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欺辱

第174章 欺辱

硯舟處理事情速度很快,一個多時辰就解決完成。從出門到回去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經過多日的戒斷他已經可以撐三個時辰了。

馬車行走在回秋墨宮的路上,清秋依舊是看著書本,硯舟則是梳理著軍務。忽然,馬車停了下來,清秋手中的書本險些掉了出去。剝開落到胸前琳琅繁雜的頭飾,清秋出聲道:「怎麼回事?」

「殿下,外面有一圈圍堵。」趕馬車的江流道。

清秋問:「為何圍堵?」

江流道:「看樣子像是在欺凌。」

欺凌聲並不小,罵的也十分難聽。既然看到了清秋自是不好不管,她掀簾走出去。本以為是欺負平民百姓,沒想到地上是一個衣襟華麗的少年。少年正被一群與他一般華貴的人圍毆著,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這其中有一眼尖的富家子看見了清秋出來,趕忙去拉其他人。等到所有人都停下時,清秋已經走到了外圍。

清秋冷肅道:「京都何時可以如此張狂了?」

那群施暴的富家子戰戰兢兢地低語著殿下二字,不知如何解釋被撞個正著的霸凌。而被他們打的那個少年此時也已經慢慢站了起來。少年被打的鼻青臉腫,是親娘都要仔細看看才能認出來的程度。

清秋蹙眉道:「打人時聽著你們聲音挺大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被逼問,那群施暴富家子齊齊看向一個看起來很高很胖的富家子,那富家子想來就是這群人的老大了。胖子神色平淡道:「這外來貨欺辱了夢華清的孟蘭姑娘,孟蘭姑娘向來賣藝不賣身。如此浪蕩之人,定是要替孟蘭姑娘好好教訓一下。」

「你血口噴人,你本末倒置。」被打的少年憤怒道。

胖子還想說什麼,被隨後出來的硯舟打斷,「殿下,這是綿家長孫,玉美人的弟弟——綿玉剛。」

清秋看了綿玉剛一眼,「原來是玉美人的胞弟,那本殿可要好生處理,不能做好事的人吃了虧是不是。」

綿玉剛在硯舟說出那話時已經欣欣然準備恭送清秋離開了。可誰曾想,清秋居然還要他走一趟。不過,清秋殿下也說了,他心中恐慌一瞬頓,「殿下說得是,不能讓我們這些做好事的人吃了虧。」

看了一眼地上的慘兒,清秋道:「都帶上,直接去夢華清找孟蘭姑娘當面對質吧。」

「是。」

夢華清作為萬靈最大的也是最豪華的風月之地,一磚一瓦都是極具風雅的,完全沒有別的樓里騷浪之感。而這裡的姑娘公子也不似別地衣著暴露,舉止放蕩,反而像極了世家小姐公子。

老鴇說孟蘭姑娘受了驚嚇,需要換身衣服平復一下情緒。清秋無奈坐在大堂中央,等待著孟蘭姑到來。

硯舟趴在清秋耳側道:「這個被打的小公子看著像是金玉東籬家的嫡子。」

金玉東籬家,也就是受梧秋殿下幫助后贈送金絲桐木的那個家族。東籬家是萬靈第一私人金礦玉礦的擁有者,說一句富可敵國絕不為過。萬靈礦產統領權又被綿家所掌控,兩者應該是利益共存的一體,為何綿玉剛敢如此打東籬孝陽吶?

思考之際,孟蘭姑娘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她抽抽涕涕走到清秋面前,「奴家孟蘭,參見太子殿下,參見硯統帥。」

清秋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孟蘭姑娘。孟蘭姑娘並非絕色佳人,只稱得上小家碧玉,並不是能讓人為她爭風吃醋的長相。繼續掃看著孟蘭,清秋放心她臉雖不怎麼優越,可身段卻是極好的,亭亭玉立美哉妙哉。她纖纖玉指手緊攥著胸前的衣料,更是惹人憐愛。是個文雅的風塵女子,倒是別具魅力。

清秋道:「你且說,這被打的小公子可真的輕薄了你?」

東籬孝陽關切地看向孟蘭,除了關切眼中還滿帶著馬上要洗刷冤屈的喜悅。孟蘭跪拜道:「確實如此,那小公子來到就輕薄了奴家。」

東籬孝陽不敢置信看向孟蘭,「孟蘭姑娘,你怎麼能忘恩負義吶!剛剛不是本少爺,你早就被這死豬強上弓了。你……」

孟蘭再叩首道:「奴家句句屬實!」

她磕的響亮,讓人不覺她是在說謊。清秋看著面紅脖子粗彷彿要把在場所有人一口吞掉的東籬孝陽,還有不以為意的富家子弟們,揉了揉眼睛。直覺告訴自己,這事應該是本末倒置了。可證據又是什麼吶?

