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要把我們的善良,當做軟弱
艾有良抹了一把臉,看著手上殷紅鮮血,表情兇狠如地獄逃出的惡鬼,一腳將掙扎著想要起身的艾有喜再一次踹倒在地上:「都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還真是!艾有喜,從今往後,我們斷絕血緣關係!以後你們王家有啥事,可別再求我幫忙了!」
他說完,一口濃痰吐到艾有喜的身上,然後「啪」的一聲把車門關上,就要駕車離去。
看著一米八的艾有良毆打一米六左右的艾有喜,並且做出侮辱性極強的動作,圍觀的人們雖然心中不滿,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也不知道具體誰對誰錯。於是讓開了一條路,並沒有對賓士車進行阻攔。
士可忍,孰不可忍!
王義看到艾有喜受到如此侮辱,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只感覺周身血液里彷彿放進了幾噸體恩體炸藥,瞬間摧毀了他的善良和理智,釋放出了心中嗜血的魔鬼!
他一把撕開濕透的上衣,露出古銅色壯碩的肌肉和八塊稜角分明的腹肌,而後用上衣包裹住右手,向著艾有良走來!
艾有良看到王義兇狠如虎豹的眼神,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甚至手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趕緊鎖死車門,彷彿生怕虎豹豺狼衝進車內,咬斷他的咽喉。
王義已來到左側車門邊,右拳大力轟在了車窗上,車窗應聲而碎。
雖然有上衣的保護,可是王義的手掌和胳膊還是被鋒利的玻璃碴子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泉水般湧出。
只是此時的王義渾然不覺絲毫疼痛,又是兩拳,便將車窗玻璃全部打碎,然後將艾有良從窗戶口拖拽而出。
四周圍觀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看著王義如健身教練般強健的身體,皆是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又見王義竟然一拳打穿車窗玻璃,將艾有良拖拽而出,更是對王義的力量與勇氣表達著讚美。
畢竟從女性的角度看,無論誰對誰錯,毆打女人都是一種無法饒恕的惡行!
艾有良看著王義猩紅如狼的眼神,一身殺神附體般的兇悍氣勢,瞬間感覺褲襠一熱,一股暖流順腿而下,渾身顫抖如篩糠:「你,你想怎麼樣?!」
王義直視著艾有良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要把我們的善良,當做軟弱!」他說完,一個耳光重重抽在艾有良的臉上。
艾有良只感覺天旋地轉,「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口中吐出一股血水,夾雜著幾顆帶著血漬的森白牙齒:「你個鱉孫,敢打老子,看我不弄死你!」他掙扎著起身,揮舞著拳頭撲向王義。
王義一個漂亮的躲閃,便避開了艾有良的拳頭,而後重心放到前腿上,一記上勾拳精準轟在了艾有良的下顎,而後上步前蹬,踹在了艾有良的小腹上。
這一拳一腳王義至多用了兩成的力量,艾有良卻感覺彷彿被一輛一百二十邁的汽車撞擊,摔倒在了三米開外的地上,口一張,五六塊牙齒混著血水被吐在了地上。
王義緩步走向艾有良,蹲下身子,出手如電,又甩了艾有良十幾記耳光。
看著艾有良腫脹如豬頭的臉,王義抓著艾有良的領口:「這幾巴掌,是代俺媽打的!讓你記住,我們的好脾氣,是留給親人的,而不是留給良心給狗吃了的人的!」
艾有良只感覺腦袋嗡嗡響,已經完全陷入了懵逼狀態,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個屁也不敢放,就像一個被丟棄在雨中的木偶。
坐在車上的江霞一看艾有良吃了大虧,轉身望向身後艾樹林艾森林,大吼道:「你們瞎了嗎?看到恁爸被那臭小子打成那樣,你們在車上看戲哩!?」
兄弟倆剛才被王義破窗的兇悍氣勢嚇得亞麻呆住了,看著王義健碩的肌肉和八塊腹肌,以及剛剛靈活犀利狠辣的動作,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們絕不是王義的對手,只得將頭深深低下,不敢看江霞的雙眼。
江霞看著做鴕鳥狀的兄弟倆,氣不打一處來,正要開口訓斥,一隻滿是老繭的手伸進了車內,正是王義的手!
「把錢交出來!」王義目光森寒,如天山終年不化的冰雪。
江霞將鞋盒緊緊摟在懷裡:「你休想,這是我們的錢,為什麼要給你!」
艾有喜掙扎著起身,大力拍打著車頭:「江霞,做人可要講良心!剛剛從我們家拿走的錢,現在可變成你們的了?!這是俺老頭的救命錢,你們不能昧著良心呀……」她披散著頭髮,狀若瘋癲,抽泣不止。
畢竟這一天碰到的事情,比前半輩子碰到的事情都多!
「啪!」王義一巴掌重重扇在了江霞臉上:「我本來是從來不打女人的,你簡直就不算人!」
江霞只感覺腦袋嗡嗡的,臉上火辣辣疼,彷彿被潑了十斤八斤辣椒水。
她看著眼前張開的手,心一橫,兩手放開鞋盒,抓住王義的手,拼盡全身的力氣一口咬了上去,恨不得撕咬下一塊肉來!
王義彷彿失去了痛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望著江霞,一臉的鄙夷輕蔑,另一隻手伸進車內,將鞋盒拿出,交到艾有喜的手上:「媽,你先進屋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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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有喜看著失而復得的鞋盒,緊緊抱在懷裡,如稀世之寶,一邊抽泣,一邊快步向堂屋走去。
王義瞪了江霞一眼,語氣決絕:「舅媽,我最後一次叫你,馬上鬆口,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他另一隻手伸進車內,在江霞的太陽穴上輕輕敲擊了兩下,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艾有喜走進堂屋,顧不上換上乾燥的衣服,也顧不得抹乾濕透的頭髮臉上的雨水,而是首先將鞋盒上雨水抹乾。
然後跪倒在堂屋的八仙桌前,閉合雙目,虔誠開始祈禱,八仙桌上是尊法相莊嚴、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像,從未斷過香火!
聽到堂屋門響,艾有喜睜開雙目,站起身來。
當她看到王義流血的胳膊和手掌后,滿臉糾結之色:「小義,我找消毒水紗布,給你包紮下!」她說完,便要向自己卧室走去。
王義一把拉住艾有喜:「媽,我這點傷不要緊,到縣中心醫院再包紮也不晚,我們先拿錢救爸!」
艾有喜望著鞋盒裡的八萬六千塊,一臉的失落:「可是我們的錢不夠!」說完,她掩面哭泣。
王義奔向卧室,打開保險柜,抽出一本覆膜的書籍,將書交到艾有喜手裡。
艾有喜不解:「小義,你給我本書做什麼?!」
王義撕開覆膜,掀開封面,裡面被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孔洞,安安靜靜放著厚厚一沓百元大鈔!
「這裡有四萬,加上鞋盒裡的錢,應該夠了!」王義解釋道。
艾有喜大吃一驚:「小義,你哪裡來這麼多錢!」
王義將封面合上:「媽,救爸要緊,錢的事,以後再說!咱們的身體也不能不管不顧,咱們趕緊換身衣服!」他說完,奔向卧室,隨便找了兩件乾燥衣服套在身上,便來到堂屋。
母子二人準備就緒,帶上錢,剛來到大門口,就看到一輛小轎車停在門口。
王一波伸出頭:「嬸,哥,趕緊上車,我送你們!」
母子二人也不客氣,正準備上車,不遠處一輛救護車呼嘯而來。
王義心中一緊,一股不祥之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