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蝶中碟( 5 )風起雲湧(中)
等第二輪選舉,市長允許普通民眾進入直播間,而這些民眾的選票,露娜認為落雪可以爭取到八成。她若想獲得月城全體夜之子的信任,還有相當一段長的路要走。虹廠經理一臉不屑盯落雪看,小蝶一直在仔細觀察五月梅的這身打扮。
虹廠經理已經按捺不住,對準話筒發言:
「落雪,去年,我記得你也是這樣向大家承諾的,結果什麼也沒發生。你仍然龜縮在月球城堡里守著你的魔法護符。對,魔法奧義的事,你說了算。其實電子設備什麼的,你只想讓研究所里的小馬用。」虹廠經理繼續說道,「宇宙浩瀚無垠,未知的黑暗角落說不定存在什麼高緯度生物。月城初具規模,最高防禦武器只有等離子炮,不管誰當選這個領袖,星際旅行理應禁止。落雪,我記得上一次選舉,也是這個場景,你把魔法護符當眾拿出來,全場立刻鴉雀無聲。好像,你的說辭是繼承母親遺願?」
「虹廠經理,魔法護符是為了震懾月城的黑惡勢力而存在,就像這法律體制一樣。容不得一絲對罪犯的憐憫。當選的警察可要嚴格要求自己啊,切記為一點蠅頭小利拋棄所堅守的道義,背叛同事,和黑惡勢力在私底下打成一片。」五月梅明顯是回擊虹廠經理,意圖揭露對方的短。虹廠經理翹起右蹄,市長眼睜睜看爭論發生卻不打圓場阻止即將到來的爭吵。
「當護符由你自己管理,便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市長,我不反對提倡月城居民合理使用魔法,但身為領袖,有些敏感問題得先自己做表率。鏡頭前的觀眾也願意了解魔法護符蘊含的全部魔力。等於說,民眾可以了解落雪能不能在關鍵時刻,保護全體夜之子的安全。」
「落雪,護符得有幾十年歷史吧?」市長終歸把話題拽回來,流量肯定是蹭蹭上漲沒跑。
五月梅拿開吉祥娃娃,簡單回應道,「對,東西貴重,我把它交給露娜保管。市長,虹廠經理昨天說過要改善員工待遇,我說你們信嗎?今年暗面蔬菜價格較去年同比上漲十個百分點,有記者向我反映,月城居民多次抱怨工資供不起他們的生活支出。月城是在向前走上坡路,居民臉上卻看不到笑容。國民經濟的發展始終落實不到基層民眾身上,月城到底是怎麼了?只能說,工廠和單位內部矛盾從未得到真正解決。市長,因為像他這樣的廠長,必然優先考慮自己的死活。要是月球突發危機,最先拿錢跑路的也是這一批資本家。實際上,他們視員工的生死為草芥。我這有一段錄像為證,請市長用電話輸入關鍵字,「月城大小事」。
「我有一個朋友在一家造紙廠工作,實際工作情況和落雪所說大致符合。他全年無休,工作內容連續三個月不見變動,工資永遠一個月一千小馬幣。可憐他,在東暗區租不到房子,只得和其他五十米員工擠在一間不足五十平方米的宿舍里打地鋪睡覺。你們想想一個廠負責幾十處地標性建築的天氣運營,這壓力平分到一個部門,得有多不公平。我還有一個朋友在天氣廠工作,聽說在那幹流水線,一匹馬一分鐘要把五十個天氣元素用機器放進儲存罐里,哎,我一想到他把青春無條件奉獻給工廠,就不自覺地想流淚。」小蝶順應落雪的話,聲淚俱下,小白蝙蝠主動用翅膀擦去小蝶假裝流下的眼淚。
