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蹩腳的表白(1)

第19章蹩腳的表白(1)

「巫小果，你到底聽到我說話沒有？聽到了就回答啊，不要睡，我不准你睡覺……」

我當然知道他是尹澄，只有他會在我最悲慘的時候，依然用兇巴巴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也很想說話啊，可是我的頭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還有我的心也好痛，我根本說不出話來……

砰——

尹澄霸氣地一腳將醫務室的門踢開！

醫務室里的校醫正在通電話。

「醫生，快點給這傢伙包紮……」尹澄把我放在病床上，走向醫生搶過她的手機，「醫生，有人正在等你治療，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打電話？」

「居然敢搶我的電話！」燙著速食麵頭，體型龐大的校醫大嬸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準備和搶走自己手機的傢伙大幹一場。

「哎呀……」校醫大嬸轉過身，前一秒還像怪獸一樣咆哮的大嬸看到尹澄，臉上瞬間堆滿笑容，「原來是尹澄少爺啊！您哪裡受傷了嗎？我立刻為您包紮……」

校醫大嬸像面對VIP客人一樣，對尹澄熱情親切得過分！

「拜託，不是我，是那邊的那個傢伙！」尹澄指了指躺在一邊的我。

「哦，是她啊！」校醫大嬸走向我，「呵呵，小姑娘，哪裡受傷了？讓我來幫您檢查下？」

校醫大嬸，你是眼睛有問題嗎？我的膝蓋在流血呀！這麼明顯難道你看不到？當然，這樣的咆哮只能放在心裡，我乖乖地用手指了指膝蓋。校醫大嬸扭動著身體拿來醫藥箱替我包紮。

「啊——呀——哦！」我的慘叫聲聽起來格外銷魂。

我的膝蓋在校醫大嬸野蠻的包紮下，比剛才還要疼了啊！大嬸，我跟你有仇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醫生，拜託你下手輕一點！她會痛的！」尹澄一臉擔憂地站在旁邊。

「哎呀，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一點呢。」校醫大嬸的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尹澄的話明顯發揮了作用，她下手真的沒有那麼重了。大嬸，你的花痴眼神已經出賣你了，難道你也是尹澄老婆團的成員嗎？幫我包紮完之後，校醫大嬸丟下我，笑眯眯地問尹澄：「尹澄少爺，請問還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那……你去幫我找條幹毛巾來好了，快一點！」尹澄被大嬸殷勤的反應弄得很無語，巴不得趕緊打發她。

「好的，請您稍等哦！」校醫大嬸那個「哦」字的尾音也太俏皮了吧，說完這話她樂呵呵地笑著走出去找毛巾了。

我終於明白從開學起，大家一直在重複的那句話：「在艾普羅菲學院，你可以不認識校長，但是絕對不能不認識尹澄！」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有人天生要受到不公平對待，如我；而有人天生就會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如他！「花痴，你為什麼突然一臉崇拜地看我？」尹澄看我在瞪著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撇撇嘴說。

「我……我哪裡在崇拜地看你啊？」我摸摸臉想要確定，我的表情像是崇拜嗎？「你不要否認，你的眼睛出賣你了！」尹澄眯著眼睛，笑得一臉燦爛，臉也漲得通紅。

上帝大叔啊……求你可憐可憐我，賞我一個最胖的天使，壓死面前這個自戀的人吧！

校醫大嬸在半路被毛巾妖怪抓去了嗎？居然過了好久都沒回來。醫務室里只剩下我和尹澄兩個人了。

這樣的場景，讓我想到上次被困在這裡，也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那天的事，我竟然覺得有些緊張。是因為跟他共處一室才緊張嗎？「謝謝你……」

