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擒王者又是誰?

第199章 擒王者又是誰?

南昭王的營帳中還在絲竹管弦齊響,鶯歌燕舞不絕。

此時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掀開門帘闖了進來,甚至都沒來得及通報。

花灼和柳重山對視了一眼,互相頷首。

這個侍衛喘著粗氣急吼吼的跑到了南昭王的身邊。

南昭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什麼事情,這樣失利,沒見到孤這裡還有客人嗎?」

他可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南昭的士兵對待他這個國王都是這樣不敬的。

侍衛撲通一聲跪地:「不好了,大王,段將軍他們遭到了中土人的伏擊,他們所走的那條通往宜州的路被堵死了,我們想要增援都進不去。」

「什麼?」南昭王眼睛變得直愣愣的,手裡的瑪瑙杯哐當一聲掉在了金絲楠木桌上摔了個粉碎。

帳中的鶯歌燕舞也聞聲安靜了下來。

南昭王眼神倏然轉冷,他還沒有下令,手下已經將此營帳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南昭王轉頭看向花灼和柳重山,正欲興師問罪。

只見二人緩緩站起了身來,二臉無辜毫不知情的樣子看著他。

「來人,將這兩人給孤拿下。」

柳重山忙抬手:「哎,大王,這是何意?」

南昭王目光森冷的朝他們走來:「何意?你們還敢在孤面前裝?」

此時外面的侍衛聞言也魚貫而入,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壯漢瞬間站滿了營帳。

剛才吹拉彈唱舞的一群人被嚇得全數躲到了一個角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柳重山笑著說:「大王怕不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南昭王被他氣笑了:「你還在花言巧語想騙我?」

段庚就是按照他們送來的布防圖選擇了一條最合適的路攻入宜州的,而現在卻落入了對方的包圍圈內,傻子都能想到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居然還想狡辯。

柳重山見他氣得面部肌肉抽搐,淡定的拿起桌上的一塊西瓜,往嘴裡塞。

南昭王見他在這個時候了還敢如此放肆,簡直不把他這個一國之君放在眼裡。

沒等侍衛動手自己就伸手拔了一把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身上的劍向他們刺了過去。

眼看這把劍就要到跟前的時候,柳重山將瓜皮一扔,一個側身躲過了他這一劍。

南昭王見他躲得敏捷,自尊心讓他想要親手了解了他,對著侍衛道:「不許插手。」

隨後又提劍朝著柳重山刺去,柳重山對花灼使了個眼色后一個翻身落到了花灼身後。

南昭王提劍追過去,路過花灼時,花灼抬手劈在他手腕上,后又迅速的接過了他因為吃痛沒拿穩就要掉到地上的劍。

另一隻手則提起他的衣衫幫他打了個轉後站穩,當眾侍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劍已經架在了南昭王的脖子上。

侍衛們面面相覷,看看手裡的武器,再看看花灼手裡的大王。

南昭王眉目低垂看著脖子上的劍,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行刺孤?」

柳重山拍拍手從花灼背後走了出來:「是你自己太狂妄了,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

若是你剛才直接讓人來綁我們而不是自不量力的拿劍來刺我,說不好現在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就不是你呢?」

南昭王抬起手示意躍躍欲試的侍衛稍安勿躁:「你們想怎麼樣?」

柳重山道:「既然你的腦袋落在了我們手裡,我們當然是要為所欲為了。」

南昭王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慌張:「現在是在我的地盤,殺了我你們也活不了。」

花灼在他耳邊冷冷道:「讓人備一輛馬車給我們。」

一個侍衛聞言看了一眼刀下的南昭王,南昭王朝著他點了點頭,那個侍衛便轉身出去了。

此時從宜州通往順州的山坳里流淌著一條鮮紅色的小溪,小溪下游的一個水潭也已經變成了紅色。

外面的南昭士兵聽見山坳里傳來自己同伴凄厲的慘叫聲,這個慘叫聲在山谷中引起一陣陣迴響。

想要搬開堵住出口的那些巨石,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

因為山上還在源源不斷的滾落更多的巨石下來,前來增援的人也在巨石的哐啷聲中死傷無數。

那條紅色的小溪就那樣穿過那些巨石下面的縫隙汩汩的從他們腳邊流向遠方。

段庚在毫無退路的情況下帶著幾個精銳直接前行。

他知道這是死路一條,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他現在的胸腔中怒意讓他覺得在臨死前哪怕殺兩個中土人泄憤也是好的。