「誰說不是呢,露娜曾去虹廠經理的地下廠里去過。為何大家更好去互動,解釋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我於昨天中午配合露娜一起架構這網路平台。市長,虹廠擅長製造彩虹,彩虹的原料是多種染料混合而成。大家真的清楚,色彩斑斕背後的灰暗真相嗎?」
市長點擊鏈接同時,露娜還不清楚五月梅上傳什麼圖像作證據。
市長雙眼瞳孔擴散開來,嘴巴戲劇性張得老大。她連忙用魔法把平板垂直舉起,鏡頭燈光一起懟上去見證某種真相。露娜納悶什麼爆炸性消息能震驚市長,自己低頭一看。天啊,十幾名身材消瘦,衣衫不整的小馬橫七豎八,像摞沙袋那樣硬塞進某個籠子。照片當中環境較陰暗,智能機器從機械臂末端伸出一隻冷冰冰的針管,隨便揪出一名倒霉的實驗體,一針管扎進對方皮膚,像極了在抽血。
第二資料以視頻方式呈現某個工廠的內部情況:一鍋混合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液體在鍋爐中不停晃動。鍋爐之上則鋪滿一些棧道,支架與天花板牢牢焊接。還是第一張照片出現的智能機器,三五個排成一列,一起攥緊粗重而泛著殷紅色的水管深入鍋爐,黃色和紫色的液體嘩嘩往裡流,悄然無息。你若說這兩份證據之間缺乏一處細節驗證關聯性,那市長不會嚇得關閉網頁。從鍋爐中央忽然浮出一根骨頭,像極了生物脊椎一部分。
不用說,彈幕內徹底炸了鍋。紛紛懷疑證據有捏造嫌疑,以及視頻來源。露娜揮蹄示意五月梅不要慌。
「市長,若沒什麼突發情況,還請我們繼續會談。你會相信一個不曾使用過電子產品的小馬,一夜之間學會剪輯視頻嗎?我的意思是說,這肯定是某些廠里員工嫌待遇差,特意藉助落雪名字捏造一段假視頻,放到網上博取眼球,賺流量。」虹廠經理絲毫不慌,牙齒卻在打戰。幸好,落雪除了護符沒別的黑歷史,不怕被誰去曝光炒作。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精神的種子需要在寂靜之所棲息紮根,凡世間喧囂鬧得太歡,為了追求功名利祿,都選擇放棄初心。是月球古神孕育了夜之子和夜騏們,我們不應該把精力集中在有限的事務上,我會帶領大家回歸自然,通過誦文調和與自然之間的關係,達到一種寧靜而平和的最佳狀態。」小蝶雙蹄合一,靚麗眼睫毛嚮往微挑,無時無刻撩動觀眾的心弦。小白蝙蝠也把稚嫩的爪子搭在小蝶蹄上,市長面露欣慰,注視他倆。
「落雪,我也曾在報紙上發布一段報道,其中有一篇關於記錄去年選舉意外的材料我記憶猶新。我曾安排助理,趕在報社淘汰那版報紙所用材料前拿了回來。通過技術蹄段還原出一段視頻,還挺值得放到你們眼前仔細去看的。不過在這個場合下,咱們不要傷了和氣。小蝶女士,我可以了解一下,你們教會平時都會做一些什麼活動?
