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暗流涌動
拜師新政結束后,京都開始了新一輪的沸騰,每個人都打起了新的算盤。夜裡,累了一整天的清秋板正地坐在書房看書。臨淵君授課速度非常快,每天都在接收大量的信息,不加班加點看真的容易消化不良。
「殿下,玄靈來得信。」花不晚敲門道。
玄靈來得信,難道是鎖夕?!壞了,她已經幾個月不給鎖夕寫信了,她肯定擔心壞了。梧桐一族處在邊境之地,鎖夕與自己又不是個愛聽消息的人,怕是鎖夕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清秋懊惱拍拍自己的腿,「快拿過來。」
接過信,裡面的內容並不非鎖夕所寫,而是雲祈族長寫的。內容不過是一些瑣事,並無重要信息,不過看得清秋心裡暖暖的。搜尋半天沒有見雲祈族長提到鎖夕,清秋拿起筆墨紙硯,寫下關心。鎖夕靈力微弱,根本接收不到靈信,只能筆墨代之。將信裝好清秋遞給花不晚,「寄給玄靈平原,梧桐一族,鎖夕。」
寫盡相思,清秋也無心再看書,收拾好桌面起身回屋睡覺。走進房門,就看見硯舟拿著筆墨也在寫著什麼。她貼身上前,「舟舟在幹什麼?」
「沒什麼。」在清秋靠近之時,硯舟一把蓋住紙張,「殿下今日怎麼休息這麼早。」
「趕我?!」清秋手伸向前想要拿過紙張,「我看看!」
「殿下別鬧。」硯舟躲閃著,憑藉著身高優勢高高將紙舉起來,「墨還沒幹,都花了。」
「你給我看看不就不會花。」清秋攀附著他的脖子想要拿到紙張,可惜腰身被硯舟緊緊禁錮在左懷裡,「哎呀,你是想打一架嗎?」
「如果殿下想看,也不是不可以。」硯舟不退步道。
已經是深夜,硯舟穿得極薄,身上的肌肉緊貼著中衣顯現出誘人的身姿。清秋又氣又饞,一口咬到硯舟胸口上。
「嗯——嘶~殿下!!!」硯舟高舉的手被這刺激和疼痛降了下來。
「拿到咯~」清秋眼疾手快拿過紙張,「我倒是要看看有什麼不讓人看的。」
硯舟摸著胸口一抖,「殿下當真是賴皮的很。」
「哪有哪有。」清秋打開紙張,上面居然是聘禮還有各種婚宴的計劃。她臉一紅,「舟舟……」
硯舟無奈寵笑道:「本來是打算做個驚喜的,沒想到殿下突然回來了。」
「我發現……我真的愛死你了舟舟!」清秋興高采烈親了一口硯舟的臉頰。
硯舟傻笑摸著臉頰,「君上已經下旨賜婚,這些也該提上日程了。」
清秋躺在硯舟懷裡,高高舉起聘禮表,「雖然沒有定具體的婚期,可根據林公公透露,應該是是年前就能晚婚」
「那希望越快越好。」硯舟低頭親了親清秋的額頭,「睡覺吧。」
「好。」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新政帶來的熱鬧已經冷卻,金神一派已經沒有什麼動靜。清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綿玉剛是不是純屬賤,可那信又板板正正擺在桌子上。思索之際,臨淵來到清秋面前。最近清秋表現不錯多日不曾挨打了,可肌肉的記憶已經形成,清秋直直伸出左手。
「啪~」清秋眼中冒花收回手,也收回意識。
臨淵手執戒尺居高臨下看著清秋:「殿下在想什麼?是臣講得不合殿下心意嗎?」
「學生不敢。」清秋起身道,「學生是在想金神一派為何沒有任何動作?」
臨淵道:「殿下認為他們應該有什麼動作?」
「選舉新政如此刁鑽,他們應該做出相應的措施才對,怎麼會無動於衷?」清秋道。
臨淵搖搖頭:「選舉新政重在選舉,對世家大族的影響雖然深遠可並不明顯。最起碼要到選拔開始才能有一絲效果,他們現在只需要按兵不動,儲備力量就好。」
「那金礦……」
臨淵道:「他們在動了。」
「在動了?」清秋蹙眉道,「哪裡?我自認為回京之後沒有放過任何行動,哪裡在動了?」
臨淵道:「殿下回來之前早就已經完成大半,不過是尾巴被殿下看見了而已,對他們來說無傷大雅。事情已經辦妥,只是差個點而已。」
清秋蹙眉道:「這個點是什麼?」
「很快就知道了,臣想他們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臨淵道,「那東籬孝陽,臣以為他還是要參與其中的,殿下以為如何?」
東籬孝陽是東籬家的寶貝,因為一個風塵女子壓了一個多月已經可以了,再壓下去恐怕會讓東籬家心生怨氣。清秋道:「東籬家與梧秋殿下關係甚好,放在秋墨宮也不錯,能護他周全。」
臨淵道:「那晚些臣就將他護送過來,繼續授課吧。」
晚間,比東籬孝陽更先到的是玉美人懷六甲的消息。硯舟擔憂看著看書的清秋,「殿下不慌嗎?」
「慌什麼?」清秋繼續翻著書本,「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而已,我還很開心吶。」
