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戰，顧凌天墜淵
白沉玉急忙跑過去攙扶著她，雙目通紅，眼眶的淚珠不自覺的滑落臉頰。
「別哭，奶奶沒事，只要休息一陣子就行了。」老婆婆艱難擠出笑容，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而那三人，被村民們拖出去拳打腳踢，就連金古的屍體也沒放過，他們要發泄怒氣，活著的時候打不過，死了廢了還打不過嗎？
哀嚎聲此起彼伏，他們連連告饒，村民們可不聽。
此刻，青龍淵上空烏雲蔽日，雷聲轟轟，烏雲逐漸覆蓋至大半個青龍山，有股沉重感充斥著，老婆婆望向烏雲中心，那似乎有五種能量直衝天際。
「奶奶，他們早上去了青龍淵，該不會是他們出什麼事了吧？」白沉玉心中有些不安，一臉擔憂。
「哎，看來是凶多吉少啊。」
她這麼一說，老婆婆瞬間明白了為何只有他們幾人來了，如果青龍寨傾巢出動，村子必然滅亡，原來青龍寨去圍剿他們去了，這難道是巧合嗎？他們去青龍淵，而後金古等人就發動偷襲，因為他們，青龍寨沒有前來。
可這雷雲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青龍淵中真的有青蛟龍傳承？但是這雷雲也太大了，幾乎將整個青龍山脈都給蓋住了。
「我要去看看。」白沉玉咬著紅唇，望著青龍淵道。
「丫頭，那裡太危險了。」老婆婆搖頭，緊緊抓住她的手。
白沉玉望向雷雨交加的青龍淵，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他們相安無事，可希望真的能如此嗎？
青龍淵崖邊，顧凌天跪在那裡，滿身傷痕與血跡，頭髮髒亂披散，手中緊緊攥住一節衣袖。
而在他身後幾十丈，金擎蒼被攙扶著，四十幾人氣喘吁吁，山腰與山下一地的屍體和殘肢，鮮血染紅土地。
顧凌天雙目空洞，猶如死人一般，周圍好像有強大的威壓，令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在此之前。
「沖啊，殺死二人，賞賜十萬上品靈石和一門玄級功法！」金歷天回頭大喊，豐厚的賞賜，令數百人熱血沸騰，一群人蜂擁而上。
顧凌雲剛要打開馭獸寶袋放出古魔猿，一桿長槍破空襲來打斷他的動作，緊接著百道弓箭齊射，天上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他迅速施展地靈千重功，引動大地之力形成石牆擋住，顧凌天一個閃身進來。
噹噹當……
箭頭落在石牆上發出金石聲，箭雨過後，數百人圍了上來，顧凌雲操控石牆橫向砸出，在最前面的十幾人瞬間遭受重擊，武器掉落，口吐鮮血。
可後面的人絲毫不畏懼，踩著他們的身體一躍而上，顧凌天大步踏出，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出，前面一人的胸膛頓時炸開，倒飛出去砸到數人。
身形落地施展疊浪拳法，徒手對抗武器，捏碎一柄長劍回身甩出刺進另一人的大腿，又是一拳將眼前大漢打飛出去，撞碎了岩石。
顧凌天就這般疊浪拳與騰雲步配合，運用的越來越靈活，身體似雲霧飄動，在人群中來回飄移。
而顧凌雲以土靈氣化為拳套，身法飄逸，穿梭在人群，一拳接一拳打飛數人，這時右側十個人聯手劈出一道千丈劍氣斬向顧凌雲。
前方又有幾人旋轉長槍，產生一道螺旋狀的氣旋將他吸住，顧凌雲抬腿猛的跺地，前方地面轟然塌陷，那幾人全部深陷坑洞。
顧凌雲一個瞬身躲過，雙掌拍出，大岩罡手凝聚而去。
十人剛要閃開，顧凌雲嘴角微微上揚，身形閃至十人身前一記爆靈掌打出，強大的爆發力直接震暈幾人。