不是所有正義的行為將會迎來勝利,不是所有的歡歌笑語到最後,匯聚成觥籌交錯間一縷微笑。虹廠經理是可以發動一些號稱正義的策略擊垮五月梅,獲得今年領袖地位,只要他想。後來小蝶開始談及教會本義以及一場受洗儀式;虹廠經理又對此談及天氣工廠運營理念,企業文化,以及靠給員工填充夢想這塊白布激發他們對工作的熱愛。俗稱培養團隊凝聚力。五月梅後面偶爾插上一兩句,談論會就這麼結束了。露娜忽然感覺時刻和周遭環境進行互動是很有必要的。像自己和五月梅這樣可以觸碰帝王之位小馬,仰慕者萬一問起來他們對當今局勢某種看法,說不出來肯定很尷尬。
次日中午陽光明媚,候選者們難得抽空去忙自己的工作。市政廳選擇明日再舉辦記者發布會,讓他們閑下這一天去私下做點對群眾有益之事,賺取選票。露娜也是起了個早,穿上一件淡藍色長裙,頭戴白色鴨舌帽,垂下鬃毛站在市政廳門口,等五月梅推開門口蹲守的小記者,蹄子抹了油一般朝露娜奔去,緊接著是誠摯的擁抱。今天的落雪穿著打扮竟與以往不同。除了魔法護符仍由她佩戴。今天的落雪一改往日風格,竟脫下棕色法袍,系領帶穿西服,活脫像一名競選助理。
「感覺我想競選的這個。今天你打算去哪?」
「去哪無所謂,我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研究一套話術,應對次日記者的提問。畢竟咱不能把魔法護符這個事搪塞過去,你說對吧。」五月梅餘光瞥向市政廳大門處,熾熱的陽光穿過市政廳外,透射出一道寬廣而涼爽的陰影。還有一些菱形花紋,由陽光透過市政廳的結構,形成有趣的圖案在地面上。可以看到光線穿過窗戶的玻璃,投射出細膩的陰影紋理。
一匹藍色中年馬佩戴墨鏡,他身後的助理額頭上布滿汗珠,飛離提著一個行李箱跟在身後。露娜立刻辨別出,這位是虹廠經理和他的助理。等下,虹廠經理不是絕對意義上的道德敗壞者,小蝶的性格卻讓她捉摸不透,其背後的勢力有可能滲透進月城社會各個階層。與虹廠經理商量合作,在選舉過程中優先擊敗小蝶未免不是個正確的做法。
「五月梅,我有個急事,夜騏小蝶不能獲勝,虹廠經理和你互相之間握有對方的黑料。你看虹廠經理要上車,我建議咱們圍坐一起,核對一些事,商量下周競選會怎麼對付小蝶。」露娜搭上五月梅的肩膀。她以為五月梅會下意識拒絕,但她默默點頭,面朝虹廠經理那邊對露娜說:「行,我也想找他談一談。我之前幹嗎要怕他?」
路邊停有豪華巡航艇,估計能同時容納六名小馬。助理主動進車往後備箱放好行李,像泥鰍一般靈活擠入駕駛位,啟動引擎排除車內異味,車門敞開,虹廠經理收起翅膀,臉色堅毅地扶正胸前領帶上車。露娜拉五月梅輕快地走向停在路邊的巡航艇,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動馬的剪影。露娜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她倆走到車邊,五月梅輕輕地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虹廠經理帥氣而有些蒼老的面龐。
「你倆找我有事?我要去星象觀測站檢查數據。」虹廠經理道。
露娜咳嗽兩聲,放下以往高傲的態度,向虹廠經理招蹄,語氣緩和道「嘿,虹廠經理!是我和落雪!我們也要去那,,我和落雪可以搭個順風車嗎?」
虹廠經理摘下墨鏡,彩虹色的鬃毛隨風飄動,如同一幅動態的彩色畫卷。他的面部特徵深深地刻著時間的印記,皺紋如同老樹的年輪,早已在他的臉上鋪滿,賦予他一種滄桑而又莊重的氣質。「上來吧。落雪個頭小,坐前面去。」
