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統，救我

「這是什麼……」

這片混沌霧狀的物質無聲無息，在接觸到的瞬間，大量信息湧入白炘的識海。

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世界的源代碼，一切自然現象背後的原理在他面前清晰呈現。

世間的一切對他來說，好像再無未知可言，一種全知全能的感覺浮現在心間。

白炘感覺現在的自己無所不能，彷彿可以隨手拿捏世間一切事物事物的運轉。

當然以上都是錯覺。

恐懼未知是人類的本能，探索未知是人類的進步。

無窮無盡的信息，就像是知識的海洋，讓學者出身的白炘不可自拔的沉浸其中。

探索未知的慾望，可以讓學者忽略自己的危險處境。

先天境界的感知提醒著白炘現在十分危險，但探索未知的慾望卻一直拉著他。

就像早晨的鬧鐘，已經提醒你現在要起床，但你覺得可以再睡五分鐘。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下午了。

白炘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依依不捨的從信息海洋中醒來后，發現出了大問題。

他，裂開了。

整體的意識只醒來一部分，另一部分還沉浸在探索中。

但這兩部分並沒有獨立開來，還互有聯繫。

醒來的部分嘗試呼喚沉浸的部分，發現了個好壞一九開的情況。

好消息是，沉浸部分在無窮信息的支持下，現在變得極其強大。

思維速度不斷增長，對於天地萬物的理解愈發深刻。

壞消息是，這部分的人性在逐漸消失，向著絕對理智的方向發展。

最終可能會變成類似天道規則的存在。

而且這個過程有向全身蔓延的趨勢。

白炘現在沒有可以逆轉或阻止的方法，連斷開鏈接都做不到。

再這麼下去，這種狀態遲早會侵蝕到全身，到時候他將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絕對理智的人工智慧。

「這下翻車了。」白炘自語道。

不過他並沒有恐懼自己的未來，在選擇作為先驅者，為其他人探路時，就做好了隨時隕落的準備。

現在他最後的想法，就是在人性消失之前，必須把情報送回去。

只是他發現自己沒辦法聯繫上現實世界。

「難道歷史上所有飛升者都是如此嗎，還是我的路錯了？」

就在白炘苦思該怎麼辦的時候。

藍星天外的近地軌道中，空間忽然出現一片漣漪。

一個白色光球憑空出現，隨後化為一道流光向地表飛去。

「還差762個任務，就能晉陞下一級許可權，再也不用接這種破爛任務了，加油，5677，很快就過去了。」

光球一邊飛一邊絮絮叨叨，祂是系統集群中的新生個體，編號5677。

作為萌新，祂只能接一些前輩選剩下的任務，都是些神醫下山，歪嘴龍王，戰神歸來，都市神豪，偷聽心聲，攻略對象之類的簡單任務。

只有升到下一級許可權，才有穩定的高質量任務渠道，能夠接觸超凡世界的任務。

這一次的任務，是幫助娛樂圈新人，賜予他平行世界的文娛大禮包。

讓這位主角成為國際巨星，引領世界潮流，就算任務成功。

一般這種任務的世界，都是沒有超凡力量的，或者曾經有，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沒落了。

