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了拂衣去
賈張氏如同被毒蛇突襲般，猛地從地上彈起，身體向後疾退，雙手慌亂地揮舞著，口中還不停念叨：「我沒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狡黠和抗拒。
然而，在慌亂中她的腳步失去了平衡，一個不小心，竟然又重重地摔倒在地。
這一摔，讓她的神情更加猙獰，臉上寫滿了痛苦。
「哎呦~哎呦~」
聽著賈張氏痛苦的哀號聲，秦淮茹立刻前去攙扶，並快速在她耳邊說道：「別亂，你就咬死沒錢就行，其餘的事交給我。」
吃了定心丸，賈張氏認真地點頭，瞟了一眼何雨柱，大聲地喊道：「反正我沒錢，你們要是想要錢，就從我老婆子身上踩過去，哼。」
賈張氏就是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主。
不，在她看來，錢比命都重要，沒錢了，活著都沒意思。
何雨柱沒有和她對簿公堂的意思，因為經驗告訴他，別和傻子吵架。
她會拉低你的智商，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擊敗你，最後嘲諷你連個傻子都不如。
「一大爺，誰是誰非我想您三位看得清清楚楚，反正我就一個要求——給錢。
不然我就報警，反正我有理，走到哪裡都不怕。」
他原本的計劃是徐徐圖之，可賈張氏偏偏要招惹他，那就別他翻臉無情了。
呸，說錯了，要自己的錢怎麼就翻臉了，這是正當手段！
一大爺沉默不語，今天的何雨柱進攻性太強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這件事終究得處理，不然何雨柱真報了警，賈家得還錢不說，他們三位大爺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餘光掃視之下，二大爺一臉玩味，準備看他的樂子；而三大爺一言不發，神遊天外，表明了態度，不準備插手這件事。
終歸，他是一大爺。
「柱子，當初的事就扯遠了，今天也不適合拿到檯面上來說，這樣，我讓賈家給你打個欠條，然後每個月還你一點，這樣如何？總歸你不可能讓她們拿五百塊出來吧，甭說其他的，傳出去大家還以為你欺負孤兒寡母呢，不值當。
你說呢？」
要是擱在之前，別說打欠條了，何雨柱茲要是透露出一點兒想朝賈家要錢的想法，他就會苦心孤詣地教育對方，使出連環的話術，不斷地pua對方，最後讓何雨柱打消這個念頭。
可如今的何雨柱，讓他感到陌生，以及……不願承認的恐懼。
何雨柱嗤笑一聲，不屑道：
「一大爺，這話別說我了，您自己個兒信不信？
就賈張氏這態度，別說錢了，我就是想拿根針她都不會給我。
但既然您老想調和我們兩家的關係，我也得給您這個面子，這樣吧，我退一步。」
何雨柱的話讓一大爺和秦淮茹欣然點頭，其餘人無奈搖頭，終歸還是那個傻柱！
誰知，他接下來的話讓雙方的心情像是調轉了一樣。
「既然您相信賈家能還錢，那您把錢替賈家還了，然後讓賈家給您打個欠條，如何？」
何雨柱的笑容在一大爺眼裡，恍若是魔鬼的獰笑，讓他渾身發冷。
「這……沒什麼道理嘛。」一大爺說道。
秦淮茹卻眼前一亮。
相較於何雨柱，一大爺似乎更好拿捏，倘若是這筆錢歸到了一大爺名下，那賈家還真不用還了，對賈家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一大爺不願意啊！
原本他就是占著大義來裹挾何雨柱，讓他出錢、出糧、出力，可真換成了他自己，那決然不會這麼大方，要知道他們老兩口膝下可無兒無女，不多存點錢，日後怎麼生活。
這也是他一個月九十九的工資，卻整天粗茶淡飯，連白面饅頭都很少見的緣故。
還是那句話，為了日後在做打算。
可如今的何雨柱，卻決計不會再被一大爺裹挾著前進，他開口道：
「怎麼就沒道理了，您認為賈家會還錢，那她們每個月還您一些，總歸有還清楚的時候，不是嗎？
還是您也認為賈家不會還錢，就是想讓我這個愣頭青認下這筆糊塗賬？
嗯？！」
最後這句話，冷意十足，一大爺立即否認。
「怎麼會呢，我當然不會這麼想。」
「好。」
何雨柱趁熱打鐵，立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您拿五百塊給我，賈家給您打欠條，以後她們每個月該還您多少錢，那就是您和賈家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摻合了。
三大爺，勞煩您起草個欠條。」
一大爺嘴唇微張，看著何雨柱，眼裡滿是震撼，察覺到三大爺以及其他人的目光，他才體會到了原來被裹挾前進的感覺是這樣的……無力！
「寫吧！」
頹然地揮手，三大爺笑著點頭，拿起筆開始起草借據。
整個過程，賈張氏和秦淮茹一言未發，現在竟還有些小竊喜。
『這錢不用還了！』
三大爺筆尖快速劃過紙張，一張簡單的欠條就起草完畢，一大爺看后，默默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秦淮茹迫不及待地寫上姓名，然後兩位大爺各自作為見證人，簽上了名字。
於是，賈家欠何雨柱的五百塊錢轉到了一大爺名下。
「明天我去把錢取出來給你送去。」
何雨柱點頭，一大爺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錢的事情已經了了，但糧本和那些……」
不等他說完，秦淮茹就說道：「柱子，這你就誤會姐了，之前我那是擔心你粗心，把這些票據弄丟了，才幫你保管的，既然你覺得不妥，那待會兒姐就回家給你清點一下，都還給你，成不？」
沒了那五百塊的壓力，這種小事秦淮茹答應地很快。
「行，那還有最後一件事……」
「傻柱，你還有完沒完了，全院大會是給你開的啊，你……你要幹嘛，給我退後。」
二大爺剛想彰顯一下自身的存在感，就看著何雨柱面色兇狠地朝他走來，厲聲喊道。
一大爺面露不快，呵斥道：
「柱子，你要幹什麼，還不退後。」
何雨柱站在二大爺身前，一巴掌直接拍在桌子上。
「以後，我再要是聽到誰喊我傻柱，那他就該想想，能不能受得住我這一巴掌。
哼。」
掃視了一圈，何雨柱瞪了二大爺一眼，走回原位，又坐到了欄杆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