「好嘞!」五月梅調換去前座,露娜不用彎腰也能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與虹廠經理並排坐在後面。助理好像打開了車內空調,並為巡航艇設置散熱模式。露娜回頭,便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景象:巡航艇背後,有一間足以滿意自身需求的小型卧室。床頭櫃存放一盒男士用品,無疑說明虹廠經理經常躺在這干硬的床板上進行深度睡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因為助理一直和虹廠經理嘮叨工作上的破事,五月梅和露娜達成一致:等巡航艇抵達星象觀測室,他們舒展腰部,助理出去停車再談正事。所以,他們再次見到這一批獨角獸研究員,由老一輩獨角獸向三隻馬彎腰敬禮。
虹廠經理的行為大度得體,低頭扶他們起來。並且他和五月梅同樣對科學家具備敬重與關懷之心。虹廠經理大多詢問幾位研究員的身體健康狀況,還送出一塊望遠鏡木雕,以紀念觀測站過去至今達成的一些天文成就。
五月梅找年輕研究員多一點。她又去之前損壞的轉盤,問他們怎麼控制月球公轉的等等。露娜左顧右盼,在亭廊中不斷把目光掃向每一名小馬,試圖搜尋夜翔和追雲的蹤跡。防禦矩陣也不知道運行怎麼樣。有些個同事跑過來和露娜講了,這一對請了三天短假,說是回家看望女兒。
露娜知道這個社會運作規律。不會有誰專門迎接哪個赫赫有名的小馬放棄蹄下工作的。短暫寒暄過後,老一輩獨角獸安排三隻小馬去那間會議室就座討論事情,自己則回歸工作崗位與年輕的獨角獸們一起奮鬥。
虹廠經理習慣落座於正對門口位置。這不用說,廠長這身份到哪都吃香。五月梅則坐在自己對面,靠近電視機旁。露娜還注意到,電視機下有一台扁平的儀器,像蜥蜴一樣突出一張幾乎被壓扁的舌頭,露娜順勢用魔法拾取,是一張未署名的磁帶,具體內容不明。虹廠經理從上衣口袋取出一沓記事簿。露娜以為他要記錄周邊環境生成感想。正好桌角處一隻簽字筆幾乎沿邊緣滾落,露娜下意識用魔法抓取,交給虹廠經理。
會議室東南角有一處飲水機,五月梅則學做小服務生,貼心為露娜和虹廠經理送去一杯溫水。便拾起裙擺落座。露娜隨蹄敲擊玻璃門,扭頭宣布這個臨時組建的商討小組成立。
「雲寶,落雪。你們知道第一輪選舉結果了,夜騏小蝶贏得最多的選票。之所以我拉攏你倆建立同盟關係,是因為我得知一個真相指出誰當領袖,也不能讓她當。咱們這樣,」露娜眨動雙眼,伸展懶腰抖去昨日的疲勞。「我問一句,這個月球領袖,能行使的權利比市政廳大多少?她能否去分整個月城政治層面的蛋糕?」
「月城領袖可修改陽暗兩名的憲法、管理但不可以擅自處理陽暗兩地的政務。並不直接享受月城市政廳直接賦予的稅收權利。總之,月城領袖受市政廳監督與管制,是比較看參選者本身具有的實力。」虹廠經理娓娓道來,彷彿他真的當過一樣。露娜去偷瞄他在本上記什麼,以為有啥硬貨。她伸蹄去夠,被虹廠經理一蹄子拍回去,「周圍物體名稱,你不需要。」
露娜轉一圈,坐在五月梅對面。她默默地去搓藍白相間的鬃毛,猶豫道:「露娜,其實這個活,你來也行。我這一年屬於主動放棄一些權利,肯定讓渴望陽面朝暗面看齊發展的夜之子失望了,也讓我的母親失望了。我沒有完成她期望看到的夢想,任期就截止了。」
