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蝶中碟（ 6 ）風起雲湧（下）
虹廠經理湊進去看，露娜離開窗邊，用蹄子按住解釋道，
「虹廠經理，雲寶。我已經敞開心扉，你是不是也該把事情說清楚。」
虹廠經理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和猶豫。辦公室的氛圍顯得有些壓抑，古板而陳舊的鐘錶滴答作響，時針不耐煩地推搡分針旋轉著。他蹄子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窗戶外，細雨仍在不停地下著，雨滴滑落在窗戶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色。雲寶沉默片刻，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露娜的眼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心，他說：「好吧，你看到的，全是對的。我的確是想讓月球動起來。能靠近地球更近一點，去找我的兒子；推動生物克隆技術發展為的是建立一個小規模斗獸場，謀取利益。」
「那你為什麼自己跑城堡嚇唬落雪，為什麼把我扔冰川里，以及為什麼想讓我死在里世界？我究竟能影響你做什麼？」露娜問道。
「你能力太強。露娜你承不承認，隨便用一項能力去幫誰，敢說對這社會影響不大？假如我沒有把那團邪霧從你身體里剝離出來，你鬧脾氣的後果自己估量一下。我確實不指著真當上領袖，可還是注重整個過程的。我擔心你一不高興，攪黃選舉。就這麼簡單。落雪的話，還不是因為祖母綠寶石，奧特利是我公司的零號樣本。」
露娜喚出鐮刀，豎在桌前，「所以你喊誰偷了它的心臟，合著我死是成全你的利益是吧？」
「要殺要剮隨便你。我的女兒不會原諒你。聽說，你和我女兒走得挺近的。」
霧軌！霧軌是虹廠經理的女兒。露娜猶豫了，如果這刀下去，她和夢魘之月有何區別。
想到這，鐮刀隱去，虹廠經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露娜再次發問，「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行，今天開始，我姑且相信你，虹廠經理雲寶。」露娜拿開蹄子，露出契約內容。「契約是用古英語書寫的，我幫你們口頭翻譯：秉承艾露尼信任，夜騏會與神獸進行友好的合作，共同照顧好月球上的一切花草獸蟲。夜騏八大家族在此公布排行順序：綠洲、北山、祿卡、摩卡、午夜、蜜絲緹、克勞。綠洲家族排行第一、對外稱作至高血統，或皇族血統。保證無論發生什麼變故，名次不會改變，除非威脅到夜騏的存亡。現指派一名蝙蝠賢者維持原狀，由艾露尼授名為雷諾（Reynold）會守護夜騏至高血統一輩子，契約永久生效。契約就是一隻蝙蝠遞給我的。」
「他為什麼要給你這個，還有你為什麼會單獨和它碰面。」虹廠經理髮問。
「因為我見過雷諾守護的夜騏，你倆都見過。我猜她倆之間觀念不和，雷諾心中有良知，便去住宅樓找我。」露娜見他倆仔細讀過契約，便捲起收在懷裡。
「夜騏小蝶？」直接從椅子上坐起來，「可我們第一次和她見面。」
「對我來說第三次。古墓一次，湖畔醫院一次。這是第三次。雷諾在誰身邊，誰就是綠洲家族的後裔。如果讓夜騏小蝶當選，代表月城一夜之間退回起點。我五百多年前所做的努力白費，扶持午夜家族推翻綠洲家族對夜之子的殘暴統治，別讓綠洲家族又沾染政治了。」露娜有些坐不住，跑去會議桌另一頭，虹廠經理對面講道。她張開翅膀，不知是驅寒，還是抖去緊張心情。
