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知道了外婆
林思哲手中緊握著剛剛用新麵糰捏成的小牛,眼中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小牛細膩的紋理,彷彿在確認自己的傑作是否真的達到了心中的標準。
不一會兒,他滿意地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笑容里既有對自己手藝的自信,也有一絲想要得到認可的渴望。
「娘,你看這個?」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炫耀,將小牛遞到了沈鑫的眼前。
沈鑫正低頭忙碌著,手中的擀麵杖靈活地翻滾著麵糰,聽到林思哲的話,她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還算看的過去。」
沈鑫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但更多的是對林思哲技藝的客觀評價。
但這句話,對林思哲來說,卻如同甘霖一般,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不服氣和緊張,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成就感。
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在這條手工藝之路上,正一步步向前邁進。
然而,正當林思哲沉浸在自我肯定的喜悅中時,沈鑫的話鋒卻突然一轉:
「四郎,你已經捏了兩個了,一會兒跟三郎去後院,去幫幫奶奶吧。」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得林思哲心頭一涼,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舍和無奈。
「可是,我還沒……」
林思哲試圖爭取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牛,又望向沈鑫,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渴望和不解。
「去吧,這兩個夠你吃了。」
沈鑫打斷了他的話,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林思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小牛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心中充滿了不舍。
「好吧,我這就去。」
這時,林墨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弟弟們,他們的臉上、手上都沾滿了麵粉,一個個像是剛從麵粉堆里打滾出來的小泥鰍。
再看看林思哲的表情,林墨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拍了拍手上的麵粉,站起身來,走到林思哲身邊。
「四郎,五郎,六郎,我們去後院玩吧。」
林思恆和林思楠也點了點頭:「好的。」
林思雅則轉頭看向了唐青,語氣溫柔:「你帶著弟弟妹妹也一起去吧。」
唐青正忙著捏手中的包子,聽到林思雅的話,他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點了點頭:「好的,娘。」
說著,他放下手中的包子,牽起了唐芯和唐山的手,跟在林思哲幾人後面,浩浩蕩蕩地向後院走去。
見幾人離開了廚房,陸月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拍了拍手,笑道:
「這幾個終於走了,真是鬧騰。他們在這,廚房就像炸開了鍋,我這顆心跟著七上八下的。」
沈鑫深有同感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誰說不是呢,他們不光是嚯嚯面和餡料,還影響咱們包,我剛才正琢磨著怎麼包個新穎的樣式呢,結果思路全被四郎打亂了。」
林思雅接過話茬,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一個個精緻的包子在她靈巧的手指間跳躍而出。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他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還沒我包的快,問題一大堆。」
韓素娘在一旁聽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手中的動作卻明顯快了許多。她包的包子小巧玲瓏,每一個都透著精緻與用心。
杏兒跟花兒倆人互相對視一眼,壓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二嫂,你上次你教我的那個包子折法,我還沒學會呢。」
陸月突然開口問韓素娘。
韓素娘:「弟妹,你這是謙虛了。你那手藝,哪用我教啊。不過,既然你想學,等會兒我可得好好再教你一遍。」
「那就這麼說定了。」
陸月笑著點頭,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沈鑫:「弟妹,你也別藏這了,也教教我們。」
林夕雅:「是啊,大嫂。」
韓素娘:「好,都教,都教。」
林墨一行人,腳步輕快地穿過前院,來到了後院。
趙月娥正獨自坐在井邊,她的面前擺著一個碩大的木盆,雙手在盆中來回揉搓,似乎在清洗著什麼。
林思哲早已忘記自己被趕出廚房的不忿,蹦蹦跳跳地來到趙月娥身邊,歪著頭,一臉疑惑地問:「奶奶,你在幹什麼呀?這盆里的是什麼?」
他此刻的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彷彿想要把這個世界所有的秘密都探索個遍。
趙月娥抬頭,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耐心地解釋道:「哦,這是甘儲。」
「甘薯?」
林思哲重複了一遍,似乎對這個稱呼感到新奇。他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名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個究竟。
這時,林墨也走上前來,他俯身細看,發現那所謂的甘儲,原來就是紅薯。
他的心中不禁一動,突然想吃烤紅薯了。那香甜的味道彷彿又縈繞在鼻尖,讓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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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月娥笑著問林思哲:「你們不是在廚房幫忙包包子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林思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奶奶,我娘不讓我包了,讓我來找你。」
趙月娥抬頭望向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哦,是嗎?看來你娘是覺得廚房裡人多手雜,怕你們添亂吧。不過也好,既然來了,就幫奶奶一起洗這些甘儲吧。」
唐青好奇地問道:「外婆,洗甘薯做什麼?是要蒸著吃嗎?我最喜歡吃了。」
趙月娥搖了搖頭,神秘一笑:「今日咱們換個吃法,不做蒸的,我們做漏粉條。」
「漏粉條?」
林墨眼睛一亮,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晶瑩剔透、口感滑嫩的苕粉,不禁咽了咽口水。
林思哲聽后,更是興奮得直拍手:「好唉!漏粉條,聽起來就好玩!」
於是,幾個孩子便圍坐在木盆旁,開始認真地幫趙月娥清洗紅薯。他們的小手在泥水中穿梭,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趙月娥手把手指導他們如何更有效地去除紅薯表面的泥土和鬚根。
一邊講述著過去家裡初冬后就會製作粉條的傳統,言語間充滿了對往昔歲月的懷念。
「唐山。」
趙月娥突然轉頭對一旁站著的唐山說:「你帶著五郎跟六郎去那邊玩吧。記得不能玩水,也別跑遠了知道嗎?」
唐山聞言立刻點了點頭,認真地說:「知道了外婆,我會看好他們的。」
他轉身對林思楠和林思恆說:「五郎、六郎,跟我來,我們去那邊玩吧。」
林思楠和林思恆被趙月娥那略帶威嚴又不失慈愛的目光嚇得一縮脖子,連忙答道:「知道了,奶奶。」
隨後,這兩個小傢伙便像小尾巴一樣,屁顛屁顛地跟在唐山身後,跑到院子的一角去玩耍了。
在趙月娥的指導下,林墨和唐青很快就掌握了清洗紅薯的技巧。
他們一邊聊著天一邊幹活兒,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當最後一根紅薯被清洗乾淨后,趙月娥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啦,孩子們,你們做得很好。現在可以去玩一會兒了,奶奶也要歇一會兒。」
林思哲興奮地問道:「奶奶,什麼時候漏粉條啊?我好想看。」
趙月娥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不急在這一會兒。咱們先歇一會兒,等會兒再做。」
林思哲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吧。」
趙月娥站起身來,伸了伸有些酸疼的腰。
她看了看面前洗好的甘儲,又看向一旁蹦蹦跳跳的林思哲,內心不禁感嘆道:
「終究是老了啊,比不上年輕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