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踏出幻境

「那不是你，體型沒有你高！」

莫奇的大聲呼喊讓劉銘從恐懼之中回過神來：「大家別看那東西，有邪門！」

大家聽見劉銘的話都不再去看，而是齊齊停住等方棱拿主意。

莫奇又道：「我們出了大樓之後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都消失了，只有這些白霧。」

「大家捂住鼻子，可能是吸入型的致幻劑！」，方棱裹上面巾，思考該去追人還是先出這片白霧。

「隊長，這是之前那批隊員的屍體！」，柯樂指著其中一個道：「是117號魏綺羅，他的手腕紋有一個小香囊，是她死去的老婆送他的，肯定是羅兒！」

柯樂盪向那具屍體，撕下人皮面具，屍體沒有面部：「這群畜生！連人家的一張俊臉都毀了！其他也都穿著滅詭隊的制服，都是我們的兄弟！」

「全體都有，為死去的戰友，報仇！」，方棱拳頭緊握，眼神堅定。

滅詭隊所有隊員瞬間沒了弔兒郎當的樣子，他們雙手合十，小聲念詞。他們沒有統一的詞句，但都是對逝者的稱讚和祝福。

進行完儀式，方棱帶頭，大家迅速往上爬去，雖然捂住了鼻子，但那白霧仍然存在，進去之後什麼也看不著。

莫奇也覺得這不是詭異，裝神弄鬼的概率比較大，對方還可能是團伙作案，否則以滅詭隊的素質不可能全軍覆沒，既然上一次的隊伍都失聯了，那這一次樓上可能還埋伏著很多人。

「對方可能有許多人在埋伏，大家一定要小心！隨時準備持槍。」

柯樂的笑聲從對講機中傳來：「你這小子挺熱心的，這點小事兒大家都知道，你顧好自己，待會兒見你要是缺胳膊少腿兒了，我就把你砍成對稱的！」

宋端昌道：「小子別怕，上回大家都沒有持槍，這次彈子兒管夠！就是閻王來了也讓他有來無回。」

大家氣勢很足，互相報告情況，一路到了頂樓也無事發生。頂樓依舊被白霧籠罩，還是伸手不見五指，在方棱的指揮下大家聚到一處，背靠背圍成一個圈向前移動。

前方忽然出現三團藍綠色的火，要是普通人看見這場景肯定開始害怕了，但滅詭隊的精英們已經見怪不怪，他們直直往前無所畏懼。

「大家小心點，這東西里可能混得有真的火。」，莫奇提醒道。

「你小子心眼挺多，坑過不少人吧。」，一個禿頭名叫李忠軒的人道。

「禿頭李，少說點兒屁話，這回對付的是人，心眼越多越好！還好有莫奇這小子在，不然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柯樂嫌棄道。

大家小心躲避火焰，禿頭李忽然踩空，被旁邊的兩人拽了上來。

「我們這就走到樓頂的邊緣了嗎？」方棱思索道：「我們是從一個角上來沿對角線在走，就算中途走偏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到邊緣了才對。」

「這混蛋是什麼出名的幻術大師？」

「會不會我們現在是被催眠了啊？」

「你瞎扯呢，做夢還能做同一個啊。」

「那盜夢空間那些傢伙還不是一樣。」

「整得這麼厲害，當年盜夢空間他怎麼不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閑扯絲毫沒有當一回事兒。

莫奇道：「或許是他們故意把樓頂挖了洞，跌下去就容易受傷。」

兩點鐘方向忽然傳來，很輕的一聲憤怒狀的聲音，在那個方向的幾名隊員立刻朝那個方向射擊。有擊中肉體的聲音，大家立刻趕過去，地上躺著一個披了白罩子的人。

「呸」，禿頭李道：「還真以為我們失了智啊。」

他伸手拉開白罩子，發現這人的頭是漆黑的一片，猶是經驗豐富的眾人都不禁一個寒顫。

「還是幻覺！」，方棱道。

白霧在此時更加濃郁，肩膀靠肩膀的同伴都無法互相看見，不時有風吹來感覺一絲寒涼。

莫奇選擇停在原地，在如此沒有方向的時候走動，只會離隊友越來越遠。他戒備著思考著，究竟大家是怎麼一步步被催眠的，還是說這是專屬於自己的幻覺。

如果是前者目前大家便真的入險了，若是後者，說不定已經出現犧牲了。莫奇無法判斷現在到底是哪一種情況，他對這些隊員都不熟悉，甚至好些個都不知道名字。

莫奇覺得這一點奇怪，一般這種臨時召集的團隊，大家都不熟悉，應該會自我介紹才對。難道是從飛機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在幻覺之中了，犯罪分子已經滲透到如此地步了？

莫奇選擇相信大家被同時催眠。

「原地待命保持戒備。」，方棱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對方應該是一步一步在引導我們讓我們的心亂了好方便下手。就算他能營造幻覺也不會太久，不要輕易出劍和開槍，等待天亮。」

此話過後不久，便傳出慘叫聲：「有詭，有詭，救我！」

莫奇覺得聽著像是劉銘的聲音。又是劉銘先出情況，他覺得有些奇怪。

「劉銘是詭……」，對講機中傳來一個人像是要斷氣的聲音。

莫奇不記得隊伍中有人的聲音是這樣，因為沒有自我介紹，他不能確定。莫奇覺得還是要提醒大家，以免犯案者混入其中製造恐懼：「我沒聽過隊伍里有人是這樣的聲音！」

話音剛落已經有更多的慘叫聲響起，其中還有柯樂的聲音：「劉銘真的是詭……」

「哪些人還在，速速答到！」，方棱道。

慘叫聲從四面八方不同距離傳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答到。

不對！大家不可能不聽隊長的指揮跑到較遠的地方，這和他們之前的行事邏輯不一樣，莫奇篤定。

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滅詭隊的其他所有人，他們如同喪屍站立著，雙目猩紅，露出又尖又長的獠牙朝莫奇奔跑而來。

「之前搞得像東方恐怖，現在又是西方恐怖，這不可能，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這一切都是假的。」，莫奇如是確定。

霧霾瞬間散開，他正站在爛尾樓的外側，地上是一分為二的稻草人。有一個戴眼鏡的傢伙拿著紅色的刀子震驚地看著莫奇，而後快速地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