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勝利之後
「噗——」鮮血從陳業崩裂的嘴中吐出。
強梁則高高在上，沒有一絲憐憫，「都是你們害的好事，不僅讓我提前了我的計劃，也讓我觸犯了天道的法則。」
陳業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撐扶著緩緩起身，一個踉蹌險些倒地，他真的已經到極限了，「呸，講的自己好像才是那個好人一樣，你做的事情本身就不可能被認可。」
「也罷，如此看來也是我勝了。」
強梁捏住陳業的脖子，將其掂了起來，毫無留手。
而陳業的脖頸處肉眼可見的變為青紫色，臉色更是蒼白，本就羸弱的身軀已無力反抗。
白歲的模樣更慘，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地方，即使肉身可塑，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就算塑造但也傷及了根本。
「陳業——對不起，我其實沒有能力帶你走，咳咳，不過不這麼說的話，他們也不會走的吧。」話畢，他的身軀左右搖晃便暈倒了過去。
陳業側頭看去，白歲已經暈倒，只有墨千雪愣愣的站在外面注視著裡面的一舉一動，卻沒有任何行動，一來是她根本就進不來，二來可能她也希望陳業現在就死去。
「沒有人可以逃得掉。」
遠處傳來一道硝煙與狼嚎，那是南城才有的，這一狀況只有一種可能，南城被攻陷了，身為這裡的人都知道這一信號所表達的含義。
「怎麼可能。」陳業多半有所了解，「無荒城怎麼會攻進來？除非......」
無荒城也被攻破了！
那張一刀呢？也被俘虜了？或者已經死了！
陳業的心中滿是不妙的想法，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強梁，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窒息而亡的。
雙手抓住強梁強有力的右手臂上，想要將他的手臂扒開。
可都無濟於事，不過是蚍蜉撼樹，更何況是如今虛弱到了極致的陳業，和普通人又有何異？
強梁這次是真的想要下殺手了，本以為下界的人對於他來說都只不過是玩具罷了，想玩就玩，玩壞了就丟棄，而如今陳業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畏懼。
若不是利用了最後的手段，恐怕就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了。
想到這裡，強梁的手臂不自覺的更加用力握緊，陳業的嘴角溢出鮮血，眼神逐漸飄忽閃爍，走馬燈在眼前劃過，那是一家團聚的畫面。
忽然間，就在這時，一道利刃劃過，鮮血乍現，強梁的手臂被整個染紅。
陳業應聲落地，終於喘過來氣，臉上逐漸血潤，恢復氣色。
而那柄劍就插在他的面前，三魂七魄劍，陳業見狀微微笑了，不為別的，只為歐陽賀真正的脫離了南燭的奪舍，恢復了自我，這一切都沒有白做。
許道常就站在大殿的門外，眼神格外的堅定、甚至是兇惡，都是眼前這個人所謀划的一切才釀成了現在的大禍，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什麼？」強梁預料到了南燭的失敗必定會帶來新的災難，但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陳業手握劍柄，緩緩拔出，仔細端倪看去，上面隱約間閃爍著淡淡的紋路，攝人心魄。
強梁怒氣罵道，「哈哈哈，真是打不死的小強，要不是在這下界限制我的力量，你們真以為就憑你們就妄想打敗我？那是不可能的。」
陳業見狀沒有說話，因為能看出來他真的怕了。
只見他身體中的氣息緩緩流逝，不斷的變得虛弱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至少再給我撐一會吧！」
「結束了！」陳業漸撤步，雙手握住劍柄的莖處，燃盡了最後的一絲靈氣，氣勢在這一刻得到了極致的攀升。
三魂七魄劍在他的手中如同離弦的利箭，將空氣撕開一道口子，噗——一聲，將強梁的胸膛處的南燭靈魂貫穿，伴隨著南燭的消散，胸前的那個位置已經變得空洞，鮮血從上而下滴落。
他這次是真的死了。
即使身為凡人不可輕易觸及到的仙，也逃不過被人所殺死的命運。
同時消散的還有樓外的那層結界，墨千雪看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殺意，左手背後，凝聚出一柄小劍，寒意逼人。
可就在陳業微微扭頭看去之際，卻收起了鋒芒，緩緩落下。
陳業強撐著身體跪倒在地上，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意識也漸漸低迷，只聽聞一道柔聲說道，「睡去吧，累了就休息一下。」陳業也便毫無忌憚的躺了下去。
再睜開時，眼前一陣的恍惚，夕陽的餘暉有些耀眼，令人有些不能直視。
南燭的死亡，中原已經群龍無首，南城被外域攻破后，就連其餘地方都沒有了組織，都宛如過家家一般被輕而易舉的攻破，一路上慘不忍睹。
陳業不知道過去了幾日，身後的瓊塵月抱住他說道，「你醒了!大家都沒事了。」
「在你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南城被破，人們開始陷入恐慌，人們開始斥責我們將僅存的統治者拉下台來，但卻拯救不了他們。南城、西漠被一一攻陷，如今是段至極、李七爍、劉牧寒以及鬼疫的人在抵抗，但無奈於外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如蝗蟲過境。」
陳業聽聞並未感到驚訝，南城是第一道防線，那是必然的，而西漠里則存在著齒足蟲，況且也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了。
「那我們為什麼不回去？」陳業坐了起來看向窗外，悵然若失。
「人們將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於你，是你殺了天尊，導致中原大亂，外域趁機而入。」瓊塵月有些無奈的說道，搖了搖頭，「可那些人卻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陳業發獃的看向天空，今天的夕陽比以往的都要更加紅，恍惚間，他好像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當初他所面臨的境地也是如此。
倒戈！
為什麼就只是因為一面之詞就開始斥責、甚至是趕盡殺絕。
陳業墮入霧中，整個人都頹廢了幾分，可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會怎麼做？難道就和自己一樣在這裡思考究竟這一切是為什麼嗎？而不是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