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柰族11
清秋轉過頭去,只見原本還有幾百人之多的柰族族民現如今已經少了大半。他們去哪裡了?柰族族民接下來的行動告訴了清秋答案。一個年輕的男子安撫好妻兒,踏出清秋設置的保護層。他雙手結印,嘴裡念著什麼咒術。當施法結束時,青年逐漸化為虛影只剩下明亮的神海。神海快速飛到清秋身上紅色的屏障上,屏障立刻就變得更加光亮厚實。
清秋瞬間瞭然,他在燃燒自己的神海來為她填一層保護殼。一時間,清秋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群她「討厭」的族民。
戰場並沒有給清秋更多思考時間,靈犀新一輪的攻擊再次襲來,清秋趕緊出劍抵抗。雖是神海所化,奈何柰族族民的靈力實在低弱,那層保護殼沒有幾輪相鬥就碎了。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即使清秋身負神力,比起久經沙場的靈犀還是少些經驗的。再加上連續不斷的私兵,清秋依舊打得吃力。終於,在清秋再一次與靈犀互拼落敗時,私兵中的精銳拿著長矛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齊舉起長矛期待著清秋落地,到那時他們將一涌而上,刺穿清秋的腰腹。他們的眼睛死死盯著清秋,腰間的大刀在日光的照射下相互照影,有耐不住性子的已經丟下了長矛,等著撿便宜,第一個砍下清秋的頭顱,成為私兵的新統帥。
「哐哐哐…」
一層比剛剛還要紅亮的屏障圍繞著清秋周身。待到清秋睜開眼回看時,那擁擠的屏障里除了剛剛年輕人的妻兒,已經沒了人。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屏障,撐著朱墨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心中堅定起來,叛亂者殺無赦!
周身的屏障給了她施展術法的時間和空間。她制空朱墨,口中念到:「窮極末路時,以鏡破萬軍。靈意附於劍,隨我祭山海。」
咒落,九面全亮的靈鏡飛出清秋的身體,在她周圍開始虛化成影附著於劍上。而朱墨也幻化成無數分身,在清秋一指令下,橫掃千軍。
原本還在觀戰的水神在看到清秋使出這招時一驚,這是梧秋殿下大破琉璃軍的那招!她飛身上前想要阻擋攻擊,可絕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還未貼近清秋,大軍就在瞬息之間灰飛煙滅。只有身為九鏡的白蘇,靈犀躲過一劫。
收回朱墨,清秋對著奄奄一息的靈犀刺去。這時,靈澤已經貼近。但是,清秋心中的怒火支撐著她超脫往速將劍刺入靈犀的心臟。
靈澤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哥哥死在了自己面前,她幾欲瘋掉。她盯著清秋道:「用靈鏡祭於朱墨之上,殿下馬上就要消散了吧。那我再幫殿下一把,讓殿下去死涯給我哥哥磕頭謝罪!」
靈澤說的不錯,看到柰族族民如此燃燒自己,她真的很愧疚。可能是頭腦發熱,所以,想到了在梧秋殿下回憶里看到的同樣的術法。不過,她沒想到代價這麼大。可仔細想想,打碎靈鏡附著於劍,怎麼可能不消散吶,無所謂了。她死得不是最慘的,至少比望舒死的好看一些,人啊……怎麼連這個都要比。想到這她半跪在地咳了一大口血道:「他那麼弱,到了死涯依舊要被本殿吊著打,到底是誰給誰磕頭。哈哈…」
「那就先下去再說吧!!!」靈澤怒火中燒,全力打向清秋。
清秋想要站起來抵抗,朱墨卻支撐不住她,從中間斷裂開來。她一時不防,跌坐在地。看著那靈力盎然的攻擊,清秋再也抵抗不住了。
「我操,殿下我來了!」
蒼瀾棄馬而來,直衝著靈澤飛去,想要護住清秋。而有人比她先快一步。硯舟在靈澤靈力打出的那一刻就已經沖了出去,他擋在清秋身前手持狼牙棒打碎那團靈力。
「你可算來了,不然最後一眼都見不到了。」清秋看著硯舟的背影笑道,「和上次一樣,還是那樣讓人心動。」
蒼瀾與靈澤糾纏著,這也給了清秋和硯舟告別的時間。硯舟看著跌坐的地上的清秋有些不敢碰她,他是個粗人,恐怕一用力就給清秋捏散了。
「殿下……」硯舟顫聲道。
「死不了,有我在吶。」傷痕纍纍的白蘇瘸腿走過來。因為水神的命令,絕大多數的精銳都集中在清秋那邊,他雖糾纏於敵人當中難脫其身,可傷勢相對於清秋還算好的,至少是活的。