虹廠經理表示出強烈不屑,「落雪,露娜在這,少包裝自己。陽面這個情況,夜之子不可能看到未來生活的希望,隨便選取一處街道,我都能看見流浪青年蹲在垃圾桶旁烤火取暖,搜刮其他商販丟掉的過期水果。拜託你引入點現代產業讓閑著的找事去做,哪怕開幾個車廠都行嘛。」五月梅脖子紅到耳根,露娜伸蹄拍桌子,示意雲寶這邊少刺激五月梅。
「這些好說,我明確第二個事。雲寶,你又干礦場,又管天氣公司。還可抽出時間折磨我。從里世界撿回一條命后我在想這事了。你其實沒有想贏的意思,你參加選舉是玩,想單純走形式博取民眾對你的好感。商業的規律我也不懂。或許,你在這個過程中說了些有意義的話,產生喜劇效果,輸了也等於贏了。我看你也沒空去管月球上的事,把機會讓給落雪吧。」
虹廠經理撲哧笑一聲。握緊簽字筆。行雲流水,筆尖在紙面上飛舞筆走龍蛇。便箋紙留下兩行氣勢磅礴的瀟洒行書。
「落雪要看得懂我寫的什麼,我便答應不和她較勁,證據自然會被銷毀。另外露娜,合同是你主動簽的,夜騏窩更是你主動去捅的,你死不死和我無關,做錯事就得承擔後果。」
五月梅主動用魔法拿過來,不假思索地一字一句全盤托出:「我是一,亦是二,爭論中的決定者,馬潮中的被選定者,在光影交錯的舞台上,揮舞著鋒利的言辭之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覓著共鳴的心跳聲。眾目睽睽之下,我是誰?不好意思雲寶,自閉患者也懂得博覽群書,就算你字寫成蜘蛛爬我也認得。萬不得已,我不會動用魔法解決問題。」
「參選者。我都讀得懂。雲寶,說到做到。」
虹廠經理深沉一笑,「行。那麻煩落雪把網站上那血乎刺啦的照片撤掉,我們工廠嚴防死守誰進來盜取天氣配方,她找誰拍到的。」
露娜覺得雲寶要求不合理,一隻蹄伏在五月梅肩上,袒護她,「那允許你突然雇傭麒麟去火車上殺我,又用朱雀毀壞夜騏流水線一事陷害我。侵犯其他小馬利益的時候沒見你徵求意見的。雲寶,你的確有錯在先,所以借選舉這個時候你和我倆交個底,我可以原諒你之前對我做的事。」相比於過去受欺負露娜一定要揮動鐮刀使對方承受血光之災,今天她並沒有學被害妄想症患者那般往自己腦海里灌輸虹廠經理要殺自己滅口的想法。對方和自己站在兩個立場,用不太光明磊落的計謀陷害自己也是為了保持計劃正常運行。露娜她背對虹廠經理,喝下一整杯礦泉水。透過會議室窗外,可以看到隨微風輕輕搖曳的綠色植被抖下枯黃的葉片。露娜給虹廠經理一個側臉,若有所思望向窗外,虹廠經理似乎態度有所緩和,轉過身一臉默然的樣子觀察她。
「你真的想知道嗎?落雪在這,你可以針對我一會要透露的真相提出異議。」虹廠經理忽然開口。五月梅顯得有些詫異,面露慍怒之情盯著虹廠經理,又用期盼目光盯著自己。露娜隨即補充道:
「我不能白白受苦,你費心思搞我,為一個遠大的目標。是想著月球領袖當不了,而去申請當真正能遏制月城命運喉嚨的那雙蹄子。」虹廠經理想起身發表一段小作文反駁,露娜不容她爭辯繼續講下去;
「這麼直白和你講吧。落雪,你也聽著。夜之子們登陸月球后沒多久,我向月球魔駒奧特利承諾要建立一個和諧相處、去除物慾橫流那一套社會價值觀的大同世界。夜之子本身是小馬國扭曲制度的犧牲品。或者說恰好在那個時期夜之子被當做礙事的垃圾被拋棄在貧民窟。無序戰亂結束百姓流離失所,家園只剩下殘垣斷壁,上到皇族天角獸、下到貧民一周都吃不上一碗熱騰騰的大米。那個時間段有太多東西需要時間重新去建立,而資源是有限的。這段歷史,落雪清楚。虹廠經理日後有興趣可以去月球城堡找落雪借閱捲軸一覽。
