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大結局:無馬生還
【新警察故事】大結局
失重感再次壓迫他們身上的肌肉,巡航艇穿越沉寂黑暗,滑行速度逐漸降低,飛出遷躍門,便進入郊區列車站預留飛船軌道,兩側即是一望無際的綠地。康格爾頓猛地操作巡航艇一個右拐,像天使一般包裹著皮膚。重新加速抬起機翼高度,飛上天空直奔一家酒吧。
「對不起,這事不該帶你去。瑞雯,求你不要把毒品的事告訴上級。我之前有調查過老闆的具體身份,他不屬於這個階層。」康格爾頓右蹄輕輕撫摸巡航艦操作台,不經意間,蹄子帶下去一抹藍色的漆。「明天得去車場再保修一下、」
「康格爾頓,市長明明說十幾歲的孩子是善良的,咱們要盡義務去把他們從歧路上引回來。沒想到,你是對的,我從警校,市長邊學的正義之道,完全沒用。」瑞雯黯然傷神。
「沒事,你只是相信了錯誤的孩子。要我說,選擇誰就很重要。」康格爾頓把駕駛模式改為自動。巡航艇便加速向不遠處一道類似傳送門一樣的亮點駛去,因為他們可以直接透過空間屏障抄近道進入這家郊區大酒吧。
夜已經深了,這裡街道很窄,泥濘不堪,空氣中充滿著惡臭的氣味。社會最底層的打工馬們拚命地爭吵不休,在這唯一稱得上繁榮的地方,便是酒吧。打工馬們喝得醉醺醺,躺在象徵世俗污穢的地板上打滾。相貌醜陋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守護在靠近最裡面的帶簾隔間中,顯然坐在裡面的是一群身份不凡的傢伙。康格爾頓重新披上警服,護在瑞雯的左側撩開帘子,桌子對面,穿皮夾克,破洞褲的中年雄性陸馬等候多時。
康格爾頓和瑞雯面對圓桌而坐,這個房間的牆和天花板因年代久遠,滿是污垢而變黑了。桌上有一支蠟燭放在啤酒瓶里用來烘托氣氛,還有一條麵包和甘蔗,以及一隻盤子。外頭一名牛仔生硬地控制肢體做出一系列不成熟的舞蹈,還有一名老者,用一根繩子固定在南壁爐台上的一隻煎鍋里煮西紅柿湯。雄性陸馬率先開口,「東西拿給我看看,另外飆車黨那群渣滓你清理乾淨沒,讓我一直發愁啊。」
「一蹄交錢,一蹄交貨。」康格爾頓說話乾淨利落,眼神早已麻木。
陸馬爽快地從一旁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萬元馬幣大鈔,康格爾頓同時把毒品交付對方。向瑞雯介紹雄性陸馬基本身份信息:
「這位是我的老闆,也是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重獲新生的馬。當然,他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殺馬放火。我的老闆從始至終,和他的蹄下夥伴一起致力於維護這一片地方的治安環境,誰幹什麼他不會在意,但你要說違反一些基礎準則,他可不會留情。」
康格爾頓幫對方點上雪茄,又把自己兜里一份贈與老闆。
瑞雯打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雄性陸馬的臉。
「我宣布,你被逮捕了。我們是警察,」瑞雯說罷把槍舉到對方頭頂。面無表情,鈔票也被她推回去。對方眉毛緊皺,眼睛瞪得大大的。
康格爾頓遲疑之中,又把蹄子按在鈔票上,瑞雯又按上去自己的蹄子,以示拒絕。兩名彪形大漢逼近他們,對方掐滅雪茄,漠然道,「康格爾頓,我記得以前你的搭檔也這麼說的。把錢收下,這是我的命令。
瑞雯說話聲很重,表情嚴肅,眼睛狠狠地瞪向中年陸馬:「月城警察馬上包圍這裡,若你們想爭取誇大處理,最好繳械投降。」康格爾頓也沒辦法,立刻打翻桌子,對方立刻掏槍開火,頓時酒吧內的小馬亂作一團。而康格爾頓三下五除二,趁對方換槍間隙直接命中腦門,衝過去一把薅起對方衣領,掐住喉嚨用下半身把他壓於冰涼的地板上。
「哥們,你殺了我,自己也會死!警察不殺你,你會走投無路!我建議你立刻把槍放下,陪你的女朋友還是誰押我回警局!」康格爾頓用力將槍管抵在對方腦門上,晃動著。瑞雯則蹲下身子,緩慢掏槍,漠然對準自己的哥哥。
