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句實話

第308章 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句實話

「去玩吧。」

走遠一點,少在他跟前晃。

「桑桑,把人帶走。」

「噢。」聶桑小跑過來,牽起拓跋墨的小手,「阿墨,姐姐帶你去捉兔子吧,南疆的兔子可肥美了!」

拓跋墨跟著她:

「姐姐,兔子為什麼要用肥美這個形容詞?」

「難道阿墨不覺得很好吃嗎?」

他面容一僵:「……我比較喜歡活著的。」

聶桑甜笑道:「沒事呀,烤熟之前,它們都是活著的。」

「?」

二人拿了弓,去那邊的林子里玩了。

秦牧羽揉著眉心,捏了捏,緩解了幾分疲憊。

「哥,」秦牧雪開口,「殷王到底有何居心,我們必須早做提防,原本打算抓了拓跋墨,用以威脅殷王退兵,奪回南疆,沒想到他根本就不急。」

亦或說,他是裝的?

「不妨我們把此子抓去,兩軍對峙,逼其退兵?」

陸雲初搖頭:「若是如此,此事傳開,那大楚成什麼了?三軍個個都是精壯的大男人,卻要挾一個五歲的孩子?」

秦牧雪抓頭髮: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夠以最小的傷亡情況、獲得最大的勝利,如果不打仗,就能奪回南疆,何樂而不為呢?」

每一條生命,都彌足珍貴。

說是要挾,不如說是智取。

陸雲初:「可……」

二人爭了起來。

秦牧羽不想多言,轉身便進了營帳。

「哥,你去哪?」

「睡覺。」

「現在日上三竿,你竟然要睡覺?」

這兩天帶孩子,沒有睡好。

小孩的精力實在太旺盛了。

總不該是他上年紀了?

-

傍晚時分,敵營里終於來了消息,殷王約見同一個地方,來接孩子。

斷崖,夕陽。

秦牧羽來時,幾乎是沉著臉,牽著拓跋墨的手,身上的怨氣比鬼還要沉重,再看殷王,立在斷崖旁,身姿頎長矜貴,兩手一甩不管事。

他倒是閑的自在!

秦牧羽冷笑一聲:

「你可終於來了,我甚至懷疑,這孩子不是你親生的。」

殷王轉過身來,迎著他怨懟的目光,沉笑一聲,「確實不是我親生的。」

「什麼?」

「孩子不是這樣帶的。」

他袖袍一揚,便摸出了一隻小有分量的沙包,在手心裡掂了掂,揚手便擲出數米之遠。

「一刻鐘內撿回來,今晚便能吃甜食。」

拓跋墨眼睛一亮,立馬甩開了秦牧羽的手,拔腿就去撿沙包。

那兩眼放光、甩著舌頭的興奮樣子……

真像一條狗啊。

殷王走上前來,「這兩日辛苦你了,看來,你把他帶的很好。」

秦牧羽冷了臉:「你孤身一人前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若要動手,阿墨也不會平安的活到現在。」

「我不殺孩子。」

「那你要殺我?」

殷王上前一步。

秦牧羽看著他,那雙下場的鳳眸內,始終沉著看不見底的笑意,明明是含笑,卻給人十分薄涼之感,眼中沒有分毫溫度。

「你會殺我嗎?」

秦牧羽後撤半步,「站那說。」

他只想奪回南疆,與殷王並沒有不共戴天的衝突與仇恨。

奪回南疆之前,他們是敵對。

奪回南疆后,任殷王如何,都與他無關。

殷王薄唇含笑,提步靠近他:「本王只是好奇……」

噌!

剛抬腳,便被一把利劍指著眉心。

「再靠近我半分,休怪刀劍無眼!」

殷王腳下微頓,鳳眸躍過冰冷的劍刃,看向少年明媚的面龐,「你若殺我,也可,我身上全是蠱,我倒下的那一刻,也是萬蠱瀰漫之時。」

「你!」

「秦少將軍,你知道的,南蠻沒什麼好東西,偏偏這蠱蟲是最拿得出手的特長。」

「父王!」

不遠處,拓跋墨撿著沙包,興奮的跑了回來,卻看見二人劍拔弩張的畫面,不禁一怔:

「你們……」

要打架嗎?

秦牧羽冷冷的看著他,「眼下並不在戰場上,我怎會殺害殷王,開玩笑的。」

話落,收了劍。

殷王眉峰一展,薄唇的弧度盡顯張揚:

「什麼人會在身上帶那麼多蠱蟲?哈哈!本王也是開玩笑的。」

拓跋墨撓頭。

原本凌厲凝肅的空氣,怎麼彈指就消失了?

再看二人相視而笑的模樣,像一對結識多年的好朋友似的,好像剛才的劍拔弩張只是幻覺。

是幻覺嗎?

「阿墨,叫人。」殷王揚手,拍著兒子的腦袋,「這兩日,這個叔叔……」

「哥哥好!」

拓跋墨禮貌的彎腰。

殷王的話音戛然而止,素來張揚的面孔肉眼可見的皸裂。

「父王,這兩天下來,哥哥對我很好,很照顧我,晚上還跟我一起睡,我很喜歡這個哥哥。」

行了。

閉嘴吧。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秦牧羽倒是樂著了,眉梢一揚。

真是個有眼力見的孩子。

恐怕前途無量。

「秦少將軍,看在阿墨這麼黏你的份上,不介意蹭個飯吧?」

「隨你。」

反正軍營里吃的是大鍋飯,談不上美味,只能填飽肚子,就怕殷王沒這麼膽子,敢孤身去大楚的軍營!

可……

他竟真的去了。

他帶著拓跋墨,便這麼大喇喇的跟在秦牧羽身後,進了軍營。

霎時,無數雙異樣的目光投了過來,不少人更是按緊了腰間的佩劍,目光交匯著什麼信息。

拓跋墨低聲:「父王,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成天往楚軍這邊跑,是為了跟秦少將軍聊天喝酒。」

「我剛才叫他哥哥,可給他喊歡心了,我聰明吧?」

殷王摸他頭,薄唇輕揚,眉間卻是不顯山、不露水:「乖崽。」

進入營帳。

父子二人落座。

秦牧雪收到消息,疾步趕來,果真看見父子二人,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好大的膽子!

竟敢孤身前來送死?

她站在門口,給秦牧羽使眼色,遞消息。

這麼好的東西的機會,只要拿下殷王,便可不費一兵一卒,逼南蠻退兵,奪回南疆!

秦牧羽又豈會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犧牲上萬將士,奪回南疆;與不費一兵一卒,奪回南疆,是兩碼事。

一名真正的將領,只有做到與士兵小卒感同身受,愛護尊重每一個人,才能贏得他們的尊重與擁戴。

看著那對父子,他握劍的手緊了緊。

猶豫良久。

終是緩緩拔劍。

「秦少將軍,」殷王抬眸,掌心一揚,一隻小竹簍躍然於掌心,「本王身上確實揣了很多蠱蟲,沒有上萬,也有成千。」

秦牧羽沉眸。

不動聲色的繼續拔出劍,扔給王恆:

「我的劍沾了血跡,好像銹了,給我拿下去磨一磨。」

殷王一笑,打開小竹簍:

「阿墨,這是你最喜歡的飴糖,嘗嘗看好不好吃。」

秦牧羽差點掀桌:「……」

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句實話?

探不出他的虛實真假,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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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求放過,九皇子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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