尹澄把我從許願池裡撈出來，又帶我來醫務室，上次是他把我從老婆團那裡救出來，這次還是他把我從小薰那裡救出來。

「白痴，以後少惹麻煩就行了！看你把自己弄得臟死了！」尹澄凝視著我，雖然說的話還是不順耳，語氣卻格外溫柔。

不過現在我沒有半點心情想他溫不溫柔。醫務室的空調溫度好低，我的身上濕透了，只能冷得蜷縮在一起。

突然，一張被子蓋到了我身上，是尹澄，他用力地把被子摁緊蓋在我身上。

「謝謝，不過好緊哦，我不舒服。」我輕輕地掀開被子。

「難道你想冷死嗎？蓋好啦。」說著他又拿起被子，替我掖了掖蓋好。

有他在身邊突然覺得也不錯，不過他現在跟平時相差太多了，溫柔得不真實，我獃獃地打量著他。而小薰，平時溫柔的小薰今天卻……

「你眼睛到處亂看什麼？」

「沒什麼啦，尹澄，我對小薰是不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所以她才這麼對我？」我委屈地癟著嘴。

「巫小果，你是傻瓜嗎？你做錯什麼了啊，錯的本來就是她。還有，為什麼對她那樣的人一點防範都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尹澄剛剛還很溫柔的樣子，這會又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小薰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對所有人都很善良。」

「巫小果，你真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單純、一樣笨？那麼愚蠢的把戲你都看不出來！」尹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們這次舉辦這麼大型的氣味交換活動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對你出手。沒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你還真是個奇葩，這種朋友都能被你交上，真不愧是艾普羅菲第一白痴！」

「小薰她以前很好的，你根本就不懂！」被尹澄戳中我的要害，我有點悶悶的，而且他那樣說小薰讓我更加痛，小薰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他嗎？

「她是我來艾普羅菲學院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小薰喜歡你，因為我跟你走得太近她才生氣，才這麼做的，她吃醋了，不然我們可以一直做好朋友的！」

「好朋友會這樣害你嗎？你沒聽到她說她從來就沒有把你當作好朋友嗎，是你一廂情願！」尹澄撇開臉，一點都不同意我的說法。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就是好朋友！」尹澄的話像一把匕首直接插進了我的心臟。

尹澄這樣的人一直以來被所有多人仰望簇擁，他怎麼會懂像我被大家討厭著，然後交上一個好朋友的心情？所有的委屈在我心裡打滾，滾成一個大雪球壓得我透不過氣。

「為什麼，連最好的朋友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勁嗎？」我的眼淚大概都可以哭倒長城了，無窮無盡地流著宣洩著我的委屈，「嗚嗚……都是你的錯，遇見你之後我就沒有走過好運……」

「你還真的哭啊？我不是故意要說那麼難聽的，只是不跟你說，你以後還是被人當作笨蛋騙的！」尹澄的聲音里透著緊張，可就是這種緊張，讓我覺得更加委屈了，為什麼非要等我哭的時候，他才能好好地跟我講話，「你就是故意的！嗚嗚……」

「巫小果，別再哭了，我說對不起好不好？」他的聲音比剛才柔軟了好多。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嗎？」我哭得更大聲了！

「巫小果！別再哭了，你再哭……再哭我就……」尹澄柔和的聲音開始變成威脅我的語氣。

又要威脅我！我不能向這樣的恐嚇妥協，我繼續哭！

「嗚嗚嗚……唔！」我啜泣著，可是我的嘴突然被他的大手捂了起來。

尹澄，你是個白痴嗎？你捂著我的嘴巴就好了，幹嗎連我的鼻子也一起捂住啊，我都不能呼吸了！

「唔唔唔……唔！」放開我啊，我會因為缺氧而死的，我不再出聲不再掙扎希望這個傢伙能夠冷靜點，我不想一不小心死在他手上。

「不要再哭了……你再哭，再哭我就親你！」他急得口沒遮攔起來。

大豬頭，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要是敢親我，我就真的把你打成大豬頭！尹澄的手一松，我大喘了幾口氣，空氣啊空氣，我多麼迫切地需要你！

「你是想憋死我……」我一邊努力調整呼吸，一邊抱怨。

忽然，我的下巴被尹澄用力捏住，臉被帶著湊到他面前，眼看著他俯下身，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竟然真的吻住了我。

他的嘴唇重重地貼在我的嘴唇上，一隻手伸進被子里撫上我的腰，另一隻手霸道地扣著我的後腦勺。我的腦袋瞬間缺氧，一片空白！尹澄手掌上熱熱的溫度，隔著我濕透的衣服傳來，一股幾乎將我摧毀的奇異電流猛地流竄到我全身，讓我的四肢酥麻到無法動彈。

