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暴中心

武則天與太子李弘的對峙逐漸進入白熱化。儘管武則天已多次出手遏制太子的反擊，但李弘的勢力仍在暗中行動。整頓行動的加速，裴炎的手段和大臣的搖擺，讓整個朝堂陷入無盡的緊張與不安之中。此刻，風暴即將到達最猛烈的中心，雙方的決斷將決定大唐未來的命運。

承天宮內，燭光跳動，照亮了武則天冷靜的面容。她坐在書案前，指尖輕敲桌面，眼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冷意。秋菊走到她身旁，輕聲道：「娘娘，裴大人加快了整頓行動，不少與太子關係密切的官員已經被秘密扣押，裴大人預計不日便能完成所有的清查。」

武則天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寒意：「裴炎做得不錯。不過，弘兒也不會輕易放棄，他必然還會有最後的掙扎。」

秋菊謹慎地問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多次反擊，朝中部分大臣已經開始質疑整頓行動。是否需要提前採取行動，徹底斬斷太子的勢力？」

武則天微微搖頭，神情從容：「弘兒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若他再有動作，本宮自有安排。如今整頓的局面已經向我傾斜，不必急於動手，靜待風暴的最終來臨即可。」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凝視著遠處黑暗中的長安城。她知道，真正的決戰即將到來，而自己，必然是這場博弈中的最終勝利者。

太子府內，李弘正在書房中焦急地踱步。儘管他已經竭盡全力揭露裴炎整頓中的種種問題，但母后武則天的力量依然強大，整頓的推進比他預料得更為迅速。

「殿下，裴炎加緊了對朝中官員的清查，不少大臣已經開始向娘娘靠攏，情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李昭德一邊報告，一邊眼中充滿了擔憂。

李弘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眼神中閃爍著不安與決絕：「母后顯然不打算給我留任何機會。裴炎正在削弱我在朝中的支持，若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將毫無反擊之力。」

他頓了頓，沉聲說道：「昭德，我們必須搶在母后徹底清除我方勢力之前，發動最後一擊。」

李昭德聞言，眉頭緊鎖：「殿下，您打算如何行動？」

李弘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聯合那些尚未表態的大臣，發動一場公開的上書行動，直接質疑裴炎和母后的整頓是否合法。如果裴炎的失誤足夠明顯，這將是我翻盤的唯一機會。」

李昭德略帶擔憂地說道：「殿下，公開質疑娘娘的整頓恐怕會加劇局勢的緊張。」

李弘的目光堅定，語氣中透出不屈：「局勢已經無法再回頭。現在只有孤注一擲，才能有機會改變命運。」

朝會的氣氛顯得格外沉重，眾大臣屏息靜氣，目光時不時地投向太子李弘與裴炎。裴炎站在朝堂中央，手握整頓報告，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每一個動作都在掌控之中。

「各位大人，整頓行動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效，兵部與戶部的賬目問題大多查清，幾位重要官員已被扣押，剩下的腐敗問題也將很快得到處理。」裴炎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無比的威嚴和決斷。

然而，就在此時，李弘走上前，沉聲說道：「裴大人，您的整頓行動的確迅速，但臣不得不再次質疑，您在整頓過程中是否濫用職權，甚至借整頓之名打擊異己。臣手中掌握著更多的證據，足以證明您的整頓存在嚴重的問題。」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眾大臣議論紛紛，不少人臉色驟變。李弘的指控顯然比之前更加犀利，這一次，他準備了更加充分的證據，顯然是決意要與裴炎一決高下。

裴炎的臉色微微一沉，目光冷冽：「太子殿下，整頓是為了朝廷清廉，若有任何問題，本官願意接受查證，但若您想藉此攪亂朝局，恐怕並非良策。」

李弘冷冷回應：「裴大人，若整頓本身就存在徇私舞弊，那您又如何解釋這場清查的公正性？」

李弘的指控讓朝中的許多大臣開始搖擺不定。整頓行動雖然打擊了腐敗，但也觸及了不少朝中大員的利益，若李弘能抓住裴炎的失誤，這場鬥爭的天平或許會發生傾斜。

乾元殿內，唐高宗李治正獨自坐在榻上，雙目凝視著眼前的奏摺，神情沉重。他已經從朝堂上得知了太子李弘對裴炎的指控，內心不由得陷入了掙扎與矛盾之中。

「弘兒和皇后之間的對抗，已經到了這一步，本宮該如何處置？」李治低聲自語，語氣中透著無盡的無奈。

太監小心翼翼地上前，低聲問道：「皇上，是否需要立即召見皇后與太子，調停此事？」

李治輕輕搖頭，長嘆一聲：「這場鬥爭已經不是本宮能夠調和的了。裴炎和皇后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弘兒若想反擊，恐怕也難以翻盤。」

他望向窗外，心中滿是矛盾。儘管身為皇帝，但他深知，在這場權力的鬥爭中，自己已然無力左右局勢，只能靜觀其變。

夜色籠罩下的承天宮，依舊是那樣靜謐而肅穆。然而，宮內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緊迫感。武則天站在窗前，俯視著整個長安城，目光冷靜如水，彷彿已洞察了所有的變化。

秋菊走上前，低聲稟報：「娘娘，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再次公開質疑裴大人，許多大臣的態度開始搖擺不定。」

武則天微微一笑，冷靜說道：「弘兒想通過公開的方式來動搖整頓，但他終究還是太年輕，朝中的局勢早已在本宮掌控之中。」

她轉過身，語氣中帶著決絕：「傳令裴炎，不必再顧慮任何反對之聲，立即採取更強硬的手段，徹底剷除太子在朝中的勢力。整頓行動必須在最短時間內結束。」

秋菊微微一躬身：「是，娘娘。」

武則天的目光透過窗外，望向黑夜中的宮城。她深知，太子李弘的反擊雖然一度給她帶來了挑戰，但在這場風暴中心，她早已布下了最後的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