「我明白了，虹廠經理，咱們聯合起來先推倒夜騏小蝶吧。」五月梅主動伸出右蹄，搭在虹廠經理的蹄子上。窗外的雨點漸漸變得稀疏，最終停止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窗外的花朵和樹葉上還掛著雨水珠，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大地上，給予一絲溫暖和亮光。
「我沒明白，夜騏小蝶是輝月教的領袖，我也大致清楚她的教徒遍布各個行業。但她想當，為什麼前兩輪不見其影？非得選擇今年？」虹廠經理掙脫五月梅的右蹄，抬頭向露娜發問。露娜指向落雪胸前懸挂的魔法護符。
「我那魔法鈴鐺不是被月獸轟碎了嗎，夜騏撿到修好了，又被夜騏小蝶拿去了。就是因為這個鈴鐺，我才放下一些面子，和虹廠經理你談合作。可以的話，咱們有意識去收集夜騏小蝶的黑料。我呢打算在下周訪談節目中，把這契約放出來，權當曝光真相。」
「我聽說有誰在背後歌頌我深得民眾愛戴呢？」一個柔弱的聲音不合時宜在露娜背後響起。眾馬不約而同望去，露娜狐疑之中收起翅膀。玻璃門感應到有貴客駕到，應聲打開。是夜騏小蝶。她穿一身咖啡色禮服，嘴中尖牙啃噬一顆金燦燦的蘋果。鬃毛紮起，一對黃色翅膀在乾淨瓷磚上透射出高貴女子獨有的優美輪廓。眾馬沉默了，露娜連忙用魔法收回契約。一時間不敢攔住她，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心虛。小蝶也不客氣，用溫和口氣詢問大家，「喲，你們開會怎麼不叫我呀？哦我懂了，你們是無神論者。」
眾小馬顯然對夜騏小蝶的到來並不覺得像第一次相見那般陌生。虹廠經理低頭記錄工作事務，五月梅有意把衣服拉鏈扣上。小蝶主動伸出蹄子，希望露娜用待客之道會理。露娜便和小蝶握蹄，「你怎麼知道我們仨在這開會？」
「簡單，你這有我的朋友，他臨時通知我你們在這聚會。露娜，我聽著像是你和他們談合作，把我從你的友誼小組顆隔離開外唄。」露娜把餘光對準五月梅，以此詢問她是否同意讓小蝶留屋裡參與一些雜談。五月梅倒是起身關閉窗帘，並有意和虹廠經理講道：「屋裡太熱了，您後面還有事情沒？露娜有自己的事要忙。」
虹廠經理聽罷起身，一如既往用魔法把剩餘的飲用水一股腦倒進垃圾桶，便轉身推門離開。五月梅跟在後面，經過露娜和小蝶時擠出一抹微笑，伸蹄向獨角獸研究員們。其中幾個，正在為某個科研問題相互爭執。「露娜，我去監督工作，我等你這邊結束一起走。」
「老朋友，好久不見。這個落雪還對你的社交挺寬容對待的。」夜騏小蝶徑直走向飲水機旁拾取水杯。不等露娜猶豫間上前幫忙，小蝶自己斟上一杯白水，左蹄自然下垂，小蝶從袖口裡不知怎的抖出一包烏龍茶葉。小蝶回頭朝露娜笑一聲，露娜便全身起雞皮疙瘩。她露出嘴巴兩側尖牙撕開包裝，碎渣般的茶葉盡數落入杯子，不留一點殘渣落地。
夜騏小蝶，比馬國小蝶更具備她本不該有的力量。她的獠牙彷彿兩把鋒利的匕首，在露娜的注視下插入了果肉之中。它們毫不留情地刺入果皮，將果肉撕裂開來。蘋果的甜美汁液立刻湧出，瀰漫著誘馬的香氣。獠牙緊緊嵌入果肉，彷彿在享受著這種美味的勝利。果汁在獠牙的間隙中流淌，滴落在水杯里，留下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珍珠。這樣一杯茶水混合物便製作完畢。露娜狐疑走過去低頭注視茶水的顏色：像是把艾寇抽的煙全部碾碎丟進去滲透出的顏色。「你這搞的，能喝嗎？」
像蛇咬過的蘋果，忽然傳到露娜蹄子中。小蝶是那麼富有自信，一點都不因為自己是天角獸而產生身份畏懼感，從而怯場。「能喝唄，蘋果給你。這虹廠經理抽椅子沒合回去，我就坐這了。」小蝶坐下，露娜便跟著坐回五月梅的位置。
「她叫五月梅，對吧。」
