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這還能算是小事?
楚軒轅見此,忙也對著皇上拱手一禮:「舍妹不勝酒力,孤也要帶她先行離開了。」
皇上大手一揮,立馬允諾:「既如此,那麼西楚太子便帶令妹回四方館歇息吧。」
「都給本王留步!」凌君焱說著快步走到北辰淵與楚安陵面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今日你二人必須留下三指才能離開,再不然本王可要親自動手了。」
「東凌皇,你看焱王如此咄咄逼人,竟真要斷孤的手指,這豈是待客之道?」北辰淵一臉憤慨,繼續向皇上控訴。
楚軒轅也忙向凌君焱說好話:「舍妹年幼不懂事,望焱王高抬貴手,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寧安之見此也忙站了出來:「自從末將的妹妹被退婚之後,行為上就有些失常,常說出些不著邊際的話,望焱王殿下莫要當真,饒過她這一次。」
「饒過她?可她多次在言語上衝撞本王的王妃,本王這次若再容忍,那是不是顯得太好欺負了些?」凌君焱一字一頓,帶著強烈的殺氣。
自己被真正的凌君焱所救,因此對他的母親和幼弟全力照拂,就連他的未婚妻寧柔之,自己起初也是照拂有加。
但自從發現她與凌君寒合力想謀害自己后,他便對她心生戒備,開始逐步疏遠,雖仍舊讓她進焱王府,但並不會讓她靠近自己的書房。
直至鳳輕染出現后,他便不再讓她進焱王府,雖知道她依然在幫著凌君寒謀害自己,但仍舊選擇沒動她。
自己這麼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如今她又三番四次地衝撞陷害自己的摯愛,讓他如何還能忍?
想至此,凌君焱眼神一凜,揮刀如電,剎那間寧柔之的驚呼聲響起,三指已斷,鮮血四濺,場面觸目驚心。
凌君焱收刀入鞘,目光冷冽如冰,今日斷她三指,權當是與過往恩怨一刀兩斷,此後對她,再不會容忍半分!
「柔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別是寧柔之的父親和哥哥。
父子兩人慌忙跑過去,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寧柔之,眼中滿是心疼與憤恨。
愣在當場的皇上在反應過來后,勃然大怒:「大膽,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父皇,朕這個東凌之主嗎?」
寧柔之的父親因極其了解自己女兒的脾性,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言辭懇切地說道:「皇上,焱王,老臣深知小女性情跋扈,且平日里多有囂張之舉,今日焱王斷她三指,也算是對她平日里惡行的一個教訓,望她日後能謹言慎行,莫不可再生邪惡執念。老臣並不怪焱王,是小女咎由自取。但現在她手指已斷,急需處理傷口,還請皇上和焱王開恩,允許老臣帶她出宮救治。」
皇上見籠絡人心的時候到了,忙吩咐身邊的海公公:「石深海,快些帶寧小姐去御藥房醫治!務必用最好的葯,請最擅長的太醫。」
寧柔之的父親聞言,連連磕頭謝恩:「多謝皇上體恤,老臣感激不盡。」言罷,他與寧安之架起痛呼不止的寧柔之,在海公公的引領下,匆匆趕往了御藥房。
凌君焱這才又將目光落在了北辰淵和楚安陵身上,眼神凌厲:「現在輪到你們了。」
「你……你別亂來!」楚軒轅這下有些怕了,他從未見過有人敢在明面上對付各國皇室之人,尤其還是在四國會期間。
北辰淵體內翻騰著熱浪,他感覺自己就快撐不住了,也沖著凌君焱怒吼了一聲:「焱王,你究竟想怎麼樣?孤的手下急需出宮解毒,孤勸你勿要再橫加阻攔!」
「是呀焱王,即便是我們有錯在先,那也不必真的斷掉手指,定會有更加完美的解決辦法,不若我們坐下來細談。」楚軒轅連忙附和,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皇上見大家都如此懼怕凌君焱,就彷彿他才是東凌之主一般,眼中不自覺閃過一絲殺意。
自己的話在他眼中不過是耳旁風,他絲毫沒有聽取的意思,深埋的野心終究還是藏不住了嗎?
