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解渴
離開了溪邊,沈樂心又拉著馬在附近轉悠了一陣,最後碰上也出來找人的凌璟,面對他不善的臉色,沈樂心乾笑了兩聲,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沒把你大侄子怎麼樣,你別這副表情看著我。」
凌璟無奈,伸手把他拉到了自己馬上來,雙手擁住人,帶著他慢慢回駐地去,這才低聲問起他:「你跑出來到底做什麼的?」
「你放心,」沈樂心沒好氣道:「我動不了那小皇帝,那個姓蕭的已經把他帶走了。」
凌璟撥了撥他柔順的長發,露出白皙的脖頸,湊過去親了親:「我是擔心你……」
雖然單打獨鬥,沈樂心要贏凌祁祐必然是輕而易舉,但對上他的上百侍衛外加蕭楚謙,卻絕對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凌璟就怕沈樂心會瘋到去硬碰硬到時候鬧得不可收拾。
沈樂心反手給了他一肘子,撞在他胸口之上,卻像是撓癢一般:「我不會傻到平白去送死的,你操心太多了。」
凌璟聞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也笑了起來:「那你放著兒子不管,跑出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你兒子太吵了,」沈樂心受不了地嘟囔:「一直在哭,我哄不好他,就出來透口氣,碰上那小皇帝只是意外。」
雖然原因有些彆扭,不過凌璟倒是相信的,沈樂心從來沒跟他說過假話,小娃娃即使是他生的,他也對哄孩子沒有半點耐心,會扔下人跑了當真是不稀奇,卻又免不得有些無奈:「那也是你兒子,你對他有點耐心就不會這樣了……」
沈樂心輕哼了一聲,雙手覆上他拉著馬韁的手,示意他加快速度:「回去打小東西的屁股……」
凌璟低低笑了一聲,一蹬馬肚子,加快速度回了駐地去。
就這麼被人拐走了的陛下再出現在眾侍衛面前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整個人卻像是失了魂一般,高騎在馬背上一言不發,蕭楚謙這會兒倒是很規矩,換了自己的馬,跟著一眾人一起,將之護送回了駐地去。
一直到從馬停在駐地的御帳前,從馬上下來,聽聞裡頭傳來的小饅頭斷續的嚎哭聲,凌祁祐才從怔愣中回過神,狠狠瞪了蕭楚謙一眼,轉身大步進了帳篷裡頭去。
蕭楚謙卻樂笑了,不是他想佔人便宜,只不過距離上次他們之間親密接觸已經有半個月了,陛下的身體,發泄出來對他反而好,要不到了晚上又得憋得難受了……好吧,剛才看到凌祁祐在自己懷裡的樣子,他確實一下沒忍住,才狠狠逗弄了他一番。
有了蕭楚謙的幫忙,凌祁祐一日獵得的獵物確實多得驚人,叫人都收拾妥當了,之後去外狩獵的人6續回了來,清洗過身子換了身乾淨衣裳的凌祁祐已經平復了情緒,帶了一眾人在駐地前的空地上清點戰利品。
凌珏被眾人簇擁著回來,起先一直嘴角上揚著很得意,但在看到那堆成山的凌祁祐獵得的獵物之後,尤其當中還有難得手的白虎,笑容便僵在了嘴角,不出意料的,凌祁祐贏了,一眾官兵齊聲歡呼喝彩,有朝臣已經沖著那凌珏嚷開了:「洛王願賭服輸,還是乖乖將封地雙手奉上給陛下吧。」
凌珏的臉色難看至極,咬著壓根道:「這些當真是陛下親手獵下的?」
凌祁祐嗤笑了一聲:「怎麼?十一皇叔這是懷疑朕作弊了不成?」
「聽聞陛下晌午之後一直與人同乘一騎……」
「那又如何?」凌祁祐不悅打斷他:「那是朕的內侍,朕讓他跟隨朕一塊幫朕清點東西,有何不可?」
凌珏聞言面色越發陰沉,卻也不敢再說,凌祁祐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場一眾人,尤其是一旁看了熱鬧的另兩位藩王,見凌璟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之態,再想到先頭那沈樂心的無禮舉動,心有不快,面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問凌珏:「皇叔可還有異議?」
「本王輸了。」四個字凌珏說得幾乎是咬牙切齒。
凌祁祐嘴角的弧度更上揚了一些:「既然皇叔認輸了,那願賭服輸,這賭注……」
