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中婚禮
莫奇拿出滅詭劍,使用劍身抵擋以巧力劃過對方手腕,入肉兩分劃出一道殷紅鮮血。眼鏡仔卻並未因這點疼痛就放下手中的西瓜刀,他咆哮著衝來。
莫奇一個掃堂腿,用槍命中此人的大臂和大腿,正常人受到這樣的傷之後是不可能還有力氣握住刀刃,但這眼睛仔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手腳跟是充氣玩偶漏了氣一樣的搖晃。
會做出這個反應的至少也是詭仆,莫奇旋即斬向眼鏡仔的頭,眼鏡仔如沙一般被風吹散。莫奇負劍,上前搖晃柯樂想讓他從夢境之中醒來,手掌剛接觸他的肩膀,他便化作風沙。狂風一刮,所有滅詭隊員都隨著風化為了沙子,糊了莫奇的眼。
風沙之中熟悉的聲音響起《夢中的婚禮》,揉開雙眼,莫奇發現自己穿著西服,被一群人用祝福和期待的眼睛看著。
一個女生穿著婚紗背對著他,是周曼曼?莫奇這樣想著,轉過來的新娘卻是班花梁欣怡。她的眼中滿是充滿了快樂,盯著莫奇看全部都是滿意。
她撒嬌道:「老公,你愣著幹嘛,快上來,都叫你昨晚不要跟那幾個伴郎一起開黑了!」
「莫奇是我的!」,隨著一聲悲慟地號角,羅絲薇出現在了門口,她也穿著一件潔白的婚紗,跟梁欣怡的很像。
她衝到典禮台,人們先是驚訝而後一副吃瓜的表情拿出手機攝像。
羅絲薇道:「是我跟莫奇先認識的,你憑什麼逼他娶你!」
梁欣怡嫌棄地像是看傻子的烏鴉,歪著腦袋,網片便退了一步道:「大家都是一個班的,有什麼先不先認識。你看看你長得這樣子,也不找個鏡子照一照,你找一萬個男人在你我中間選一個,也都是選我。莫奇娶我才不是被逼,要娶你才是。」
「莫奇是我的!」
「莫奇是我的!」
莫奇看著班上的同學一個接一個穿著同樣的婚紗跑上來,她們謾罵一片,又打成一團。
「哈哈哈哈。」,一道尖銳地聲音在婚禮堂外響起,周曼曼穿了一身湖藍色的婚紗,和淡紫色的高跟鞋緩緩走進來:「我跟莫奇從小就認識,我還有他的寶寶呢,你們算是什麼東西?」
她的眼睛似紅如腥,嘴角歪翹,連髮絲都帶著一絲瘋魔在。
「你特么的鑒表說什麼呢?」,梁欣怡破口大罵:「弄個枕頭就想糊弄大家了?」
周曼曼拿出一個B超單:「這可是檢查結果,這是我和莫奇的寶寶。」
梁欣怡道:「今天說什麼,莫奇也是我的人了,神父,快舉行儀式!」
「我們也一起!」,其他穿婚紗的女生也說道。
莫奇不知所措,他總感覺這個時候該拒絕其他人,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他被簇擁著催促著到了梁欣怡的旁邊。
「寶寶,媽媽去把你爸爸帶回家,哼哈哈……哈哈。」,周曼曼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看著像是有三米的長刀,她拿著這柄刀沖向新娘群,莫奇下意識的想要拔劍,卻發現自己抓了個空,他跑上前去用身體擋著周曼曼的刀鋒。
《夢中的婚禮》正演奏到如夢又如問的那一段,周曼曼輾轉騰挪,那三米長的刀在她的手上像是會拐彎一樣,沒多久就只站著她這一個新娘,藍裙子上開滿了玫瑰色的花。
「親愛的,別跟那些俗氣的女人結婚,她們只會在婚後一直叫你去工作掙錢。娶我就不一樣了,我會掙錢養你和寶寶的。」,周曼曼露出特別陶醉的眼神看著莫奇,她雙手捧臉,滿眼都是愛和幸福。
她轉向瑟瑟發抖地神父,特別溫柔的道:「請給我們最真誠最神聖的見證。」
神父將配樂換成了《愛的協奏曲》,在他的雄渾聲音之中,莫奇跟周曼曼跳著舞完成了神聖的承諾。
「親愛的,我們總算有自己的家了,你開心嗎?」,周曼曼微笑地問道。
自己的家?莫奇如夢初醒,推開周曼曼:「我剛從學校的事件脫離出來,如今我才是15歲,而且梁欣怡一直都不喜歡我,怎麼可能要跟我結婚。我跟班上同學的關係也不好,不可能都要嫁給我,所以答案就是一個,你們都是假的!」
他抓向不存在的劍,雖然沒有觸感且不能看見,但他相信劍的存在,也相信自己已經握上了他,他揮劍斬去,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張幕布一樣被斬開。
「莫奇你幹嘛呢?擺什麼POSS,工作幹完了嗎!」,一個戴圓眼鏡的小胖子拿著一疊文件走向莫奇,自己分內的工作不做完,這個月工資就別想要了!
莫奇看向周圍,周圍全是不認識的用厭煩和疑惑的目光盯著自己看的人,彷彿一盞聚光燈照耀,但這個聚光燈下的不是主角,是失敗者的屍體。
小胖子拍著手激動道:「公司不是白養你們的,你們貢獻公司,公司一定回饋你們,哪有父母不對自己孩子好的,可憐天下父母心,恨鐵不成鋼啊!」
莫奇長吸一口氣,繼續斬去,一切像玻璃窗戶一樣碎掉。他回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這裡《夢中的婚禮》正在越來越快的在被演奏。他就站在腥紅眼睛注視著的那個房間的門口,他握著滅詭劍走向門外,朝著鋼琴聲的方向走去。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只有猩紅月光照在了黑白的琴鍵上,兩個頭都沒有上半部分的人坐在一起。右邊的那個穿著短袖短褲像是校服,他的手指如同麻花一樣纏在了一起,像個石頭雕像一樣的被左邊這傢伙推下椅子,一動不動。
左邊那人異常高大,他的上半身好似都有正常人的兩倍。一身黑白相間的修女服,轉過身來卻是跟男人似得,皮膚灰白血管墨綠如同死屍。他的胸口有一個黃金十字架項鏈。
站起來的他真是三米多高,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雖然他沒有眼睛,但卻感覺被凝視著。
莫奇用右手壓緊顫抖的左手,緊緊的握住滅詭劍,就在他準備與其作戰的時候,這個高大的修女服詭異卻單膝下跪,像是跪拜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