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是誰的貴人

凡聖奇人李唯一，他正琢磨著這老頭究竟是不是大仙。耳旁飄來錦衣女子的傳音聲「隨我來！」聞言者有何反應？當然是大喜！他急忙跟了上去。行至無人處，眼前一花，片刻后已到了個小院中。

驚駭之人訝於這錦衣女子的神通，對方卻上上下下「鑒賞」著自己。只聽錦衣女子開口道：「報上名來！」

「嘿嘿！我叫李唯一，仙人，收我為徒！」

拜師要幹嘛？當然要拜下去，磕頭要沒點誠意可說不過去。他已經做好頭破血流的準備。一股靈力傳來。糟糕！咋還不給拜了！

這女子喊了一聲身旁侍女，這喚作「彩霞」的紅衣小丫鬟應諾一聲。錦衣女子隨即開口「你說說，他可是我的貴人？」

彩霞瞅瞅野小子又瞅瞅自家小主，應道：「婢子不敢說！」

錦衣女子向上挑了挑下巴，意思再明顯不過。

彩霞見小主不介意，回道：「小主顯是被那老兒給騙了！此人如此粗俗，再修八輩子也不配給小主提鞋。」

「嘿！這話過分！」李唯一心中暗罵，眼神也很符合此刻心情。彩霞心頭髮毛，可她也不能慣著這野蠻人。誰怕誰！不就是拿眼睛打架。

錦衣女子鄭重道：「父親說三千年後我將有一劫難，好在有貴人相助，終得逢凶化吉。」

二人聞言均是一愣。李唯一忍不住開口：「大仙說『你的機緣就在此時，就在此地』，話才說完仙女就來了。」

三人面面相覷。彩霞打破平靜，輕聲細語道：「這老兒沒一句正經的，江湖騙子那一套騙人的把戲，顯是算計好了才胡謅的，雖滴水不漏也不足信。」

「不錯，凡人焉知卜算之道！故弄玄虛者騙子無疑，信者傻子無疑！」錦衣女子表達著自己的想法，「這凡間若有仙人，可還叫凡間？這老頭玄乎，真能說如此之巧！」

彩霞又瞅了瞅野小子，說道：「反正我是不信！」

「仙人，我不差呀！咋個就不收我為徒？」難得遇到仙人，他可不想錯過這仙緣。

「收徒？你可別逗了，我可沒那閑心！」看到別人一副苦瓜臉，錦衣女子補充道：「再說了，我小小一劫仙，離真仙遠著呢，你另請高明！」

也顧不得劫仙是什麼，執著之人急忙道：「仙人神通大得很，就收我為徒嘛，我學成后肯定報答仙人！」

對方這「報答」二字一出口，錦衣女子腦中突然蹦出個老頭，口呼「施恩布德，厚德以載福。」

錦衣女子晃了晃腦袋，說道：「我傳你修仙秘籍，你自己修鍊如何？」

修仙秘籍！這話聽著就讓人來勁。任何人腦子要還正常，趕緊拜見師尊。錦衣女子連忙制止「不準叫我師尊，我可不想有個徒弟！有也不能是你不是。」

這話打擊人，聞者說道：「小師傅，我認得些字，那修仙秘籍，我也讀不懂。」這也怪不得他，如那《青雲訣》，除了些生僻字，那修仙術語也不是給凡人看的。

奇了怪了！錦衣女子訝道：「凡聖中期，讀不懂秘籍，騙鬼去吧！我看你比那老頭還可惡！」

「小師傅，我說真的！」老實人滿臉的委屈。

「行了，行了！」錦衣女子不耐煩了，「我不是小師傅，也不聽你解釋。」丟出一本秘籍，她繼而說道：「就這麼著，自己參悟！彩霞，你可得瞧仔細了，他可是我的貴人？」

「我看小主才是他的貴人！」彩霞低聲又說了句實在話。

野蠻人得了寶貝會咋樣？但凡說個「謝」字都不叫野蠻。他當然是跑一邊翻這寶書去了。

「粗鄙，沒個禮數！」彩霞憤憤不平。

這粗鄙無禮之人，他哪裡還聽得見別人說話。一邊看書一邊抓頭，不到忘我之境都不算太認真。

另一邊，錦衣女子坐在裡屋，屁股長尖了似的左右轉動。她就這麼看著屋外這野小子，一言不發。

一夜過去，這用功之人愣是還沒回過神來。這傢伙渾然沒點停下來的意思。錦衣女子呼呼大睡。一覺醒來，瞅一眼這執著的野小子，她對彩霞說道：「走，逛街去！」這才說完，她變了個戲法，搖身就換成了男子裝扮。

「消息打探如何？給我說說！」小主子對著彩霞發問。

彩霞正自納悶，奇了怪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問自己！她隨即答道：「小主玩耍這幾日，奴婢去了蠻、南二郡，遇見了青瑤，聽她說那位估摸著把魔淵海給翻了個底朝天。」說到這，彩霞瞅了瞅錦衣女子又道：「據說，貞太子也去了。奴婢趕來雲城先置辦這小院，急著又去迎小主了。」

錦衣女子不以為然，又道：「這下界雲城倒也好玩，我那傳音符太子已該收到才是，我們就在城內玩耍幾日！」

「小主，難不成還要留他在此！」彩霞瞄一眼某人提醒道。她心裡還嘀咕著下一句「這可是女子居所，留他一夜也就罷了，最好趕走！」

「還能怎麼著！凡聖本該是下界頂級人物，你瞧他那破落樣！」這小主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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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清晨。錦衣女子醒來，奇了怪了，這野小子不見了！她見了鬼似的問道：「這人轉性啦！彩霞，快去找找，跑哪兒去了。」

彩霞應諾而出。不大會兒功夫，小丫鬟回來稟告，野小子躺書齋房頭上，顯是對那些之乎者也感興趣。

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便是想到一萬個去處，這小主哪能料想到這個結果。

果然！房頭上有人正聽一位老孺講學呢。兩個時辰后，他又去伐木場賺了點銅錢。買了些零食，年輕人回到院子里已是酉時了。主僕二人興許是玩興大，還沒回來。

「這裡不懂！這兒也不懂！我先記好，趕明兒一大早，我問問那老孺，人家有學問。」他手中這書可玄乎得很！正是那本《元神訣》，還只是上卷。

戊時初，主僕二女嘰嘰喳喳玩轉回來。不出意外，這野小子果然又在埋頭苦讀。二女直接無視，進了屋裡。迎面桌上擺著三色零食，糖葫蘆，，雪花糕。這下子錦衣女子倒是意外了。「原以為這野小子是個沒心沒肺的，還有這麼一出！」說罷，她一口啃下一個糖葫蘆。

「難不成去偷去搶啦，這可不成，我得問問！」女子自言自語，然後徑直走出。

「小師傅，我不偷，也不搶！我到城外伐木場做活兒，兩個時辰就有四十文錢。開始是三十文，那個管事說我能幹，這回加了十文錢。」

這小師傅面色那叫精彩，糖葫蘆差點把自己給噎了。「你在逗我玩，下界大能，通靈凡聖伐木賺銅板，你丟不丟人？」她說完還不忘記哈哈大笑起來。

「阿婆叫我自食其力。咋個就丟人了？」

屋內彩霞憋得難受。

突然！遠處一陣傳音聲傳入錦衣女子的耳朵「南嵐郡主……」

笑聲戛然而止！不一會兒，這南嵐郡主也即錦衣女子，她見了鬼似的瞧著這便宜小徒弟，喃喃自語道：「難不成你真是我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