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嗎？
鹿之意在醫院又呆了一天，醫院沒有雌性醫生，就專門安排了機器人給鹿之意拆除繃帶。
「不需要安排人來接替，她很滿意我。」赫景川回絕了聯盟的安排，他躲在角落裡，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腦海一閃而過鹿之意的模樣，他有些心虛。
聯盟安排接替他照顧鹿之意的是賀蘭卿，一個很溫柔的，但是年紀大了些，不合適。
嗯，賀蘭卿就比赫景川大1歲。
赫景川幫鹿之意辦好出院手續時，鹿之意也在機器人的幫助下收拾得差不多。
鹿之意坐在沙發上發獃，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身上，陽光在她的髮絲間跳躍，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鹿之意安靜得似乎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只要她想，隨時都會抽身離開，難以觸碰。
「等會我們會回去華星中心城，我的莊園算不上大，在中心城郊區。」赫景川在鹿之意麵前蹲下，他經常用這個姿勢在鹿之意麵前說話，「我會盡量為你安排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可以嗎？」
白狼耳朵立起來，隨著赫景川歪頭的動作，還軟軟地左右搖擺動幾下。
赫景川這頭狼是一身反骨的，他原本是想待著她身邊的，但始終猶豫不敢跨出最後一步。在母親和聯盟再三警告下，赫景川非要待在她身邊不可。
鹿之意不解，經過了一個晚上，這頭狼更奇怪了。
「你說，你想要強者。」赫景川低下頭顱，往鹿之意麵前又湊近了些，「我就是聯盟年輕一代最強的。」
「所以，你覺得我可以嗎？」赫景川的聲音低啞，帶著幾分祈求和奢望。
「你是說監護人？」鹿之意伸手，她是想扶赫景川起來的，就是不知怎的，落在這狼耳上。
狼耳上的細毛軟軟的，狼耳微顫，惹得鹿之意的手心痒痒。
「我看過論壇，你不喜歡和雌性接觸，被關了很多次小黑屋。」鹿之意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與疑慮，緩緩開口問道。
畢竟有赫景川拒絕在前，她怕現在是聯盟要求赫景川這樣做而非自願。
「她們看不起我，想侮辱我，所以我反抗不對嗎？」赫景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把委屈這個詞用在赫景川身上有點奇怪。
鹿之意晃了晃頭，想把腦子裡奇怪的想法先甩出去。
這些日子她發現，只要赫景川呆在她身邊，她體內的異能就會有輕微的鬆動，哪怕每次只是恢復一丟丟，那也勝於無。
現在赫景川自願湊上來，她也不用想辦法去找其他強者了。
「那就辛苦你照顧一下我啦！」鹿之意說完站起身來，她原本是想將赫景川扶起，卻不想自己左腳拌右腳，來了一個平地摔，把赫景川撲倒在地。
呼！
幸好沒親上。
鹿之意雙手撐在赫景川左右，她與赫景川的鼻尖相碰，兩道氣息相纏。
赫景川臉色漲紅，尾巴纏成一個圈，呼吸略有些急促，他這般近距離地看著鹿之意，清楚地看到她彎彎的長睫毛，雙眸明凈清澈，朱唇微張。
還沒待他看得再清楚一些，鹿之意翻身離開，跪坐在一旁的地上，雙手合十，腦袋拚命點了點。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無意冒犯。」
果然身體一弱，什麼蠢事都能幹得出來。
「沒什麼。」赫景川偏過頭去，胸膛明顯起伏著，陽光恰好照映在他那紅透了的耳朵上。
「我們走吧。」赫景川爬起站好時還有些踉蹌。
鹿之意饒有興趣地盯著赫景川身後縮在一起微微顫動的尾巴，呀，還怪可愛的。
華星是群星環繞中最大的一顆，有點像她的故鄉藍星。
赫景川的莊園外停著兩艘星艦，一群身著正裝的獸人面前那位紅衣雌性尤為顯眼。
「這是？」星艦還懸浮在半空，鹿之意垂眸看著下面的獸群，心底有些不喜。
任憑誰被堵門了也不爽。
「聯盟的人，還有我的母親。」赫景川臉色一沉，若不是鹿之意還在，他估計是掉頭就走，「應該是來找我們的。」
「啊？」鹿之意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問，等下去了就什麼都知道。
赫穎看著赫景川直接將星艦駛入，將他們繼續扔在太陽底下暴晒簡直荒唐！
要不是聯盟這群廢物到現在也沒有研究出方法來突破赫景川的防禦系統，她一個母親也不會被拒之門外！
「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門口的獸人轉過身去，那道阻攔他們許久的鐵門終於被打開，這道聲音的主人就站在門后。
赫景川后鹿之意半步，他負手而立，看似淡然，不過是一頭隨時準備撕咬的惡狼。
「您好，鹿小姐。我是聯盟信息局的負責人，霍鷹。」霍鷹的態度謙和，他上前幾步朝鹿之意俯身。
「霍局長。」鹿之意淡然一笑，在未知對方來意時，並沒有做過多回應。
「鹿小姐身份尊貴，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今日知道鹿小姐要來中心城，特此前來迎接。」霍鷹從屬下手中接過精心**好的禮盒，雙手捧到鹿之意麵前，「小小心意，希望鹿小姐能夠喜歡。」
鹿之意正打算打算接過時，又聽到霍鷹說。
「聯盟已為鹿小姐匹配到幾位監護人的候選，皆是性情溫和、外貌出色的高級精神力強者，我們也為鹿小姐安排好了絕佳的住所。」
這性情溫和一詞明晃晃是在踩赫景川呀！
鹿之意撤回了一隻手，她都已經答應好這頭狼了，絕不能第一天就讓他人踩了自家狼臉。
「景川已經向聯盟遞交監護人的申請報告，你們是還未來得及接收嗎？」鹿之意的笑意顯然淡了幾分。
「這？」霍鷹沒料到鹿之意竟真的接受了赫景川，可是赫穎不是說......
「鹿小姐，你應該不太了解我這個兒子，他是一頭無法馴服的惡狼，二十年多來，他都不曾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他對星際雌性的衝撞至今在戒律所都還有記錄。」赫穎將話說得有聲有色，好似在演講一般，大肆宣講赫景川的壞。
她說：「鹿小姐，你值得更好的，如果你選擇他，我為你感到不值。」
「可他不是星際聯盟現任首席執行總官，最年輕、優秀的SS級精神力強者嗎？」鹿之意不理解，為什麼赫景川明明站在如此高的位置，他的母親還能將他貶低得一文不值。
霍鷹沒吭聲，作為聯盟的工作人員，除了對赫景川常常進戒律所一事有些無可奈何外，他們都挺認可赫景川的實力。
「說好聽是赫總官，直白些不過聯盟對外的一個戰爭機器！」赫穎指著赫景川厲聲諷刺道。
在星際，這個雌性地位占絕對的世界里，赫穎三言兩語就可以否定赫景川的所有努力。
赫景川雙拳緊握，指甲陷入血肉中，血線在空中滑落，在灰白的院庭瓷磚上暈開。
他這個母親不就是這樣的？
他應該習慣才是。
只是今日在鹿之意麵前，過往被他掩蓋下的難堪再次湧來。
「既然你那麼嫌棄他，那就把他交給我好了！」鹿之意將赫景川護在身後，她的指尖也染上了血色，解開了他緊握的雙拳，與他十指相扣。
赫景川你瞧，你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