「你管我?我忽然發現,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愈發活得如行屍走肉一般沒有滋味。我不要你施捨給我的破錢,讓這一切都做個了解。」康格爾頓回頭望向瑞雯,晶瑩淚珠從瑞雯的眼眶中滴落於地。她的肩頭微微顫抖著,呼吸變得急促而不穩定。
「巡航艦上,我報了警。康格爾頓,跟我回警察局,你會有時間思考的。」
「那麼,你想清楚了吧,我明確告訴你,我哪怕殺了這個毒販觸犯法律,也不會待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裡任由時間在我臉頰上留下印記。我屢次犯錯,這些錯累加一塊,兩條命也抵不上。瑞雯,開槍吧,我這輩子廢了,下輩子投胎,我希望能舒服地坐在教室里學習,以突出的成績考入月城大學,再托關係進入好事業單位工作,甚至有希望遇見你。警察不警察的,不重要了。」
康格爾頓不等瑞雯作出回應,毅然開槍,命中對方面民。血液從彈孔在腦袋上形成的窟窿中止不住地湧出,染紅酒吧。蹄槍表面泛起的魔法光波逐漸衰弱,顯然瑞雯下不去蹄。康格爾頓聽見外面警鈴作響,一旦警察拿槍進入酒吧捉拿嫌犯,瑞雯和自己都不好辦。康格爾頓舉槍打掉酒吧吊燈,混淆是非,意圖給外面的警察創造假象,混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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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了,我本不姓墨池,但你是墨池家唯一的女兒。開槍!我活不下去了!」
月城警察已經破門突入,瑞雯遲遲下不去蹄。他們粗暴地把酒吧椅子用身體撞開,玻璃酒杯紛紛摔碎在地。康格爾頓無奈之下,轉身朝一名月城警察肩部射擊,對方出於條件反射,開槍還擊,集中康格爾頓頭顱,這個靈魂的生命也終於走向盡頭,跌落命運峽谷,墜入無盡深淵,等待某個神靈發慈悲送它的靈魂去投胎轉世。
瑞雯竟忘記立刻撲到康格爾頓的懷裡,去檢查他的傷勢。愣在原地,只等月城警察過去查看他是否還留一口氣。警察隊長趕來詢問她酒吧發生了什麼意外,頭腦已經紊亂,不知該不該為康格爾頓的死感到悲傷。不錯,他不姓墨池,是墨池家族中的長輩看他相貌出眾,便贈與他一筆數目可觀的鈔票,並以改姓為條件把康格爾頓招入墨池家。瑞雯比他小三歲,稱呼他為兄長,事情經過便是這樣。
「黑吃黑,和往常一樣。」
警察局長忽然吐出一句話:
「瑞雯,月城領袖換了,你哥哥要不開槍,警察局會考慮讓他回來的。」
「你說什麼?」
【我討厭標化教育】大結局
朝暉學院外,失去夥伴的三個孩子,神色黯然抵達大門口。按照正常時間來算,他們早已錯過了分班儀式,並錯失機會,對比同班同學,去查詢考試成績。他們路過校門口的噴泉,車厘子老師一口啃蘋果,正往校外大門的方向走去。她看上去儼然不像一位嚴肅的夜之子教師,更像是喝得爛醉,不顧教師形象,看見提亞拉他們過來,直接把蘋果丟進噴泉里,濺出一片水花。
「老師,我們回來了,皮皮他,這都是我們的錯。」
提亞拉以為車厘子會立刻慌了神,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沖回教學樓,找校長報告有一名學生於放假期間失蹤。但她彷彿她不知道班裡有皮皮這個學生,隨後說的話更讓提亞拉愣在原地:「不要找我了,領袖換了,學校的體質變了。沒有文理科,也不會分班。而且我學校被解僱了,祝你們好好享受剩餘一年半的學校生活吧,再見!」
車厘子的上衣角沾有一點酒漬,飛板璐他們尾隨車厘子老師走到噴泉旁邊,親眼看見她一股腦把頭扎進清澈泉水裡,開始用雙蹄去反覆捧噴泉里的水去沖刷布滿愁容的臉。車厘子上衣兜里的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掉了進去,很快被水浸濕。立刻張開,飛板璐與提亞拉連忙湊過去看,白銀勺勺則去攙扶車厘子。