清秋久久不出聲,東籬孝陽帶著唯一的期望看向清秋。清秋眨眨不適的眼睛道:「既然孟蘭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先把這個小公子押臨淵君那裡吧。江流你親自去送,本殿在這等你。」

「是。」

東籬孝陽自是不樂意極了,一下子掙脫開束縛,直愣愣朝著綿玉剛衝去。幸得江流功夫遠高於他,幾下就把他制服了。清秋道:「本殿面前豈容你放肆!」

東籬孝陽還想繼續說什麼,嘴巴就被封上了。江流手腳麻利給他上來綁,被五花大綁的他已經不老實,鯉魚打挺般扭動著被拉了出去。

事情已經解決,綿玉剛妄圖溜之大吉,卻被清秋給拒絕了。清秋道:「早就聽聞過夢華清的美名,看綿小公子像是熟客。不如綿小公子給本殿解釋一下,什麼東西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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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玉剛眼珠子咕嚕一轉,道:「殿下,我平時就是來聽聽曲兒,看看舞其他真不會玩。」

清秋道:「聽曲兒看舞,硯舟你喜歡看嗎?」

硯舟應和道:「美妙之物,人人愛之。」

清秋看向跪在地上的孟蘭:「你擅長什麼?」

孟蘭顫巍巍道:「奴家……奴家歌舞都會些。」

「等著也是等著,你就先唱個曲兒再跳個舞吧。」清秋悠哉道。

「是。」孟蘭道,「殿下可有愛聽的舞曲?」

清秋看向硯舟:「你喜歡什麼?」

硯舟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可以。清秋道:「那就隨便吧。」

不得不說,動起來的孟蘭更加有被追捧的魅力。聲如黃鸝,舞如飛燕,讓人痴迷。看完,江流也就回來了。看著眼睛開始迷離的硯舟,清秋也不再多加逗留,帶著人就上了馬車。

硯舟陷入混沌和疼痛,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他貼近這冷源,對清秋冰涼的皮膚無可自拔。清秋用自己冰冷的手敷上他的脖頸,臉碰著他的臉給他降溫。混沌之中的硯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但他言語黏糊聲音又小根本聽不出說得什麼。

清秋耳朵湊近他在嘴,濕熱的呼吸再次噴洒在她的耳畔。別說是想要聽清楚他說什麼了,腦子都成一團亂麻了。她就那麼凝滯在那裡,思旭開始亂飛。

她想起來之前兩人耳鬢廝磨,繾綣旖旎的畫面,太美妙了。打斷她思旭的是耳朵上傳來的刺痛,那牙咬的很緊實,大有把她耳朵咬下來的意圖。

「硯舟!!!」清秋一抬手捏住硯舟的下頜,硯舟被迫鬆開口。清秋趁此逃離開硯舟的牙口,她另一隻手摸了摸耳朵,從耳根處摸到了一手的血,但血很快就在硯舟的唾液下止住了沒有流得兩人全身都是。