「嗯？只有我知道她的真名？你上哪知道的？」小蝶還是一臉溫柔的樣子。
「你反應別這麼大，到哪都有我的朋友，單純喜歡了解朋友。露娜，我今天來找你有事。還記得嗎，古墓那一趟，你怎麼答應我的？」
露娜吐出舌頭，用魔法撥開窗帘讓明媚陽光重新進來。「沒忘，求你幫我申請學校的事。不過這事我並不著急。相反的是，我想憑自己努力進入夜大學習。」
「好吧。草莓日光是我的朋友，她的事謝了。」小蝶輕輕拿起杯子，慢慢抬到嘴邊。她的嘴唇輕觸杯沿，微微張開，形成一個細小的縫隙。他緩緩傾斜杯子，讓水以小小的漣漪流入他的口中。小得在這真的是一名合格淑女，談吐舉止盡透露出典雅之范。
「沒關係，只要她本性善良，我願意幫。小蝶，你是夜騏，參加夜之子的選舉，我感覺挺怪的。我應該進古墓前找你把鈴鐺要回來。」
小蝶慢慢地咽下水，享受著水流在喉嚨中的輕柔感覺。「月城需要改變。我相信你也這麼認為。還記得，你最初是想讓月球變成理想中的烏托邦，什麼錢啊，勢啊。你反感，我也反感。你走了，一切又變回去了。直到現在，月城現狀離你心中的樣子愈來愈大。草莓日光應該和你多少透露給教育的事，你也知道這兒的學校和你那的學校相比一模一樣。」
「現在月城總馬口有多少？如果學校的資源能針對每個學生設計教育方案，那我也沒話說。我希望夜大和朝暉學院的情況只是個例。」露娜略微皺眉，緊接著捂住肚子，低下頭去。腹痛感隨即傳來。因為昨天露娜看電影過程中直接從冰箱里拿來三根雪糕吃下去，晚餐也只是用一盒炒飯對付，導致今早露娜身體比較虛弱。
「十五萬。現在的教育不是為了培養有智慧的學生，而是向月城輸送聽話的好同志。露娜，你考慮好心儀的學校了沒？我找朋友幫你辦相關證件，你只需要準備入學考試。」小蝶看露娜不大舒服，便起身過去扶露娜蹄子起來，指向玻璃門右側台階。「衛生間在二樓。我上樓等你，和你聊一聊日後的規劃。」
露娜在這間狹窄的洗蹄間中，清澈的水打濕了飄逸鬃毛，露娜宛如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美麗。她剛剛洗掉眼眶邊畫上的一抹濃妝，剪去突破眼眶距離眉毛之長處的睫毛。那顆被啃一口的蘋果，露娜把它放進洗蹄池，任由涓涓流水流入孔洞，另一部分沿蘋果外側如漣漪般傾瀉而下。露娜獨嘆氣，藍虹劍呼之欲出。剎那間刀光劍影，蘋果片斷了又斷，掉進下水管不見蹤影。結果洗蹄池下面立馬滲出些許池水，露娜嫌棄般地站到馬桶蓋上去。看來觀測站得申請維修下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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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她真的像露娜平淡生活中的一縷陽光，在那幽靜的小道，陰鬱樹林中照亮前方等待路。使得通往目的地的石子路又多出幾條。但，路上說不定碰到毒蛇臭蟲，露娜明白：只要自己答應小蝶的要求，恐怕對方還會以自己廣交天下之友的說辭，邀請自己一蹄接一蹄搭上黃金階梯，步入成功殿堂。五月梅對自己是不曾要求，他願露娜不忘初心，按自己的進度慢慢來。小蝶今天肯定得消磨露娜的耐心，迫使露娜答應小蝶學校的事。按理說。小蝶丟給自己萬貫財產，並要求她在朋友和財產之間選擇一個。那猶豫一秒，都是對財產數目的不尊重。露娜早已不像過去貪圖利益放棄友誼，草莓日光那檔子事露娜都沒動搖過一絲一毫，除了害怕。露娜上前一蹄，旋動把蹄上鎖。自己怎麼會考慮，被金錢和勢力誘惑呢？不行！那是黑晶王做過的事，這樣學了他，太丟臉了。忽然，露娜在這會又聽到外面有馬在劇烈搖門。「裡面的沒暈過去吧？都十分鐘了說句話行沒行啊？」這個聲音像極了暮光閃閃。
