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來

中午放學時，艾碧邀請沫瀾一起吃午餐，由於約了任苒，她便婉拒了。

任苒訂的餐廳就在a大附近，幾分鐘時間沫瀾便到了。

……

好尷尬的氣氛。

她好想逃，可卻沒有勇氣。

「阿瀾。」

「嗯？」她回過神來望著身旁的任苒。

「你在學校有看見表哥嗎？」

表哥？額！顧琛嗎？她老是慢半拍，「有啊……而且他還是我的教授。」沫瀾淡淡的說，心裡卻不知道有多緊張。

伸手去那桌上果汁的一瞬間瞥見對面的兩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和藹可親溫柔多情、一個卻冷漠霸道漫不經心。

任苒興奮的對對面的顧琛說：「真的嗎？表哥可得對我們家阿瀾好點。」

「得看她聽不聽話。」他更像是在應付。

一頓飯吃下來，總共也沒幾句話。

走出飯店，任苒挽著沫瀾的手，親昵的問：「下午有課嗎？」

「有，而且還有一大堆作業呢！」一說就是心酸淚。

「本以為可以和你玩一下午呢！」任苒有些失望。

「沒辦法。」

另一邊，顧琛和杜朗緊隨其後。

「你和江……」

杜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琛打斷：「那天晚上的事你別多想。」

杜朗奈奈地點點頭，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安，「你還怨她？」

顧琛停下腳步，直視杜朗，反問：「若是你，你怨不怨？」

「不怨。」杜朗堅定地回答著，「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愛她，珍惜她。」

顧琛冷笑，「是嗎？」他伸手拍著杜朗的肩，「那我一定好好珍惜。」

任苒回過頭看向隨後的顧琛和杜朗，拉著沫瀾跑到他們面前，帶著燦爛的笑容對顧琛說：「表哥，阿瀾就交給你了。」

隨即就把沫瀾推搡著到顧琛懷裡。

然後拉著杜朗就跑掉了……

「他們很配，是吧？」任苒想從杜朗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配？不配？

與他杜朗何干！

「他們現在是師生的關係。」

「誰說師生之間不能談戀愛？！」

杜朗怔了怔，看著任苒，「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的分分合合，如今好不容易再次相遇，只能看他們自己了！」

「什麼？」任苒驚訝的看著杜朗，「他們以前認識？！」

「嗯！」杜朗點點頭。

九年前

那天杜朗去寢室找顧琛溫習功課，正巧顧琛從他的書里看到了一行字：

希望我最愛的杜朗天天開心！

——lan。

那個字跡他怎麼可能不熟悉？那是江沫瀾的字。

「你認識江沫瀾？」

「嗯，認識，怎麼？」杜朗在做習題，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忘記了沫瀾曾提醒過他幫她保密。

「怎麼認識的？」他有點惱了，江沫瀾竟敢騙他！

「她是我的初戀，當然……」杜朗意識過來，卻已經不能改變。

顧琛在一瞬間明白，為什麼他們的聚會，只要杜朗去，沫瀾就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沫瀾去，杜朗就沒空。原來，他們兩個早都已經串通好的。

他不是那種大男子的男人，他自然也不會在意，只是之後江沫瀾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讓他傷透了心。

杜朗想了很久，告訴江沫瀾？讓她去找顧琛解釋，他們就能和好如初？可他只怕越解釋越亂。

考慮再三，他還是撥通了沫瀾的電話。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沫瀾的電話關機。

原來，早在杜朗離開宿舍后不久，他就接收到她發來的簡訊：

——我在學校外的咖啡廳等你，我有話要告訴你。

顧琛沒多想，去了咖啡廳。

學校周圍的咖啡廳，學生顧客自然不少。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江沫瀾的人影，再撥電話，則關機。

「顧琛！」

他回頭，坐在角落裡的洛蕊正朝他招手。他走過去，不冷不熱地問：「你怎麼在這裡？」看她獨自一人，些許驚訝，幾乎有洛蕊的地方就有江沫瀾，這次去例了外。

「阿瀾叫我來的。」洛蕊微笑著，甜美的聲音沁人心脾。

「那她呢？」

「她今天不會來的。」此話一出，顧琛的微笑便僵住，「我想你是收到她的簡訊才來的吧！」

顧琛不做聲，表示默認。

「你們最近相處的怎麼樣？」

「挺好的。」顧琛冷聲說：「我待會兒還有事，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顧琛知道洛蕊喜歡自己，背地裡告白的次數也不少，他怕江沫瀾看見誤會，也很少和洛蕊碰面。

怕他就這麼走了，洛蕊趕緊切入正題，「江沫瀾要和你分手！」

……

晚自習時，沫瀾跑去找顧琛，卻發現他根本沒來上自習。

「向霖，你知道顧琛在哪嗎？」

「我倒想問你呢，你下午給他說了些什麼？怎麼他回宿舍后就問我要煙抽，要酒喝？怎麼說也不聽，我可從沒見過他這樣。」

「我沒有啊。」聽向霖說他抽煙喝酒，她更加著急。

「怎麼可能沒有，我還親眼看見了你發的那條簡訊。」

「什麼簡訊？你確定是我嗎？我昨天手機丟了，今天下午剛換了新的，我都還沒來得及給他說呢！」沫瀾被說的一頭霧水。

「那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見是你的號碼發來的簡訊。」

「那他現在還在宿舍嗎？」

「在吧！」

向霖話音一落，沫瀾便跑了出去。

想進男生宿舍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沫瀾站在宿舍樓下，拿出手機，按出一串她熟悉的數字。

顧琛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他模模糊糊的接起電話。

「喂～」

電話里傳來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

「顧琛，你在宿舍嗎？」

那頭的人悶聲苦笑，「呵，原來是你啊！」他頓了頓，自嘲的說：「我的前女友！呵……」

沫瀾愣住了，「顧琛，你喝醉了。」她真希望是他喝醉了，現在他說的是醉話。

沫瀾說話之際，顧琛又一罐啤酒下肚，「我清醒的很！你在哪裡？」

她淡淡地說：「我在你們寢室樓下。」

「你等我，我來找你。」掛掉電話，他拿起一罐酒便跑下樓。

顧琛一走進，一身的煙酒味就把藍一熏的不行，可她卻沒有後退。

「為什麼喝酒了？」她的話語里更顯憐惜。

「我高興，我恢復自由身了，能不高興嗎？我得好好慶祝一下！」說著，他就拿起手中的酒，大喝一口。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是你的前女友？什麼叫現在的你是單身？」

她的眼眶已經裝不下她彙集的淚滴，自然的流落。

「你問我？」他的眸子變得冷漠，「我倒想問問你，連說分手這種事也可以找別人幫嗎？」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要和你分手？」她怔了怔，想起向霖說的話，才感覺到了異常，問：「你下午去見了誰？」

「沒有，誰都沒見……」他的眼神開始迷茫，轉身往回走。

「顧琛……」

他回頭，狠狠地扔下一句：

「江沫瀾，我要和你分手！是我不要你的……」

他丟下她，任她淚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