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港股風雲
香江，九龍尖沙咀，金巴利道。
香檳大廈1957年建成，位於尖沙咀金巴利道16至20號及加拿分道40至46號。
大廈原址地皮是何東家族所有，後由霍家購地興建。是一座樓高8層的商住大廈，建成初期是高級象徵，曾是九龍區最高的建築物。60年代起有相機等攝影器材店鋪，70年代有明星出入、著名醫生執業。
但80年代后隨著香港經濟發展、新商廈進駐，香檳大廈逐漸衰落，後來部分單位曾被黑工、黑幫及毒販使用，還曾有過「一樓一鳳」的色情行業。
「喂，大叔，前面聚了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商場開業促銷送雞蛋的嗎？」
路邊穿著白背心，賣叉燒的大叔仰起頭，看見問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油亮光頭，精壯四肢，赫人的肱二頭肌，看的大叔不禁心頭一顫，以為又是哪個社團的馬仔來收保護費，切了三十年叉燒的手都不禁抖了一下。
「不是——是有大明星在這裡拍戲！」大叔微笑著說道，「《上海灘》許文強知道嗎？就是他！」
「許文強？」年輕人回憶了一下，八零版的許文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您說的是周閏發吧？」
「對對對，就是他！」
周閏發版《上海灘》於1980年3月10日在無線電視首播，由周閏發、趙雅之、呂良偉等幾人主演，堪稱是香江電視史上最成功、最經典的劇集之一。
該劇在香江播出以後，產生了巨大的轟動效應。
不僅創下了極高的收視率，還帶出了一股拍攝民國劇、尤其是以民初舊上海黑幫爭鬥為背景的熱潮。
1990年，香江無線電視舉辦「八十年代十大電視劇集」評選，《上海灘》名列榜首。
這部劇在1985年還被引進中國內地播出。
這部電視劇在1980年3月播出，周閏發在劇中飾演許文強一角，使該劇創造了收視奇迹，使得周閏發名聲鵲起?。
小馬哥也是從這個部劇開始，逐漸進入香江市民的視野。
如今的這部劇第一輪剛在無線播完了幾個月，電視上甚至還有重播，劇中小馬哥飾演的許文強重情重義，形象深入人心，讓不少人記憶猶深。
小馬哥在香江可謂是風頭正盛，是1980年的年度頂流。
整個香江可能有人不知道周閏發是誰，但不會有人不知道上海灘的許文強。
「你要不要去找個簽名啊！現在去說不定還來的及。」
「哦，不了，大叔，問一下廁所在哪裡。」
光頭年輕人順著大叔指的方向，來到了商場下邊的一個公共廁所。
商場廁所，已經用上了白陶瓷小便池，整體看上去比較乾淨，沒有什麼刺鼻的味道，可能是商場發展還不錯，有人維護的原因。
光頭年輕人解開褲腰帶，站在便池旁，正準備掏東西，突然，廁所門口走進一個人，行色匆匆，大背頭，帶著口罩，遮得嚴嚴實實，像是在躲著什麼。
光頭年輕人看眼前之人總覺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看著那標誌性的油亮大背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你是周閏——」
「噓——」
戴口罩的大背頭聽到驚呼，嚇得連忙跑到光頭旁邊，豎起食指，示意光頭小聲點，不要聲張。
光頭很懂地點了點頭，露出微笑。
「嘩嘩嘩——」
兩人並排而立，沉浸式放水。
周閏發正閉著眼享受人生地快樂，忽然感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睜開眼。
發現旁邊的光頭居然正勾著頭，偷看自己撒尿，嚇得他連忙調轉方向，差點濕了手。
本來就夠生氣了，沒想到旁邊地撲街仔看了還不算完，看完竟然還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不是說挺強嗎？」
「這也不大啊！」
「新聞上是假的吧！」
......
男人最怕什麼？
當然最怕別人說自己小！
被別人否定自己活著的意義！
哪個男人能接受？
突然襲來的三連擊，讓小馬哥無法接受，心中更加不爽了！
不服地罵道：
「撲街，什麼？我這還不算大？多大算大？」
「你的能有我——我就不信——」
然後，小馬哥便不自覺地把頭也伸到光頭那邊，想比一比！
僅僅是一眼，嚇了一跳，
「？？？？？？」
"！！！！！！"
「我頂——」
粵語都蹦出來了！
直接震碎了三觀，世界彷彿崩塌了，驚呼出聲——
......
