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噩夢
同時也在心裡焦急的期盼著,母親,父親怎麼還不快點來接自己。
「來人,」阮心婉放開手,轉頭看向院子口,對一旁的人吩咐道;「把二小姐送你們二爺屋去。」
「姐姐,不要……」阮心瑤一聽這話,眼裡全是慌亂與驚恐,一把就抓住了阮心婉的衣袖,然後一臉祈求的說道。
雖然老董側妃以前挺喜歡自己的,但是此刻看到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誰叫阮心婉這個賤人傷了德哥哥呢!老董側妃不能拿阮心婉如何,一定會把這事,按在她頭上的,這會過去,不是上趕著被她折磨嗎?她想想就害怕,她才不要呢!
再堅持一會,母親與父親一定會來救她的。
阮心婉微笑艷艷,但是那眼神卻是不達眼底的。
聲音也沒有任何起伏,「聽話,去吧!」但是短短几個字,卻聽得阮心瑤渾身微顫了一下。
狗咬狗一嘴毛,她還沒看過呢!怎麼能就這麼放過這難得機會呢!呵呵!一定很有意思的吧!
……
安居苑。
阮心婉剛剛走上台階,一柄未出鞘的劍就直愣愣的橫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王爺吩咐他要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攪。」長雨一臉冷漠,就連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這是司徒承運身邊的另一位心腹,長雨,他與長風是一模一樣的雙生子。
但是兩人的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這也是她能一眼就分辨出來的原因。
長風是個話癆,逗比。長玉則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句屁的那種,要不是長的一模一樣,誰能這兩個極端是兩兄弟。
長雨冷著一張臉;「王妃請回吧!」
阮心婉往房間門看了一眼,房間門緊閉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嘆口氣,無奈的說道「行吧!我就不要打攪王爺休息了,等王爺醒了,我在過來看他好了。」
長雨站著,沒回一句話。
阮心婉是真心無力,這個憨子,怎麼就這麼冷漠呢?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大美女吧!看看這冷漠的眼神,就像他與自己有仇似的。
長雨……
你還真相了,可不就有仇嗎?你把我家主子害的這麼慘,我們不能把你怎麼樣,還不能在心裡討厭你了。
阮心婉……
唉!實話傷人,還是不要說了吧!
臨走時,阮心婉還是不死心的叮囑了一句。
「你告訴王爺,我在傾心院等他。等他有時間了,一定要過來一趟。」
長雨抬眸瞟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回道;
「屬下記住了。」
阮心婉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才抬步向外面走去。
房間內。
司徒承運坐在窗前,通過窗縫看著離開的那抹倩影,眼神變幻莫測。
成婚一年零一個月了,她對他用過的手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這次不知道她又在耍什麼手段?平時只要她那邊一有動靜,他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但是這一次,他還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她身邊又有人給她出主意了?不不!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視線裡面,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陌生人靠近過她。
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司徒承運一臉的凝重、與擔憂。
傾心院。
阮心婉在外面折騰一上午,也是真的有些累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沒來由的就放鬆了下來。
躺在熟悉的紅木大床上,看著精緻的窗幔。
這裡是她與司徒承運的婚房,可是成婚後,她卻把人給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獨佔了。
想想以前自己的行為,阮心婉只覺得可笑。
再想想那個男人對自己一直的包容,阮心婉心裡又愧疚的不行。
算算時間,男人的日子。好像所剩無幾了吧?自己還是要加把勁才行啊!
上一世,他護自己,這一世就換她來保護他吧!
心裡思緒萬千,但是片刻后阮心婉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
兩年前,明啟與金昭廝殺的戰場上。
外祖父帶著三位舅舅,正拚命的廝殺,浴血奮戰著。
他們身後的明啟戰士們,也個個渾身是血的拚命廝殺,吶喊著。
突然畫面一轉,祖父、舅舅們、將士們,全都倒在了血泊裡面。
金昭人站在他們的屍體上,瘋狂叫囂著。
那張狂的樣子,邪祟的笑容。
他們的刀、劍,一下一下的砍在她的親人身上。
血、通紅一片,很快地上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堆看出什麼肉泥!
阮心婉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她的手,根本抓不到任何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被無情的分解。
而京城之中,宣武將軍府,卻被人扣了一頂通敵叛國的大帽子。
前線傳來祖父,舅舅死無全屍的消息,就夠外祖家一家人深受打擊的了。
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一家人直接被打進了谷底。
大舅母,接受不了大舅舅死無全屍的事實,夜深人靜時,一根白靈直接隨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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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對龍鳳胎,才三歲不到。
二舅舅剛剛定下婚事,女方一聽二舅舅的噩耗,也緊跟著退了婚。
這個可以理解的,誰也不願意女兒還沒嫁過去就守活寡。
三舅舅頑劣,倒是還沒來得及相看人家。至於一對龍鳳胎,等阮心婉找過去,他們兩人竟然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誰帶走了,阮心婉瘋了一一樣找,可是依舊沒能找到。一夜之間,諾大個宣武將軍府,直接成了個空殼子。前世的慘狀,一幕幕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在阮心婉夢裡上映著。看她的目眥欲裂,恨不得毀滅一切。
「不……不……不要」阮心婉突然大叫著醒來,眼裡猩紅一片。
「不要!不要、祖父?舅舅、嗚嗚嗚嗚!不過」即便是醒來,她的意識依舊還沉浸在那殘酷的畫面裡面。
「王妃!」聽到動靜的白芷,焦急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了,滿臉是淚的阮心婉,她十分擔憂的喚了一聲。
阮心婉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剛剛她又做夢了,還是同樣的夢境。
這個夢上一世,她都不記得做了多少次了。
每次夢醒后,她對司徒承運的恨就更深了一些,使用的手段也是更殘忍一些。
這一世她不會了,她不會再犯曾經的錯誤,錯把明珠當魚目,錯把恩人,當仇人。
慢慢平息心裡的情緒,抬眸對上白芷擔憂的眼神。
阮心婉勉強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不用擔心,只是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