凌珏用力握緊了拳,就這麼丟了三成的封地怎麼想都不甘心,凌祁祐看著他的反應,心下好笑不已,當然他若是當真耍賴不給,自己也不能就把他怎麼樣了,不過當著滿朝文武和凌璟凌琛幾個的面,丟臉的也是他不是自己,所以這會兒凌祁祐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便也不說話了,只等著他表態。
好半晌,那凌珏才憤憤不平地道:「本王輸了,本王認了,三成的封地,陛下儘管拿去便是。」
還算是個有骨氣的,凌祁祐也不客氣,就這麼授了下來,之後吩咐下去,將今日眾人獵得的獵物一併抬下去烹煮,晚上在此設宴招待群臣,人群又是一片歡呼沸騰。
交代完事情,凌祁祐轉身回了御帳去,方才被他轟走的蕭楚謙這會兒又回了來,正趴在搖籃邊逗弄裡頭不停咯咯傻笑的小饅頭,見到凌祁祐回來,抬頭沖他笑了笑:「聽聞方才陛下又大出了風頭?」
凌祁祐不搭理他,走到搖籃邊順手就把朝著他長開了爪子要他抱的小饅頭給提溜了起來,坐到了桌邊去。
蕭楚謙走上前去,拎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把這個喝了。」
濃郁的茶香夾雜著些微的藥味撲面而來,凌祁祐微微蹙眉,猶豫著沒有伸手接,蕭楚謙將茶杯又往他面前送了送:「我特地給你泡的,喝了一會兒被人灌酒也不會醉太厲害,會好受一些。」
凌祁祐微一怔,心裡一時莫名地倒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到底是伸手接了過去,慢慢送到嘴邊,茶香中帶苦,卻也不難喝,為了自己好,一杯下了肚他還又多添了一杯。
蕭楚謙看著他喝下,輕笑了笑,彎下腰貼到坐著的凌祁祐的耳邊:「陛下一會兒打發打發外頭那些人就算了,早點回來。」
凌祁祐一眼斜睨向他,在蕭楚謙看來卻帶著些說不出的勾人意味,真想就這麼把他按床上去,凌祁祐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旖旎心思,把小饅頭往他懷裡一擱,起身出了門去。
酒宴一直從申時持續到快過戌時,玩累了又吃飽了的小饅頭已經被蕭楚謙哄睡著,在搖籃里沉沉睡去,蕭楚謙幾次走出帳篷去看,遠遠只能瞧見不停有人上前去給凌祁祐敬酒,都是朝中大臣,凌祁祐不好推拒,便就一杯一杯往自己肚子里倒酒,他看著幾次想上去把人拉走,踟躕了半日,到底還是算了。
真要那麼做了,事後凌祁祐一定會削死他。
亥時之前,即使喝過那藥茶也依舊醉得不輕的凌祁祐被人攙扶著回了來,跌跌撞撞地幾乎站不穩,到了御帳門口,蕭楚謙迎上去,接過小太監的活,一手勾住他的肩背,再彎下腰去一手伸下去勾住他的腿彎處,沒等眾人回過神,就這麼打橫將之抱了起來,凌祁祐歪靠在他身上,已經醉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轉頭沖身後有些氣急敗壞的小丑兒笑了笑,蕭楚謙丟下句「別跟進來」就把人給抱進了裡頭去。
把凌祁祐放上床,蕭楚謙幫他把鞋子外衣脫了,給他拉上被子讓他半靠在床頭,又倒了杯茶過來給他喝,凌祁祐只喝了兩口就不耐煩地推了開,雙手扯上了他胸前衣襟,猛地將人拉近。
眼睛閉上又睜開,反覆幾下,許是因為那杯茶的作用,堪堪拉回了幾分神智,似乎比方才在外頭要清醒了一些,也似乎終於是認出了面前的人是誰,他抬起手,拇指描摹上蕭楚謙的眉,獃獃看著他,好半晌,才呢喃出聲:「蕭……楚謙……」
蕭楚謙笑了,幸好還認得自己,沒把自己給當成了阿貓阿狗。
但然後下一刻,凌祁祐揚起手一巴掌就揮了下去,摔在了他的臉上,猝不及防的蕭楚謙整個被打懵了,錯愕看著面前依舊揪著他胸前衣襟眼睛都紅了的凌祁祐。
「混賬東西……」凌祁祐迷迷糊糊地嘟囔,打了個酒嗝,酒氣全部噴到了蕭楚謙的臉上。
蕭楚謙推開他站起了身,到底也是有脾氣的人,被個醉鬼這麼打,他也難得做到心平氣和再去哄他,粗魯地將人按下去,幫他蓋緊被子,轉身就想走,凌祁祐卻雙手都纏了上來。
從身後攬住他的腰用力將人拉坐下去,凌祁祐撐起身,整個人幾乎跪坐在了床上,貼著他靠上了他的背,橫過他腰的雙手在他的胸前遊走摩挲,埋首在他脖子間親吻,嘴裡發出難耐的呻/吟夾著喘息聲:「別走……救……我……」
蕭楚謙被他像八爪魚一樣的纏法弄得有些難受,扯他的手想讓他放鬆一些,凌祁祐卻以為他想掙脫自己,反倒纏他纏得更緊了:「好難受……救我……」
呢喃間,凌祁祐主動側過了頭尋找他的嘴唇,在雙唇附上去的時候滿足的輕嘆,拚命汲取他嘴裡的津液解渴,蕭楚謙看著他意亂情迷的樣子,知道他是身體又起了反應了,心下一聲嘆息,翻身抱著他將人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