車厘子用上肢支撐噴泉邊緣,整個身體呈半蹲狀縮在一旁。她釋然了,任由濕潤的頭髮披在肩上,自然垂下。從遠處看去活像一名瘋癲的精神病患者。
飛板璐注意到,那紙並非屬於用完即棄的草稿紙。醒目的分數,以及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旁邊。這分明是一張成績單!提亞拉連忙用魔法去撈,可噴泉龍頭湧出的水卻徹底把它打濕,成為碎紙片。
「老師,咱成績早出來了,你看我們考的應該不錯,為什麼您要這樣?」
說話的正是飛板璐。車厘子掙脫開提亞拉的前肢,仰望太空,脫下外衣,丟給他。當下晴空萬里無異樣,烈焰驕陽當空照。可沐浴在陽光下的民眾啊,卻不知這紫外線的輻射能把地面烤焦啊。車厘子滿不在意地回應:
「學生們,不花錢的教育才有意義。以後成績算自己的隱私,社會不再需要真正意義上的老師去教課了。我是時候換一份工作,眼不見不煩。」
【虛妄之諾】大結局
每一個不幸的靈魂,是否該得到一次機會被拯救?
黑曜石觸動機關,導致平台開裂解體,自己與那願景板失控往岩漿中墜落。他彷彿正在墜入滾燙的地獄,身上的每根神經與細胞都在劇烈焚燒著。是,黑曜石他對未來不再抱什麼期望。警衛隊果然第一時間去拯救即將墜入岩漿中的願景板。哪怕黑曜石身上淋滿硃紅色的鮮血,夜騏警衛隊毅然選擇沾染願景板上的鮮血。領頭的夜騏翅膀邊緣處無意被點燃,他第一時間也是從黑曜石懷裡搶奪願景板。
行吧,命運就是這樣對待一隻苦命小馬的。一輩子吃苦受累,換來的卻是來自社會的輕蔑。他不願放蹄,死命抓住願景板帶有尖刺的支架,阻止警衛隊奪取它。旁邊一隻夜騏目露凶光,揮動鐵質長矛徑直向黑曜石的右眼刺去,黑曜石以右蹄關節抵住,下肢發力朝攻擊者踹去。不料自己剛才失血過多,意識處於朦朧狀態動作撲空。反而使右蹄脫出,使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對方想必被激怒,一蹄鉚足勁往黑曜石右臉扇去。
黑曜石瞬間被打暈。眼瞅另一隻蹄子要從支架上滑落,墜入岩漿。警衛隊長當即跟隊友下達命令。「不管它,把這傢伙挑下去,誓死保護願景板!」
當一匹小馬的意識放棄掙扎,主動墜入那無盡深淵。靈魂放棄肉體在凡間可以擁有的權利,何嘗不是一種悲哀?靈魂就算在邊境渡口等待下一輩子的輪迴,它還會記得前世受過的苦難嗎?黑曜石雙眼的視線模糊,尖銳的聲音如鳴笛般在耳邊奏響。它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烤焦。危急時刻,一個碩大的身影敏銳沖往岩漿之中,它似乎張開羽翼,保住黑曜石。再聽咔嗒一聲,那囚禁願景板的金屬牢籠搖搖欲墜,在不同位置裂開一個缺口,導致牢籠迅速瓦解,如瓦礫般重的金屬柵欄不斷落入滾燙岩漿中,濺起巨大火花。
他的身體質量彷彿變輕,因為靈魂的離開抽幹了身軀。靈魂擺脫世俗的困擾化作一團煙霧,沿著天邊晚霞飛入一片清澈透明的淡水之湖中。既然無法了卻今生與上層階級結下的恩怨,那自己只能選擇四肢放平,躺入水池,靜靜等待湖面淹沒自己的鼻子,窒息的感覺,它來了。周圍嘈雜的聲音逐漸平息,他似乎看到天空中繁星點點,地面的景色沿地平線進行二次翻折,黑曜石在茫茫天際,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個自己,眼睛中閃爍可怕的紅光。
黑曜石無暇顧及警衛隊可能遭遇的危險,他已經準備好,向這個世界作告別。肌膚愈發覺得冰涼,體溫在迅速下降。他張開嘴巴,任憑湖水灌入喉嚨,浸泡肺部。忽然,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它從湖水中拽出來,粗暴扔到一旁堅硬地板上。並反覆按壓他的胸口。
誰在拯救自己?克勞夜騏什麼時候值得被拯救?
