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墓室下的危險
身高不到一米三的我,看著那個遙不可及的通道,心裡就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絕望。
爬那個斜坡爬了半天,又在淤泥里逛了好一會,現在的我,根本就分不清時間,只是感覺外面的星空慢慢亮了起來。
要到夏天了,天長的很,外面天要亮了,估計也到了五六點的樣子。
人在絕望的時候,真的有想哭的衝動。
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想哭又哭不出來,習慣堅強的我,總感覺還沒到該哭的那一步。
包里有些干饅頭,還有一大壺水,這一宿又是爬坑又是爬坡的,身體顯然有些吃不消了。
就這樣,我蜷縮在那裡,迷迷糊糊的就打了個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冷醒了。
這地下墓室里溫度也比外面冷上不少,再這麼下去,我倒是怕真的凍死在這裡。
我取了根蠟燭點了起來,這才意識到手指頭已經凍的有些發木。
睡覺的時候手電筒沒關,這會已經徹底沒電了。
現在外面是白天,頭頂的洞能打下不少光來,我換上了新的電池,當務之急還是得先生火。
墓室里有不少腐壞得傢具,有些部位還是乾的,我踹了幾腳,就碎了一地,倒也不用刻意去找。
有打火機,有蠟燭,生火就顯得簡單多了。
沒一會,整個墓室都亮堂了起來,我身上也暖紅了很多。
淤泥被烘乾以後,用手一搓就乾乾淨淨的。
饅頭還有好幾個,水壺裡水也剩很多,留給我的時間還很充裕。
生火之前,我是有計劃的。
倘若我能用這些傢具的木頭搭一個檯子,或許就能從上面的洞鑽出去。
只是這個計劃在我踹過那一腳之後就被否定了,那些木頭早就腐化掉了,極個別粗的還能勉強支撐我的體重,但是那種粗的,我也搬不動,而且還燒不著。
現在唯一能拿來做墊腳石的,也就只有兩樣東西了,那些陶罐,還有用來做棺材的石板。
顯然,我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墓室的高度。
我用那些碎石板一層層的搭了起來,最後往上一站,那個洞口還是離我十萬八千里。
愚蠢的我試著跳起來,腳下石板一滑,我就結實的摔在了地上,疼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大概是因為年份太長,那些腐木沒能堅持太久,到晚上的時候,這個主墓室能燒的木頭就全燒完了。
晚上沒個火可不行,我硬著頭皮在那石頭棺材里找一切能燒的東西。
除了骨頭,但凡我覺得能點燃的東西,我都撿出來丟進了火里。
直到最後,棺材里乾乾淨淨的,就只剩下了一副零散的骨架。
那火堆不溫不火的,一副隨時都要滅掉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挺害怕的,雖然死人見過不少,但是變成骨頭的屬實是第一次見,而且還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但是漸漸的也就習慣了,我甚至對著那頭骨抱怨他沒弄副木頭棺材,誰家好人用石棺啊?
抱怨歸抱怨,我還是在那堆骨頭中發現了一些端倪。
一塊跟我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玉石死死的貼在石棺的底部,若不是那些腐爛的棉絮被我丟火里,我也看不見這東西。
我用手摳了下,沒摳下來,就順手操起一塊骨頭輕輕的砸了下。
哐當一聲,那玩意直接飛了起來,險些沒摔碎。
村子里那些上了年紀的婦女總會帶些鐲子啊,項鏈啊什麼的,都說是值錢的玉石,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這應該是好東西。
陳老頭讓我把鐵啊石頭啊什麼的裝起來,我自然知道他說的就是這些玩意。
這塊玉石上全是黃不拉幾的髒東西,可以看見上面雕著龍,我也沒心情研究,畢竟這玩意又不能燒,直接就丟包里去了。
洞口外面已經能看到星星,再這樣下去夜裡肯定要受凍的。
我看著那片淤泥地,通道那頭黑漆漆的,其他房間里應該還有些木頭。
脫了鞋子,我捲起了褲腳,心裡安慰自己速去速回。
當腳踩在淤泥里的時候,還是有種不適的感覺傳上心頭。
淤泥冰涼的,重點是,我怕這裡面,有蛇。
其實大多數蛇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會抬著頭盯著你看的。
蛇也是怕人的,只要你不去攻擊他,大多數見到你都會直接走開。
我找了根燒了一半的棍子,在前面的淤泥里划拉著,一邊划拉一邊喊話:「都讓讓啊,踩死不負責啊。」
通道里的淤泥很淺,都到不了腳面,安全係數還是很高的。
只是到了那些小房間,我就后怕了。
那些石棺上到處都是條狀的淤泥印子,一看就是有大蛇爬過,只是具體有多大,我分不太清楚。
腳下涼涼的,心裡也沒個底,我看見有一把椅子還沒散架,伸手就給拽了出去。
一路小跑,拖著椅子就往岸上跑,越跑越快。
所以說啊,人在害怕的時候,千萬別跑,這一跑,腦子基本就停止運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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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拖著椅子跑出淤泥的時候,這才發現,手裡就剩那一小截木頭了。
通道里散落椅子的各個部件。
我喘著粗氣,這會才覺得自己有多好笑。
冷靜下來以後,我就回去撿那些零部件,雖然是沾了些淤泥,但是燒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通道那頭安安靜靜的,像是一種無聲的嘲笑。
我撿完了凳子的零部件,又去看了一眼,這次我鼓起勇氣,看了一眼棺材裡面。
果然,這裡也沒剩什麼東西,原主人的骸骨都不全了,擠在一個角落裡,大多數都碎成一片一片的。
我來回了好幾趟,總算撿了能燒一夜的木頭。
小孩子似乎從來不會思考太多的問題,回頭頭來想想,這才覺得當年多愚蠢。
那些柴火燒的一點也不節制,全燒完了,可不就等死了么?
我吃了包里剩下的所有乾糧,一股腦又把水壺裡的水全喝了,根本沒考慮後面的事。
夜裡溫度似乎比起昨天格外的冷些,我做著夢,看著滿桌的大魚大肉,抓起一塊就啃,正吃著香著呢,就覺得脖子被什麼勒住,東西咽不下去了。
我尋思是不是吃的太急了,準備喝點東西順順,再等我去找喝的,這才發現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緊張和恐懼之下,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我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媽的,大魚大肉是沒了。
一條兩米多長的大蛇倒是有一條,這會正纏著我的身子,準備將我徹底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