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禮物
「……福祿壽喜，祝葉神醫往後蒸蒸向上。」
姜小滿第一個帶頭鼓掌，沒想到元寶說起場面話這麼漂亮，這段話自己一定要記下來，萬一明年能用上呢。
壽桃包表面光澤油潤，紅紅綠綠，葉決明乍一看真以為是桃子，再加上元寶這一番話，「有心了。」
葉決明伸手就朝著做得最好看的一個壽桃包而去。
姜小滿把他面前的壽桃又向他推了推道：「師父，您吃這個。」
「為師覺得那個做得好。」
「那個是奶黃餡的。」
葉決明想起姜小滿說的咖啡餡，樣子不重要，樣子不重要，樣子不重要…
心中默念幾遍后拿起面前的壽桃包，看了又看，這個也沒那麼差。
夾心帶著濃濃的咖啡苦香，不酸不澀，還帶著滿滿的牛乳香氣，吃起來口感「沙沙」的，這個壽桃確實合他胃口。
雖然看起來就是自家徒弟的手筆，但有些壽桃歪瓜裂棗的，看得出來元寶也出力了，葉決明瞥向姜小滿，「你的呢？」
姜小滿「噠噠噠」跑出去，很快又回來，本想神秘一點，可這麼大一個大木盒子怎麼也擋不住。
神秘不了一點。
姜小滿的眼神也同樣藏不住一點。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葉決明打開禮物的表情了。
葉決明頂著她熾熱的眼神打開了盒子，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趙大夫偏過頭來湊了湊熱鬧，看清后他一下跳了起來，「你、你、你你太偏心了！這支野山參少說也有千年！我怎麼沒有！」
「您生辰還沒到呢。」
趙大夫見葉決明眼睛粘在野山參上，根本挪不開，整個人都環繞著喜氣，他更眼紅了，「那你提前給我。」
好在姜小滿真的有兩支野山參，就像莊子上給孩子分糖一樣，你一顆他一顆這才徹底消停。
兩人抱著盒子看了又看，反反覆復，捨不得蓋上蓋子。
沈懷謙抱怨道：「下次小滿的禮物必須放在最後送。」
和她的千年野山參比起來，他們的禮物都顯得拿不出手。
直到賀璟，一隻由整塊青玉雕刻而成的纏枝紋玉壺重新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極薄極通透，茶壺還散著盈盈微光。
姜小滿還是第一次見古代奢侈品，眼睛都看直了，「這真的能喝茶嗎？怎麼捨得用啊？」
賀璟坐在她身邊，聞言笑笑拍了拍她的發頂，壓低聲音道：「晚上回去記得看看桌上。」
「我也有！」
祁湛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看著他們兩人說悄悄話就牙酸，拍拍手示意侍衛把禮物送進來。
幾名侍衛捧著精緻的盒子走進來，姜小滿看著大大小小的盒子心裡滿是好奇。
祁湛見她沒空搭理賀璟心裡很是滿意，「葉前輩，晚輩對醫術知之甚少，也不知道這些書籍是否合您心意。」
葉決明隨手打開一個最不起眼的盒子，眼神比看見山參還要亮上幾分，他手指微顫從盒子里拿出一本破損的書。
他拿在手上看了許久，又打開別的盒子，無一不是世間難尋的醫書殘卷，任何一本對於一名大夫來說都是珍寶，更何況這麼多。
理智告訴他不能收。
可他實在想要。
就在他抱著古籍猶豫不定時，「娘嘞！我第一次看這麼詳細的臟腑！」
葉決明輕手輕腳地把他手裡那本醫書拿回來，重新裝回盒子中道：「祁將軍心意，老夫心領了，無功不受祿，還請祁將軍收回。」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心都在滴血，一二三四五六本就這麼沒了，可人家憑什麼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自己？
他那是有所圖。
「這些書籍對晚輩不過一堆廢紙，毫無用處，不如留在兩位前輩手邊發揮它們的價值。」