「都讓開,黑曜石·克勞與我們都不一樣,他勇敢而又獨立!他的所作所為應該值得被後世夜騏讚揚!」
哈?我在主管眼中明明是一個從粗俗社會來搶劫他利益的強盜,難道警衛隊真的花時間又去調查,誰對監控視頻偷偷造了假?
「他是個恐怖主義者!牢籠坍塌,你執意救他!願景板掉進岩漿里毀了!他把唯一的談判籌碼給毀了!」說話的是警衛隊長。黑曜石打起精神睜開雙眼,發覺是老蝙蝠像呵護幼崽一般抱住自己,他嚴厲地注視著自己挂彩且焦黑的翅膀,以抑制住可能對自己產生的憐憫之情。他已經來到通往上層的台階之上,在老蝙蝠雷諾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向一邊的警衛隊揮蹄表示一種感謝之情。
「雷諾,你威望最高,你說我是英雄,那我便虛心接受這個稱號。」
「你在這工作多久了?」雷諾問道。話語中夾雜一絲質疑。
「十年了,我的青春全部交代在這裡了。」
「很好,跟我來吧。這個時代終將更替,沒有誰的壽命可以無限延長到永遠統治一個族群,乃至一個由多族群融合而成的大都會。萬物消逝,不會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他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值得被銘記。他值得懷揣這份勇氣前往地面,去享受真正的自然環境。」
黑曜石忽然覺得。生活變化無常,偶爾經歷大起大落,坎坷挫折才是馬生常態。也或許環境變遷造就了我們的思維模式止步不前,陷入泥潭尚不自知。生活就是一個個由單元劇拼湊而成的一個生活肥皂劇。它經常交替地出現悲喜劇場面,猶如一塊鮮肉側邊紅白相間、層次分明似的。這是舞台上的管理。若主角被不行壓得喘不過氣,他會一頭倒在稻草鋪上,哀嘆生活不行,立刻便會有一個忠實的搭檔演員用一手滑稽的歌來戲謔他,來娛樂聽眾。現在雷諾摟黑曜石返回了流水線上空。他上半身沾染的血液已經凝固。台下的夜騏觀眾絲毫不知,黑曜石的生命其實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他們只能看到舞台上呈現的表面東西,一個勁鼓掌,為黑曜石勇於反抗的行為喝彩。
荒謬可笑,但黑曜石並不知道,其他夜騏更不清楚,迎接反叛者的,究竟是何種命運。在黑曜石眼中,雷諾又帶他回到艾寇的辦公室。騏去院空,雷諾或許會招呼警衛隊給他大擺宴席,然後暗自做點什麼,讓黑曜石在彌留之際少帶一點對時間的憎惡離去?他不知道。不僅是黑曜石,還有和他一樣千千萬困在地底始終幹流水線的卑微夜騏,他們全都是忙忙碌碌的演員。如果允許他們去當旁觀者,只會比艾寇這種主管,表現還要冷漠得多。情況的確是迥然不同。玻璃早已破碎,電腦已經不見蹤影。雷諾則從抽屜里掏出一張門禁卡,交給黑曜石,附在他耳邊說道:
「從今以後,你便是這條流水線的主管。我現在領你去地表看看。」
黑曜石高昂著頭,跟隨黑曜石走上那升降梯。警衛隊長止步於電梯口。啞口無言。
電梯勻速上升。黑曜石覺得,身體比以往變得更加輕盈了。雷諾一直衝它表示微笑。他的目光出神,神態超然。還記得艾寇的辦公室位於地底幾百層嗎?