行沒行，那肯定是不行。遊離體制以外的永生者，幹嘛要把自己禁錮在常規思維的枷鎖里，去思考物質能帶給自己的歡愉呢？是沒有這點東西活不下去了嗎？想到這，露娜推開大門，挺胸抬頭直接用飛地撲騰上去。喊話的獨角獸渾身發紫，「露娜公主？」
星象觀測站二樓空間不大，類比公寓中的閣樓。一大塊雕刻銅色花紋的玻璃佔據著房間整個東側空間。小蝶盡情伸展羽翼，守在窗戶上一塊蘭花浮雕邊等候露娜多時。見露娜來，她主動鞠躬。露娜出於禮貌，走到她面前作出相應回禮。
「露娜，你看停車場那邊，雲寶巡航艇準備起飛，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小蝶指向觀測站臨近一處公共停車場說道。巡航艇似乎出現故障，虹廠經理依靠車門打電話，助理一個勁賠不是，彎下卑微的身影轉身去後備箱檢查問題所在。
「估計是發動機出故障了。就連他也無法保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那你估計，他多久可以修好車？何時啟程？仔細想。」最後三字小蝶刻意說得很重。
「十分鐘吧，除非引擎壞了打電話讓更大的車拖走。」露娜並未察覺小蝶話中的深意。直到小蝶以沉默回應，露娜輕咬嘴唇，猛然察覺出來。
「十分鐘，檢查出問題很快，得看是小問題還是大問題。前者的話找出問題所在是要花費一番功夫，明確以後要不了一分鐘解決此問題；若是大問題那可沒個准，說不定喊輛拖車把巡航艇拉去維修廠檢修。總之，這看她本身。」
「哦？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虹廠經理完全不給助理面子，直到他脫去外套，滿頭大汗從後備箱里探出頭。去一邊的公用水池清洗身上的污穢才鑽進巡航艇發動引擎。那公用水池，明明是給觀測站員工洗衣服而設立的。
「我的壽命無限長，習慣做好一件事，再去做另一件事。同在一間食堂中吃幾套飯菜。你說，我扯著脖子看別的小馬碗里吃什麼菜乾嗎？又不著急，總有時間嘗了個遍。」露娜轉身對小蝶如此說道，小蝶微微皺眉，眼神中盡透露著失望之情。
「要是這碗菜登上食堂熱門，都搶著要呢？我受邀品嘗過一道名菜，叫做黑松露燉鮑魚。鮑魚，它們肉質鮮嫩且富有彈性；黑松露通常散發一股地下氣息。泌馬心脾。可是，這兩樣食材實屬稀有，食堂最多半年烹飪一次。這黑松露呢，是一種地下生長的真菌，生長環境十分特殊且難以複製。它通常在特定的土壤和氣候條件下生長，需要與某些樹木的根系相互共生。而這鮑魚，也是一種稀有的海鮮食材。鮑魚生長在與水庫相連的湖泊中，需要特定的水質和環境條件。它們生長緩慢，需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達到成熟的階段。這種生長速度的緩慢導致了鮑魚的產量有限。請問露娜，身為食客，美食等得起你嗎？」
小蝶這是做暗喻不斷要求露娜聽從她的安排，往她鋪好的康庄大道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那便說明，我配不上品嘗這美食。拂袖離去便是。豬只配吃糟糠之食，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小蝶，感謝你向我推薦這道菜。」露娜扭過頭去，雙蹄合一，鞠躬向小蝶告別。小蝶急忙上前挽留，露娜沒有去握小蝶停留空氣中的右蹄，踩過地面上的廢紙，與小蝶漸行漸遠。小蝶不甘心，抬高音量補充一句話；「此地不留你，你要尋何處果腹？」
「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出。我一身本領，到哪都可以活。」
