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只要你痛苦，我就快樂

她沒有掙脫，也沒有主動，只是任由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將自己緊緊擁住。

那雙在細碎光亮下的眼眸依舊淡漠。

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呼吸之間，好像能撫平這段時間所有的焦慮不安。

他收緊手，因為壓抑哭聲而小弧度顫抖。

「是我的錯」

「是我沒和他們溝通好」

「你別生氣……」

「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不能提分手……」

她一直不說話。

心似乎就一直懸著。

和他加速跳動的心臟不一樣，哪怕是擁抱這麼近的距離，她的呼吸心跳也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存在而加快跳動。

他看不懂她，所以患得患失也是正常的。

「你打我」

「你打我……」

一直沒得到回應，他握住她的手腕想打自己，抬頭卻在和她對視的那瞬間僵在原地。

那個眼神怎麼形容呢。

是譏嘲、是嫌棄、是鄙夷是憎惡。

唯獨不是愛。

甚至連憐憫都沒有。

從外面傳來的燈光因為風吹動窗帘所以忽明忽暗，她眼神里的東西也時而清晰時而黯淡。

心臟像被猛砸了一下，讓人痛感麻木，他無意識垂手，慌張別過了眼神。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他許久沒再有下一步動作，直到溫迎嗤笑出聲，早已僵硬的手指才輕輕攥緊。

「沈時……」

直到她像回憶般低喃細嚼他的名字，他才屏住呼吸，心狠狠提了起來。

溫迎這個時候卻是陷入了回憶。

沈時以前是個掌控欲強，性格強勢的人。

和現在的自卑破碎又不安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性格偏向霸總。

在一段感情中，他偏向佔主導地位，自信驕傲沒比黎辭少到哪兒去。

一步步變成這副伏低做小的模樣，其實也讓她覺得驚訝。

果然愛讓高位者低頭，執棋者入局。

只可惜，他們的愛從一開始就不純粹。

哪怕後面煮成了一桌美味佳肴，聞起來卻還是帶著一股屎味。

「沈時……」

回過神來，她彎腰輕叫了聲他的名字，他緊張咽了咽口水。

「你不傻」

「相反還挺聰明的」

「所以應該早就猜到」

「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吧」

僵在床上的人猛的抬頭，視線又和她對上，她勾唇，清楚看到了他眼底的慌張。

「你沒有，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

打斷他試圖繼續自欺欺人的話，溫迎繼續道「跟你相處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我的精心設計」

「需要我列舉嗎？比如黎昭回國那天在黎家的相見，比如最初在一起時，我對你所有的討好裝乖」

「那都是我一步步引導你愛上我，在意我的手段」

聲線平穩，語氣溫和。

說出口的話卻讓沈時眼眶充血，幾次張了張嘴又閉上。

「因為愛我，所以你才會這樣做」

「溫迎，我很開……」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在心裡已經為她找好了說辭。

可惜，這次的強顏歡笑依舊被她無情打斷。

「我不愛你」

「我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折磨你」

「只要你痛苦，我就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