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陽謀
我本以為聽了我的話,那三人也會跟我一樣害怕。
誰知道這駝背只是點點頭,一聲不吭的讓到了後面。
夢晴將她那手槍了收了起來,到一邊喝水去了。
只有邱悅到處尋摸著,從地上撿了根棍子遞到了我面前。
「這是一種囚靈術,就是將人的靈魂封印在罐子里的方法。」
我接過棍子,聽邱悅繼續說。
「他們會在人活著的時候將他們的腦袋扣住,然後用泥漿封住罐口,最後將人殺掉,這人呼出的最後一口氣就散不出來,靈魂就不能升天,只能永生永世的替他們守靈。」
說罷,邱悅伸手去推了推那陶罐,確實是活動的。
「既然人家找上你了,你就親手啟動這份因果吧。」
我一臉愕然,因果我懂,但是跟現在這情況有什麼關係呢?
那時候的我確實不懂,也沒想到這份因果會帶來我人生最重要的禮物。
「哐當。」
棍子一起一落,那罈子四分五裂,我沒勇氣去看,只是轉頭默默離開。
有了這次的教訓,就再也不敢分心了。
見到有那種帶著罈子的人俑,我都會去敲碎,大夥也死死盯著我,生怕我再被迷住出什麼事。
「所以,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
我問夢晴,夢晴搖搖頭。
「那剛才發生的事算什麼?」
「磁場紊亂,影響腦電波,出現集體或非集體幻覺。」
我有點嗤之以鼻,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我又去問邱悅,她也是一樣的說法。
「方長,你不要糾結這些東西,干我們這行,你相信它,它就存在,你不相信,他就是幻覺。」
雖然聽起來扯淡,但是我打心裡也覺得他們在扯淡。
從開始準備到現在,我就一直覺得他們有事在瞞著我,夢晴在瞞,陳老頭在瞞,就連邱悅和駝背都在刻意迴避著一些話題。
似乎在這個團隊中,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添亂,偏偏他們還需要我在這裡。
這些奇怪的事情越發讓我不安,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要害我,拿我去做祭品什麼的去做獻祭。
畢竟現在連鬼魂都出現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那三人也不說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我提著根棍子,真想一人給他們一棒子。
市集很繞,再加上人俑眾多,還真是挺容易分散開。
好在沒多一會,我們就出了市集,從擁擠的地方來到了一條寬闊的馬路。
邱悅尋了個高處,往我們下來的地方看了一眼,那個閃爍的小東西指示著我們回去的路。
「這個墓主人還真就造了個城。」駝背老頭掃視了一圈。
馬路邊上是各種商鋪,這裡一個人俑都沒有,漆黑一片,路面乾淨的幾乎一塵不染。
這麼一來,我們就失去了方向,在這地方找一具棺材,那可比大海撈針簡單不了多少。
我想問邱悅往哪走,還沒開口,就聽見夢晴一聲尖叫。
駝背老頭頓時就進入了戰鬥狀態,手都揣到了懷裡,估計也抓著什麼武器呢。
夢晴看著不遠處的拐角,一臉恐懼之色。
「怎麼了?」邱悅問。
「有人,那邊有人。」
我們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拐角處啥也沒有。
「是人俑嗎?」
「不是,就是人,會動的人。」
駝背老頭一招手:「走,過去看看,會不會是嚴德森。」
「不是嚴德森,是個孩子,是個小孩子。」
她這一句話,邱悅和駝背老頭臉都白了。
剛才不是跟我擱著裝呢么,這會就知道害怕了?
那邱悅跟駝背老頭真的都嚇出冷汗來了,一個個盯著我看,好像等我出手似的。
「看我幹嘛?我又不信那玩意。」
我是來盜墓的,摸點金銀珠寶回去發財的,來之前可沒人跟我講要接觸這種事。
「你知道陳把頭為什麼安排你和我們一隊么?」
駝背老頭一臉神秘莫測的樣子看向我。
這我哪能知道,我本來以為我是跟陳老頭那隊伍的,不是夢晴給我拉過來的么?
「咱這隊伍兩個女的,所以需要一個陽氣重的鎮場子,現在嚴德森不在了,我一個老頭子,半截入土的人了,所以面對這玩意,就只能靠你了。」
「靠我?」我蒙圈了:「我是來實習的,再說了,那玩意也不怕我啊。。」
那套著罈子的女人誰都沒找,偏偏就蠱惑上我了,很顯然我不是最佳人選。
「他們不怕我們任何人,只是在他們看來,你是我們中陽氣最足的,自然也會認為你是最強的,所以才會找你幫忙。」
邱悅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溫柔,我懷疑這就是她的美人計。
「能留在這裡陪葬的都是些可憐人,基本都是那些工匠的家屬和親人,婦女孩子,可惜死了以後還要替那君王守永世的陵。」
她越說聲音越低,甚至於還有些顫抖。
我那血氣方剛的年紀碰到這種情況,再不站出來出點洋相顯然不符合當時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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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嗎。。」
在我看來,敲罈子這種事還不是誰都能幹的么,非要我上,顯然是看我太閑了。
我剛準備提著棍子往那拐角走,駝背就一把拉住了我。
「無論如何,不要生氣。」
我不理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倒也覺得很是合理,我要是死了變成鬼也會想辦法找人幫忙。
剛走出去兩步,就聽見夢晴悄悄的問邱悅:「他去沒事吧。」
我不知道邱悅是怎麼回答他的,只是抱著速去速回的心態快步往拐角那走去。
到了拐角,巷子裡面乾乾淨淨的啥也沒有,自然也沒有我以為的人俑。
「來找我們啊。。」巷子里傳來孩童的嬉鬧聲。
我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這聲音聽的分明,就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孩。
邱悅和夢晴站在原地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好像在等我凱旋歸來。
說不怕是假的,但是也沒那麼害怕,好像自從八歲那年在墓里和大蛇干過一架之後,也沒什麼能讓我害怕失控了,當然,那個套著罈子的人俑除外。
我想問她們能不能聽見孩子的笑聲,但是轉念又怕她們嫌我慫,只好硬著頭皮往巷子里走去。
剛往前走兩步,手電筒就開始一閃一閃,跟要短路似的。
小孩的聲音不遠,最多也就是多走幾步的事。
我拐了個彎,前面又是新的巷子,那個聲音勾著我往前走,我心裡犯嘀咕,這玩意真要是七拐八拐的還真容易迷路。
最多再拐兩個彎,要是見不到人俑我就調頭。
果不其然,繞過這個彎,前面依舊還是巷子,只是這次分了兩頭,一左一右。
「這樣子就不好玩啦,哥哥不陪你們了哈。」
我轉頭就走,沿著來的路往回跑。
本來就一個拐彎的路,我竟然跑到喘粗氣了。
手電筒在牆上一照,我頓時心就涼了一截。
「完了。。。」
哪還有什麼回去的路,一個個完全一樣的院牆高高聳立著,早已形成了一個讓人覺得永遠都走不出去的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