鳳輕染敏銳捕捉到了皇上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為不使凌君焱陷入危險之中,她開口給出了建議:「不若這樣吧,你們兩國各割三座城池給東凌,此時咱們就算翻篇了。」
皇上聽后,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若真這樣,不僅能藉此機會削弱北辰與西楚的實力,還能增強東凌的國力,實為一舉兩得之策。
北辰淵與楚軒轅聽后,面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咬牙切齒道:「三座城池,鳳輕染,你可真敢要!」
「怎麼,你們一根手指還頂不上一座城池嗎?」鳳輕染嘴角微揚,言辭間帶著幾分戲謔。
凌君焱這時也配合著鳳輕染,面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是斷掉三根手指,還是割出三座城池,快些選擇,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北辰淵與楚軒轅聞言,臉上皆閃過一抹無奈與屈辱,兩人在短暫的眼神交流后,終於妥協:「好,三座城池就三座城池,但願東凌能遵守承諾,不要再有其他苛求。」
見兩人答應,鳳輕染忙看向了皇上:「還請皇上命人取紙筆來,立下割讓城池的盟約,速讓他們出宮救治與休整。」
皇上雖對凌君焱和鳳輕染頗多不滿,但為大局著想,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怒火,忙命令身邊的宮女:「快去取紙筆來,讓北辰皇和西楚太子立下割讓城池的盟約,勿要耽誤了他們出宮救治與休整。」
北辰淵和楚軒轅聞言又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卻也只能咬牙接受這屈辱的條約。
不多時,紙筆取來,北辰淵與楚軒轅面色鐵青地立下盟約,簽字畫押,將三座城池拱手相讓。
將盟約遞到皇上手中,北辰淵和楚軒轅冷聲道:「東凌皇可看好了,我二人已按要求割讓城池,這下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皇上看完盟約后,心中大喜,忙熱情對二人道:「朕這就派人將你們護送出宮,確保一路平安無虞!」
北辰淵與楚軒轅又是一聲冷哼,一個拖著北臣誓,一個拽上自己的妹妹,滿腹怨氣地離開了皇宮。
皇上在瞥了凌君焱與鳳輕染一眼后,對剩餘在場的人道:「咱們回大殿,繼續宴飲觀舞,莫要因這等小事而掃了大家的興緻。」
剩餘在場的使臣們聞言,皆挑了下眉,心想這還能算是小事?
大家回到了席位之上,但都沒有了宴飲觀舞的興緻,紛紛低頭私語,議論著方才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
皇上也斂眉深思,一來更加忌憚凌君焱和鳳輕染了;再者柔妃與凌君寒今日都有些不對頭,定是瞞著自己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散場之後,他看向了身旁的百里弒,眼神冷冽:「今日之事由誰策劃,幕後之人是誰,定要給朕查清楚,另外柔妃與北辰淵之間,四皇子與寧柔之之間,到底有何勾結,也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是!」百里弒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殿之外,眾人三五成群地朝著宮門口走去。
鳳行知與雲裳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隨著人流朝著宮門的方向行去。
這時有個紈絝快步跟了上去,攔住了父女兩人的去路:「丞相大人,本世子就喜歡尼姑,能否將令嬡嫁給本世子,本世子就好這一口!」
鳳行知聞言大怒:「池瑾辰,本相勸你放聰明點,識相的話,就趕緊讓開,別在這裡礙眼!」
「誒,鳳相別這樣,本世子確實喜歡尼姑,是誠心想娶令愛,望鳳相成全!」池瑾辰一臉輕佻,嘴角掛著邪笑,眼神中滿是玩味。
「你……」鳳行知臉色鐵青,手指微顫著指向池瑾辰,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恰逢此時,凌君寒趕來,怒斥池瑾辰道:「池瑾辰,你膽敢在這裡放肆!鳳丞相乃是我東凌重臣,雲裳姑娘亦是身份尊貴,豈容你這般輕辱?還不快向鳳丞相和雲裳姑娘賠禮道歉!」
池瑾辰見是四皇子,忙收起輕佻之色,躬身行禮道:「原來是四殿下,瑾辰方才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海涵,鳳丞相與雲裳姑娘莫要見怪。」
「滾!」凌君寒怒目而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池瑾辰見狀,不敢再多言,只得悻悻退去。
凌君寒轉向鳳行知和雲裳,語氣緩和了許多:「鳳相,雲裳姑娘,池瑾辰這人素來輕浮,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鳳行知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中的怒火,對著凌君寒拱手一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激:「多謝四殿下及時解圍,池瑾辰此人行徑放蕩,若非殿下仗義執言,今日之事恐難以善了。」
凌君寒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對父女二人的深深關切:「鳳相無需多禮,自從將雲裳姑娘從摒塵庵救出后,本殿便一直記掛著她的安危,若你們日後遇到任何難處,儘管來找本殿便是。」
「微臣謝過四殿下。」鳳行知面上謝著凌君寒,心中卻暗自感嘆,兜兜轉轉也就凌君寒肯擺自己。
皇上那邊算是泡湯了,難道他註定要與凌君寒合作?