顧凌雲抬腳一震，地上的長槍落入手中，而後熟練的揮舞起來，土靈氣隨槍旋轉聚成龍形，是一條五十丈的蛟龍。
「龍盪八方！」顧凌雲大喝一聲，身上氣息暴增，蛟龍仰天咆哮，圍繞他遊動著。
而後槍出龍動，蛟龍擺尾擊殺身後之敵，身軀碾壓周遭數十人，前方几人瞬間被龍口咬成血霧，碎石飛濺，以顧凌云為中心，周圍數百米的地面被犁出一圈一圈的深坑。
殘破的盔甲與斷裂的武器，染紅土地的血與屍體，烈火燃燒，整個青龍淵似乎化為修羅煉獄，看著越戰越勇猛的兄弟二人，他們的臉上逐漸浮現畏懼之色，太可怕了，被幾百人包圍，還能連殺數十人，這還是靈脈境嗎？這是他們心中的疑問。
金歷天三人掃視他們，眼神冷漠，隨後從馬上跳入戰圈，就在他們落下的那一刻，顧凌雲腳步一蹬身體向後，在往後之時，他打開了馭獸寶袋，放出了古魔猿。
漆黑的光芒與鮮紅的烈火交互，古魔猿即將出現
「殺！」顧凌天全力運轉五行衍天訣，五行靈氣形成一道光輪漂浮在身後，渾身染血，如同殺神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全力動用五行靈氣戰鬥。
「五行靈脈！這小子的天賦如此恐怖！殺！殺了二人，賞賜三十萬上品靈石，玄級上品功法！」金歷天瞳孔猛然一縮，身旁的兩位弟弟皆是一震，就連周圍的人都驚的手中武器掉落。
顧凌雲有些震驚的望向他，雖然他知道些什麼，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般人突破靈脈境只能汲取一種靈氣，形成一種靈脈，百萬人中可能有一個人能成兩種靈脈，還有三靈脈等等。
並不是說一種靈脈不強，只是天賦強弱以及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力，多種靈脈，修行速度要比別人快上好幾倍甚至十倍，百倍等等，除卻特殊靈脈外，多靈脈天賦極高。
「吼吼吼！」
怒吼聲響起，古魔猿咆哮出現，厚實的手掌一巴掌橫掃而出，靠前十幾人連抵抗能力都沒有，眨眼間被扇飛。
金歷天半步靈海境，自身靈氣壓縮一半化為靈液，實力強勁，手持大刀劈向古魔猿。
刀光血影破空而至，古魔猿一拳打碎，隨即捶胸吸氣噴出大氣炮，它學聰明了，不仰天吸氣了。
金歷天凌空一閃，與氣炮擦邊而過，古魔猿一個泰山墜，如大山一般從天而降，金歷天來不及閃退扔掉大刀，雙掌撐天，選擇硬抗。
大地顫動，塵土飛揚，地面裂出一道道蜿蜒的縫裂縫，待塵土散去，金歷天半截身體已經埋入土中，他七竅流血，咬緊牙關全力將古魔猿掀倒，趕忙往嘴裡塞了顆葯，古魔猿快速起身，一人一妖獸戰至一處。
另一處，顧凌天頭髮披散，大成疊浪拳一拳一個敵人，拳頭上血跡斑斑。
金戰大喝一聲，身上金靈之氣匯聚成金甲，凌空一拳打向顧凌天，顧凌天眼珠快速轉動，施展騰雲步踏空躲開。
然後直接掏出燒火棍照著他的後背就是一棍，金甲瞬間碎裂，金戰驚恐，他玄級中品的防禦武技一棍都扛不住，這小子的力量得多大？他沒敢往極境那裡想，他們青龍城，只有城主府那位公子在煉體境進入過極境，而且還是兩重。
「裂光刀！」金戰反手拿出一柄黃級長刀砍去，刀光閃爍，顧凌天單手舉棍一擋，左手凝聚炎龍之爪拍向一側想要偷襲的人。
「跟我打還敢分神？」金戰有些怒了，他堂堂一個半步靈海境拿不下一個靈脈六重的小子，這人居然還敢分心，分明是瞧不起他。
「你算什麼東西？」顧凌天胸腔怒火中燒，大罵金戰，他們不過是出手救個女子，也不過是來找找青蛟龍的傳承，就要被人圍殺，他不由得想起村長爺爺說的人心險惡。
顧凌天雙臂青筋暴起，彈開金戰，在他失重的瞬間與他重合，爆靈掌拍出，五行靈氣如同炸彈炸開，慘痛聲響徹整個青龍淵，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噗通