他可以死,但是不是這樣的死法,憋屈的死在這個逼仄的山坳里。

他要死在敵人的刀劍下,那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駕......」

馬兒一邊在圓滾滾的鵝卵石上狂奔,馬背上的段庚舉起手裡的劍不停地擊飛頭頂上源源不斷落下來的箭雨。

他的眼底已經是一片猩紅。

他不停的夾著馬腹,想讓馬兒跑得再快些,前方兩旁的山崖越來越低,離出口不遠了。

花灼押著南昭王出了營帳,一聲口哨過後,赤青以極快的速度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了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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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重山將早已準備好的信塞進了赤青腳上的信筒里,赤青在花灼一個確認的眼神過後,又煽動巨大的翅膀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弓箭射程以外的高空中。

南昭王眼珠子還在咕嚕咕嚕轉動著,像是在腦子裡盤算著什麼。

但是花灼手裡的劍緊貼著他的脖子沒有留絲毫的縫隙,只要他有哪怕一丁點的不配合,利刃就會立即劃破他的喉嚨。

這個境況眾侍衛自然也是看在眼裡,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一輛光彩奪目,令人眩暈的華麗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他們面前。

花灼在他耳邊柔聲道:「大王,走吧。」

南昭王定定的站著不動:「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花灼拎著他背後的衣領將他往馬車上推:「段庚已經沒有活路了,先把你的人從順州撤走,或許還能保你南昭一國的安寧。」

南昭王因為有些猶豫,沒有完全順著花灼的節奏,脖子已經被利刃劃破了一個口,一條血線順著刀刃流了下來,滴到了地上。

南昭王都沒感覺到疼痛,看到緩緩流過刀刃的血才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后立馬又恢復了淡定。

翕動這嘴唇,聲音有些沙啞:「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花灼淡笑著輕聲道:「因為你沒得選。」

侍衛看到刀刃上的血開始有些浮動,一個個手中握著劍柄蓄勢待發。

花灼絲毫不在意,在柳重山掀開了車簾后,徑直將南昭王推進了馬車。

「大王......」

侍衛們看到自己的大王上了馬車,不淡定了。

上了馬車后,花灼坐在南昭王的對面將劍尖抵在他的喉結傷,亦是絲毫沒有留縫隙。

哪怕在車子的顛簸下他的頭稍微往前傾一點,劍就會刺進他的喉嚨。

花灼面帶笑意看著他:「大王還不下令撤軍嗎?」

南昭王眼睛低垂,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撤了軍你們就能放過我嗎?」

花灼的手穩穩的握著劍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南昭都城現在守衛很松吧,因為你把人全都調到戰場上來了,

你有空在這裡垂死掙扎,還不如將有用的人撤回去,護好城中的家眷,那樣南昭國還能多一線生機。」

南昭王驚恐的抬眸看著他:「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怎麼會知道南昭這次進攻使用了舉國的兵力。

花灼說:「我是一個了解金柏青的人,了解了他,也就了解了你,你們本就是個彈丸小國,靠著中土的庇護才得以在此偏安一隅,

而你卻狂妄自大,不甘於屈居人下,聽信讒言,不自量力,才會落得如今的境地。」

南昭王眼神開始渙散,身子像是泄了氣一樣想要往下癱,但是劍尖抵在他的喉結上,他只要微微一動,喉頭就會流血。

所以他只得強撐著身子靠著車壁定坐著。

花灼又說:「我已經送信去了宜州,中土的人馬上就會過來,現在沒有了段庚,你確定你這群人能抵抗得住中土大軍嗎?

