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死一線

武則天與太子李弘的對峙已經逼至最為緊張的時刻。朝堂上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緊繃，李弘孤注一擲的反擊讓裴炎的整頓行動暫時受到干擾，但武則天已經下達了強硬的命令，誓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解決這場風暴。此時，雙方的力量已經到達了臨界點，任何一方的失誤，都將決定這場博弈的最終結局。

夜幕降臨，承天宮內燈火明亮，燭光照亮了武則天沉靜而堅定的面容。秋菊站在她的身旁，低聲道：「娘娘，裴炎已經接到您的命令，整頓行動正在加緊推進。幾位重要的支持太子的官員已經被扣押，但朝中的風聲愈發緊張，不少大臣開始私下討論整頓的合法性。」

武則天沒有立刻回應，手中握著一份整頓的密報，眉頭微微皺起。她清楚，太子李弘已經逼近絕境，但這場反擊並未結束，甚至可能還有更大的危險。

她目光冷然，輕聲道：「弘兒手中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但他仍然頑抗不退。這場鬥爭的關鍵，不在於削弱他的支持者，而在於直接削弱他本身的影響力。」

她頓了頓，轉身對秋菊說道：「立即傳令給裴炎，不僅要扣押太子的支持者，還要掌握他們的家眷，並施壓，讓這些大臣自行瓦解。他們一旦倒下，弘兒便再無力量可用。」

秋菊點頭，立刻退下。武則天的目光穿透窗外的夜色，語氣冷靜如冰：「弘兒，你不該與本宮為敵。」

太子府內，李弘站在書房中央，神情中透著一絲疲憊和決然。儘管他已經多次發起反擊，但母后武則天的手段依然讓他難以招架。裴炎加緊了整頓行動，朝中的大臣紛紛倒向母后，形勢對他愈發不利。

李昭德急匆匆地走進來，臉色蒼白，語氣急促：「殿下，不好了，裴炎已經開始扣押支持您的大臣，他們的家眷也被軟禁，幾位重要的官員已經向娘娘低頭，情況十分危急。」

李弘握緊拳頭，臉上顯出難以抑制的憤怒。他知道，武則天的這一手不僅打擊了他在朝中的力量，更是動搖了他最後的支持者。此時此刻，若不採取更加激進的行動，他將徹底失去一切。

「母後果然是步步緊逼，毫不留情。」李弘冷冷說道，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狠厲。他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昭德，立刻去聯繫那些尚未投降的大臣，告訴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如果我們不在最短時間內發起最後的攻勢，他們和我一樣，都會失去所有的權力與自由。」

李昭德顯得有些猶豫：「殿下，裴炎的整頓已經牽制了朝中的大部分力量，若我們再強行發起進攻，恐怕會遭到更加嚴厲的鎮壓。」

李弘的目光堅定，毫不動搖：「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再退。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告訴他們，本宮願意與他們共進退，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李昭德無奈地點頭，匆忙退下去執行命令。李弘站在書房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甘和決然。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只有拚死一戰，才有可能贏得這場權力鬥爭。

幾日後的朝會，氣氛異常緊張。群臣肅穆而立，每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格外凝重。裴炎站在大殿中央，手中握著最新的整頓報告，目光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冷厲和決然。

「經過進一步的清查，朝中已有幾位大臣因涉嫌貪腐問題被扣押。為了確保整頓的徹底，本官請求繼續擴大清查範圍，直至所有問題完全解決。」裴炎的聲音如同寒冰般冷峻，語氣中帶著無可動搖的決心。

然而，就在此時，太子李弘邁步走上前，神情冷峻，眼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憤怒與決絕。他站在朝堂中央，直視著裴炎，聲音低沉而有力：「裴大人，整頓行動本應為了清廉朝政，但您的手段卻已遠遠超出合理的範圍。如今您不僅扣押大臣，還對他們的家眷施壓，您的整頓究竟是在清理貪腐，還是在鞏固您自己的權力？」

裴炎眉頭一皺，冷冷回應：「太子殿下，整頓是為了國家利益，凡有問題的官員自當接受查處。至於您所說的施壓，完全是無稽之談。」

李弘繼續說道：「裴大人，您說的是為了國家利益，但我看到的卻是您濫用職權，欺壓無辜。整頓本應是為了國家清廉，而非您個人權力的工具。」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掀起一陣騷動，許多大臣低聲交頭接耳，不少人顯然對裴炎的整頓行動產生了更大的疑慮。

裴炎神情冰冷，目光中透著殺意：「太子殿下，若您有確鑿的證據，請立即呈上，若您只是無憑無據地挑釁，本官絕不會坐視不管。」

李弘微微一笑，冷然說道：「裴大人，證據本宮早已準備妥當，今日便要向眾位大人揭露您的濫權行徑。」

隨著李弘的言辭，幾位大臣從後排站了出來，紛紛上奏支持太子的指控，質疑裴炎整頓的合法性。局勢迅速變得更加複雜，朝堂上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劍拔弩張。

乾元殿內，唐高宗李治手中握著一卷密報，神情愈發凝重。他早已從密報中得知了太子李弘與裴炎在朝堂上的對峙，心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奈與疲憊。

「弘兒與皇后之間的爭鬥，已經徹底失控了。」李治喃喃自語，眼中透出一絲無力感。

太監恭敬地跪在他身旁，低聲問道：「皇上，是否要立即召見太子與皇后，親自調停此事？」

李治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不必了，本宮已經無法左右局勢。讓他們去斗吧，只有一個贏家能夠存活。」

他抬頭望向窗外，心中感到一種深深的悲涼。儘管身為皇帝，但在這場風暴中，他的權威早已失去，剩下的，只有等待結局的來臨。

夜色籠罩下的承天宮，燈火依舊明亮。武則天端坐在書案前，眼中帶著冷靜的決斷。秋菊匆匆而來，低聲稟報：「娘娘，太子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公開指責裴大人，並有幾位大臣響應，請求徹查整頓行動的合法性。」

武則天微微一笑，目光冷厲如刀：「弘兒果然還是做出了最後的反擊。不過，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本宮的力量。」

她站起身，語氣中透出決然：「立即傳令給裴炎，徹底鎮壓所有反對者。今天必須結束一切，弘兒不該再繼續存在於這場權力的遊戲中。」

秋菊低聲應道：「是，娘娘。」

武則天轉過身，目光穿透窗外的黑夜，彷彿看到了即將來臨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