負五百二十五層。電梯盡頭並未設置任何柵欄防止意外發生。
行進至地面高度距離,雷諾忽然轉頭向他問了一個富有深意的問題:
「活得累嗎?累了就躺下休息吧。」
不等黑曜石反應過來,雷諾直接將他推出電梯轎廂。黑曜石的翅膀早已損壞,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進行呼救。等待他的,是萬丈深淵,是命運的終點。
「本台記者激流為您報道:曾經有一隻夜騏忍受不住生活施加於他的歷練,試圖謀殺他的主管。不得不承認,他的行為值得被同行,我竟然有些欽佩他能有如此勇氣。當然了,午夜家族派出警衛隊鎮壓他。混亂之中,他受重傷英勇就義。為了讓後世銘記他的光輝行為,我們把新一代願景板轉換為電子文檔,存放在雲端之中。你們仍然可以用郵件形式上傳自己的願望。並且,上限值提升,別問我為什麼?一切解釋權歸環球礦業集團所有。黑鐵礦石仍在研發之中,艾寇承諾,截止日期會提前。廣告之後,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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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中諜10】無暇赴死
與此同時,昏迷多時的露娜睜開雙眼,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赫然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密封的玻璃護罩中,一條鐵鏈將玻璃護罩與一架正在行駛的巡航艇末端機翼鏈接在一起。露娜雙蹄被鐵索禁錮,無法自由活動。嘴巴也被貼上棉布,似乎誰用蜂蠟塗抹在棉布背後使露娜掙脫不開。向巡航藏駕駛座望去,兩匹飛馬操作飛船,已經來到月球上空,揉眼即可瞅見,由多個矩形能量盾拼接而成防禦護盾熠熠生輝。
其中,就有那麼一處留下縫隙,通向無盡外太空。巡航艇一直到那才熄火停下。露娜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這種感覺她曾經有過一次。可她什麼都做不了。當命運脫離自我掌控,恐懼就會永久性降臨。
他們刻意收起鏈條,給露娜一個機會,與駕駛員展開最後的交流。
露娜也不曉得艙室內的兩匹飛馬是否聽得到,她嘗試召喚魂器,卻不奏效。有金屬物體嚴絲密縫蓋住了她的魔角!「放我出去!小蝶不能當領袖,她是綠洲夜騏的直系後裔!」
「抱歉月亮公主,她已經輸了,最後一周的數據簡直出乎意料,她以壓倒性的優勢勝出。還有,十分鐘后你會變成一隻青蛙。」
冷酷的聲音傳入玻璃罩內,艙室里,一匹飛馬按下紅色緊急按鈕,鐵鏈重新開始拉伸,露娜眼睜睜地瞧見,玻璃罩被推出縫隙,防禦矩陣以外,玻璃罩從中間開了個口。
「就沒誰懷疑過小蝶嗎?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這選舉本身就是在演戲!」
「那你應該更努力,月城變了,而你絕不能留!」另一隻飛馬操作巡航艇加速形式,來到外太空,開口愈來愈大,露娜苦苦哀求,玻璃罩內壁光滑,她沒有堅持活下去的理由。
「不是,你聽我說!我和夜騏一起建立國家,綠洲夜騏什麼德行,我知道!」
為時已晚,露娜已經被推入太空,身上沒有一處關節,一根神經能被自己控制。體溫驟降而帶來的那種徹骨般的寒冷,她逐漸感到呼吸困難,意識逐漸陷入模糊。這下完了,墜入太空,只能放任身體一點點被太空物質摧毀,更令她感到絕望的是,無法流出眼淚宣洩心中的無奈,和恐懼。
直到露娜身體失去知覺,即將陷入永久的沉睡,一艘深紫色戰艦從外太空駛向月球。徜徉著,一縷極光形成的河流。來源於防禦矩陣向外散發出去的極光。
市政廳會議室,西服小蝶打算換一個新髮型,便叫來理髮師為他修整。以虹廠經理為首的資本家匯聚一堂,他熱情向朋友們分發一些零食,熱烈討論著該如何管理新月城。奪冠表情急躁,大金鏈子佩戴於脖頸處,身穿花格襯衣,與西裝革履打扮的各位顯得格格不入。
他正在和電話里的那匹馬交代任務,沒說兩句就離不開一個髒字。奪冠幾乎是吼著訓斥電話那邊的馬,「你他丫怎麼辦事的,東西沒拿回來,還搭進去三千塊魔晶幣?哎!」