雲裳心裡則有些不服氣,凌君寒一直像狗一樣在舔自己,這足以說明自己的魅力很大。
但為何其他皇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自己的假髮被扯掉后,他們更是將自己當成了笑話。
她恨,她不服氣,明明她與鳳輕染都是鳳行知的女兒,為何自己要從尼姑庵長大,導致自己琴棋書畫樣樣不如養在閨閣的鳳輕染!
就連女人最重要的頭髮,她都不曾擁有過,憑什麼,憑什麼老天要對自己如此不公!
不過好在琴棋書畫還可以學,頭髮也可以重新蓄長,到時自己一定要驚艷眾人,打敗鳳輕染!
正自想著,就聽凌君寒說道:「不若本殿將你們送回府吧。」
雲裳抬頭看他,一臉傲氣地說道:「那倒不用,我們又不是沒有馬車,就不勞煩四殿下費心了。」
鳳行知見她這般態度,忙向凌君寒賠笑道:「四殿下勿怪,雲裳自小在摒塵庵長大,不懂世俗禮節,還望殿下海涵。」
凌君寒寬容地笑了笑:「無礙的,本殿就喜歡雲裳姑娘這般真性情的女子。」
實則在心裡已經將她給罵上了,若她不是鳳女,自己早就一腳將她踢開了。
呃不,踢開她那就太便宜她了,定要將她千刀萬剮,屍身丟給狗吃!
雲裳見他如同狗一般卑微討好,更加瞧他不上,拽上鳳行知的衣袖便要走:「夜色已深,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吧!」
鳳行知見此,無奈搖頭,輕嘆一聲:「四殿下,雲裳性情直率,還望殿下多多包涵,臣等先行告辭。」
「無礙的,雲裳姑娘大膽做自己便是,本殿見多了那些養在閨閣中千篇一律的女子,實在無趣。相比之下,還是雲裳姑娘更加率真可愛。」凌君寒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目光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雲裳在心裡冷笑一聲,她就知道凌君寒十分中意自己,這在一開始她就看出來了,像這種甘願貼上來的狗,她不利用白不利用,並且還不能給他好臉色看,定要死死拿捏住他。
這般想著,她便理也沒理凌君寒,拽上鳳行知的衣袖便離開了。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凌君寒眼中迸射出一抹陰鷙的寒光,也就雲裳這賤貨還有些利用價值,待自己統一四國后,看不把她剁碎了喂狗!
……
而鳳輕染那邊,在乘上回府的馬車后,林韻詩笑問自家女兒道:「染兒,今日你跳的那個荷花舞,呃不,是掌中舞,可真是神了,竟能散發出那麼濃烈的荷葉香氣。」
鳳輕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她通過神識查看了下空間,發現那株蓮子果然抽出了第九片葉子。
她心中暗自揣摩,等第十片葉子抽出后,蓮花大概就要盛開了吧?
也不知到時會出現何種意想不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