夜騏小蝶追露娜到樓梯口，用翅膀堵住露娜下去的路。露娜想推開她的翅膀，不願在明確表示拒絕小蝶的情況下再容對方勸解。小蝶索性不再使用修辭蹄法道；
「露娜！你真的想好了？輝月教註冊在案的成員遠比你預想的要多！你就不後悔嗎？」
「小蝶，算了吧。我目前生活過得挺舒心，真不用你再幫我什麼。走了，下周選舉見。」
「你在說謊！夢魘一直藏在你心裡！你刻意把它壓制在心頭！相信我，你有新的選擇，用適合你的方法釋放夢魘，我又不是沒個平台供你建立理想中的和諧國！」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別用黑晶王的過錯懲罰你自己啊！你明明看見教育體制存在不公！一個謠言能毀掉學生的未來，學校一句話荒廢草莓日光窮盡半生研究的神創論！你不想和我結盟改變這一切？」
「如果沒有交心朋友，馬生皆無異議。真走了，不用送我。」
露娜決意已去，拋下小蝶孤身佇立閣樓台階處，徑直離開。樓梯兩側預留出的牆壁幾年未修。蔚藍色的油漆早已脫皮，一條又一條從中間彎腰下垂，似乎一撕就要掉。待露娜背影幾乎遠去。幾塊破舊的木板紋路顯明，倚靠在閣樓南邊的小牆上，小蝶撲騰翅膀去往那裡。立刻褪去笑容，換上一副冷酷的神情，撥通一條電話號碼。她關閉免提，和對方聊起來：
「老虹，露娜她還是不願與我合作，你這邊什麼打算？」
「了解，我安排飛馬到時候去防禦矩陣開洞，把露娜放逐到外太空。」
小蝶心滿意足地關閉電話，隨即離開閣樓，這個骯髒的小空間。
臨近中午，天空湛藍如寶石，烈日高懸，熾熱的火焰燃燒著大地。微風輕拂，帶來一絲微涼，樹葉低聲舞動，尋找清涼的庇護。之所以花費這麼長時間結束，是因為五月梅和老一輩獨角獸商討維修輪軸裝置的事。五月梅來到星象觀測站東邊靠近地下通道入口的一邊，向露娜微笑介紹此處安放的快遞接收架，與馬工製造的小池塘。沿池塘周邊鋪設著一層鵝卵石。小小花朵散發著芬芳的香氣，還有蝴蝶翻飛盤旋於花骨朵周圍翩翩起舞，池塘之水。泛起漣漪，微風輕拂水面，倒映出天空的蔚藍和雲朵的潔白。露娜走到池塘邊，凝望自己的倒影。心中思緒萬千：
歌曲：TheMidnightinMe+LettheRainbowRemindyou
演唱：PrincessLuna/MayblossomPlum
Luna：生活曾經平靜如水，我曾經能理解那個世界。
Luna: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生活曾經那麼美好。
Luna:但如今黑暗來臨，來自我內心深處。
Luna:黑暗要吞噬我的心智。我能熬過這漫漫長夜嗎？
Luna:如果曙光與我同在，我知道我將獲得救贖
Luna:我能不能，重新開始？
Luna:我願反抗同我所見的一切，
Luna:我的朋友們，一定不能看見我內心的黑暗。
Luna:我內心的黑暗。
Luna:我的朋友們，一定不能看見我內心的夢魘。
May:咱們每匹馬，都有些不同，讓我們變得性格不一，有優點，有缺點，沒事的。
May:當一束光照亮心窗，我會與你分享煩惱憂愁。
May:同舟共濟。敞開心扉，閃耀的光會融合在一起。
May:我會與你披荊斬棘，什麼艱難險阻都敵不過友誼之刃。
May:當我們在一起，閃耀的群星指引你我，友誼告訴我們不放棄！
May:與你同在，彩虹之下！
Luna/May:Lettherainbowremindyou,Thattogetherwewillalwaysshine
Luna/May:Lettherainbowremindyou,Thatforeverthiswillbeourtime
Luna/May:Lettherainbowremindyou,Thattogetherwewillalwaysshine!
