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謀詭計
喻再雄回到了一樓,賈金權的老婆荊萍被驚醒了,穿著睡衣來到了客廳。當他看到幾個警察在家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喊道:「金權,你在哪裡?金權,你在不在家呀?」
賈金權聽到樓下妻子在喊叫,沒好氣地說:「大半夜的,你那麼大聲音幹什麼?」
荊萍問:「他們是誰?在我們家做什麼?」
賈金權訓斥道:「你別問那麼多,回屋睡覺去。」
荊萍挨了一頓訓,沒敢爭論,乖乖地回卧室去了。
賈金權繼續問賈亮亮:「到底咋回事,給我說清楚,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你。」
賈亮亮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從機場遇到王萱到跟蹤到小李庄,再到燒烤大排檔,以及他們和賓館前台白秋香勾結安裝攝像頭,夜裡拿下王萱的計劃都如實說了一遍。
賈金權問:「既然你們計劃這麼周密,為什麼躺在床上的是白秋香而不是那個西蜀女孩?你上床的時候就沒有看看嗎?」
賈亮亮說:「當時酒精上了頭,當看到一個女人的裸體那麼曼妙,把持不住,就上去了,當時她戴著大口罩把臉都蓋起來了,還閉著眼睛,我就沒有注意,只當是她害羞不好意思了。可,怎麼成了白秋香呢?」
賈金權問:「你真的不知道那女子是白秋香?」
賈亮亮說:「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就……,反正我當時只以為是那個西蜀女孩。」
賈金權道:「你先待在卧室,我去和他們說一下。」
賈金權下到一樓,對喻再雄說:「我問了,亮亮是和一個西蜀女孩約好的,那間房登記的也是西蜀女孩,他們只是約的一夜情,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喻再雄道:「領導,這件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會弄錯?我們看了監控,進入那間房的除了服務員就是白秋香,再說了,市局都從白秋香體內提取過排泄物了,這鑒定結果你也看了,絕不可能有錯。」
賈金權心裡很生氣:「這個喻再雄怎麼就不肯給一點面子?」但他表面上又說不出什麼來,假裝平和地對喻再雄說:「你看這樣行不行,等天明了上班后,我給你們局長說一聲,你再來把亮亮帶走,行不行?」
喻再雄不同意:「領導,我們是在辦案,面對犯罪嫌疑人,我們不可能網開一面,如果都這樣的話,法律的尊嚴何在?請領導理解我們,讓賈亮亮跟我們走。」
賈金權臉色變了:「真的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了?」
喻再雄看到賈金權想耍官威,絲毫不懼:「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賈亮亮成了犯罪嫌疑人,我們就必須帶走。」
賈金權看喻再雄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也不敢再較勁,就算是自己地位不低,但如果因為阻攔喻再雄辦案,喻再雄往上告他一狀,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同樣會涉嫌犯罪。這個時候,賈金權知道分寸,只好說:「那行,你看著辦吧。」
喻再雄帶人就上了二樓,從卧室里把賈亮亮拉了出來,賈亮亮一看勢頭不對,就喊叫:「爸爸,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們走。」
賈金權沒有吭聲,黑著臉坐在沙發上沒動。
荊萍聽到了兒子的喊叫,從屋裡出來了,上去就要阻擋喻再雄他們:「你們憑什麼帶走我兒子?你們不能帶走他。」
喻再雄嚴肅地說:「我們是在辦案,你如果阻攔我們帶走嫌疑人,那我們就把你也帶走。」
賈金權一看喻再雄根本不給面子,就對荊萍喝道:「你不要阻攔,讓他們把人帶走。」
喻再雄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這個市裡的大官,就不再顧慮,當著賈金權和荊萍的面給賈亮亮帶上了銬子,扭著膀臂出了別墅。
用同樣的方法,喻再雄又從趙強的家裡帶走了趙東方,從張欣的家裡帶走了張冠軍,從單成的家裡帶走了單寶鋼,從衣隆的家裡帶走了衣振青。同樣,喻再雄公事公辦的態度惹惱了這些隱陽市的厲害人物。
趙強就在喻再雄要帶走兒子的時候,給賈金權打了一個電話:「賈市長,喻再雄把賈亮亮帶走了?」
賈金權罵道:「那個王八蛋就是一個榆木腦袋,絲毫不給一點面子,沒辦法,我也不能阻攔。」
趙強道:「這件事,我給他們局裡打電話了,再興區分局的胡秋來今晚值班,他的電話竟然無法接通,刑警隊長艾武裝的手機也打不通,他們這是不是故意的?」
賈金權道:「這樣吧,這件事情我問過亮亮了,是他們五個小兔崽子乾的好事,你們幾個來我家一趟吧,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辦。」
這幾個人,除了衣隆是個商人,他們四個都是隱陽市職務不低的官員,遇到這樣的事情,都很著急,這不僅是面子上的問題,還真的坑你危及到孩子的未來。
很快,幾個人就到了賈金權家。
大家坐定,八十多歲的衣隆發話了:「你們幾個都顧慮自己的前程,可我不怕,不就是個小小的副隊長,官不粘品的,我找人把他做了算了。不就是花點錢嘛。」衣隆底氣很足,他是一個國際有名的上市食品企業三彙集團董事長,年收入上千億,根本不把一般人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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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強攔住了:「這事情可不能這麼辦,不管怎麼說,我們幾個還沒有到無辦法挽救的地步,就這麼一個案子,說起來就不算個事,也就是遇到喻再雄那個愣頭青了,換個人都不會這麼辦。咱這樣,我們想辦法把這個愣頭青調離刑警隊,讓他去下面最差的鄉鎮去當普通民警,讓別人接手這個案子,必須按照我們的意願去辦。」