「真的嗎!!!」清秋看向白蘇,「神醫救命,我還不想死!!!」
「既然殿下無事,那你們別他娘的聊了,老子打不過這個死婆娘啊!」蒼瀾抵擋著水神的攻擊,咬牙切齒道。
「來了,來了。」柚木從後面襲擊靈澤,「跑那麼快,聲那麼大,還以為有殿下那般的神力那。」
「殿下神力蓋世,我怎麼比得過。」滄瀾用靈力鎖住跪地的水神道,「拿下!」
清秋靠在硯舟身上,「這是你的將領嗎?我怎麼沒有見過?」
「殿下,我是您的人啊!」蒼瀾跪在清秋面前,「屬下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哎?」清秋還沒說接下來的話就一頭扎到硯舟懷裡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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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舟看著被柚木封了口的水神,緊抱住清秋道:「先回去救殿下再說,柚木你親自押看水神,寸步不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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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舟營帳內,白蘇正針灸著清秋的各個穴位。看著被紮成刺蝟的清秋,硯舟心疼道:「你這行不行,不行別亂扎,去叫你老子來行吧。」
「我不行?你行你來!」白蘇炸毛道。
「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沒有醫德!」硯舟推開白蘇遞過來的針,「按理說,用了這招應該是活不了了。」
「確實是活不了了,但若是有人心甘情願替她去死那就不一樣了。」白蘇尋找著穴位道。
硯舟道:「你是說柰族族民?」
柰族族民在獻祭時留下了那對母子,那對母子中的孩子將事情原委全盤托出。原來在清秋一次又一次護住他們將要被打破的屏障時,族民中就有些人在內商討要不要幫殿下做些什麼。有人提議他們像赤甲軍一樣殺出去,可很快就被人否定了,他們太弱了,出去就是死,根本幫不上忙,反而會分散清秋的注意力。還有人提議,在法陣內凝聚他們所有人的靈力輸送為清秋,可那完全隔絕內外的屏障很快又否定了他們。
比起想要幫助清秋的,其實默默無語的人更是多數。他們就呆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清秋和白蘇經歷腥風血雨而無所動作。他們害怕,他們不知所措。直到一個人打破了這個僵局,是木頭。看著被靈犀打落的清秋,他一股腦想要衝出屏障。族人趕緊攔下他,可他依舊要往外沖。
他說:「殿下幫我們剷除小人,助我們重新崛起,還為我們浴血奮戰。我爹說了做人要知恩圖報,不然化形為人是沒有意義的。我應該去報恩!」
隨著木頭消散,越來越多的人反思過來,飲水思源是人之常情,是做人的基本原則啊。殿下幾次三番的救他們,他們確實應該黃雀銜環了。而且,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只要殿下死了,所有這一切全都完了。反正橫豎都是要死,把這輩子的恩情都還算清,省的下輩子還要負罪再活。
一波又一波的人相繼獻祭而去,原本無動於衷的族民像受受到了鼓舞一樣邁出了清秋設置的屏障,成為清秋的保護殼。
這個道出真相的小男孩看樣子比竹溪大不少,用不幾十年應該就長成少年模樣。硯舟一併將他帶回了軍營,交給了江流。而他的母親去哪裡了?他說,他的母親為了保護他死了。具體,怎麼死的沒有人注意到,怕是只有那個小男孩。
「殿下此前還為我傳訊說討厭柰族這些冰涼沒有感情的族民,沒想到他們…」硯舟道。
白蘇道:「還真是要感謝他們了,不然殿下又要離我們而去了。而且,他們是極度的自願,很好的溫養了殿下的神海。殿下神海里的異物,應該馬上就排出來了。」
硯舟道:「異物?什麼異物?」
白蘇有點驚訝,他停下扎針:「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硯舟面色暗沉道。
