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判若兩人
「嘿，我兒子真有出息，才第一天當差就得到二百大洋的賞錢…」王桂花從擔心變成驚喜。
兒子從未撒過謊，說的話她深信不疑，三兩口吞掉巧克力，在圍裙上擦擦手，接過二百大洋的銀票：「娘給你存起來，等將來娶媳婦用。」
「娘，不用存，只管大膽花，憑兒子的本事害怕娶不著媳婦？以後我給家裡掙坐金山，讓你老天天坐在金山上數錢玩。」舒重陽嘿嘿一笑，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實話。
「呵，你個熊孩子，一誇你還喘上了。」王桂花啪的拍了兒子後背一巴掌。
「我說的可是實話，等以後你一定犯愁錢太多了該怎麼花！」舒重陽繼續真心話大冒險，隨時防備老娘再給他一巴掌。
「哥，你快多多賺錢吧，以後我幫你花，天天買好吃的。」妹妹眨巴著眼睛，衝天辮綳得直直的。
小丫頭神助攻的一句話差點氣的老娘背過氣：「小敗家子，明天就把你賣給王麻子，給你哥哥換房媳婦。」
「現在不行，我還等著哥哥賺錢買好吃的呢！等哥哥賺不到錢，在把我賣給王麻子，到時讓王麻子給我買好吃的…」
小丫頭鼻頭一皺，煞有介事的回答，氣的王桂花一抽一抽的。
舒重陽聽著妹妹的逆天言論，捂著嘴，「酷酷酷…」肚子都快笑岔氣了！
「氣死我了，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死丫頭，提前為民除害！」王桂花氣的三屍神暴跳，五靈氣飛空，抄起灶膛邊的燒火棍準備大義滅親。
舒重陽一看母親真急眼了，趕忙抱著反骨妹逃之夭夭！
…………
王府井，警察廳長府邸。
青年陪著劉雲昌小酌了幾杯酒後，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就在丫鬟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嘿嘿邪笑，一臉猥瑣：「小翠，想我沒有？」
「少爺，夫人在呢。」丫鬟羞得滿面通紅，眼神有些畏懼的瞄瞄房廳裡面。
「瑞兒，不可造次，我平常怎麼教你的。」內屋裡，傳出一道中年女聲。
「娘，我可是一直都按照你教的在做事。」青年邊說邊脫掉警服外套，隨手撇到一邊。
仰躺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哼著黃梅戲小調，一副紈絝子弟的派頭，與劉雲昌在一起時的表現完全判若兩人。
「瑞兒，今天大夫人給你錢了？」一位穿金戴銀，披珠掛翠的中年婦人從內屋走出。
「嘿，娘你真是神了！爹的問題跟你說的一模一樣，我全是按照你的教授回答，結果輕鬆的賺了一千大洋。」青年一臉得色，拿出張銀票晃晃。
「瑞兒，你切記一定要把錢用在刀刃上，千萬不可花天酒地。」中年婦人對著兒子循循善誘。
「好啦，娘，我知道了，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青年皺皺眉，神色似有不耐。
「瑞兒，你別嫌娘啰嗦，我這都是為了咱娘倆好，劉家可不止你一個兒子，老大和老二過幾個月就該回國了，如果你現在不好好表現，將來劉家碩大的家業都得被老大、老二瓜分，你一分都得不到！」
婦人瞧著一身紈絝氣的兒子嘆口氣。
「娘你是說景程和景興過兩年回國？」青年立刻收起二郎腿，坐直了身體，眉頭不自覺皺起。
因為倆人，他從小沒少挨父親的訓斥，只因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倆哥哥！
倆人幾乎成了他的心魔，每天活在他們陰影之中，好不容易在六年前，倆人做為留美幼童交換生出國了。
他才鬆口大氣，從倆人的陰影中走出，而且父親逐漸對他有了好臉色。
聽兩人馬上又要回國，他心中頓時警覺！
「當然，今早發回的電報，說是幾個月內就能學成回國，二夫人好一陣嘚瑟呢！」
婦人眼中既有嫉妒，又透著忌憚。
「所以，你現在必須好好表現，免得到時被他們給比下去。」
「娘你放心，我爭取幾個月內坐上暑長的位子。」
…………
翌日，舒重陽照常來警察署點卯，遠遠便見道長頹然的站在門口？
他心中有些訝異，不由問道：「老道，咋不進去？」
「嗨，昨日李隊長被人殺害了！」老道沉聲道，他剛燃起的美夢又破滅了！
「啥！我咋不知道？」舒重陽心下一沉。
「昨日，你回去之後，我正在街邊給人算命，就見幾個巡警抬著李隊長回來，腦袋上一個血洞，不知被誰打了一槍！」老道嘆息，對自己的額頭比了一下。
舒重陽聞言，眉頭蹴了蹴，李隊長被人打黑槍，不用想，肯定是因為檀木匣子惹的禍！
他和老道曾打開看過，匣子裡面是幾張地契和一張房契，另外還有一張不知名的圖紙。
房契是霍家大宅的房契，就那地方白送都沒人敢要，嫌晦氣！可以說一文不值。
李隊長被殺應該是因為地契和不知名圖紙？舒重陽暗自猜測。
算了，人都沒了，還想這些幹嘛！破案自有警署的緝查隊處理，跟他一個巡街警有什麼關係！
轉瞬，他甩掉腦海中雜念看向老道：「那你這是？」
意思很明顯，既然李隊長人都沒了，自然幫差的差事也黃了，你還留在這裡幹嘛？
「那個張巡警昨天說，因為李隊長的事，近期不讓我離開京城，隨時等著傳喚！我這剛在裡邊做筆錄出來…」老道解釋一句。
舒重陽點點頭，李隊長的死，他和老道都成為了涉案嫌疑人！
嘿，這叫什麼事？小隊長沒當成，還成了嫌犯！
「行，那你忙，我得去掙飯轍。」老道對舒重陽擺擺手離去，夢想破滅，就得自食其力，目前，填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
目送老道遠去，舒重陽沉思片刻，轉身進了警察暑內。
「重陽，和我去隊長那裡，問問今天給咱安排什麼工作。」才進裡面就被張三叫住。
「我不用先去緝查隊那邊做個筆錄嗎？」舒重陽有些訝然。
「不用，李隊長的事，我昨天都替你和緝查隊那邊交代清楚了，證明跟咱巡邏警無關。」張三心照不宣的拍拍他的肩膀。
難怪昨天沒傳喚自己，原來是張三替自己解決了！
「謝謝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