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蠱匠再來
人們的思維固然容易改變,尤其是生活在庇護之下的人,他們不必去思考那麼多。
但終究是自己將南燭殺了,使他們失去了庇護,那麼自己也必須承擔起這一切。
陳業站起身來,才發現這裡的視野異常好,幾乎整個天下的地方都可以收入眼中,最南方和西方已經是一片火海,映照著天空,好似火燒雲一般。
大軍壓境,慘不忍睹,屍山血海,人們慌忙跑路,為了生存,匯聚在最北方的北寒境內,而前線則是中原的四大家族的城池,這湖中央也將是最後一道防線。
靈氣也逐漸恢復,陳業突然回想起墨千雪,問道,「墨千雪人呢?有她在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聖女大人她因為之前與書士合作,在這之後就遭到了他的背叛,暫且被他封印在了一方天地。更何況他們人多士眾,人傑更是不少。」瓊塵月握緊拳頭,微微顫抖,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的憤怒。
「我們走吧!」
「去哪裡?」瓊塵月道。
陳業拉住她的手向著下方縱身一躍,呼嘯的風從耳畔割裂,輕聲低語,「當然是去結束這場爭鬥。」
驟然間陳業左手抖動,一柄靈劍飛出,穩穩的漂浮在空中,托持著兩人的身子。
兩人向著遠處的慕容家的方向趕去。
本就殘破的慕容府內,此刻更是因為戰火的摧殘,已經不成樣子了,就算是長久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看去,也不一定會認得出這竟然就是慕容城。
人們因為戰爭的殘酷,紛紛離去,沒有了往日的繁榮,隨之而來的是另一種景象的繁榮。
這並非是人們所願,而是突如其來。
本來就好似一個強大的族群,因為內部鬥爭,將力量消耗殆盡,那與之而來的則是另外一個族群的注視以及侵略。
更何況外域的人早就已經覬覦中原好幾百年。
這份野心並非是輕易可以改變的。
戰火焚燒著殘木斷壁,映照出天空的紅潤,就連陽光的光芒都不及之。
劉牧寒身披鐵衣,手持黑劍,化芒、凝霜變化自如,此刻的他宛如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一般,鮮血染紅了他的鐵甲,黑劍無情的收割著外域入侵者的性命。
外域人見狀竟然心生畏怯,紛紛與其保持距離。
很快劉牧寒的背部出現一人,兩人背靠背,配合默契,那是一位紅衣女子,鐵束在腰上,披掛在空中飄搖,一襲烏黑長發垂下,用一紅飄帶綁住。
那是李七爍,她經過這幾日無休止的戰鬥,也逐漸發生了蛻變,逐漸的變得越來越可靠。
兩人伺機而動,將周圍數人橫掃而空。
「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誰來殺了他們!!」一名目瞪口呆的外域人咆哮著喊道,因為此刻他正在不斷的被外圍的人推擠著向前。
若還是沒有人來對付他們二人,那自己遲早也會死的,喊著喊著,不爭氣的淚水竟然從眼中溢出,內心逐漸變得崩潰起來。
化芒斬去,不斷的化解著他們的衝鋒,但敵人卻永無止境,就算如此靈氣也遲早有耗盡的一刻,到那時候也會命喪當場的。
就在這時,那名士兵的求助好似得到了回應,地面中傳來巨大的翻騰,一時間地面湧起,生似一個人的脈搏跳動。
旋即一個龐大的身影掙扎著衝出地面,泥土夾雜著鮮血在空中與空氣融合,刺鼻的氣味使得兩人想乾嘔,那道龐大的身影如同一根巨柱遮住了天空中的太陽。
陰影覆蓋了數十米,兩人分別向著兩個方向跑去,躲開這巨蟲的啃食,轟然落地,塵土紛揚而起。
人們都看不到對方,這在戰場中是最致命的,內部嘈雜一片,「劉大,是你嗎?你可莫要嚇老子啊!」
可得到回應的卻是再也說不出話。
眼下這種狀況對於劉牧寒和李七爍兩人來說是利好的,他們並不擔心去傷害到自己人,因為此刻這裡的戰場只有他們二人。
慕容城將要淪陷,人們為了活命向著北方晝日無分的奔跑,而總有些人是最後一批,而總會有的人需要來斷後,很顯然,劉牧寒、李七爍二人就是。
但卻沒想到僅僅是一個衝鋒對陣竟然就有如此之多的人,現在後方的部隊也逐漸趕來,死亡似乎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近在咫尺的事情了。
突然間西方傳來一陣劇烈的吸力,似乎將要兩人吞噬。
很快煙塵便隨著這股吸力的結束消散,瞪眼看去,那是一頭齒足蟲張開了那滿是利齒的腥臭嘴巴將塵土統統吸收,甚至是那些靠近它的外域人。
在齒足蟲的頭頂處穩穩站住一人,那是馭蟲的天才,暗九司甲等之一的蠱匠。
在這場戰爭的驅使中,肯定不止左隍城的大皇子的野心所在,更是暗九司的蠢蠢欲動,也許他們早就在等待著這麼一個機會了,而左隍城的皇權爭奪正是造成了這麼一個契機。
「有點意思,看你二人天賦之高,不如成為我心愛寶貝的養料!」蠱匠俯視著二人氣喘吁吁的身影。
旋即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沒入齒足蟲的腹中。
巨大的齒足蟲再一次扭動著身軀,涌動著掀起塵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碩大的坑洞蜿蜒曲折。
「如何如何?讓你們見識見識蠱匠大人的厲害,讓你們為殺害的人都付出代價,哈哈哈!」
劉牧寒的身下一陣翻騰,深淵巨口破土而出,正正在中心位置,化芒、凝霜預感危機到來,張開一紅一藍手臂,撐住齒足蟲的巨口,使其無法閉合。
甚至開始逐漸撕裂開來。
那肉質的身軀撕裂,只要出現了一絲的口子,便一發不可收拾得向著下方撕裂。
蠱匠猙獰著探出頭來,憤怒的咆哮,「你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對我的寶貝蟲做什麼?」
可劉牧寒並未停下,齒足蟲的傷痕越來越大,以至於可以看得見它的內部結構,直至喪失了生命體徵才停了下來。
齒足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如一攤爛泥。
片刻,蠱匠從齒足蟲體內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