……
……
姜小滿看著他們一推一拉，不自覺和賀璟說起小話，「我以為我師父已經不需要這些醫書了。」
「是我疏忽了。」
「沒事，以後讓商隊多留意留意，多的找不到，一本也算給他過過癮了。」
兩人都壓著嗓子說話，離得遠一點就聽不清，兩人不自覺越靠越近，沈懷謙看見兩人靠在一起一個眼刀飛向賀璟，一把將姜小滿拉坐直了身子。
「祁將軍真有心，才認識葉神醫幾日就能送出如此合心意的禮物，有的人真該好好學學。」
沈將軍本想喝止沈懷謙，但在煜王面前，自己是臣子，沈懷謙那個臭小子卻以大舅哥自居，偏偏煜王也認，自己這個爹在臭小子面前只能忍氣吞聲。
他只能豎著眉毛，不停朝沈懷謙使眼色。
姜小滿已經推了他一把，「你也認識師父這麼久了，你怎麼沒送？」
「我一個人天天困在莊子里教書，如何分身？」沈懷謙攤著手道，雖然這些東西，往日他還是紈絝沈四公子時也不敢保證能尋來，但並不妨礙他拉踩賀璟。
當著這麼多人面和他妹妹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書都讀到哪去了？
小滿年紀小，他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那麼不懂事？
「我看你挺喜歡她的，你和他結拜吧，等你過生辰他一定會給你送份大禮。」
沈懷謙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頭微微點著，又很快反應過來，瘋狂搖著頭。
自己怎麼能被一點小小利益收買，和北川人結拜，爹不得殺了自己？
賀璟站起身對葉決明躬身行了一禮，「是晚輩思慮不周。」
葉決明笑呵呵地揮揮手，玉壺是可以收的禮物，醫書雖好，卻是他不該收的。
最後，那些醫書還是被退還給祁湛，儘管葉決明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但他只要能潛心鑽研，未必琢磨不透那些醫理藥方。
未必。
一頓飯結束葉決明才將將把自己哄好。
姜小滿當然知道他捨不得，及時安撫情緒，跟著他們一路回到營帳道：「師父，莊子上有商隊，弟子今日回去就讓他們多多留意這些醫書，一定會給您尋來一本的。」
她聽見趙大夫說的人體臟腑，那應該就是後世的人體解剖，可以去商城裡找一找。
還是彩印呢。
「尋不到也屬正常，不必太過自責，玉壺和野山參為師也很喜歡。」
「弟子明白。」
趙大夫已經抱著他那支野山參不肯鬆手，早已將醫書拋在腦後，本來他只是想分葉決明一半人蔘，沒想到自家小徒弟這麼有本事，這種品相，這種年份的野山參一出手就是兩份。
哄完老的還得哄小的，和穿越前過得沒什麼區別。
「師父說他很喜歡你送的禮物。」姜小滿扒在賀璟的肩上道，「他收你的禮物就說明他認可你了。」
賀璟盯著她的眼睛，牽過她搭在肩上的手揉了揉道：「我知道。」
姜小滿用另一隻手推了推他的嘴角，「那你笑一笑。」
賀璟見她滿臉認真，可愛極了，不自覺就笑了出來，「我的不是，反倒讓你來哄我了。」
「你還說呢，我師父喜歡什麼連我這個徒弟都不知道，你沒想到也是正常，往後還有大把時間留給你慢慢給他們送禮物呢。」
往後。
賀璟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可以讓姜小滿這麼堅定地選擇自己。
小傻子。
「嗯，往後再送。」
姜小滿回到莊子后第一時間跑到桌邊，她還惦記著賀璟給她送來的東西呢。
桌上放著大大小小的盒子，姜小滿挑了一個最大的盒子打開，剛一打開就被滿眼的富貴氣沖昏頭腦。
這是翡翠？
她又湊近看了看。
確實是一整套翡翠首飾。
要不是自己身處古代，她肯定以為是並夕夕十元包郵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