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謝宴禮,聽話!
沈青驕這才伸手抓住他的手,「不用了,我沒事。」
謝宴禮卻還是提著一顆心,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了是真的不燙了,才去倒了杯溫水,回到床邊,扶起她,餵了她喝完,才握住她的手。
輕聲道:「好些了嗎?」
「嗯。」沈青驕聲音還帶著剛病癒的虛弱。
謝宴禮摸著她還是蒼白的臉色,不放心道:「不然我還是讓府醫過來看看。」
他不知道那裡她和殷珩在牢房裡說了什麼,沈青驕病著的這幾日,他又去審問殷珩,但他不管如何用刑,卻是閉口不提那裡的事。
而沈青驕那日回來之後,便病倒了,之後的幾日都是昏昏沉沉,幾乎都是昏睡的,也就是今日,足足三天三夜了,她才清醒。
他如何能不擔心。
「真的不用,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謝宴禮見她真的不想看到大夫,便也作罷。
隨後便吩咐廚房給她做了吃的來。
因為她病了幾日,廚房那邊也不敢做太多油膩的,只是煮了肉糜粥送了過來。
謝宴禮喂她吃了之後,又督促了她喝了葯,才讓他再度躺下。
許是睡了幾日,此刻沈青驕並無困意。
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之前我和你成親之時那些嫁妝可還在?」
當時她離開地匆忙,加上那些嫁妝其實都是徐婉竹給她的田莊,而她本就對徐婉竹有愧意,便也沒有換成銀錢帶走。
但現在,她需要那筆錢。
而謝宴禮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但很快也就反應過來,「驕驕的嫁妝一直都在庫房放著,府中無人動,可是缺錢花了?我那有,我拿給你。」
說罷,謝宴禮又想起身,再度被沈青驕拉住。
「不是,我不是缺錢花,只是那些嫁妝,我有些用處。」
謝宴禮想問她有用何處,但想了想,若是自己打破砂鍋問到底,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不想動那些嫁妝。
最後改口道:「那好,等你身體好些之後,我讓庫房把鑰匙給你。」
沈青驕也不用言,說了聲謝謝。
隨後想了想,又道:「這嫁妝是小姨給的添妝,我以後……再還給她。」
「給了你,便是你的,一家人不計較這些。」
沈青驕扯了扯唇角,心裡五味雜陳。
她沒有再繼續說,而是拉了拉身前的被子。
「我想再休息下。」
「嗯,好,睡吧。」
謝宴禮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沈青驕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再度開口,「我沒事的,你去忙你的事,莫要因為我耽擱了。」
「我無事,可以陪陪你。」
這幾日,他是煎熬著過的,而且她這幾日睡著后,總是睡不安穩,他就想陪著她。
可沈青驕現在更多想靜靜,好好捋下,以後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你恐怕也沒有休息好吧?若是衛廠無事,你也去休息下。」
他下頜處,可以看到微微冒出的青色鬍渣,眼下也是青色一片,可見她病著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好好休息。
「我無礙,你睡吧,我守著你。」
沈青驕深深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謝宴禮看著她,心裡隱隱覺得她好似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裡不對,最後便當她是大病初癒,可能情緒還不高。
沈青驕被他這般看著,也不可能睡得著,更不可能能靜下心來想什麼。
可她也知曉,他肯定是不會離開去休息的,無奈只好挪了挪身子,讓出一個人的位置。
「那你也上來睡一會兒吧。」
「不用,我坐著便好。」
「謝宴禮,聽話。」
果然,謝宴禮彎起唇角,聽了她的話,脫了鞋襪,何衣躺在她身側。
沈青驕拉過被子,將一半蓋到他身上。
謝宴禮忍不住側身,將手輕輕搭在她腰間。
「驕驕睡吧,我陪著你。」
沈青驕也沒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她睡不著,不過是在等謝宴禮睡著罷了。
果然,不多會兒,身側便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呼吸。
沈青驕這才睜眼,側頭看著謝宴禮。
許是太累了,一放鬆便抵擋不住困意,但可能是還擔心著她,睡著了的他,眉心還是微微蹙著,薄唇亦輕輕抿著。
沈青驕忍不住側身面對著他,抬手輕輕地撫在他的眉心處,將那褶皺輕輕撫平。
或許是有了沈青驕的安撫,他眉心逐漸舒展,輕輕抿著的唇,也放鬆了。
停在他眉心的手,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順著眉心往下,滑過他高挺的鼻樑,落在他的薄唇之上。
可她此刻心中卻無半點旖旎之心,反倒是眉心處有淡淡化不開的憂愁。
良久后,她才收回手,躺平身子,閉上眼睛。
宋家當年之所以逢難,是因為當年的科舉舞弊之案,之後便是那通敵的書信。
若想找出證據洗刷宋家的清白,就必須要找出證據證明那些通敵的書信是假的,可如何找證據,怎麼證明?
她連那些書信都不曾看過,又該從何查起?
去相府查,她很清楚,憑她的一己之力,並不可能完成。
若是謝宴禮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不是替陛下辦事的人,她或許能讓他幫忙。
但現在,且不論他和陛下的關係如何,她也不可能會找他幫忙了。
那唯一能幫她的,便只有司密局。
只是司密局現在是要她的命,她很清楚,只要她出現在司密局,可能不會有命出來。
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她成為司密局的僱主,只有這樣,她的性命或許能保住一陣子,至少得等她報了仇再死。
但她也很清楚,想要成為司密局的僱主,錢財方面,必定是要準備充足。
而且,這一單,她並不打算尋找翻案的證據,她很清楚,當年陛下如此昏庸,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宋家,那便足以證明,即便她找到了證據,也未必能替宋家翻案。
如此,那她便去司密局買兇殺了每個與宋家慘案有關的人,首當其衝,便是當朝宰相,周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