張欣說道:「這個事情交給我吧,我去辦。」
單成說道:「要不,把他調到我手下,看我怎麼收拾他,我會讓他最後灰溜溜地滾出我們的隊伍,他還會有個罪名在身,這輩子別再想翻身了。」
賈金權點了點頭:「我看單支隊的意見比較合適,如果現在把喻再雄發配到邊遠鄉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們幾個在打擊報復,對我們的名聲不利。如果給他工作調動,還從區里調到市裡,這個理由就成立了,再加上這個愣頭青辦案也確實有一套,沒人會往別處想。」
幾個人同意了這個意見,趙強說:「天亮上班后我就安排這件事,在調動手續沒下來之前,讓單成先以借調的名義把他弄過去,免得再給我們帶來被動。」
賈金權點了點頭:「那個愣頭青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咱再商量一下這個案子該怎麼解套。」
趙強道:「這幾個孩子到底幹了什麼,怎麼乾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去解套?」
賈金權說:「這個事情,我問過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了,亮亮是這麼說的……」。賈金權就把賈亮亮告訴他的情況給在場的幾個人講了一遍。
趙強看了一眼單成:「你是辦案的行家,你說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單成道:「這件事情很簡單,既然受害人不是那個西蜀女孩,而是賓館的前台經理白秋香,那就好辦,我們幾個每人出六萬塊錢,合起來就是三十萬,把這錢給白秋香,讓白秋香承認是自己在偷偷賣淫,反正他們幾個是一個個和她發生的關係,不是一起去的,這就構不成聚眾淫亂,既然只是一個賣淫案,每個嫖客也就處罰個幾千塊錢而已。」
賈金權問:「這倒是個辦法,只要白秋香主動要求撤案,就好辦了,白秋香會同意嗎?」
單成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不會有問題的。現在我們就籌錢吧。」
衣隆說話了:「不用籌了,不就三十萬嘛,我拿就是了。天亮上班后你就去我辦公室,我安排會計給你提現金。」
賈金權擺出一副領導的架勢:「那行,擺平白秋香的事情就交給單成了,下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個西蜀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開的房間卻讓白秋香躺到了床上,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關聯?要不要找到這個女孩?」
趙強道:「我認為就不要節外生枝了,既然讓白秋香承認她是在偷偷賣淫,那就沒有必要在追究細節問題,如果追究細節,那白秋香躺在別人開的房間的床上就有點不合情理了,既然讓白秋香背鍋了,就不要在案情上顯示別的人和事,你說呢?」趙強看了一眼賈金權。
賈金權也覺得趙強說得有道理:「嗯,是這個道理。可就是那個西蜀女孩到底和白秋香之間發生了什麼,有點奇怪,雖然不把她列入這個案子里,但要想辦法查一下這個女孩的來歷和她到隱陽市的目的。這個我看還是交給單成,偷偷地查一下,摸清了底細給我們說一聲。」
幾個人商量完畢,天也已經亮了,各自離去。
很快就到了上班時間,單成在外面吃了早飯,直奔衣隆的辦公室,衣隆已經讓會計從保險柜里取出了三十萬現金交給了單成。
單成拿到錢后,就直接去了星期九快捷酒店,找到了白秋香。
白秋香不認識單成,警惕地問道:「你是誰,找我做什麼?」
單成就拿出證件讓白秋香看了一下,白秋香一看是市局的支隊長,沒敢說話。
單成說:「白秋香,能否找個安靜的房間問你幾句話?」
白秋香就把手上的活交給了姬素霞,領著單成去了一樓一個空房間里。
單成問:「白秋香,你報案的這起案子,你想怎麼處理?」
白秋香不明白:「依法處理啊,他們侵犯了我,不該承擔責任嗎?」
單成問:「你知道侵犯你的那幾個人都是誰嗎?」
白秋香懵了,當她在受侵犯的時候,眼睛都是閉著的,想睜都睜不開,那幾個人和自己發生關係都沒有說話,幹完就走了,她根本不知道都是誰:「你們辦案的人不會去查嗎?賓館都有監控的,一查就出來了。」
單成說:「那我就告訴你,和你發生關係的人,一個是賈金權的兒子,一個是趙強的兒子,一個是張欣的兒子,還有我的兒子,另外一個是衣隆的兒子,你說我們這五個人,哪個你能惹得起?再說了,你之前和這五個人是商量過的要給他們開房,你覺得他們幾個能夠被判刑嗎?我們做家長的,會看著讓這幾個孩子判刑嗎?我現在不是威脅你,是在給你商量,這是三十萬現金,算是他們五人給你的補償,然後咱再商量一下這個案子該怎麼辦,行不行?」說著,單成就把裝有三十萬現金的書包的拉鏈拉開,推到了白秋香的面前。
白秋香哪裡見過一筆幾十萬的現金,看到這麼多錢,動心了:「那,你想讓我怎麼說?」
單成道:「你只需要改一下口,就說你在賓館是偷偷賣淫的,先後和他們幾個發生了關係,因為他們睡了你不給錢,你就報了警。只要你改了口供,別的你就不用再管了,你做好保密就行了,特別是我今天給你的錢和我給你說的話,都必須爛在肚子里。」
白秋香低下頭想了一會,才說道:「那,那我的名譽不是都壞掉了,還怎麼在這裡混?」
單成道:「你以為被姦汙了就不壞名聲了嗎?道理是一樣的,你不會換個地方工作去呀?離開隱陽市到一個別人都不認識你的地方去,不就行了。」
白秋香想了想也是,被姦汙和主動出賣身體沒什麼兩樣,就點頭答應了:「那好吧,你可以給我問筆錄了,我按照你的吩咐說就是了。」
單成道:「不,這個案子是別人在辦,我是當事人的家長需要迴避,你只需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我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