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唱《李香蘭》給你聽
小圓餐桌,不愛吃飯的何丹青庫庫炫飯。
這哪是不愛吃飯,這分明是之前的東西不愛吃,不愛吃也就憋著不說,活該餓著。
不過他外甥也專挑貴的吃,他也識貨,任振泉進門就看到他外甥對這戶主的阿姨比了個三的手勢。
這個三是三頭鮑的意思嗎?
這種品質的冷海黃金鮑現在有價無市的好嗎,這還是乾的三頭鮑魚,他外甥吃的分明就是半輛大奔。
還有那塊魚翅,是四十年前從拍賣行里流出的「天九翅」,八十年代價值八十萬,從最上面削下來一塊給他下飯。
他外甥要是從小就這麼吃,他不挑食都奇怪了。
「剛剛我跟Jacky聯繫過了,你給我回家去,把《青花瓷》的曲譜好好理一下,後面這幾個也有意思。」在飯桌上,盧國沾也一直翻著詞譜,「《青花瓷》做你的主打歌,你的唱片會大賣的。」
其實國外那點破事,何丹青都看開了,但盧國沾還在生氣,本應該睡午覺的時候還偏要跑去Jacky家裡,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Jacky?」其實任振泉大概知道是誰了。「歌神?那個學友哥?」
「還有別人嗎?」
任振泉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不是,外甥你圖啥呢,你在港島可以躺著出道啊,但港島的錢不好掙也是真的。
「Dad的大兒子Jet是我的鍵盤。」這句話是不是要素過於豐富了。
任振泉覺得以後自己需要托著點下巴說話:「不用帶禮品嗎?」
「我回家啊。」太自然了,像是說自己出門要穿鞋一樣的自然。
其實就住在一個社區里,這個社區很大,各個大住宅的私密性都很好,所以即使在一個社區,也有一段距離。
學友哥穿著居家服,穿著軟乎乎的拖鞋在門口等著:「青仔,回家了。」他揉著何丹青的腦袋。「怎麼還不長高?」
「對不起啦。」我鬼混一圈,帶著滿頭包回來了。
「青仔才幾歲啊,你兒子幾歲把他帶出去的。」盧國沾揮著拐杖走過去——「把自己賣死在國外就算了,要不是青仔沒成年,都回不來。」
「盧爺爺,跟Jet哥沒關係啦。」他揪著盧國沾的衣袖,帶著點哀求說。
學友哥一把拍上何丹青的肩膀,把他往錄音室里推:「去錄音室把《青花瓷》的demo做出來,去去,晚上給你訂了只老虎蟹,去內地前不許在外面住。」
在外面也尷尬,任振泉也跟著何丹青去了錄音室。
這港島旅程也確實挺夢幻的。
任振泉問:「為什麼不在港島出道?」
「電台,一次六百,包月兩萬八。歌手比賽,一場十二萬,後面翻倍。」在港島,他沒名氣,只能從電台開始唱歌。
最多跑點他乾爹人脈的熟人演唱會,能給自己帶點人氣,但沒什麼收益,在港島,兩萬八就是個起步生活費。
兩萬八就他那個玻璃胃,他能把自己餓死。
「Jet沒回來,我不好意思。」在外那點事情已經說不清是因為誰太衝動,誰簽字太快鬧得腥風血雨了。
事情已經在那邊了,他也知道乾爹不會說他什麼不好,但也怪難受的。
任振泉幫著何丹青開啟錄音室的電源,在外配合他檢查收音裝置的運作情況:「你才十六歲,學都沒上完呢,依靠一下我們。」
「上完了。」手裡握著國內的頂尖資本和人脈,偏一個字不願意說,非一個人去莽。
學友哥和盧國沾商議了下關於何丹青的事情,何丹青的樂隊學友哥相當關注,這兩個月沒什麼音訊,他還以為樂隊又籌備了可以殺穿排行榜的新作。
消息封鎖的很好,不是何丹青孤零零回國出道,他昨天得到消息給自己大兒子打了電話,他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開始他大兒子還支支吾吾的不願意跟他說這個事情,都快23歲的人了,一路走太順利了,突然摔了個狠的,現在爬不起來不會打電話給家裡大人嗎?
他兒子Jet在自己18歲時候把12歲的何丹青帶出去玩了一圈,然後就在國外出道了。
他們的音樂太有創造力了,高產的不像話,基本半年就可以打滿一張十二首,首首精品的專輯,基本無縫連榜單,還時不時有靈感迸發誕生的單曲。
曲風百變,什麼風格都敢嘗試,一首連一首,什麼榜單上都無法出現別人的名字。
那可是國外實打實出成績的榜單,不是國內這種靠做數據上去的人氣榜。
出道四年多,八張專輯都賣爆,不說別的,他們的商業價值有多誇張!
Jet的音樂是學友哥啟蒙的,他對自己大兒子肚子里那點貨心裡有數,樂隊的靈魂在何丹青身上。
逼得何丹青出走樂隊,卻不是割捨樂隊,就知道何丹青現在會是什麼崩壞的狀態。
他們的資本圈基本在國內,不代表他們在國外沒有影響力,他們都知道了,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能貢獻穩定的舞台,全是何丹青自己開發的演唱能力幫他撐著。學友哥和盧國沾基本商量完,就進入錄音室里。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青花瓷》的Demo還比較簡單,卻已經能聽出這種全新曲風的驚艷處,正式的編曲也比較完善,會大量使用民樂,將流行歌曲和古典風格結合的相當完美,最後錄音時候根據聲音的適配性做一定調整,作品就可以發行了。
這曲子的完成度本身就很高,學友哥給不了什麼建議,現在令人擔心的是何丹青的狀態。
「不管是好的情緒,還是壞掉情緒都可以投入演唱中。」學友哥敲敲話筒,就何丹青這個狀態,不管唱幾遍都是一樣的。
學友哥進入錄音室里:「每個人對歌曲的理解都不一樣,不要為適配歌曲去強行扭轉你的情緒,同一首歌,同一個人在不同時間唱都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順應你的感覺就好。」
其實歌手需要在演唱前調整自己的狀態,多數情況下都靠歌手自我調配,有個穩定的發揮就行,何丹青現在完全是負狀態,所以未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前,他在錄音室里沒有信心。
何丹青找不到自己最初唱歌時熱情的感覺,他在歌手舞台上,甚至將演唱作為一個任務。
在錄音室里,他也是相同感覺,他自己都不能滿意,何況是正式發行歌曲。
「青仔,我唱《李香蘭》給你聽。」這是學友哥一首相當高難度的歌曲,一層層推進的感情鋪墊,掙扎的情感糾纏學友哥特別的聲線,帶來的是濃郁的痛,這就是超一流的粵語經典歌《李香蘭》
惱春風
我心因何惱春風
說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凍
雨點透射到照片中
回頭似是夢
無法彈動
迷住凝望你
褪色照片中
啊…像花雖未紅
如冰雖不凍
卻像有無數說話
可惜我聽不懂
啊…是杯酒漸濃
或我心真空
何以感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