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輩子的謊

家庭食堂。

葉向天的想法，開辦家庭飯堂，供離學校較遠的學生用餐，大家可以給錢，如果沒錢，也可以用糧食頂替。

不得不說，以糧代款的招數確實高明，農村人家家沒有現錢，家家不缺少糧食。

粗略計算，一個人每月最少可以賺到十元至三十元錢。

葉向天說得天花亂墜，大餅畫得又大又圓，把賺錢的買賣，說成助人為樂的大善之舉。

開辦家庭食堂，一來解決同學們奔勞之苦，二來可以讓同學們有更多時間好好學習。

可以說，為培養祖國下一代貢獻巨大力量，未來將有無數英才，從家庭食堂走出，投奔到祖國現代化建設的偉大事業，家庭食堂將成為學生們的第二課堂。

功德無量，不可計量……。

任小敏母親聽了葉向天話，喜笑顏開，各得熱血沸騰，自豪感由然而生，開心得合不攏嘴，越看葉向天，心裡越喜歡。

倒不是她多喜歡錢，代售麵粉、挂面，讓她賺了不少錢，若算上家庭食堂的收入，每個月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關鍵，葉向天不僅點子獨特，而且能說會道，每句話都說到她心坎里，說得她心情大好，暢快無比。

暗想，要是能有這樣的兒子該多好，可惜，家裡兩個都是丫頭。

接下來，葉向天又開始表演，吃過飯後，忙著洗碗，搞得任小敏像客人一樣。

任小敏怒氣沖沖地看著葉向天的表演。暗想，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有本事你能天天這樣裝。

葉向天自然感覺到了任小敏的不善的目光，起身準備返回學校。

任小敏母親見葉向天要走，一定要讓葉向天在家裡休息，休息過後再去上學。

葉向天當然不能留下，主要擔心鄰居們說三道四，影響任小敏聲譽。

見葉向天執意要返回學校，任小敏也未在家裡休息，跟著葉向天去學校。一邊走一邊氣呼呼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傢伙挺狐狸呀！」

「什麼叫挺狐狸的？」

「就是狡猾呀，明明去我家蹭飯，居然說得天花亂墜，你都跟我媽說什麼了！」

葉向天知道躲不過去，當著任小敏的面，說是她母親讓他來家裡吃飯，當著任小敏母親的面，卻說任小敏讓他來家裡吃飯。

這種事，不用母女對話，以任小敏的聰明，一眼便知。

「任小敏同學！」

葉向天一本正經，表情嚴肅地盯著任小敏，嚴肅的樣子，像極了校長講話。

任小敏見到葉向天如此認真，為之一震，極其認真地四下張望，以為有人路過。

左右望去，發現並無同學及路人，這才大放其心，鬆了口氣，喃喃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我真得錯了，不應該為了一頓飯就說謊，我應該為了一輩子的飯說謊，騙你一輩子。」

葉向天想到了撩妹的情話橋段，沒臉沒皮道。

「一輩子，你，你胡說什麼呢？誰要你騙一輩子了。」

任小敏聽到一輩子的話，俏臉不爭氣地羞紅一片，頭也不回，快步跑向學校。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跑的，還是怎麼的，心突突地跳個不停，眼角餘光，不停地打量著葉向天的方向。

她真怕葉向天跟上來，又想著葉向天能跟上來。

葉向天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落在任小敏身後。眼裡，當然全是落荒而逃的任小敏，不由得心中暗笑。

在他心裡，談不上喜歡任小敏，而是覺得，任小敏這樣一個好姑娘，不應該為了一個渣男而受傷，他還知道，未來任小敏遇上的渣男，是她的高中同學。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斷了她們的一切，從開始就掐斷她們之間的聯繫。

葉向天走進教室，任小敏早已伏在座位上，留給葉向天一頭秀髮，側著俏臉，眸子假意地盯著手中的語文課本。

因為來得太早，教室里只有任小敏及葉向天兩個人。

葉向天知道任小敏看到了自己，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旁邊，目光瞟了眼校長室的方向。

想到下午，孟四叔會將挂面帶回來，儘管已經交代任小敏母親，可是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他也不清楚，老爸會不會讓孟四叔帶來三輛自行車。

如果真要能帶回自行車，他就要採取下一步行動。

想到自行車，不盡想到漂亮的音樂老師金夢晨。

如果音樂老師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那妥妥的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當然也是百分之百的活廣告……。

九月的天氣，熱得一批。

葉向天不自覺地熱汗如出，他拿起課本不停地扇起來，這樣一來，一股涼風自然而然地吹到了任小敏身邊。

假睡的任小敏，感覺到一陣涼風。

知道是葉向天在給她扇風，心裡暖暖的，甜甜的，嘴角微微上揚，緊閉眸子，用書本死死地擋在臉上，生怕葉向天看到她發燙緋紅的臉。

葉向天看著任小敏的側臉，如果不是自己在任小敏家吃飯，任小敏會不會這麼早到學校，會不會在家休息后再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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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困意來襲，伏在桌子上，臉朝著任小敏的方向，看著眼前的一頭秀髮，漸漸地閉上雙眼。