「噓——」
光頭也學著小馬哥的模樣，豎起食指，表示不要大驚小怪。
更可氣地是，光頭解決完了，也不收起來，就露在那裡！像是在嘲諷炫耀！
......
片場，
女經紀人發現小馬哥出去上了趟廁所，回來整個人就失魂落魄，坐在那裡一根煙接著一根煙，拍戲都不專註，很簡單的一個鏡頭拍了十幾次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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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幫忙道了好多次歉。
於是走過去安慰道：
「發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導演都有些生氣了。」
女經紀人看著一地煙頭，關心地問道。
而小馬哥則像是丟了魂，見了鬼一樣，獃滯地扭過僵硬的頭，語氣平靜地問自己的女經紀人：
「麗薩啊，你知道嫪毐嗎？就是那個能轉車軲轆的嫪毐。」
「嫪毐？」
女經紀人懵了！
不明白小馬哥為什麼提這個，而且這個跟小馬哥現在的狀況有什麼關係？
緊接著，她就又聽到小馬哥說：
」我剛剛就在廁所碰到一個！「
」一個什麼？「女經紀人還是不明所以，追問道。
」一個轉輪王......「
小馬哥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
沒錯，光頭正是初到香江的陳澤。
半月前，他南下廣州進貨，被告知貨源不足。
索性換了些外匯，托朋友辦了通行證，到了香江，看看是否能聯繫上新貨源。
反正他有靈泉空間在手，運送方便，只要能找到廠家，頂多是多跑幾趟，價格方面可能還會更便宜。
說干就干，於是陳澤便來到了香江。
陳澤坐上了一輛計程車，往皇后大道的方向駛去。
在中英街，香江，買東西都是要外匯的，他手中的外匯不多，只有幾萬，消費是夠了，但用來進貨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陳澤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古董，這東西在香江很受歡迎，不少富豪都喜歡收藏。
陳澤也正好有意將手中的部分古董換成現金。
但在這之前，他要去的是?新華通訊社香江分社一趟。
找一個中間人，給自己介紹一個靠譜的賣家。
畢竟，他雖然認識李家成，李照基，鄭裕通，包船王......等許多香江富豪，但可惜人家不認識他，如果屁顛顛找上門，可能連面都見不上就被趕出來了。
還是需要一個有實力背景的中間人，才更好辦事。
新華通訊社香江分社作為大陸在香江的官方代表機構，1947年成立，具有新聞情報收集與報道，處理大陸與香江之間相關事務，宣傳統戰思想等多項職能。
雖然一直以來在資本主義的香江作為左派被長期打壓，但依舊保留有相當的實力。
不過，在改開和香江回歸的大背景下，分社在香江的地位越來越高，不少富豪名人都願意給左派一個面子，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而陳澤恰好有一個老朋友在香江分社工作，級別不是很高，但在調到香江也有些年了，對香江很是熟悉。
陳澤這次正是找要這位朋友幫忙。
「靚仔，大陸來的？」
計程車上，健談的計程車師傅問出了自己疑問。
「哦？師傅怎麼看出來的？」
陳澤也不怕被人發現，他又不是來搞諜報工作的，絲毫不怕別人認出來。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他的粵語雖然不是很標準，但比起香江很多人都算標準了，而且八十年代的香江，很多人也是說國語的，許多戰前老人甚至不會說粵語。
「褲子嘛。」計程車師傅有些得意地說到：「你們大陸人的穿的褲子，面料很粗糙，一看都跟我們這裡不一樣。」
「怎麼？第一次來？要不要先到油麻地玩玩？保證讓你這個大陸仔樂不思蜀啊！」
「不用了，送我去皇后大道東381號！」
油麻地是什麼地方？
看過幾部港片的都知道！
《古惑仔》《無間道》?還有王家衛的《重慶森林》，都曾在油麻地取景。
在沒有經歷正義鐵拳教育過的油麻地，獨品，紅燈區，賭場，兇殺，火併......相當於八十年的小緬甸，整個晉西北亂成一鍋粥。
陳澤沒事當然不會去那裡。
當然，司機介紹他去油麻地，大概率也是不安好心。
八十代的香江九龍和後世的賭澳差不多，街上的司機很多同時干著疊馬仔的生意，一邊開車，一邊為賭場拉客抽提成。
是賭場，紅燈區的戰略合作夥伴，很多禁不住誘惑的年輕人，債台高築，家破人亡。
這也是古人常說的：「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的原因。
包括後世一些安裝針孔攝像頭的賓館，老緬的一些計程車司機......
