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罰

對於進辦公室這種事，沫瀾一向是不痛不癢的，甚至還成為了一種「習慣」。

「說說吧。」顧琛波瀾不興地問。

沫瀾看著他，他分明是在耍她。

「你想聽什麼？」

艾碧扯了扯沫瀾的衣角，提醒她閉嘴！然後帶著甜甜的微笑，輕聲說：「教授，我們知道錯了，原諒我們吧！」

顧琛把目光移向一旁低頭把玩著指甲的沫瀾，定定地問：「你呢？」

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眼神，卻不敢抬頭坦然的對視。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樣怎樣就怎樣吧。」

他也有脾氣，她的不屑只會惹惱他，「你們把我今天講課的筆記抄五十遍。」

「五十遍？！你坑爹啊！」沫瀾驚訝又生氣。

與此同時，艾碧也目瞪口呆的望著沫瀾。原來長相甜美可愛的女生也好這口啊！

「怎麼？你以前不是最愛幫別人抄筆記嗎？」

什麼叫「最愛」？她只不過是幫生病了的男同桌多記了一份而已，這能算「最愛」？

也難怪他還記得那麼清楚，因為那男同桌病了一個月，住院期間的筆記都是她幫忙記的，難免會打翻某人的醋罈子！

「以前……？」艾碧對顧琛的話一頭霧水，「你們認識？」

他們默契的不理會艾碧，她奈奈地開口：「那壞習慣已經改了，我沒有記筆記。」

「借！」他乾脆利落的拋出一個字。

「我剛來這裡，沒有朋友。」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想方設法的擺脫責任。

他自然早有準備，從辦公桌里拿出一份被夾子夾的穩穩噹噹厚厚的紙，食指和拇指輕輕一用力，夾子便鬆懈開來，纖細修長的手指從中抽出四張紙，遞到沫瀾面前，「要不，我的講義拿給你？這上面的內容更充實，肯定比借的筆記細緻的多。」

沫瀾看著遞上來的講義，心涼了半截，沒想到他還有這手！心一橫，從他手中拽過講義，「謝了！」

他咧開嘴角，淡淡地說：「不謝！明天上課前我要收到你倆的本子！」

沫瀾神經再次緊繃，「明天？！」他這分明是要為難她，哎，算了，誰叫她欠他呢？

「好好好，沒問題。」

說完后，沫瀾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沫瀾，你為什麼要答應！你怎麼可能寫的完！

手裡拿著那份講義和艾碧走出辦公室，沫瀾便仔細看著那上面的內容。

刻不容緩，艾碧激動的打探，「阿瀾，你和教授是什麼關係啊？」雖還不熟，艾碧卻親昵的喊著她的小名。

什麼關係？她要怎麼回答？九年前她和他在一起那天開始，就有各種各樣的人在問她，她總是一臉害羞樣回答：你去問他好了！然後迅速逃跑。而如今她也要這樣回答嗎？連她也不確定的關係要怎樣回答？

「他是教授，我是學生，當然是師生關係。」

「師生關係？你當我好糊弄呢？剛才……」

「我知道你是聽教授說我以前怎樣怎樣！」姜沫打斷艾碧的話，解釋著，「可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可能是我長得像他認識的某個人吧！」

「你的意思是教授認錯啦？」艾碧一臉的質疑。

沫瀾此時被講義上的內容吸引住，講義的空白處用黑色鋼筆寫著：

alan！

許久沒有人應，艾碧看向沫瀾，見她正盯著講義發神，想必是被講義的內容吸引住了，好奇心驅使她望向講義。

感受到有其他目光射進來，沫瀾快速的把講義合起來，生怕那幾個字被看見，「幹什麼？！」

艾碧白了她一眼，「我倒想問你！看什麼那麼著迷呢？！跟你說話都不理我！」

「有嗎？」沫瀾抱歉的說：「看入神了，你再說一遍可以嗎？」

艾碧搖了搖頭，「算了，也不是非說不可的話，不說了。」

「對了還沒正式和你介紹呢！我叫艾碧。」艾碧帶著陽光的笑容，伸出右手。

沫瀾伸出手，握上那隻白皙的手，「我叫江沫瀾。」

「咱倆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沫瀾嘴角上揚，點頭。

「你住校嗎？」艾碧聊起家常。

「不，住家裡。」

「其實我也可以住我家裡，不過爸媽鬧離婚，整天吵的不可開交，所以來學校住了。那你家離學校遠嗎？」艾碧說的不冷不熱，好似已經麻木。

「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反正坐地鐵得半小時。」

「那還不遠啊？要我說，你住校得了。」

「……」

「住校吧，和我一間寢室！」

「看吧，回去問問。」她奈奈地說。

「這都需要問啊？」

「嗯。沒辦法，家教很嚴。」

「允許談戀愛不？」艾碧還是喜歡八卦。

「這倒允許。」轉而她又無奈地說：「可我現在都單身好幾年了……」

「不會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經典案例吧？！」

「還真是！高一的時候談過，很認真，很刻骨銘心。後來……」

「後來怎麼了？」

「哎。不提了，儘是傷心事！」

後來……她還是愛他。

她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語，都被他聽在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