小美好源於懵懂的開始。

第一個發現葉向天與任小敏小美好的人，是任小敏閨密任雪菲。

她每天都會找任小敏一起上學，可是今天，聽說任小敏早早來了學校，自然也跟著來了學校。

當她看到任小敏與葉向天側面伏睡的情景，有些傻傻地愣在窗前，感覺什麼東西被拿走了一樣。

當然，除了任雪菲之外，第二個走進教室的趙瑞娟，自然也看到劉小敏與葉向天側面伏睡。

趙瑞娟家在任家村，離學校比較近，吃過飯後，便早早地來了學校，當她進了教室，第一時間發現任小敏及葉向天側面伏睡。

頓時，心中不爽，目光狠狠地落在任小敏側對著葉向天，故意地拉動椅子，隨著椅子拖地的聲音，重重地座在葉向天前面。

葉向天以及任小敏自然被椅子的聲音驚醒，任小敏看著側臉的葉向天，一臉不知所措，又看看趙瑞娟的背影，起身去洗臉。

「你不一起去洗臉？」

趙瑞娟看著任小敏的背影，轉頭看著葉向天，鳳目微怒道。

葉向天剛剛醒來，一臉蒙逼，搖搖頭，看了眼手中課本，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一個懶腰。

「你還是去洗臉吧，任小敏一定去洗臉了。」

趙瑞娟見葉向天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依舊不依不饒地怒懟葉向天。

「洗臉？」

葉向天摸摸自己的臉，然後透過教室後面的窗口，發現任小敏俏麗身影，已在食堂水池旁。

同時，他居然發現另外一個人，音樂老師正從後門走進學校。

她居然走進學校，難道她沒有自行車？葉向天盯著音樂老師俏麗的身影，暗自思量。

「借下你的語文書，我看看上午老師講得重點。」

趙瑞娟嬌容俏面，一口皓齒，目光炯炯有神，停在葉向天手中的語文課本。

葉向天狠狠地咬下牙，二人目光在空中觸碰，交織在一起。

他知道，對面的女孩，曾經是自己的初戀，後來終歸還是莫路，聽說，她後來過得還算幸福美滿，應該不在他想改變的範圍。

矛盾的內心停在遲疑的目光中，他現在還真不知要如何做，如果招惹了趙瑞娟，那任小敏又該怎麼辦？

不過，應該可以給她一個快樂的中學時代，讓她有一個豐滿的青春。

不等葉向天說話，趙瑞娟一把搶過葉向天的語文書，迅速翻開封面，看見赫然寫著任小敏三個字，目光中不盡有些失落。

趙瑞娟不情願地將書丟給了葉向天，然後看著從遠處返回教室的任小敏，暗自氣惱。

任小敏不解地看了眼趙瑞娟，搞不清出了什麼狀況，第六感讓她覺得有些不太對。

下午，葉向天終於假借上廁所為名，見了音樂老師金夢晨。

開門見山地說了他的想法，他說得很好聽，送她一輛自行車。

原因很簡單。

首先，覺得老師需要一輛自行車，第二，像她這麼漂亮的老師，更需要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接著又上演了一場苦戲，講了老爸是自行車廠的職工，現在不發工資只發自行車，說得極其悲慘。

一場聲情並貌的表演過後，音樂老師不得不接受葉向天的自行車。

自行車很快兌現，不到下午四點，葉向天在路邊等到了孟四叔的客車，任小敏母親接走了挂面以及兩輛自行車。

讓葉向天意想不到，挂面居然又讓孟四叔扣了兩百斤，差不到扣了一半，葉向天當然也只能認了。

葉向天故意在快放學時，將自行車推給了音樂老師，又美其名曰讓音樂老師試車，青春漂亮的金夢晨，著實靚瞎了一眾同學及老師的雙眼。

一時間，好多同學都知道，葉向天老爸在自行車廠上班，能搞到便宜的自行車。

三三倆倆的同學都跑來問自行車的事情。

當然主要是問價格，葉向天也只報出了二百元的價格，這個價格比起鎮上便宜八十元，比城裡便宜六十元。

他告訴還有兩輛自行車暫放在任小敏家，不過一輛自己用，另一輛卻沒有說出去向。

自行車的事，傳得很快，就連宋洪義都到了三班。

葉向天看著宋洪義，知道宋洪義一定有事。原來，宋洪義約葉向天一起到鎮上去看場地。

二人邊說邊出了教室，不知內情的任小敏，依舊擔心地看著葉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