奪冠氣憤把電話往桌面上一摔,屏幕立刻出現碎裂特效:這是他電話自帶的系統設定。
「沒關係,再往上面剪一點,你想說什麼,奪冠?」
「我想說的是,領袖小蝶,我們才不在乎誰坐在哪個椅子上。獨角獸、陸馬、飛馬、夜騏都無所謂。我們一直默默管理月城各個方面的事務,並且我有理由相信,我們資本家還會繼續管理下去。」奪冠滿不在乎說道。
夜騏小蝶背對大家,聽到這番話忽然轉身,直盯鏡子,陶醉於自己的美貌,以及新的妝容。理髮師蹄中的動作也因此停下了。
「好吧,讓我們把話講清楚,同意她說的,舉蹄。」
以奪冠為首的一批資本家,自以為能得到獎賞,紛紛響應。卻不知,市政廳湧入一群持槍的夜騏守衛,每隻夜騏頭頂上佩戴頭盔,允許他們像獨角獸那邊使用魔法。一陣槍響,子彈劃破奪冠的喉嚨。他們至死都沒法閉眼。
「上面剪掉得夠多了嗎?」理髮師渾身發顫,包括聲音。
小蝶再無往日的柔情似水,她冷漠無情地轉身面對這群喝酒聊天的資本家,門口敞開一條縫,原來,剛剛有六隻夜騏警衛、一隻夜騏警探握緊長管槍悄悄闖入房間,精衛隊員個個蹄持紅纓長矛,鎧甲覆蓋住全身60%的皮膚。連頭部也被堅硬的面具遮擋住。從此卸下了慈善家的稱號。從現在開始,她表情嚴肅。冰冷的聲音像是一把尖銳的砍刀,欲要割開眾馬的心臟。
「我不知道,你們覺得,夠了嗎?」
虹廠經理嚇得沒拿住電話,夜騏警探舉起長管槍,狠狠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虹廠經理尚不知自己陷入尷尬處境,他匆匆朝大門口瞥了一眼之後,立刻拿起電話想撥通一個號碼,怎料旁邊的警衛一槍直接戳碎他的屏幕。虹廠經理臉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向小蝶詢問道:「小蝶,咱倆可是同盟關係,我幫你買通媒體,搞定證物,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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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自己還不覺得危險呢。來,把他的罪行給我念一遍!」
夜騏小蝶就此背過身子,夜騏警探示意警衛遞過來一張羊皮捲軸。「經市長批准,夜騏中央法庭判決如下:虹廠經理雲寶藐視夜騏的存在,需要擔負刑事責任:無緣無故綁架月亮公主罪、未經夜騏法庭允許擅自以圈養、抓捕的形式囚禁月球魔駒等一系列動物罪、無視艾露尼的存在做生物克隆實驗罪、綁架流浪孤兒罪、聚眾鬥毆罪、培養血奴七罪並罰。遣送至地底堡壘接受八年有期徒刑,這其間嫌犯不可走出地表。」
虹廠經理雲寶一下子急了。他氣得跳起來向小蝶大吼;「哎,你出爾反爾,明明是你同意跟我合作搞的這些事!你過河拆橋是不是?等著,我跟市長打電話!」
兩隻夜騏警衛踢到雲寶腰上,他痛苦倒地抽搐。夜騏警探一蹄踩住雲寶的背。
「證據?你公司檔案都被病毒黑了。媽的,你還敢整月神,拿我們夜騏不當回事是吧?」
一兩隻烏鴉又快又直得飛過舷窗。其餘資本家大氣都不敢出,紛紛舉起雙蹄表示向小蝶屈服。小蝶冷冷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你們覺得,夠不夠?」
夜騏警衛準備扣動扳機。
「天啊,夠了,夠了!」虹廠經理再也沒了辦法,他高舉雙蹄,兩名夜騏護衛舉槍對準他額頭兩邊的太陽穴,將他押送出屋。具體雲寶會被遣送到哪裡,只有綠洲家族知情。
「很好,」夜騏小蝶露出兩顆獠牙,紅酒像白開水一樣咕嚕咕嚕灌下肚。她低頭凝視酒杯倒影,露出虎牙,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氣騰騰的感覺,「現在適合喝一杯,再加一片帶有陰險弦外之音的,冷血預謀的演講。關於政治、秩序、兄弟情、權利。但競選才需要演講,現在是行動的時候。」夜騏小蝶像真正的蝙蝠那樣貪婪地凝望繁忙的月球之城,因為她知道,自己會開啟月球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