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療傷

第一百五十五章療傷

蔡巴離趙朗約二十多米，趙朗身在空中看到蔡巴手持手槍時已萬分警惕。顧不得那李波，腳尖一落地，想都不想就立即向右一閃。

子彈貼著趙朗左臂擦過，「啪」的一聲射在了後面的院牆，一下子又反彈回來，「轟」那子彈竟炸裂開來，一團極度刺眼的白熾光亮起，整個院子立即被熾熱耀眼的白光籠罩，所有人的眼前頓時一片白茫茫，然後就是一片的朦朧，眼睛不能視物。

趙朗先是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子彈，接著又被炸開來的那團白熾光閃壞了眼睛。當眼睛不能視物，四周一片白朦朦時，才嘣出一句：「法克，竟是照明彈！」

眼睛一陣辛辣的刺痛，已不能看到眼前的東西，顯然是受的強光直照的傷害。形勢兇險萬分，已不容趙朗多想。蔡巴第一槍打出的是照明彈，可不敢擔保他有沒有真正的手槍。

趙朗當機立斷，馬上撤退。

取出兩個手雷，一扯導火索，向外胡亂一扔，再向上一縱，控制著超磁銀色盒子，踏著長劍，疾飛而去。

「轟隆，轟！」兩聲巨響，手雷把院子里的山賊炸得倒下一片，慘叫之聲傳遍山峰。湧進院子的幾十人狼奔豕突，如無頭蒼蠅，向四周亂竄。

那番僧蔡巴很是幸運，離得遠，沒被手雷炸翻，卻被嚇了一大跳，待回過神來，想要追擊時，趙朗已逃得無影無蹤。

這幾下，從避開照明彈，到眼睛暫時失明，再到扔手雷、御劍遁逃，也就是幾秒鐘之事，當真是突變橫生，瞬息萬變。

趙朗在半空中御劍飛行，心中砰砰直跳。這一次的兇險，他兩世為人都未曾遇到，生與死的選擇就在那一瞬間。

晚風迎面吹來，他心神稍定，卻不敢睜開眼睛，雙眼辣辣的刺痛，一睜開眼，眼水便流個不停。憑著記憶，他向西遁逃了十分鐘，又取出一銀色盒子，打開盒蓋子，繼續向西邊山脈飛去。

又過了十分鐘，微睜開眼，一陣刺痛感瞬間傳導至大腦，眼水怎麼也止不住，嘩嘩往外流。

又過了一會，感覺情況比剛開始時好轉了一些，估計已飛離了扇子山有四五十里，朦朧中可看到山巒與樹林。他眯著雙眼，放慢了速度，慢慢地接近一片朦朧的樹影。憑著觸感，摸進大樹的樹冠，靠著高處的樹榦坐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

這一役，真是虧大了。雖是用「小李飛刀」殺了李錦，還可能打死打傷十幾個賊子（手雷的殺傷他看不到），但卻沒達到自己擬定的目標。按他的計劃，是殲滅「大蜀王」的主要黨羽，切除這個生長在川南的毒瘤，抑制這一伙人的繼續發展。可這個目標沒達到，還弄傷了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這是強光耀傷了眼睛，具有可逆性，過一段時間便可恢復。按另一時空的知識，這強光的照射，過五六天便可恢復，可自己卻等不了六天這麼久。他娘滴，在大宋出道以來，還沒受這麼大的憋屈，竟被一番僧打得眼睛受傷，落荒而逃，不打回來，難消心頭怒氣。不把那些番僧番兵按在地上摩擦，哪對得起他「無上天君」的法號。

趙朗靠在樹榦上，心緒平伏了下來，回想今晚的遭遇，格外的詭異。那番僧的照明彈發射槍從何而來？這種強光的照明彈可不多見。番僧一見自己揮出的「小李飛刀」，立即就舉槍射擊，此人極不簡單，不但看出了「小李飛刀」的厲害，還能瞬間就舉槍射擊，時機之把握可謂是登峰造極。

好在趙朗身手、速度、感知超乎常人，再加上這畢竟只是照明彈發射槍，那子彈的速度比正常手槍發射的子彈慢很多，他才可避開那照明子彈，若是被那照明彈直接擊中，身體被灼傷不說，眼睛的受傷程度將會更甚。

趙朗不敢亂動，閉著雙眼在樹上坐了一夜。一直到朝霞初現，日出東方，才微微地睜開了雙眼。情況還算好，視力已恢復了大部分，刺痛感已消失，眼水不再外流，只是還有些乾澀與灼熱感。