金戰成了一個血人癱軟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三！啊！」金擎蒼憤怒一腳踢開顧凌雲，化作金光沖向顧凌天。
顧凌天反手一棍擋住，金光散去，金擎蒼咬牙切齒，血絲布滿眼睛，目眥欲裂地死死盯著顧凌天，他恨不得活吃了他。
「你這什麼眼神？」顧凌天咧嘴一笑，不料一句話徹底令金擎蒼暴走，他狂亂揮舞手中長劍，火花四濺，顧凌天節節後退。
「去死吧，我要你給三弟償命！金蛇狂劍！」金擎蒼肌肉凸起撕裂了衣服，一劍崩開顧凌天，反手刺出，劍尖出現一條金色大蛇，張開獠牙咬住顧凌天。
只見顧凌天半蹲將燒火棍直直立起正好抵住了，金蛇甩動頭顱，想要將他甩出去，身軀亂竄，尾巴左右晃動，碾死了一路自己人。
顧凌天利用燒火棍控制金蛇專門朝人多的地方去，金擎蒼氣的直咬牙，正要舉劍收回時，顧凌雲快步跑來，一個肘擊打掉。咣當一聲，劍掉落在地，金擎蒼反應迅速，轉身重重一拳，顧凌雲抬臂格擋，遭受重擊，手臂咔嚓一響，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嘶！」顧凌雲左手臂垂落，疼的他半邊臉都扭曲了，他咬著牙，右手施展大岩罡手，金擎蒼閃身躲開，手心張開將長劍吸回來，收回金蛇。
金蛇潰散化為金光回到劍中，可惜這周圍幾十里都被金蛇摧毀的不成樣子，地上到處都是屍體，起碼被金蛇碾死了幾十人。
顧凌天腳踏虛空，令下方一群人都驚掉了下巴，不到靈海不能短暫踏空，他是怎麼做到的？
金擎蒼也傻眼了，一個靈脈境六重能他媽踏空。
「哈哈哈！」顧凌雲吃下一顆丹藥，握著手臂，大笑著擊殺身後一人後朝著山上跑去，五十個人趕忙追去。
他受傷不能讓顧凌天看見，要不然他心有顧忌，兩人必定死路一條。
「還想騎著你的蛇多玩一會呢。」顧凌天略顯疲憊，喘著氣道。
他完全是利用棍子拽著金蛇往人多地方，太費力氣了，而且戰了這麼久，他的體力也有點不支了，身後五行靈氣形成的圓圈都快要消散了。
「哈哈，終究只是靈脈境啊，這麼快就體力不支了。」金擎蒼冷笑，看出他的疲態，大肆嘲諷。
「是啊，終究只是靈脈境，我打不動了。」顧凌天沒有反駁，落下來拄著燒火棍大喘氣。
「哦？」金擎蒼看他一反常態，冷靜下來，遲疑不定，當餘光看到三弟睜大的瞳孔時，他心中的怒火又燃起來了，心中暗想他不過靈脈境，縱使他天賦恐怖，戰力逆天又如何，可終究只是靈脈境，一念至此，提劍來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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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似乎是真的沒有一戰之力了，高高舉起長劍，正要落下時。
顧凌天嘴角上揚，突然一掌印在他的胸膛，金擎蒼胸骨斷裂，整張臉扭曲猙獰，噴出一口鮮血，眼睛直勾的盯著顧凌天，可惜還沒開口就雙目一閉倒下了。
顧凌天取出一枚復靈丹吞下，快速煉化，周圍還剩不過三十餘人，顧凌天掃視一眼，那三十幾人嚇的迅速丟掉手中武器，拜倒在地，磕起了頭。
「少俠，我們錯了，求您放過我們吧。」
「都是他們逼著我們乾的啊。」
「是啊是啊，都是金家聯合其他幾家逼我們這樣做，要不然小命難保啊！」
他們磕頭流淚，請求顧凌天饒他們一命。
「哼，饒你們，如果你們再干這些壞事，我也不知道。」顧凌天冷哼一聲，雖然不大，可落在他們耳中如同雷鳴震耳。
他們渾身顫抖，趕緊道:「我們以天道起誓，如果我們離開后再幹壞事，就叫我們天雷轟頂。」
天雷轟頂，他們也夠狠的，既然如此，顧凌天便放過他們。