被子已經從我身上滑下去，尹澄放在我腰上的手摟得好緊，原本抵著我後腦的手也移到了我的臉上，指腹輕輕地幫我擦著淚。

他堅實的胸膛隔著黑色燕尾服，和全身濕漉漉的我緊緊相貼，我能感覺得到他胸膛強烈的起伏。熟悉的玫瑰花香又開始縈繞在我的身邊，我的嘴唇好像正在親吻一朵剛剛開放的玫瑰，香香的，好柔軟。

神啊，請來告訴我，現在是什麼狀況？親吻不是相愛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嗎？為什麼現在他會吻我？他難道喜歡我嗎？這個詭異的猜測瞬間閃過我的大腦，可是下一秒又被我拚命否定。他怎麼會喜歡我呢？不對不對，他親我，一定是想整我！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心裡的某個角落忽然一陣痛。

真的好討厭這傢伙對我這樣，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一把推開！

「你幹嗎要親我？為什麼……我看起來真的那麼好欺負嗎？」我使勁地擦著被他親過的嘴唇，帶著哭腔對他發出質問。

「小果……」尹澄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後在我身邊坐下。

他僵了僵，轉過身子把我攬入懷中：「我……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所以才吻你的！」

他喜歡我？拜託！怎麼可能？我的眼珠瞪得快要掉出來了，嘴巴也驚訝得合不上。

「雖然……你很笨也很傻，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滿腦子都是你的笑，我不是在開玩笑……」他鬆開我，怔怔地看著我，眼睛里閃爍著熱烈的光芒。

尹澄竟然說……喜歡我！我不是和他是死對頭嗎，他應該很討厭我的啊！為什麼這個大魔王會喜歡我？

「你不要發獃了！」尹澄用手捧住我的臉，逼迫我注視著他的眼睛，「我都跟你表白了，你也要……回答一下吧！」

「咳咳咳……」我驚訝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難道要答應？然後每天跟這個只會毒舌挖苦我的傢伙待在一起？我的大腦像一鍋加滿水果、咖喱、奶油、雞腿的大雜燴，好亂好亂。這個問題簡直比所有的數學題、生物題還要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巫小果，你說話啊……巫小果。」尹澄搖晃著我，逼迫我回答。

「不要啦！」

砰——

一個巨大的撞擊聲傳來，高大結實的尹澄居然被我推倒在地上！

上帝大叔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身體比我的糨糊大腦反應更快，它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是不會答應他的！

我忐忑地跳下床，把腳胡亂塞進鞋子里，邁開雙腿，呼啦啦地狂奔出醫務室。

「小果……巫小果！」身後傳來那個大魔王急切的呼喊。

呼喊聲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試圖把我再次捲入。

我不能被吸進去，我就當作完全聽不見！不可以心軟！巫小果，你不喜歡他的，所以，趕緊逃吧！

從醫務室落荒而逃之後，媽媽幫我請了幾天假在家休養。所以，我有好多天都沒有去過學校，也有好多天……沒有見到尹澄。

我的心情在這幾天里一直盪在谷底。我不知道，這種失落的心情是因為小薰惡意對我，還是因為……那個討厭的傢伙跟我告白。

不對，想到小薰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很委屈，可是想起那個傢伙的時候，我心裡的某個角落就會酸酸脹脹的，但是又覺得很空，好像拿什麼填補都填補不滿。

這樣的感覺，比大哭還難受……

討厭，不要再想了！那個大豬頭的臉時不時就浮現出來，真想揍他兩拳出氣！這種壞心情，一直持續到時完打電話約我去他家種花。

我沒有做夢吧？時完竟然邀請我去他家做客！我那顆已經要沉到太平洋海底的心，「嗖」的一下像坐火箭一樣回到了陸地上。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一定要打扮得像個小公主一樣去時完學長家才可以！我興奮地打開衣櫃，找出漂亮的衣服穿上。

「老公，你快來看，我們小果又要出去約會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老婆，我好傷心啊，小果嫁出去不要我們了怎麼辦？」

「老公，那到時候我們就背上行李，浪跡天涯吧！」

「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