他跳下大樹，找到了一條山澗小溪，在一個小水坑照了照，眼眶微腫，眼瞼充血，照明彈強光與煙霧造成的傷害確實不輕。還好，自己又恢復了部分的戰鬥力。

略一思索，趙朗脫下道袍，換上一身文士服，化身為一書生，御劍向西飛行二十公里，來到了一個叫龍池的小鎮。這小鎮離扇子山有60多公里，能避開李錦那伙人的搜查，身處異地，還是小心點好。

先是找了個醫館，開了兩副治療眼疾藥膏，再找個客棧暫且安頓。

藥膏敷在眼上，頗感清涼，使灼熱之感消減不少。第二天一早，又去那醫館買多了幾副藥膏，以作備用。

中午的時候，趙朗趁著吃飯之機，向客棧掌柜打聽進出吐蕃的路徑。這掌柜五十歲左右，十年前曾隨馬幫到過脫思麻販茶。這一打聽才知道，從沙灣鎮到吐蕃只有一條路，就是沿著大渡河兩岸向西，出了雅州，再折而向北，二十五天左右就可到達脫思麻部。趙朗放下心來，從沙灣鎮到雅州，起碼也要走上十天，有十天的時間，足夠自己做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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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眼疾已好得七七八八了，這也是得益於他的細胞受過Yz元素改造，若是一般人，沒有三五天，是不會恢復到這個程度。

趙朗離開龍池鎮，再度奔赴沙灣鎮。剛一進鎮子，就發覺鎮上氣氛與上一次明顯不一樣，街上很多店鋪關門停業，趙朗這個陌生人一進鎮子，很多人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看著他，一種戒備之意瀰漫在鎮子。

趙朗並不著急，在鎮上住了一天，放鬆下來，在吃喝中休整了一整天。

次日，趙朗起床洗漱，眼睛的不適已消失不見。一切恢復正常，他心情愉悅，吃飯時連下樓的步伐也輕快了很多。

「客官請坐，咱們今天收到了大渡河的幾條大祼鯉，客官要不要試試？」那店小二見趙朗走下廳堂，忙迎了上來。

趙朗知道大渡河的祼鯉在另一時空是珍稀保護魚類，已相當稀少，而在這大宋，也就是一種地方特色的平常菜肴而已。

趙朗點了一條大祼鯉，一斤牛肉，加上兩個小菜，賞了店小二十個銅錢，問道：「小二啊，我見鎮上許多人談論什麼扇子山怪事，心下甚是好奇，那扇子山有何怪事？」

那店小二本是一話癆，又收了趙朗二十小銅板，心下高興，當下便賣弄起來道：「好讓客官得知，不是我誇口，整個沙灣鎮，此事我最為清楚。」一邊沏茶，一邊繼續嘮叨：「扇子山是大蜀王李錦的山寨，三天前，大蜀王山上大擺宴席，酒喝得正在興頭，忽有一道爺從天而降，驅動天雷把大蜀王李錦和世子李波轟殺，還有二十幾人被天雷轟死轟傷，那架勢，端的是厲害，十里內的樹木都被天雷轟成粉末，扇子山被劈去了半邊。這幾天，山上亂成一團，連鎮上的店鋪也歇了業。」

趙朗心裡好笑，這店小二真是奇才，不去說書卻是浪費了。當下也不揭穿，順著話頭問了一句：「有沒有這麼厲害呀？」

店小二又道：「那可當然，我兄弟他姨丈的三女兒的夫婿的小叔就在山上刨食，聽他說呀，當時山上有五十多個番僧，齊齊念經，一同對抗道爺，也抵擋不住哩。」

趙朗裝作不可思議地道：「那可真是厲害啊！」

那店小二又道：「那可不！我兄弟他姨丈的三女兒的夫婿的小叔對我說，他親眼看到那道爺踏著祥雲從天而降，手一指就一個天雷劈下來，拂塵一卷就飛沙走石，那些禿驢哪是道爺的敵手！那道爺利害得很哩。這可是他親眼所見，我可不敢欺騙客官。」這傢伙敢情是道家的粉絲，專黑佛教，還沒等趙朗開口，又接著道：「聽說那天山上還有十幾個高僧呢。要說在大宋，和尚的法力當然是比不上道爺。我聽說那峨眉山上的道爺可飛天遁地，驅飛劍殺人於千里之外，神的很，神得很哩。」

「後來那些僧人咋的啦？」趙朗又作好奇道。

「那還能咋的，灰溜溜地跑了唄。就在昨天，我看到那些番僧向西面跑了，可能是怕了道爺，後面還跟著一大溜番兵護著，一溜煙的向雅州那邊跑了。」看來這位店小二不止是道家粉絲，還是很資深的那種，見僧人出醜，一咕嚕的，就說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趙朗聽得李波也在手雷的爆炸中死了，番僧也離開了扇子山，心裡也放下了再次殺上扇子山的念頭。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追殺番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