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那我要怎麼辦?

第203章 那我要怎麼辦?

秦懷裕派出去了幾批人,要麼當場死亡,要麼無功而返。

等到他認為最可能成功的那人帶著滿臉傷痕,拖著一隻斷臂回來複命的時候,他知道他又失敗了。

花灼離京城越來越近了,而且柳重山快馬加鞭跟上了他。

本一個花灼他的人就失敗了好幾次。

現在再加上了柳重山,又有皇帝派出去的大內侍衛,還有皇城司的人,他明白他沒機會了。

秦妃的人還發現,最近幾日,皇帝在養心殿召見陶夭夭的次數又開始頻繁了起來。

她不禁起了疑心:「為何前段時日明明很少見她進宮了,最近又來了?」

杏兒答道:「是的娘娘,只是,這些日子她來都不似往日那般眉開眼笑,倒像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秦妃蹙眉:「不開心?難道是皇上厭棄她了?不對啊,既然厭棄她了怎麼還日日召她入宮?」

杏兒歪著頭:「娘娘,您說,會不會是咱們一開始就弄錯了?或許皇上與她真不是那樣的關係呢?」

秦妃垂眸抬起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半晌過後突然抬起頭來:「來人。」

一個太監應聲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秦妃抬起冷厲的眼眸看著他說:「叫人去給我查,陶家大小姐和那個花灼有沒有來往,查出他們是什麼關係。」

太監走後杏兒還恍然大悟:「娘娘您是懷疑......陶家大小姐進宮是與花灼有關係。」

秦妃還在回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點頭答道:「只能這麼解釋,若是皇上將花灼認祖歸宗,他便是皇長子,

陶家小姐是北寧縣主,陶尚賢身兼吏部尚書和翰林院侍讀學士,這個北寧縣主還是競王妃的義女......」

杏兒有些被繞暈了,但是立馬又反應了過來:「最重要的是皇上很看重他。」

秦妃半瞌著眼皮道:「所以他一旦回來,予兒就徹底沒機會了。」

杏兒臉上有些擔憂:「可是娘娘,我們已經鬧出很大的動靜了,皇上不可能不查的,如果再有什麼動作,

除非將他一擊致命,死無對證,否則就太危險了。」

秦妃搖搖頭:「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收手已經晚了,就算現在收了手,皇上照樣會查。」

杏兒勸:「可是國舅爺不是說過了嗎?他派出去的人將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魏國舅,如果我們現在及時收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秦妃咬唇:「那本宮也不甘心。」

「娘娘不妨再冷靜想一想,皇上正值壯年,春秋鼎盛,就算他要現在立儲,那儲君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登基啊,

只要沒登基,咱們不照樣還有的是機會嗎?」

秦妃嘆了口氣:「本宮雖知道你所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事情已然進行到這一步了......」

「要麼娘娘還是請國舅爺來再商議一下吧,聽聽國舅爺怎麼說?」

這幾次派出的人都是秦懷裕找的,堂堂一個樞密使,竟然拿他沒有辦法。

那麼還能指望大哥嗎?他為了不留下把柄,不敢派出自己的親信,所以才找了那麼多不靠譜的人。

不但人沒殺成,還白白耽誤了那麼多時間,眼看那人馬上就要進京了。

秦妃抿唇:「大哥做事太過謹慎,瞻前顧後,到了這個地步,本宮只怕他也會勸我從長計議了。」

說曹操曹操到,秦懷裕來了。

秦妃心裡有些埋怨,但是也不好說出口。

只淡淡喚了聲大哥。

秦懷裕走到她跟前背著手側著身和她說:「這次是我大意了,太過小看他,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算皇上查,

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更何況,他人沒死,想必皇上也不會深究。」

一聽這話,秦妃知道自己猜對了:「所以大哥的確準備放棄了嗎?」

「從長計議嘛,皇上還年輕,身體又好......」

「大哥,」秦妃有些不耐。「就是因為你太謹慎,若是讓你府上的人出手,說不定他早死了。」

秦懷裕吐了口氣:「所以我說我疏忽了嘛,低估了他,當初皇後派魏威去殺他,結果魏威死於非命,我只當是魏家人都是草包,誰曾想,哪個花灼他竟是如此深不可測。」

秦妃走到他面前:「我們早該想到的,能有膽識深入敵營,又有本事擒獲南昭王,可見他有謀略有身手。」

「這事就先這樣吧,即便皇上真的封了他為儲君,那咱們將來不也多的是機會嗎?」

大哥這話和方才杏兒所說簡直一模一樣,秦妃長嘆了一口氣,心裡憋屈,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目前只能這樣了。

