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未來的路

路飛羽的朋友離開后，我坐在病床前吃著飯，龔子安這會給我打來電話。

我接通後點開免提，把手機扔到一邊，便著急忙慌的吃飯。

「遲小雨，有個不好不壞消息，你要不要聽。」

「有什麼事快說，我正忙著吃飯呢？」

「裴雲要回國了。」

我吃飯的手一頓，連同嘴裡的飯菜都忘了咽下。良久之後我回過神，咽下嘴裡的飯菜。

「這個消息關我什麼事，她回不回國，是她最自己的事。」

龔子安深吸一口氣，「你就不怕她回國，打亂你的結婚計劃？」

我沒接龔子安的話茬，往嘴裡猛塞著飯菜，像是在泄憤一樣用力咀嚼。

「三年，三年的時間過的這麼快，我早已經把她忘的差不多了，更何況她也不再是她。」

裴雲被她師兄扶著，一起去婦產科的畫面，至今我都難以忘記。既然她那麼愛慕虛榮，又怎麼會看上現如今的我。

「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還要休息。」

「哎！別掛，我想跟你說點掏心窩的話」，龔子安連忙叫住我。

我只能繼續聽他嘮叨，但我停下筷子，等他半天也沒聽到任何話。

「這麼久不說話，你查字典呢？你到底有沒有話，沒有掛了。」

「兄弟，加油！」

龔子安突然大喊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我一頭霧水望著自己的手機，心想這貨又受什麼刺激，在這裡發癲。

但在這個晚上，除了這個電話。再也沒任何人叨擾我，吃完飯，我將飯盒洗乾淨，放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

我以為可以安心的睡覺，等明天路飛羽的到來，可是裴雲回國的消息，一直讓我心緒不寧。特別是看到擺在床頭柜上的飯盒，更是讓我想起裴雲給我送的最後一頓飯。

那個坐在求職中心門口的我，除了悲傷一無所有。而如今三年過去，我躺在這張病床上，不算一無所有。

…………

我已經習慣失眠，抽了一晚上的煙后，我眼睛遍布血絲，在接到路飛羽的電話后，我強打起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到蓮城了？」，我喉嚨嘶啞的問道。

路飛羽察覺到異樣，疑惑問道，「你喉嚨怎麼了？」

「喉嚨？哦，失眠抽了一晚上煙。」

「啊？」

路飛羽十分震驚，她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告訴她。

「怎麼了？我昨晚失眠無聊才抽的煙。」

「那你現在還失眠嗎？」，路飛羽的詢問點很奇怪，這會她應該很生氣才對，但她非但沒有生氣，還在關心我的失眠問題。

「現在有點困了。」，這話出口，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但路飛羽仍舊平靜的說道，「那你睡一會吧，等你醒了，我就到醫院啦。」

「好，你……」

路飛羽沒等我說完，就掛斷電話。我將手機挪到眼前，「還是有點生氣啊。」

困意襲來，一夜未眠的我沒再多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我再度睜眼，已經是下午，路飛羽果然坐在我身邊，床頭柜上的飯盒被人拿走，而擺在那裡的是一盒潤喉糖。

「你醒啦，要吃蘋果嗎？」，路飛羽用水果刀著削皮，頭也不抬的問我。

「你多久到的？」，我好奇詢問道。

「大概給你打完電話，一個小時後到的。」

她溫柔的模樣，讓我有些發怵，扭頭看向昨天扔煙頭的垃圾桶，裡面已經被打掃過。

「你不生氣？」，我決定主動出擊，搞清楚路飛羽在想什麼。

路飛羽抬頭，十分詫異的看著我，「生什麼氣？」

「我一夜不睡，還瘋狂抽煙的事？」

「你不說，我還忘了。」，路飛羽站起身朝我走來。

我心想總算是要來了，就在我等著挨一頓臭罵時，路飛羽卻只是把刀，收納進床頭櫃的抽屜。

她將削好的蘋果遞到我面前，然後說道，「又有什麼心事，讓你一晚上睡不著，還抽了那麼多的煙。」

「昨天晚上，龔子安給我打電話，說裴雲要回國了。」

路飛羽神色一僵，我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裴雲回國？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心裡是怎麼想的？」

路飛羽的問題，讓我一愣。原以為她以往的佔有慾，這會應該不讓我討論裴雲的問題。

「對，這件事還是你自己決斷吧，如果我在這裡會妨礙你想這件事，那我先出去站著。」

說完，路飛羽又要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跟以往都不一樣。」

「我……我怕你煩。」

聽到這話，我身體為之一振，原來她和我之間的心態，早在潛移默化下發生變化。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內心想法，你可以留下來聽嗎？」

路飛羽點了點頭，坐在我床邊。我在心裡組織好語言開口道，「其實我只是憤憤不平，想起當年那些事，畢竟滿打滿算她陪了我十年。」

「那你還愛她嗎？」，路飛羽目光殷切，似乎很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不想騙她，「說不愛，你是不會信的，但自從我看見她跟別人……一起去婦產科的時候。我就把對她的愛埋葬在那天。所以說不愛也是真的。」

路飛羽認真思考著，我看向她的臉想起跟黎子怡說的話，路飛羽於我而言是裴雲的影子嗎？

「看著她跟別人去婦產科，什麼時候的事？」，路飛羽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那天晚上在哥本哈根，是你背我回龔子安家的吧。」

提到這個，路飛羽恍然大悟，「原來那天你喝那麼多的酒，是因為這個事？」

「不然我瘋啦，在異國他鄉喝那麼多酒，不怕被人拖走啊。」

交流戛然而止，我和路飛羽相互看著彼此，突然笑了。

我轉頭看向窗外，天邊又是夕陽，「對了，路飛羽我們出去散步吧。」

「好啊，我昨天聽你說夕陽很美，就想看看你說的夕陽，到底有多美。」

……

醫院裡，我換著尋常衣服，跟路飛羽在夕陽下漫步，她挽著我的手，跟我說著在片場發生的趣事。

我們有說有笑，跨過黃昏到達夜晚。我抬頭看了眼月亮說道，「路飛羽，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確認一下。」

「什麼事，你說。」，路飛羽的頭，靠著我的肩膀。

我感受著肩膀，傳來的溫熱說道，「我的債可能會還一輩子，我也可能沒這個能力，可能那些債一輩子都還不清，但只有你不跟我結婚，這些債務都跟你無關。即使我死了，也不會落在你身上，所以你還願意跟我結婚嗎？」

路飛羽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我一些尋常的事。

「那你會做飯給我吃嗎？」

「會。」

「那你會給我買衣服嗎？就普通的衣服，能禦寒的那種？」

「會。」

「那你愛我嗎？」

「愛，所以我不想讓你受苦。」

路飛羽笑了，那笑容深深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我短暫的想停留在這一刻。

「那我就嫁給你吧。」，路飛羽含糊不清的說著，但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我很疑惑。

「因為想要成為將軍夫人，就在他還是小兵的時候嫁給他，我想成為將軍夫人，那你這個小兵就一定要想當將軍哦。」

「我想來一條路子，打算自己再開個公司，沒有啟動資金，我就去上班賺，下班再去擺攤，辛苦個幾年，攢點錢。」

「你那能攢多少，這個給你。」，路飛羽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