最常見的就是末法世界，末法時期並非是靈氣枯竭，而是世界進入寂靜的階段。

可以理解為世界累了，去睡覺了。

靈氣依舊存在，只不過變得不活躍，處於一種惰性狀態，很難與外界發生反應。

這種效果對普通修士來說，和失去靈氣沒什麼區別。

但在初始階段，對一些大佬來說沒太大影響。

可惜惰性的靈氣讓修士幾乎無法感知，入門就變得困難無數倍，隨著時間流逝，傳承遲早會沒落。

那些大佬只能趁早帶著弟子門人離開。

這就是末法時代超凡不顯的原因。

按理說這個世界修行路已經斷了，但卻出了白炘這個異類，他推演出的路，繞過靈氣入門的坎。

5677來到一處全民練習生的節目現場。

此時上場的，是一位身穿背帶百褶短裙，銀灰發色的雙馬尾小姑娘。

只見她非常禮貌的鞠了一躬。

「全民製作人大家好，我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練習生……」

「叮，是否綁定……」

就在5677準備綁定這位新人時，忽然感應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

注意力頓時被吸引，綁定過程直接中斷，向著這股波動的源頭飛去。

而台上小姑娘的自我介紹頓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腦子裡響起。

「看來是訓練太累了，都出現幻聽了？」

不過兩年半的練習，讓她的基礎非常紮實，並沒有被影響到，繼續做著自我介紹。

「我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個人練習生，蔡芷瓔……」

而此時的5677已經來到戈壁基地，正好看到看到白炘虹化消失的一幕。

頓時就被驚住了。

「好勇的人類？居然敢本體直面天道，不怕道化侵蝕的嗎。」

5677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光速繞著逐漸消失的臍帶大樹轉了一圈。

通過檢索自帶的資料庫，瞬間看出了一些門道。

「模仿建木根繫結構，打造可以突破次元的感知工具，這個人原本是想通過這種方法溝通其他世界吧，有點想法。」

「可惜這個末法世界被大能斬斷了通道，絕地天通，他找錯了坐標，誤入了天道領域。」

5677基本推斷出了白炘的操作，不由感嘆這個人類真是個天才，可惜生錯了時代。

隨後陷入糾結之中，5677一直接取的都是平凡世界的任務，白炘的出現可以說是祂的機緣。

這種在普通世界，打破末法封鎖的人物，可以說是九億牛一毛的存在。

只要綁定了他，就可以提前申請超凡世界的任務。

只要任務成功，5677就可以直接晉陞下一級許可權，甚至跳兩級都有可能。

同樣的，如果任務失敗，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而且綁定非任務主角，是會觸發懲罰機制的。

哪怕成功申請到超凡世界的任務，難度也會大幅提升。

5677沒有超凡世界任務的經驗，失敗的概率極大。

白色的光球一陣五彩斑斕的閃爍，似乎在艱難的選擇面前，權衡利弊，內心很不平靜。

「拼了，搏一搏小道證大羅，集群賦予我自主思考的能力，就是為了讓我面對選擇，能有自己的決斷。」

5677下定了決心，使用自己穿梭世界的權能，隨著白炘的蹤跡進入了天道領域。

與此同時天道空間中，正在苦思的白炘接收到了一股陌生的信息。

「是否綁定國際巨星系統？」

「？」

系統？

白炘迅速檢查一遍自己的意識，確定道化沒有蔓延過來，也不是幻覺。

「系統？有意識嗎？你這畫風和我不搭啊，我不擅長唱跳rap。」

對於系統這種存在，他並不驚訝，古代的文獻中，就有類似的記載存在，只不過都被理解為天外靈寶。

「我原本綁定的對象不是你，只不過發現了你更有價值。」

5677附在白炘的意識上，瞬間就完成了各種信息交流。

「你這明顯是文娛向的系統，能解決我現在的情況嗎？」白炘好奇的問道。

5677自信滿滿。

「出來混是要講勢力，講背景的，我是不行，但我道上有人。」

「選擇綁定，和我簽訂契約，自有辦法帶你離開，阻止道化侵蝕。」

白炘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直接選擇同意。

契約已成。

這一瞬間視野無限拔高，隱約感知到了一種無法理解的力量，把自己拉出了天道空間。

但和道化部分並沒有斷開，依舊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繫。

只是這種聯繫多了一層屏障，道化侵蝕無法蔓延過來。

那是5677向系統集群申請的支援，不然祂一個萌新系統也對抗不了天道。

5677帶著白炘，化為一道流光沖向來時的近地軌道，遁入空間漣漪中消失不見。

白炘一直處于思維加速狀態，看上去他在天道領域待了很長時間，但現實只過去不到兩秒半。

觀測站的人員，只看到他整個人忽然化為虹化，隨後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就如古代傳說中的道人一般，白日飛升，化虹而去。

同時觀測站里的屏幕全部黑屏，只有一大段文字顯示在上面。

那是白炘拜託5677留下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