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學時代（四）

2006年四月25日難忘的生日

又一個四月25，我19歲了。今年的生日是特陪我過的，真的令我難忘，至今仍刻在腦海中———一個與渣男度過的生日。

既然是生日，上課就免了，這是學校的不成文規定：學生生日當天可以不用上課，並允許邀請三名及以下同學陪同度過。當然，還得上交申請書，特寫好一份交給年級主任批准。

早上八點特便，已來到女生宿舍門口，並打電話給我：

喂，冰穎，我在宿舍門口等你，差不多下來吧。

哦，好。

不一會兒，我收拾好東西，出發，下樓。

生日嘛，自然得穿的漂漂亮亮的生日禮物緊身裙搭配淡棕色風衣，輕便的小皮鞋，過肩的長發———19歲的我，清純而又充滿氣質。

顯然，他初見我穿緊身裙，呆住，被我的身材迷惑住。

既然買都買來了，就穿吧，反正今天是生日。也許我真的變化太大了吧？初中時，我曾幻想自己像艷星們那樣穿，而今，我穿上了，卻美得我自己都不忍直視。放個暑假堪稱整容美的，我自己都一時難以接受———這也是後來老狂對我一見傾心的原因。說實話，我甘願長的普通些。

「嘿，走啦！是誰打電話叫我下來噠？」要不是我將手在他眼前一揮道，他也許還未回過神呢。

「哦，主要是你太好看，被迷住了。」他這才反應過來。

未等他動身，我便已邁步前行。「走啦，好不好看？都是次要噠，關鍵是咱還得去遊樂園呢！」

遊樂園位於古城區東嶺公園附近，全程四公里，乘輕軌十分鐘便可到達。

輕軌與地鐵不同，相比地鐵更舒適更快，而且還免費。唯一的不足是班次較少，需要提前預定，不然是擠不上的。金山區境內不是很擠，但凡進入古城區則不同了，古城區擁有金山區六倍的人口，人口流量相當龐大。

還好，以一路小跑的速度，剛剛趕上輕軌，不久便抵達目的地。

在遊樂園中，我還算開心。在遊樂園設施的體驗中：過山車、鬼城、激流勇進、旋轉飛輪……我完全暴露了本性！而特喜歡的是文靜類型的女生，但我受到刺激，裝不出文靜溫柔的一面，滿滿的狂野———幾乎全場就數我叫聲最大。那種叫聲是爽的，而不是害怕。

真正反映特是渣男的，也令我難忘的是，出園后他和我的爭吵。

五點左右，我們體驗完A區所有設施開始商議下午吃什麼：

「快到飯點了，差不多決定吃啥子了，你想吃什麼？」我先開口問他。

「今天是你生日，由你決定吧！」

我一下子也想不出該吃什麼。在一番思索后，我想起久違的美食：米線。曾經王夫人做的米線相當可口。據說在金山區可以吃到全國各種做法的米線，最出名的是金山區的小鍋米線和南洋市的蟹黃米粉。於是我說我要吃米線。

誰想他竟然大發雷霆，就因為米線二字。

特雙手掏進褲包，大吼道：「米線？老子最恨吃米線，要吃你自己吃去！」

「你不和我去么？米線館又不只是賣米線。」我的好心解釋並沒有令他平靜，反而更生氣了，甚至還想開始動粗。

「別跟我提米線！聽著就氣！凡是有米線的地方，我都不會去！你吃其他吧！」

「我就是要吃米線，你吃別的。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遷就我么？」我仍然堅持自己的主張。「是誰問我要吃什麼的？好，那我說出我要吃什麼了，你又不同意，那問了幹什麼？」

「米線，米線，你就知道米線！」說罷，抬起右手，欲賞我耳光而又止。

「我就是要吃！你跟米線有仇，是，那好歹要陪我去吧？」

「你不聽話？我最反感的就是不聽話的女人！」

「什麼叫不聽話，我吃我的，你吃你的行吧？但好歹你陪著我呀！」此時我也忍無可忍，生氣了，朝他大吼道。

「好吧，你點好你的米線等著我，我打包帶走，拎著來找你。」特總算是答應了。

米線館位於學校後門附近，是我的舍友推薦的。

特為我點好餐，自己則稱去找個飯店打包帶走後來找我。

米線熟了，我耐心的等著他注視著屏幕米線熟了，我耐心的等著他，注視著手機屏幕，數字一個一個的變動：17點46分，17點47分，17點48分……17點58分。足足十分鐘，都未見他的身影，也沒有他的回信，我只好獨自一人吃了。