畢竟先前派出去的幾波人都沒成,現在又有柳重山和大內侍衛相護,就算派出秦懷裕府上的高手去,也不見得能占著便宜。

秦妃又說:「對了大哥,我總覺得,這個花灼和陶家大小姐關係不一般,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到時查出什麼我再叫人通知你。」

秦懷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又道:「你不要心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全自身吧,還有此事萬不可讓予兒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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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這孩子,一心還惦記著那陶家大小姐呢,被皇上一口回絕了,也沒見他死心。」

秦懷裕笑了笑:「年輕嘛,也是一時新鮮,皇上不同意,惦記上一陣子,等過段時日,見著更好的,自然就將她忘了,

所以,這事要你自己上心,召幾個家世匹配的適齡女子來,讓他瞧瞧,說不定就有能對眼的了呢?」

秦妃點點頭。

秦懷裕正要往外走,又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對了,聽皇上的意思,西疆人這幾年肯定是不敢作亂的了,

他預備將蘇戰調回京中,再不用他常年累月在洪溪關過那孤苦伶仃的日子了,這麼多年,蘇將軍對朝廷的貢獻,皇上心裡都記著......」

秦妃聞言眼珠一轉,靈機一動。

於是,次日,蘇洛洛便被秦妃召進了永寧宮。

蘇洛洛一頭霧水,平日里和秦妃也不來往,蘇戰常年在外,蘇夫人也不善交際,與秦家人也算不得親近。

為何秦妃突然召她入宮,還怪親熱的。

蘇洛洛面上只是比平日里多敷了個口脂,不是什麼重大節日,見皇妃也沒那麼多禮數。

但是想到快要過年了,她便穿了一身紅,緋紅的衣裙襯得皮膚更為白皙,頭頂那根赤紅的牡丹木簪在烏髮間甚是醒目。

秦妃看著她:「姑娘大了,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了。」

蘇洛洛有些羞怯的微微頷首:「秦妃娘娘過獎了。」

「叫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近日裡總聽皇上在本宮面前提到蘇將軍,說是蘇將軍常年征戰在外,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

本宮便想著,作為皇上的身邊人,自是該多關心一下蘇將軍的家人。」

蘇洛洛道:「謝秦妃娘娘,父親所為只是一個臣子的本分,不敢居功。」

秦妃微笑著一抬手,杏兒將手裡捧著的木匣子遞到了她手中。

秦妃將木匣子打開:「這是本宮新得的一顆東珠,是今年東沃國送來的貢品,總共就兩顆,還有一枚在皇后那裡,

這樣成色的東珠,數年也難出一顆,本宮見你頭上的木簪未免太素凈了些,今日便將它贈與你。」

蘇洛洛抬頭一看,那匣子里的東珠足有鴿子蛋大小,更為奇特的是,此珠為粉色,而非白色,實為稀世珍品。

「無功不受祿,秦妃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臣女怎麼敢收呢?」

秦妃一拂袖,朝杏兒使了個眼色:「拿著吧,這算不得什麼,本宮見你甚是喜歡,粉珠就該配你這樣粉嫩的美人,

你就當是本宮送給你的新年禮。」

蘇洛洛抬頭想要拒絕,杏兒已經將匣子蓋好塞到了她身後的雪蓮手中。

雪蓮看著蘇洛洛一臉為難,卻又不得不接過杏兒遞來的匣子。

畢竟這可是秦妃娘娘賞賜的,臣女只有謝恩的,哪裡還有拒絕的呢?