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什麼簍子,白蘇支支吾吾找補道:「可能是在最近剛進去的吧…不過,一直都在保護殿下,沒有傷害。而且,裡面的陣法還起到了粘合的作用,想來……」
「沒事,只要傷不到殿下就可以。」硯舟佯裝慷慨大方道,「我才沒那麼小氣吶。」
「……」
針都紮好后,白蘇將朱墨凌駕於清秋身上,將朱墨碎片里的靈鏡一一逼出來。再將他們化成靈絮通過銀針進入清秋的經絡之間。然後再用靈力打開清秋的神海,將靈鏡再次輸回清秋神海里。混沌的神海立刻光亮起來,而白蘇也感受到了清秋神海里的那個異物。
「好久不見。」剛剛蘇醒過來就見到老朋友,沐珩心情愉悅的打招呼道。
「真是瘋了。」白蘇道。
「什麼?」硯舟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白蘇一邊取針一邊道:「沒什麼,等殿下醒來吧,已經沒事了。」
「謝謝。」
踏出營帳,白蘇嘆了一口氣。今日剛剛探入神海他就發現了三足神契的痕迹。當混沌消散看到沐珩時,他只得為硯舟感嘆,「情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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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醒來時,立刻就察覺到了神海里的變化。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硯舟的氣息。權衡之下她決定裝睡,先和沐珩交流。
「醒了啊。」清秋還未出聲沐珩就先開了口,「這段時間,你經歷的可真多啊。」
「哎,生活所迫。」清秋自嘲道,「一個小嘍啰不小心翻身做了太子,經歷自然是要多一些。」
「身負他的靈力自然是要受到牽制。」沐珩冷聲道,「這兜兜轉轉還是和他綁在一起,命啊!」
「我知道。」清秋奸詐笑道,「我會保密的,連同針眼也是。」
「你也不敢胡說。」沐珩打斷她將要說出的話,「對硯舟你也說不出口。你以為你看到我和梧秋的,我沒見過你和硯舟的嗎?」
「我操!"大概是暈前被蒼瀾傳染了,清秋難得爆了粗口,「這你都看見了!你神經病啊,不知道遮擋嗎!提醒我一下啊!」
「你是被動的,我就不是嗎…」沐珩道,「要是能捂住眼,我早捂住了。」
「我也是。」清秋感同身受道,「所以你能感受到外界的變化,但是出不來是吧。」
「在你完全融合了他的靈力開始就感受得到了。」沐珩語氣鄙夷道,「沒想到你是個如此好色之徒。」
「對啊,我一直都是。」清秋厚顏無恥道,「我家舟舟那麼英俊瀟洒,風流倜儻我好點他的色不是很正常嗎。」
「……」沐珩沉默一會兒,「但凡你見過他趴狗洞的樣子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他年少之時……」
「殿下,醒了就別裝睡了。」看著嘴角勾起的清秋,硯舟上前俯身在清秋耳側道,「殿下嘴角都要起飛了。」
清秋手掐住嘴角,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張讓她痴迷的臉龐。寒一清冷美艷,沐珩淡若清風,硯舟則是那燦爛的烈陽,照的清秋渾身暖洋洋的。她的先生啊,真是一個精彩絕倫的人。清秋忍不住抱住硯舟親了一口。
剛親上去就聽到神海里傳來沐珩的嫌棄:「不知羞恥,說了還不改。」
聽到這,清秋就親的更起勁了,忍不住去探硯舟的口腔。兩人越吻越深,越吻越糾纏。
「差不多得了。」沐珩一直在神海里罵罵咧咧著,「*****沒想到,硯舟這朵牡丹花和姑娘在一起是這樣的,當年在寢室里還自傲自己時間長,自己圍度大,現在還不是忽上忽下。還是跟個姑娘忽上忽下,真……」
「你閉嘴!!!」清秋回懟沐珩道,「我們的樂趣,豈是你這個一直在下面的人能明白的。害!羞!怪!」
「殿下這般出神,是在想什麼?」硯舟推開不專心的清秋,「是在想神海里的髒東西嗎?是硯舟不得殿下心意了嗎?」
聽著硯舟陰陽怪氣,清秋瞬間老實起來。她心中一緊:完蛋了,怎麼辦,這該怎麼交待!!!
髒東西幸災樂禍道:「我們有我們的樂趣,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