結了冰。涼爽到寒冷的空氣。感覺像是走進了不是考場而是冷凍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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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才那個女人做的嗎？」能在這麼大的考場里製造出足以結冰的能力。「是個有實力的人。」卡丹內心感嘆，再次轉移視線尋找監考老師。

在一面牆上擺放著長長的桌子和椅子，那裡坐著看起來相當疲憊的人。儘管考場各處都結了冰，但監考老師附近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看起來非常乾淨。

「你好？」監考老師們都拿著筆，似乎在認真地寫著什麼，對卡丹並不關心。即使卡丹上前打招呼，他們也沒有看他。「他們在那麼認真地寫什麼？」站在人們面前接受審查的感覺相當陌生。

而且，由於沒有人和他說話，時間的流逝也顯得尷尬。「啊，不好意思。」經過短暫的等待，坐在中間的監考老師注意到了卡丹，放下了筆。「不，沒關係。」「名字是？」監考老師用疲憊的聲音問卡丹，其他監考老師也稍微抬起頭來看了卡丹一眼。

「我叫卡丹。」沙沙。隨著卡丹的話，監考老師們翻動著旁邊堆著的文件，不久，坐在中間的監考老師開口了。「是平民出身。」「是的，沒錯。」是因為是平民嗎？

除了坐在中間的監考老師外，其他人似乎又失去了興趣，再次低下頭，拿起了筆。「出生地是特努斯。」即使是主動搭話的監考老師，也找不到任何期待。

看起來像是在忍受著麻煩，臉上帶著無聊。如果他們知道卡丹是夏洛特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地審查卡丹嗎？

「反正，如果我現在的身份暴露了，要麼被抓進監獄，要麼被殺。」卡丹輕聲笑著，微微低頭。「不需要陪練對手或目標嗎？」卡丹靜靜地站著，監考老師又開口了，卡丹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的。」「嗯，那麼，準備好了就展示你的能力吧。」監考老師用疲憊的聲音說著，示意了一下。其他監考老師仍然低著頭，只是繼續在可憐的紙上划著筆。

「明白了。」氣氛相當沉重。監考老師們以漠不關心的態度坐著，沒有人對卡丹抱有期待。但卡丹並沒有因此而氣餒。即使在他們的漠不關心中，卡丹也保持了平靜。嗖。

在徹底的忽視中，卡丹慢慢地抬起一隻胳膊，用監考老師們聽不見的低聲喃喃道:「銘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