我接著說,當時,我的姐姐偏袒維護中心城一帶獨角獸的利益,他們開發大量重建社會的任務,刺激中心城外的陸馬和飛馬參與有關工作。突出一個簡單、重複性強。其目的是為了讓他們消停,從而禁錮他們的思維,使他們懶得去思考工作背後對自己是否有意義。坎特洛特把民眾當作廉價勞動力去用。而其中工種最普通的一一些陸馬飛馬,中心城給他們的酬勞過低,促使他們缺乏一定購買力去解決溫飽問題。因此,他們聚集起來成立組織。這些勞工所到之處,便成了貧民窟。我向姐姐反映過這事,寧願說我費精力帶一波居民去開闢新土地,脫離這個環境。我姐姐厲聲呵斥我,拒絕向我透露其中原因。結果,中心城的確先一步完成經濟復甦,吃不上飯的還是吃不上飯。」
「塞萊斯蒂亞嫌你不懂事,說出來怕你干預基層建設。哎,我哥也遇到過和你類似的境地。」五月梅表示同意。虹廠經理喝下一口溫水,揮蹄表示不參與這輪對話。
「陪夜騏生活以後我懂了。我姐姐就是要這樣做。中心城的獨角獸利益被優先考慮,而陸馬和飛馬則被視為廉價勞動力。這種情況下,她利用國會監視底層居民的政治動向,是中心城的資本家或者與他們有利益關係的牽頭者。她可能選擇不透露原因是這些原因可能涉及中心城獨角獸的利益保護,或者與其他資本家的合作關係有關。一旦透露,會導致信息的擴散和權力的分散,從而削弱資本家的控制力。
虹廠經理,這些個理你絕對懂。我本身就是個被忽略的,被社會制度排斥的天角獸。因此,我不喜歡這個恃強凌弱,步入絕境就習慣棄卒保帥的馬國。同時,我也看不慣其他小馬走我的老路,被忽視,被看不起,特別是被歧視。所以我選擇趁夜色正濃,帶第一批夜之子遠離馬國,來到月球尋找生活希望。來回運資源是累,不過我受得了。跟奧特利聊過這事,她同意我領夜之子開闢新社會。我呢,就希望到了新環境,這些夜之子忘掉不公平的社會制度,我會賦予他們平等的權利。」
窗外掀起一陣風,窗外綿綿細雨紛紛揚揚地落下,雨點滴落的聲音輕柔而均勻,如同自然的旋律,輕拍著心靈的琴弦。每一滴雨點都輕輕地觸碰著窗戶玻璃。它們如同小精靈般跳躍著,留下一道道細小的水痕。滴滴水珠沿著玻璃表面緩緩滑行,彷彿在玻璃上跳起了優美的舞蹈。每一滴雨水都有著自己的軌跡,有的直線下落,有的蜿蜒盤旋。它們在玻璃上留下痕迹的同時,也將窗外的景色映照得模糊而美麗。細雨滑過窗戶,帶來一絲清涼和寧靜。可露娜逐漸變得躁動的心跳動著,停不下來。
露娜透過窗戶,我可以看到雨水在外面形成的漣漪,它們擴散開來,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落雪,雲寶。我又嘮叨了。上周解決完草莓日光的事,我得知月城的學校,起碼在重點中學朝暉學院中,不公平對待每個能力不同的學生的現象開始復甦。學習差的學生,學校居然說管不了,沒時間派個好老師教她。大家智商明明都差不多。如果教育上都出這問題,那說明其他方面,月城又不如從前,變得和馬國一樣對普通馬不公平。其實你們三誰當領袖,只要能讓月城裡的夜之子臉上,都展露笑顏,我無所謂。」
「那你沒必要把我找過來,你去市政廳應聘新秘書,到時候監督新領袖完了。」虹廠經理翹起二郎蹄,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煙,五月梅奪去煙盒道,「觀測站內禁止抽煙。」
「我是遊離體質之外的露娜,這輩子不想再翻雲覆雨什麼的。我今天說的這些是我憋在心裡的話,一直咽進肚子里和誰也不打算說。直到,我得到這張契約。」露娜念誦咒語,羊皮紙憑空浮現在桌子上,五月梅協助露娜把它按在玻璃桌面上。
這是老蝙蝠兩天前,偷摸傳給自己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