他們如釋重負，趕緊離開，路上看到這些屍體和血紅的土地，他們心中一陣后怕，幸虧他們機靈，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下山後三十幾人互相告誡，今天這事，一輩子懶在肚子里，誰都不許說，便匆匆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后，顧凌天直奔古魔猿那裡，青龍寨已經被夷為平地，金歷天手握大刀佔據了上風，古魔猿背靠著山，胸口，手臂，大腿上皆有傷口，鮮血不停流淌。
古魔猿喘著大氣，胸口急促起伏，甚至隱約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你快不行了吧，哈哈，妖獸就是妖獸，只會動用蠻力。」金歷天拿出一顆血紅的丹藥，飄著血紅之氣，這是暴血丹，服用后可以激發全身氣血之力，使氣血增長兩倍，力量增加三成。
金歷天放入口中咬碎，頓時，一股強大的氣血之力湧出，肌肉鼓起，每塊肌肉都像石頭一樣，感受到體內翻湧的力量，囂張大笑著。
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顧凌天自他身後閃現，一棍子橫掃千軍，破空聲自耳邊響起，他腦袋瞬間炸開，紅白之物散落一地，令人不忍直視。
古魔猿哀嚎著，顧凌天上前安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隨後讓它在此地休息，便全力往山崖上趕去。
山崖上，顧凌雲單手握住長槍對準他們，左臂垂直，身上傷痕纍纍，他瞟了眼距離十幾丈的青龍淵，空蕩蕩的崖邊，心中生出些許悲涼，想起村長，二叔，顧凌雪，爹，娘，族人們，雙眼濕潤了，他想哭，但是他哭不出來，他長大了。爹娘曾經說過，作為顧家長子，男子漢，他不能哭。
「哈哈哈……」顧凌雲想起曾經快樂的時光，他笑了，他對著天，對著他們，放聲大笑著。
那五十人有一小半人皆是嘆氣，他們也有些感受到了凄涼與悲傷，另一半人只有對豐厚賞賜的慾望。
就在他們要出手時，金擎蒼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前，捂著胸膛口吐鮮血，原來他之前是在裝死，雖然重傷，可也吃了快速恢復的丹藥。
「先殺了你，再去殺了那小子！」金擎蒼厲聲到，隨即刺出一道劍氣，顧凌雲手中長槍被劈成兩半，劍氣穿透他的胸膛，一道血箭飆出，他也被這力量給擊飛，整個人往後飛去。
就在他要落入深淵時，顧凌天踏空而至，當看到顧凌天狀況時，瞳孔劇烈收縮，瞬身而至，千鈞一髮，抓住了顧凌天的衣袖。
可剛要用力，衣袖就撕裂開了，這時顧凌雲嘴角溢血，臉色蒼白，開口道:「凌天，沒用的，接下來，你記住我的話，一定要去飛雲宗，找到曹雨清，將那玉簪還有信交給她，還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在那裡得到答案。」
「好想回家，好想回到小時候啊。」
話音剛落，衣袖再也綳不住，刺啦一聲，在最後一刻，顧凌雲將馭獸寶袋與一枚戒指用盡全力甩了上去，顧凌天接住，眼睜睜看著顧凌雲就這樣墜入深淵。
他顫抖著，緊緊咬牙，上下牙在打顫，雙眼朦朧，罩上了一層水霧，心臟劇烈的跳動，他不敢相信。
「大哥，死了。」他跪倒在地，心如死灰。
而身後金擎蒼冷笑著，他三弟死了，他多麼痛苦與悲傷，現在他親手殺死顧凌天的大哥，讓他也感受這種撕心裂肺痛楚。
顧凌天想起小時候的種種畫面，突然支離破碎，心臟漸漸浮現五行能量，天上烏雲匯聚，五行之力直衝天際，一股龐大的威壓降下籠罩住顧凌天，金擎蒼等人呆住了，他正要上前，一道雷電突然劈在他的身前，他嚇得連忙帶人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