「皇后大道東381號？」
司機師傅聽了有些驚訝，顯然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於是不再說話，乖乖往皇后大街所在的香港北岸駛去。
一路上司機都很老實，只是中途打了幾個電話，似乎是股票經紀人打來的。
說他買的幾支股票今天又大漲！
誇他眼光好！
問他要不要繼續加倉！
賺到錢的司機很開心，欣然同意。
掛斷電話，彷彿無意，實則有意地側過頭，炫耀地說道：
「這股市漲得好凶，昨天才賺了兩萬！今天又賺了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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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你們大陸工資每月工資多少？」
陳澤沒有理對方。
司機裝逼被人看，空寂寞，不再開口，尷尬地繼續開車。
......
1980年，李家成蛇吞象，剛剛以6.9億的體量吞下63億的和記黃埔，成為華人入主英資洋行第一人，成功開啟了自己的崛起之路。
也是在這一年，九龍倉大戰，包船王和李家成聯手，收購英資怡和集團旗下九龍倉，世界船王成功上岸，躲過了航運衰退期，完成地產轉型。
......
視角挪到香江市民。
大陸改開政策為香江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香江股市在長期低迷后大幅回升，在1977年開啟了長達四年的持續的上升行情。
1980年的香江，
銀行員工，街頭小販，計程車司機，就連賣菜大媽都在討論股票。
......
恒生指數從1978年一月的329.5點，一路漲到1980年9月的1013.4點，不到兩年，漲了2倍還多。
尤其是到了1980年這一年，幾乎每天都在漲，天天漲，動輒上漲幾十個點。
僅僅八月初到十月初，不到兩個月時間，就上漲了三百個點，上漲超27個百分點。
股市簡直成了造富機器！
人們紛紛把存在銀行的錢投入股市，進一步推高股市上漲。
中國人賭性大，廣東胡建人賭性更大，而廣東胡建人中，賭性最大又數香江人和賭澳人。
配上沒有漲停板的港股，1980年的香江股市簡直成了全民狂歡！
許多賭澳人專門跑到香江炒股。
大街小巷，茶館，餐廳，人人都在討論股市。
而這場龐大牛市，也並沒有因為越來越多人的加入而終結，反而像是沒有盡頭一樣，依舊不停上漲。
......
「股市嗎？」陳澤口中呢喃道，「香江一九八一股災嗎？」
陳澤知道，這波牛市還會繼續上漲，直到1981年7月，香港恒生指數升至1810.2點歷史最高點，較1977年底上漲了3.5倍。
隨後受世界性經濟衰退和中英關於香江問題談判進展緩慢兩件事影響，香江股市一瀉千丈！
恒生指數大跌！
從歷史歷史最高點1810.2點，一路下跌，至1982年雙十二，跌至僅剩676.30點，較1981年最高點下跌了62.64%。
從此，香港股市又連續低迷了3年時間。
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香江一九八一股災了。
隨著記憶越來越好，很多前世接收到的信息，越來越清晰，有用的沒用的，可能是一條曲線圖，也可能是兒時電影中的一句話。
有時候努力去想也想不起來，而有的時候，偶然的一個熟悉動作，或者一副場景，就可能會喚醒一段壓縮儲存的塵封記憶。
司機的一句『股市漲得好凶』！喚醒了某些片段。
那是前世血戰緬A后，轉戰港股的場景。
熟悉的超市，熟悉的電腦，熟悉的夏天，熟悉的光膀大胖子，湊在電腦前是那麼的虛心好學，做著一日發財的美夢。
最終，在努力學習中，成功虧了五萬收手，算是交了在外就讀的學費！
並且發出感嘆，還是緬A比較良心！肉刀子切豆腐，慢慢來！
不像港股，連漲停板都沒有，十個百分點，說跌就跌，一瞬天堂，一瞬地獄！
上個月還大有可為！接到政府訂單！
下個月一天蒸發暴跌99%，超百億港元市值，一天跌沒，瞬間成「仙」。
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
所有失敗都是成功的基石！
不過，陳澤是真的沒想到，前世花錢買的教訓，竟然在下輩子用上了！
「港股風雲？」
「巴菲特？他算老幾？」
「港股！你們的股神來啦！」
爽文小說的劇情，終於照進了現實。
陳澤已經迫不及待大展身手，從股市中撈到自己的第二桶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