邊吃米線，我邊問他好了沒有吃好，在什麼地方匯合———他沒有回復，也許沒看到吧，我當時抱著這樣的希望。

一想到是生日，吃個米線又是孤獨一人，心裡便來氣，再加上肚子有些不舒服———眼眶濕潤了淚珠子，滴答滴答的砸入湯里。

直到吃完他都會吭聲，我連打三個電話他也不接。

不接算了。我不得不垂頭喪氣的拖著玩，累的疼痛的身軀回到宿舍。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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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也體諒我，總算給了我一絲安慰———手機上有信息了，是我的舍友，小玉：

怎麼樣？吃了沒？你不是說要和你的青梅竹馬去吃米線嗎？味兒如何？我們為你準備了驚喜，快回來！

我未回復。

邁入海棠大道又一條信息———舍友小張：

到哪兒了？該不會跟他鬼混去了吧？妸妸姐，回來有蛋糕吃哦！

我終於回復了：馬上到。

額外再插一句。他們幾個是最早叫我妸妸姐的。入學以後我再宿舍告訴他們，我要以王妸為一名出道，他們不自然的就蹦出妸妸姐三個字，從此便如此稱呼我。宿舍中我年齡最小，卻為何是姐？其一，「姐」在南方是對有實力的女性的尊稱；其二，金州地區的習俗，通常把年紀較小且美麗大方的女性稱作姐，也稱作大妹子。

回歸正題，我抵達204宿舍，輕輕推開宿舍門。

門還未全開，只聽砰———小碎花就從天而降，落到我身上。是禮炮？隨後，躲在門后的小玉突然蹦出來，嚇我一大跳。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小玉擺出一副歡迎的姿勢，說道。