或許你不怕死,可我卻不希望這數萬生命因為你個人的貪慾全都命喪黃泉,投降撤兵是你唯一的選擇。」

南昭王腦子裡飛快的閃過幾個念頭。

撤兵,灰頭土臉的回去,但是只要死守自己的國土,南昭的百姓就不會受到戰火的牽連,他還能繼續做一國之君。

拚死抵抗,沒有了段庚和那一批精銳,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全軍覆沒,整個南昭落入敵手,自己則成了亡國之君。

妻兒也成了亡國奴......

自古以來亡國之君的下場,他不是不知道。

思及此,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段庚衝出山坳來到平坦之地的時候,已是灰頭土臉,頭頂的發冠被擊落,長發凌亂的散落在身上,周身散發出瀕臨死亡的兇狠氣息。

身後還有幾個和他一樣境況的倖存者,握著武器警惕的看著旁邊的一切。

像是剛從斗獸場上僥倖活下來的野獸,充滿者殺氣,卻又滿眼的恐懼。

一個眼神冷厲的年輕人騎著馬氣定神閑的在不遠處等著他。

「段庚,段將軍,我已再次恭候你多時了。」

段庚一拉韁繩,馬兒不再往前,只在原地踱步。

他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白凈卻又滿臉倨傲的年輕人:「你是誰?」

他乾淨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武將,倒像是個白面書生。

「蕭山肅。」頓了頓又說:「告訴你我的名字,好讓你記得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裡。」

段庚冷笑:「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贏了又算什麼本事?」

蕭山肅淡定的說:「我不需要跟你講什麼君子,談什麼磊落,你們侵佔我們的城池,踐踏我們的土地,殺害我們的百姓,只要能將你們趕出去,什麼手段都用得。」

段庚抽抽嘴角:「少廢話,有種就跟我一對一單挑,你要能打贏了我才算你有本事。」

蕭山肅哈哈一笑:「我不需要向一個將死之人證明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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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目光冰冷。

他將手舉起之後朝前一揮:「放箭......」

嗖嗖嗖......

萬箭齊發,段庚和他身後那數名從山谷中浴血逃出來的精銳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變成了刺蝟。

段庚到死都還睜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蕭山肅。

他還想著逃出來后少說也得殺幾個人陪葬呢?可對方根本也不給他機會。

蕭山肅派了一隊人馬去清理山谷里的倖存者,又命人將段庚的屍體拖了回去。

正當他騎著馬來到了營帳外,赤青撲哧落在了帳篷頂上。

守衛發現南昭軍在開始撤退,大隊大隊的人馬舉著旗子向南遷移。

蕭山肅命人帶隊朝他們逼近,對方見中土士兵如洪水般從各個山谷山坳中涌了出來,加快了撤退的腳步。

是南昭王下的撤退命令,南昭王被俘,而大家也都知道大將軍段庚有去無回,再也沒有了鬥志。

本來在家過著愜意的小日子,非要被拉來打仗,接到命令后這群人夾著尾巴逃命倒是很快。

柳重山駕著那輛華麗的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噠噠噠的前行著。

一路上都是丟盔棄甲的南昭軍。

花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劍挑開了車窗的帷幔后又將劍尖對準了南昭王。

南昭王都沒反應過來,他是如何這麼迅速的完成這一個動作的。

「看看外面,看看你的人。」花灼說。

南昭王戰戰兢兢的瞄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頸間的劍,此時花灼已經給他預留好了一個轉頭的距離。

他把頭轉出去看向了窗外。

那些撤退的士兵各個眉開眼笑,好像是剛從學堂散學的孩童。

花灼扯了扯唇角:「沒有人願意打仗,士兵家中也有妻兒父母。」

南昭王只看了一眼,便認命的將臉側了回來,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

順州的收復很是順利。

消息很快就傳入了京城。

王妃在收到信后喜極而泣,這些日子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而陶夭夭也是在得到勝利的消息之後才知道花灼是以這樣的方式助了蕭山肅一臂之力。

不由得心生后怕,難怪他沒提前說,難怪這些天都沒有收到他的來信。

不多時,將段庚殲滅於宜州山谷之中的蕭山肅轟動了京城。

而那個和柳副使一起深入敵營,將南昭王擒獲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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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穿成三寸金蓮就不能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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