硯舟不贊同道:「雖然還未出生,但他在存在就會使有些人倒戈相向。殿下也不再是君上唯一的選擇,一切都會變得微妙起來,殿下怎麼還有心思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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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扣上書,對視上硯舟,「你知道這個孩子的出現說什麼什麼?」
「意味著……」硯舟看著清秋狡黠又興奮地眼神,「意味著金神一派要出動了。我真是一時急糊塗了,玉美人這孩子註定要成為犧牲品了。」
清秋再次拿起書,「金神成功,那萬靈內亂,君權架空,玉美人或許可能生出那孩子,做個傀儡君主。金神失敗那麼綿家又有誰能逃過一劫?金神一脈固然是富可敵國,可終究不是國。先不論君上同不同意,其他三神一派的人,又有誰甘居人下。你願意讓出第一世家的位置嗎?」
「那自然是不願意的。」硯舟道,「不過,該有的禮還是要有的,殿下明日應該派人去看看這玉美人。」
清秋下巴磕著書上一副壞笑看著硯舟,「哎,這種事不都是太子妃做嗎?我看人家太子妃打點內事都可好了,舟舟以為吶?」
「那自然是不妥了。誰讓殿下找了個男太子妃。」硯舟放下兵書,「後庭之地,臣是進不去的。況且臣也不太會處理這些事情,平時在家裡都是爹娘哥嫂準備的。我雖然略懂,但……」
「哎呀,別人家的夫妻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也有男主內女主外的。怎麼到我們這裡都是主外的,全靠小花大管家打點內政了。」清秋點點桌邊的按鈴,「小花~」
花不晚很快出現在門口,「殿下。」
「明早準備好東西,你去給那玉美人送去。」清秋道,「她品階平平,後庭資歷淺,我就不出面了。」
「是。」
「對了,臨淵君送人來了沒有?」清秋道。
「還沒有。」
清秋揮揮手,「行吧,來了帶來見我。」
「是。」
「殿下這大管家不錯。」硯舟笑道,「主內的事就都交給她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
東籬孝陽進來時早已恢復往日貴公子一般的樣子,風度翩翩,瀟洒不羈。他開心走進秋墨宮,觀光一樣四處打量,「這就是老爹,大哥常說的秋墨宮啊。果真是不錯,我要是能在這住那就爽了。」
他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再加上被放出來,他以為風停了雨停了,自然是覺得自己又行了。他跟在花不晚身後,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這位姐姐,這是哪一處叫什麼名字?」
「這位姐姐,是要帶我去見太子殿下嗎?」
「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姐姐,可否帶我參觀一下殿下那藏寶閣。就是我爹送的金絲那一個,我想看看。」
「姐姐……」
「你理理我啊!」
「你怎麼這麼悶,一定沒有殿下有意思,她還給我糖吃。」
「姐姐你熟不熟臨淵君?臨淵君那個冰冷的人,是不是真的沒有過別的表情?他不會面癱吧!」
「姐姐……」
從秋墨宮門口到書房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東籬孝陽已經說完了臨淵君除了講課以外一天說得話。花不晚被他吵得心煩意亂,恨不得拿針縫上他的嘴。秋墨宮上一次這麼吵還是殿下調聲音的時候,那也是一整個宮的人,東籬孝陽一個人……
到了門口,花不晚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逃離了。清秋依舊盯著書看,而硯舟也不曾抬頭。冷場並沒有讓東籬孝陽感到尷尬,他自顧自走進書房,跪拜清秋。
其實,清秋一直用餘光觀察著東籬孝陽。看著東籬孝陽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書房,清秋道:「入他人居室四處打量,不合禮。」
「抱歉殿下,草民只是好奇,為什麼要用異香柳木做這些門窗?」東籬孝陽好奇道。
異香柳木是一種發著奇異香氣的柳木,這個香氣對人體很不健康,聞多了傷身。清秋聞此上前查看,「這是最普通的柳木啊,不是異香柳木。」
「不是,這是異香柳木。」東籬孝陽上前一掃靈力,「我在黑市上見過,有些人為了殺人於無形之中,就用術法掩蓋異香柳木原型,然後去害人。這方法,時間長效果一般說以也沒什麼人用。不過,我敢肯定,殿下這個是真的異香柳木。」
清秋再次陷入沉思。她剛進入秋墨宮時,秋墨宮正在翻新。所以進來時聞到的怪味不是修葺的緣故,而是這異香柳木的原因。君上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只有她這裡是這種木頭?其他人哪裡吶?
半晌,清秋道:「你教教本殿如何辨別這兩者,現在。」
東籬孝陽雖不解還是依舊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