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七年

第596章 七年

豪華套房內。

羅塞拉穿著浴袍躺在黑色大床上,雙眸緊閉,波浪長發散在枕頭上。

膚若凝脂,冷白似玉。

黑與白的極致撞色,美好的如一幅畫。

游輪上的隨行醫生從她手臂收回針管,又幫她處理另一側手臂的擦傷。

一切完畢后,對著床邊的男人低頭。

「紀先生,退燒針已經打了,這位女士的傷也處理好了。」

紀遇深神色未變地擺手。

「出去吧。」

「是。」

羅塞拉失去意識后,紀遇深本想直接帶她走,沒想到卻發現她渾身滾燙。

難怪他方才與她接觸時,總覺得有些異常的熱,當時沒有多想。

原來,她受傷了。

傷口發炎,還引起高燒。

男人握住那隻柔軟纖細的手,目光深邃貪戀,眼底卻夾雜著複雜愧疚的情感。

他失控了。

兩千個日夜,他無數次崩潰,時常瀕臨絕望的哀鳴,折磨的他摧心剖肝。

壓抑、悔恨、憋悶、厭憎……

那些陰暗的情感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徹底爆發。

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拉人一起陪葬。

剛才和她的爭吵,因著重逢的喜悅和她眼底的平靜疏離,他終是沒忍住。

肯定嚇到她了。

但是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不會再放過她了,孩子,他們也可以再生。

七年了,他受夠了。

紀遇深放下那隻手,起身開了門。

「不好意思,紀先生,打擾了。」

亞瑟站在門口,手臂綁著紗布,掛在脖子上,臉上還掛著彩。

看見紀遇深后,先是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賠著笑,極盡討好諂媚。

男人視若無睹,語氣寡淡。

「有事么?」

亞瑟低頭彎腰,雙手送上一張燙金的請帖,「紀先生,教父今晚八點要舉辦一場游輪酒會,這是邀請函。」

「游輪酒會?」

紀遇深不僅沒接,反而譏誚地諷刺。

「你們教父怕是有什麼大病?三天兩頭就折騰一回,興師動眾的,嫌自己命長?」

角斗場的假面舞會,昨夜的接風宴,再算上今晚的酒會,可就三回了。

那廝都不良於行了,還不老實!

亞瑟梗了一瞬,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顯然,他也不理解路易斯的獨特癖好。

短暫沉默后,他若無其事道,「教父讓我轉達您,不要忘記你們的交易,他答應的事已經辦到了,該您履行約定了。」

紀遇深黑沉的眼底暗潮湧動。

他接過那張邀請函,淡粉的薄唇輕啟。

「滾。」

亞瑟走後,齊柏腳步匆匆地來到紀遇深身邊低聲彙報,「約克把人引走了。」

他們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紀遇深淡淡嗯了聲,「錢打給他們吧。」

拿著邀請函的指骨用力到泛白,平靜淡然的外表下,是森寒凜冽的殺意。

再等等。

要一擊致命。

齊柏壓下欲問出口的話,低頭應下,可心頭卻還是騰起八卦之火。

到底是什麼天仙啊,這麼值錢?

難道,紀總終於從那次的情感打擊中走出來、準備開始第二春了?

這可真是、不容易啊!

這麼想,齊柏就愈發好奇,房間里到底藏了個什麼樣的美人。

他剛想伸頭往裡瞧瞧,門登的合上。

呃……

齊柏:「……」

紀總,倒也不必如此小心眼!

紀遇深重新坐在床邊,沉默地看著昏睡的女人,良久,伸手撫摸著她的眉眼。

睡著的她,很乖。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似回到了海市的清水灣婚房,那是他們剛結婚的時候。

每天早晨。

他都會這樣凝望著她。

身邊突然多了個人,他是不適應的。

一開始,他覬覦的就是這副鮮嫩美好的肉體,喜歡的也是她身上附帶的價值。

漸漸的,就變了。

到底什麼時候愛上她的呢?

就在紀遇深冥思苦想的時候,一束陽光打在羅塞拉臉上,柔和她鋒利的五官。

突然,他就清醒了。

時光從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他們之間隔了漫長的七年。

七年啊,足以磨滅一切過往。

就好比這張臉是假的,她放棄了那張屬於鄭媗的臉,也放棄了過往。

甚至,放棄了他。

顧時宴的昨日就是他的今日。

這個女人,是個狠心的。

紀遇深苦澀地勾起唇,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么?

可是。

男人可以割捨,愛意可以收回。

這些本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是時間可以消磨的。

骨肉相連的血脈,卻是永遠的羈絆。

「鄭媗,你救那個孩子是意外,還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你的兒子?」

這一句話,他問的很輕,輕到自己都能聽出其中蘊藏的恐慌。

只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
上一章下一章

第596章 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