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王會給你一個名分
楚狸手忙腳亂的扔了杯子:
「父皇,兒臣忽覺身體不適,恐是傷口崩裂,需先行離席。」
「兒臣告退!」
說完,虛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飛快逃離承陽殿。
天爺!
天菩薩!
蒼天在上,她發誓,當真只是輕輕碰了一下那玉劍,不知怎就碎了。
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乾的,叫她背了黑鍋?
別讓她揪出來!
楚狸攥拳。
接下來這段時間,她看她還是躲在自己的昭蘭殿里,避避風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方為保命之道。
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閉殿門。
希望攝政王貴人事多忙,千萬別來找她麻煩。
上天保佑。
「啊!」
穿過御花園時,假山陰影后竟突然探出一隻手,將她攥了進去,只聞一股酸濃的醋味入鼻,嗆得她就要咳嗽,一張冰涼的薄唇猛地堵住了她。
「唔!」
楚狸瞳孔微縮。
借著暗處微弱的光,只見一張肅冷的面孔在眼前放大。
男人玉冠高束,劍眉斜飛入鬢,鷹鼻挺立的抵在她的臉頰上,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將她壓進花壇之中。
同時,一批細碎的腳步匆匆掠過:
「他已中藥,定跑不遠!」
「找,快找!」
「追!」
攝政王!
楚狸剛做掙扎,便被男人捏住雙手,擒在頭頂,他滾燙的肌膚貼著她的身子,幾乎要把她燙化了。
自幼於宮中長大,嬪妃向來爭寵時用的一些手段,她心中清明。
攝政王這是中了那種葯。
「放開……唔!」
他用力的臂膀幾乎要將她捏碎了,痛得她剛叫出的聲音,被他全部吞入腹中。
不!
不能是她!
哪怕是個宮女,也不能是她!
「放……開我……唔!放……」
楚狸拚命掙扎,用力拍打他,可楚棣遲早已失了理智,半分都不肯鬆手。
額頭熱汗如雨,雙眼迷濛,嗓音啞的不像話:
「本王會給你一個名分。」
「住手!不要……啊!」
那一刻,楚狸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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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楚狸深知自己女扮男裝,一旦暴露,隨時有性命之憂,故而自幼隨性鹹魚,不與皇兄們爭半分。
只等到了年紀,跟皇兄們一樣,被父皇分了府邸,出宮獨居,當一個閑散王爺。
可今夜似乎被打入地獄一般,餘生盡毀。
那兩個時辰,渾身劇痛,無法喘息,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三更天時,楚棣遲終於沉沉昏迷。
楚狸抱著凌亂的衣裳,踉踉蹌蹌的逃回昭蘭殿。
「哎喲!」
苟八急了一夜:
「主兒,您這是去哪了?奴才尋了您一晚上……等等!您!您的衣服……」
怎麼凌亂的像一副被強暴了的樣子?
楚狸冷眼掃去,眉間發狠:
「今夜之事,不準向任何人提及。」
好在現在三更天,夜深露重,除了守夜的太監和侍衛,大部分人都睡了。
「將我的衣裳、鞋子、香囊,通通拿去燒掉。」
苟八不敢多疑,立忙將九皇子扶進屋。
抱起凌亂的衣物,就要去處理時,楚狸忽然叫住他:
「等等!」
不能燒。
慶功宴上,她今夜所穿的衣物大家都瞧見了,若是燒了,一旦查起來,倒顯得她心裡有鬼。
況且,攝政王賜的那個女人也在昭蘭殿。
她的一舉一動,若是被那個女人稟報至攝政王耳中,便暴露了。
「拿去洗,像尋常一樣清洗即可,不得引起任何人注意,再為我打熱水……」
罷了!
不能洗澡!
三更半夜無故沐浴,惹人生疑。
楚狸不得不強忍著身體黏膩,道:「我回來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口撕裂,痛暈了過去,你幫我重新包紮一下。」
「是。」
苟八自幼侍奉於九皇子身側,衷心不疑有二,知曉她真實性別。
楚狸神色狼狽的扶著桌子,疲憊的近乎暈厥;臀上傷口撕裂,火辣辣的痛,可身體更累,像是被幾輛馬車碾壓過。
想起今晚……
此事,絕不能泄露分毫!
女扮男裝,死罪。
她非皇室血脈,死罪。
她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
這都叫什麼事?
她只想像鹹魚一般活著,不爭不搶,低調無聞,怎就這麼難?
楚棣遲!
你八字定然克我!
趴在床上,上了葯,楚狸疼得迷糊,呻吟喊痛的功夫,竟已天亮,忍著滿頭的汗,便見一名小太監跑來傳話:
「奴才給九皇子請安,奉皇后之命,請九皇子即刻去青雪宮。」
青雪宮,是後宮嬪妃居所。
「何事?」
楚狸聲音嘶啞。
小太監跪在地上,低頭回話:「昨夜,攝政王疑似侵犯了青雪宮的蘭貴人,皇上震怒,皇後娘娘正在嚴查,特請昨夜當值的侍衛、以及幾位還未分府獨居的皇子過去,一一查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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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狸震怒。
攝政王昨夜與她……下半夜還玷污了蘭貴人?
這個畜生!
禽獸!
蘭貴人位份不高,卻也算是他的庶嫂嫂,他竟如此豬狗不如!
她抓起一件乾淨的衣裳,立即去往青雪宮,準備借蘭貴人的嘴,好好痛罵一頓攝政王。
豈知剛抵達青雪宮,便聽得一陣惶恐的慘叫,一具侍衛的屍體飛滾至她腳下。
侍衛瞪大雙眼。
割破的喉嚨血涌如注,如同一隻被宰殺的豬,攥住楚狸的衣擺拚命掙扎:
「救……救……」
「啊!」
「啊!!」
宮女們、妃嬪們嚇得尖叫失聲。
楚狸眼前一黑,衣擺上全是血手印,生生一條命就此扼殺。
台階上,那肅冷疏狂的墨袍男人執著軟劍,笑意凜然:
「既已破案,便該嚴懲,皇后仁慈,下面的人難免膽大妄為,本王也是舉手之勞,皇后不必言謝。」
蘭貴人與侍衛私通,還栽贓攝政王。
證據確鑿。
已經查明。
皇后的意思是交由皇上處置,結果,攝政王提劍便將侍衛當眾處死。
皇後面容發白,不忍見血腥場面,立即差人將蘭貴人打入冷宮,賜白綾。
楚棣遲提著染血的劍,邁下台階,走向楚狸。
楚狸脊背一寒,下意識倒退半步:
「皇、皇叔……」
後腳絆到侍衛的屍體,險些就要跌倒時,一隻大掌抓住她的衣領子,就像在提一隻小雞。
「你身上,」
楚棣遲把她提到跟前,墨眸如鷹的盯著她:「什麼味道?」
那是男女歡好、所留下的淫霏之味。
楚狸沒來得及清洗,就被皇后召至青雪宮。
男人乍然此問,楚狸的一顆心當即懸在半空,如履薄冰:
「我……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