杏兒見蘇洛洛主僕皆未面露喜色,而秦妃卻是依舊笑盈盈。

忙道:「蘇小姐,能得秦妃娘娘賞賜是您的福氣,還不趕快謝恩?」

蘇洛洛忙站起來福身:「臣女謝過秦妃娘娘。」

秦妃後面又有意無意的問了許多話,蘇洛洛都乖乖聽著乖乖的回答。

秦妃看著這個談吐得體,分寸禮貌的姑娘,內心也越是歡喜。

而蘇洛洛則是腦袋裡頂著個大大的問號回答完了那些問題,滿心不解的離開了永寧宮。

這個秦妃熱情得讓她有些害怕。

馬車在回將軍府的路上她突然讓車夫調個頭,去一趟陶府。

陶夭夭正扶著肚子巨大的朱綠竹在指揮家丁貼對聯。

陶府也是一片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景象。

陶夭夭見到蘇洛洛,忙招呼石榴過來扶著朱綠竹,和朱綠竹打了聲招呼便領著蘇洛洛來到了蘭香苑。

蘇洛洛打開匣子給她看。

陶夭夭不禁睜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不是她沒見過世面,木蘭香留下的寶貝加王妃當初送她的禮都堆了一庫房。

其中不乏奇珍異寶,但要說這麼大的東珠,還是粉色,她真就是第一次見。

「陶姐姐,你說句話啊,我來就是找你給我分析分析,這秦妃娘娘,為何突然無緣無故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

陶夭夭伸手將匣子合上,看著蘇洛洛這張單純天真的臉,勾唇道:「這還用問嗎?想讓你當他兒媳婦唄。」

蘇洛洛聞言如遭雷擊:「這?京城那麼多高門貴女,我母親又向來不與秦家結交,為何她會找上我?」

陶夭夭問她:「曾與先帝還有皇上一起開疆拓土的將士退的退,死的死,如今朝中最有威望的武將是誰?」

蘇洛洛垂眸:「除了競王,就是我爹了,而且競王早已不再擔任要職,算是退了。」

「所以啊。」陶夭夭將點心朝她面前推了推。

「你想想,秦妃的大哥是朝中樞密使,你爹是驃騎大將軍,若是將你嫁入寧王府,那寧王殿下豈不是如虎添翼?」

蘇洛洛眼神里露出濃濃的驚恐:「那我要怎麼辦才好?若是秦妃說動皇上賜婚,那我豈不是......」

「別急。」陶夭夭說著吃了一塊點心,「你好好想想,就算秦妃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那皇上會同意嗎?」

蘇洛洛眼中的驚恐逐漸淡去。

「是哦,事情發生在自己頭上,反倒讓我亂了分寸,皇上如今並無立儲之意,又怎會讓皇子通過聯姻讓自己羽翼太過豐滿從而威脅到他的皇權呢?」

陶夭夭見她自己領會到了,便挑眉一笑:「所以啊,這也只是秦妃一廂情願而已,最終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蘇洛洛思忖片刻后又抬頭問:「可是萬一,萬一皇上看中寧王,願意將他當做儲君來培養,不介意他壯大自己的勢力呢?」

陶夭夭抿唇:「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皇上的心思誰也猜不透,最起碼現在沒有人能知曉他到底更看重哪個皇子。」

蘇洛洛又有些驚慌:「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我不要啊,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陶夭夭笑著說:「若真是那樣的話,你成了寧王妃,將來等寧王登基,你不就是一國之母了嗎?」

蘇洛洛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開這種玩笑,誰稀罕什麼一國之母。」

「逗你玩嘛。」陶夭夭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糕,「現在難就難在,競王府也正受皇上忌憚,若世子只是個普通的世家子,

你大可以趕在秦妃前面去和皇上表明你的態度,在這些瑣事上,皇上向來通情達理,定是不會為難於你的,

可目前競王府的處境......」

蘇洛洛不自覺的伸手撫了撫頭上的木簪,低頭不語。

陶夭夭腦子飛速轉動,卻也沒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畢竟在蕭山肅回京之前,皇帝對他手裡的兵符很是不安,連王妃都不見得能回王府過年。

在這個時候去告訴他,本朝聲望最高,他最倚重的大將軍要和他最為忌憚的競王府聯姻,嘖嘖,很難想象他會氣成什麼樣。

而蕭山肅回京的日期,約么著也是在元宵之後,中間這麼長的時間,秦妃有的是機會找皇上說這事。

既然秦妃有這個想法,她是不會等太久的。

蘇洛洛突然起身:「陶姐姐,謝謝你替我分析,我決定了,我要去找長公主,她和皇上競王一母同胞,又向來憐愛小輩,我去求她幫我。」

陶夭夭認同朝她點頭,起身送她。

拉著她的手說:「且先不說你和世子的事情成不成,先想辦法讓秦妃打消她這個念頭要緊。」

蘇洛洛頷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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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穿成三寸金蓮就不能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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