「是驚嚇！」此時我不知是喜是憂，反正是嚇著我了。也許是因為剛剛的事情還令我情緒不太好吧，否則平日我怎會經不住這點驚嚇。

「哦，不好意思，沒想到……」小玉連忙安慰我，然後把我拉進門，隨手將門關閉。

「你怎麼了？今天是你生日呢，不高興么？」細心的小馬發現我的臉色不太好，於是問道。

「沒什麼。」我草草回答。

「那我們開始吧！3，2，1———祝妸妸姐19歲生日快樂！」他們三人聚在一起，打開蛋糕盒，對我祝賀道。

聽到祝賀，心中又多了一絲安慰，但仍高興不起來。我強顏歡笑道：「謝謝！」

「謝什麼，吹蠟燭吧！」謝剛落音，小玉已經點燃蠟燭。

於是我也按流程來：吹蠟燭，許願。

蠟燭吹了，輪到許願———不由得，眼淚卻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竟失聲痛哭了。

小馬雖細心，看出我臉色不太對，但說話太直，一語道破：「你到底怎麼了？剛剛進門，你臉色就不太好，該不會和他吵架了吧？」

我還在哭。他第一次這樣對我，我一時無法接受。嗐呀！小馬！說甚喪氣話！也許是妸妸姐太激動了！」小玉反駁道。

「她說的對，」我嗚咽道，「我……我確實跟他吵架了，就因為他說他不喜歡……不喜歡吃米線……

「本來好不容易不吵了……說好的他打包來吃米線的地方……我等他十分鐘都不來，不來，我只好自己吃了。吃完我又問他到哪匯合也不回我，這才一個人回來……」

「好好，不哭了。」小張上前安慰我，「咱姐最堅強了。你的生日，高興點兒」

經過他們三個的輪番安慰，我總算止住淚水開干，眼角殘留的淚痕，說道：「謝謝，謝你們陪我過生日！」

吃完蛋糕，我便聽她們的話，入睡了。

本該後來所發生的，我是不可能知道，因為我睡著了。然而，記住我是從多年後的今天來敘述當時的事，所以我用法力得知了那晚我睡后所發生的事情：

約么？八點半我的手機上終於等來回信，是小玉發現的：「欲成特回信了。」小玉拿著我的手機，說道，「他說店裡太擠，我趕不過來，不用等我，差不多九點半才回去。」

「哦了得（我的天）！哪個大傻會等到現在吶！」小馬驚嘆道，「他這都幹啥去了，拋下咱大妹子還不說！」

「所以吧，我覺得他好像不止有一個。」小張似乎想起了什麼。「記得去年年底，我曾看見他在圖書館背後跟一個女生接吻。我懷疑他腳踩兩隻船。」

小玉：「天吶，什麼人啊？妸妸姐陪她十多年，還不知足，那女的沒咱大妹子好看吧？」

小張：「樣貌不太清楚，我沒看清。總之應該一米六上下，比較玲瓏小巧的那種。」

小馬：「難不成他喜歡小蘿莉？妸妸姐那種傻白甜可是深深愛著他呢，他未免也用心不專吶！」

小玉：「那告不告訴她？」

小馬：「我看還是算了吧，青梅竹馬不容易，還是體諒體諒他吧！」

於是他們當時決定不告訴我，特不專一的事兒。但不用擔心，這會讓我更痛心，我忍得住。其次，我跟他不過是日久生情，畢竟同班十多年，確實不容易呀！

之後的談話我也稍作透露：

小玉嘆氣道：「唉，我羨慕妸妸姐吶！長的又好看，還才華橫溢，多少男生的追求對象吶！哪像我，平平庸庸，成績也剛上線。」

「我覺得沒啥好羨慕的，其實一個人也挺好。」小馬錶達自己的觀點。

……

這便是我19歲的令人難忘的生日。

2023年3月11日腳踩兩隻船

時間線拉回現在。

現在是我19歲生日後的17年差45天。我與特在15年相互諒解，成為事業上的搭檔。而目前我們因為拍戲再次合作，我向他提起了當年的事。19歲那天的不為吾知的事也將揭曉。

今天下午我和老黃拍完戲，在老狂的帶領下，在影視城附近的麵館吃面，我與特展開了對話。老狂並不會幹涉，但他會發表自己的觀點。

我：哎？特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哈！

特：唔？說吧？妸神。

我：當年我19歲生日，你說不吃米線，那你去哪兒了？我發消息給你，也冇回，說，幹啥去了？

老狂：據說你當時蟹六跪而二螯，用心不專，腳踩兩隻船。

特：唉……說來慚愧。05年12月，我輔修的那個系有個姑娘追求我，我不好回絕，於是……

老狂：於是你就和他偷情去了，料開我的小妸妸。

聽到老狂的表述，我對他放個冷眼，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阿貨（白痴）！說那麼直幹啥？老狂呵呵一笑，未語。

特：老狂說的對。我那天確實去找她了，直到九點半才回宿舍，之前你不是葯流嘛，後來你跟我說24歲以前你都不同房了，所以我控制不住慾望，那晚上我就和她躲在角落裡偷情，接吻，我……我現在都為當年後悔，對不起，妸神。

我：都過去啦，沒事兒，姐不計較，只是了K，了K。

老狂：哦！索嘎斯內！以前聽說你渣，沒想到你如此渣。何況她那天還鳳體不適。所以，還是我好，今年呢，這貨36，我就想吧……425領她到南極玩一波，要不要，小妸妸（小科咔啊，專屬讀音）？

我點頭同意。

特：我和她交往五個月就分了。大概是她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並表示感謝她與我這段感情，祝我和你能夠天長地久。她也自愧不如，說你當時是校花，一點也不過分呢，不僅優秀，顏值也很高。

我：那你還好意思拋下我，考慮過我的感受么？知道我當時傻傻等著你么？你記得第二天我是如何原諒你的么？你，孬種……真是越說越來氣，不由得情緒高漲，差點兒飆出髒話，還好老狂及時發現，一掌捂住我的嘴，種字才未說出口。

老狂：你心還真好，連一個來經的女人都拋下！她若每次身體又不適，我都急忙照看，生怕她難受。哪郎個兒像儂！渣特！

老狂：說，儂跟幾個人偷過情？

特：在和她之後，大學三次，後來是30來次吧，長的一兩個月，短的幾天，哎呀！丟臉啊！原來從巔峰到深淵，真是一步之遙。

老狂：哇得！渣特，可以，可以！

我：30？服了你吶！還好當年咱沒結婚，不然……我若知道你偷情，郎著些（小心）我幾跛腳干廢你喏！

「行，就了k這麼多。差不多我領她散大步去了！」老狂對特說。

所以我總算了解到了前因後果，在聊完之後我們分別，各干各的一份事去。然後差不多九點半到十點半是我和明娜姐對特的演技進行培訓。因為這次拍攝的戲表演難度極大，不得不加班指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