她氣憤看向硯舟,而硯舟眼裡時有清明時而迷離,根本看不懂到底是怎麼了。清秋道:「去白蘇那裡。」

江流道:「是。」

白蘇的醫館開在繁華之地,距離萬靈宮並不遠,順路很快就到了。清秋讓江流進來抬被打暈的硯舟,自己捂著耳朵先行進來醫館。

慶幸現在是午時,醫館里並沒有什麼看病的人。白蘇在葯櫃前抓著葯,茫然看著捂著耳朵憤走進來的清秋,再看看她身後被江流抬進來的硯舟。

「殿下這是怎麼了?」白蘇上前拿下清秋的手,看著被咬裂的耳朵眉頭一皺,「怎麼會咬的如此嚴重。」

「沒掉吧!」清秋道,「聾不了吧!」

白蘇輕拉她耳朵,道:「聾不了,殿下快些坐下我給你清理一下。江流,你把硯舟放到屏風後面的床上。」

清秋道:「既然聾不了,也不流血了。先去看硯舟吧。」

白蘇診斷完眉頭早就皺成山川,將最後一針落下道:「啟初我與父親認為,他會意識混亂是因為掩色丹自帶的輕微致幻和疼痛高熱混合所致,現在看來,不是。」

清秋急道:「那是怎麼回事?」

白蘇囑咐江流看好硯舟,走出屏風去抓藥,「根據殿下所說,還有他的表現。硯舟他……」

「他怎麼了?」清秋緊張看向白蘇。

白蘇拿葯紙的手一頓,「他怕是自己瘋了。」

「自己怎麼會瘋!」清秋拍桌道,「他除了掩色丹發作之事會神智模糊,其他時候很正常的。失控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也就這一次,你怎麼就斷定他是瘋了!!!白蘇,我現在很懷疑你的醫術!!!」

醫術被懷疑,白蘇微笑看向清秋道「這只是他第一次傷人,不是是最後一次。有了這次,他就還會有下次。還有,不是所有的瘋子都是在時時刻刻發瘋的,有些瘋子是有清醒的時候的,有些瘋子大多數情況下看著與常人無異,他現在就是這種。他之所以會在掩色丹發作時一同發作,那是掩色丹本身確實帶有一定的致幻作用,而這些致幻作用又會讓他看到自己所害怕痛恨的,所以他需要一個發泄口。疼痛是一個很好的發泄口,可他現在已經免疫疼痛了,得不到發泄的他就需要新的發泄口。而殿下耳朵就充當了這個發泄的作用,殿下明白了嗎!!!」

清秋怒目如電道:「你也說了,掩色丹本身就帶有致幻作用。每個人體質不一樣,那可能是硯舟對這丹藥比較敏感,你怎麼就斷定他瘋了吶!」

白蘇繼續微笑道:「掩色丹的致幻作用根本不足以讓他如此混沌,也不足以讓他傷人,除非是被誘導出來恐懼憤怒。所以,本質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清秋擺擺手朝著白蘇處理外傷的地方走去,「硯舟他沒事,他很好。你趕緊抓藥拿葯,然後處理一下我的耳朵。」

「是,殿下。」白蘇微笑道。

展平被握成團的葯紙,白蘇心中自我安慰著,「正常正常,病人家屬接受不了質疑自己醫術太常見了。要理解,要寬容,不生氣,不生氣……不信我醫術還要我治療幹什麼!自己活唄!!自己治唄!!!真是越想越氣!!!!」

抓完葯交給自己助手,白蘇來到清秋面前開始給他處理耳朵。這時的白蘇早就調整好心態,準備面對清秋新的一輪質疑。清秋道:「你怎麼確定硯舟自己瘋了的。」

白蘇又將自己的推斷說了一遍。清秋梗著頭擺擺手,「不對不對,還是要找你爹看看。你這不對,硯舟不可能瘋的。」

「嗯嗯。」白蘇道,「我要不現在把我爹叫來。」

清秋道:「行。」

白大夫來了后,硯舟已經醒了。神智也恢復了清明,只是身體還在餘熱。遞給硯舟一袋特製冰漿,白大夫道:「根據我多年的經驗,確實是不太正常了。」

白蘇聳聳肩,沒有說話。清秋想開口反駁,可萬靈還有比老白更厲害的大夫了嗎?好像是沒有了。

「我可能確實不太正常了吧。」硯舟氣虛道,「我自己也知道,不太正常。」

清秋看向屋頂道:「沒事,這兩個神醫在吶,硯舟他們會治好你的。」

「嗯。」硯舟倒是沒有太大情緒波動,「老白醫術很好,白蘇雖半瓶子晃蕩,但也不差,可以治好的。」

「咣當~」

眾人看向正在配藥的白蘇。白蘇微笑道:「手滑。」

清秋轉回頭繼續道:「我的錯,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去吃掩色丹,不吃掩色丹就不會這樣。」

老白「寬慰」道:「不是我掩色丹的事兒!」

清秋道:「不是掩色丹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硯舟可能就不會受此磨難。我不出現,其實對誰都好。」

老白畢竟是從前侍奉君上的人,一看現在自己就不應該在這裡,拉著江流就往外走。江流本不想走,可奈何這排斥第三者的氣氛實在是太濃了,看了一眼還是跟著老白走了。

走出屏風,老白拍了拍白蘇,「放平心態,他們誰都質疑。」

「我知道。」白蘇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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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霸道愛,小小統帥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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