「謝謝，我好感動，從來沒有被你的美麗抨擊過臉龐。」
露娜伸出蹄子，把五月梅攬入懷裡。實際上，露娜剛才沒注意踩到了水塘池子里。
「沒關係，露娜。咱以後不用藏著掖著，有事直接和我說，我願意和你一起扛。」
「五月梅，記者發布會，你還打算繼續揭露雲寶工廠的內幕嗎？若記者問你魔法護符來源，你只需要讓他們相信，護符只能召喚冰霜結晶，像產業園那次一樣。」露娜不願多做停留，挽起五月梅右蹄尋找樹蔭下的涼爽，休憩片刻，享受大自然賜予的寧靜和美好。
「露娜，我還是覺得，先讓記者了解我這匹馬，其他的先擱置一邊。你都說過，身正不怕影子歪。他們挖不出我的黑料便無所謂。去年選舉，我是動用魔法，把其他競選者打至昏厥，他們事後無大礙，也便不了了之了。這便是虹廠經理咽進喉嚨里那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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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堅持第一周，市政廳第二周也便是重複上一周流程。這周末我去找瑞雯，看下一周市長下一周冒出來什麼點子。當然，我會寫信給塞萊斯蒂亞公主，向她討教一些演講技巧，你這邊注意安全問題，你下周不行還是搬去市政廳的套房住吧。」
陽光炙熱卻充滿生機，大地沐浴在金色的光輝之中。露娜和五月梅走到鵝卵石大路之上，意味著他們應就此分別，下周再見。
「夜騏小蝶找你有事？」
「她盛情邀請我加入輝月教，並提供一些社會福利。我沒答應，也不是著急不著急的事。就是說，我想陪伴當初接納我的那個你一直走下去。」
露娜眼睛中閃爍著光芒，穿透晶瑩淚珠，滴落進瓷磚小路間的石頭縫隙里，化作一縷甘泉，流入汪洋大海。滋潤萬物生長。五月梅聽罷，撲騰翅膀，騎在露娜的背上，注視眼前馬車背負糧草，接連映入眼帘，又沒入一側茅草屋邊緣消失不見。
「謝謝，露娜你真的變化很大，我替黃泉之下的母親由衷感到欣慰。那個大學生女孩，你真覺得她是善良的？不是故意在我哥面前表現出乖巧的樣子演戲？」
「霧軌？那你的哥哥是？」
「閃塵，你在食堂見過。他和霧軌走的很近，自己用礦場的石頭做了一隻簡易鑽戒送給她。我有些後悔不和他聯繫，也不知道閃塵最近工作是否順利，身體還能堅持下去嗎。」
「等有時間，我坐列車去礦城鎮看一下。」
「霧軌？善良不是自帶的，是根據環境自主作出選擇去表現的。夜之子高校目前也還行，她至少善良四年。你還為礦場的事生我氣嗎？舊的奧特利安然逝去，新的奧特利會陪我度過幾年時光。我知道，貓咪十歲的時候，相當於草莓日光的年紀。」露娜坦言道。
「我再問你個事？你是在古墓內，見到了我的母親？」
「嗯。還有一些她未曾親眼見證實現的夢想，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