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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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宮果然不同凡響,呦,瞧瞧這高牆碧瓦,嗯,還有那玉宇瓊樓,美哉美哉,想來我們北域王府是比不得的,不愧為人間聖地,君王福宅啊。」歐陽天嬌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來到京都城皇宮大內,自是大開眼界的坐在玉輦之上欣賞讚嘆起來。
坐在一旁的芙蓉公主瞪著一雙火氣滿滿的鳳眸直直盯著身旁如無事人一般正在賞景之中的駙馬爺,她怎麼覺得這人像是個土包子進城一般,看哪裡都新鮮,真是好氣又好笑的道:「聽說你此次進京都之後,不是被父皇召見了好幾次了嗎,這怎麼像是頭一次進宮一般。」
歐陽天嬌一聽,眼珠一轉,側頭看向一旁皮笑肉不笑的三公主道:「呃,呵,公主不知臣以前每次來時都是心事重重的,哪裡有閑心賞景,可如今不同了,我不是已經與公主殿下達成協議,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得以解脫出籠,這心事也就無了,沒了心事,卸下報復才會有這等子賞景觀美的心境啊,公主說是不是也,哈哈……」
看著這駙馬的一幅找死的笑相,芙蓉公主真想一巴掌打過去,奈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芙蓉公主強忍下怒意,輕哼了一聲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壓低了語氣的質問道:「那帶血的錦帕是不是你的傑作?」
「呵,是又如何?難不成是公主想感謝本駙馬幫你解圍嗎?」歐陽天嬌美美地向身旁公主大人回以俊然一笑,不疼不癢的懶懶回道。
「無恥,你、你還敢笑,看本公主一會兒不扒了你的皮,我看你還怎麼笑得出來。」芙蓉公主羞紅著臉,氣得咬牙切齒道。
看到這芙蓉公主如此氣惱模樣,歐陽天嬌卻是裝做苦色搖頭道:「公主殿下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好心為你解圍,你卻不識好歹。今早我起來就看見你父皇母後派來的人守在門口要宮女將那塊白錦取回去交差。我猜想若你交了份白卷回去,恐怕你父皇母后定當不會作罷,還不如先了了他們的願,暫且讓他們安心,你母后能安心養病不是,待得將來你我夫妻緣盡時之時,再實話相告皇上皇后說公主並不喜歡與我,我們並無夫妻之時也就罷了。還有,你瞧瞧本駙馬爺這手指都變成了何等的慘烈模樣,公主殿下不領情也就算了,卻還一副活脫脫要扒肉吃人的架勢。」
芙蓉公主一聽歐陽天嬌極是委屈之言,到是無話可辯,這時卻又看到她那手上又紅又腫的中指,原本滿滿的恨惱羞怒之意,卻是緩和了一些,忍俊不已的想笑又不敢笑的唇角微微彎起,狠色嬌哼道:「自作孽不可活,活該~!」
「誒牙牙,公主殿下你可真是狠心之人,剛剛你還恨得我咬牙切齒想要謀殺親夫的,今時見到我受了傷,你看竟把你樂得如此,真真是天下最毒不過婦人心啊。」歐陽天嬌看到這芙蓉公主笑了起來,知她是不生這氣了,方也出玩笑逗趣起來。
芙蓉公主輕輕嬌嗽了一聲,隱忍道:「咳,你到是會狡辯,但你如此所作,可想到別人全都會以為本公主已經是你的人了,將來還要我如何面對他人?」
「哦,原來公主是怕心上人嫌棄,其實這又算得上什麼大事?公主與之解釋一下又有何難?再者,真心喜歡又怎會在乎此等俗人俗事,若是我歐陽天翼喜歡的人,就算她是生在青樓的女子,我亦會義無反顧的愛著,願意與之廝守一生。」
聽著這無賴之人此等大膽言論,芙蓉公主的心微微動了一抺,到是沒想到這人竟是如此洒脫豪放的性子,看來這人到也算不上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頂多是個花天酒地的風流多情的花花公子。
芙蓉公主莫莫地在心底里為這天上掉下來的陌生駙馬爺評價著,依舊在袖袍中緊攥著綉拳放鬆不下全身的戒備之心。不管如何她都要頭腦清醒些,定當要小心這極是隨性風流之人,莫要被他哄騙了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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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的鳳儀宮中,皇帝懷中扶抱著久病在床的皇後娘娘,兩雙慈目一同審視著面前一對極是養眼的俊男美女,雙雙不住地點頭認可,那樣子一看就是對一對新人滿意至極。
老皇帝怎麼看這對小冤家怎麼的喜歡相配,想來這女婿可都是他親自為掌上明珠挑選的。刨除政治方面的權勢地位來說,單看這貌勝潘安的俊美相貌,不說是萬里無一,卻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美男,想必只有這等子品貌氣質的男子才會配得上自己美如芙蓉花般的寶貝小公主吧!而且定當會遠遠勝過女兒心裡的那個忘不掉的殘影,不怕公主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會慢慢將注意力轉移到枕邊人的身上,遺忘掉那短暫的記憶。
不管如何,想他天朝一代帝王家的尊貴公主,又豈能如兒戲隨隨便便就嫁給一個宮外遇到的草野無名之輩。看著這眼前的一對尊貴碧人,皇後娘娘與老皇帝雙雙深望了彼此一眼,自是樂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陛下,這孩子果然是個萬眾無一風流倜儻的俏郎君,瞧瞧這一身錦袍紅段穿得如此神采奕奕。呵呵,陛下,你瞧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就如畫中畫的一對金童玉女一般,多麼的般配啊。」皇後娘娘蒼白虛弱的臉龐微微閃過一絲喜悅,鳳目一遍遍的像是看不夠一般地徘徊於面前的一對碧人身上,是如何的都看不夠。
「哈哈,皇后所言極是啊,皇兒秉承了愛妻的美貌無雙,駙馬又俊美多情風流倜儻與皇兒果真是天造之合。哈哈,皇兒啊,朕和你母后終是能看到你成婚為人妻子了,好啊好啊,這終是了了你母后和朕的一件心事了。」老皇帝笑得雙眼眯成了一條線,雙手輕輕拍撫著懷中愛妻的後背,心悅成一處。
歐陽天嬌此時看到皇帝與重病在床的皇後娘娘如此開心,心下到是浮生起一抺憐憫同情之心,想著自己如今竟然冒著欺君犯上的罪過來欺騙他們,到真是有些於心不忍。但此時此刻迫於情勢所逼,到也別無他法。歐陽天嬌暗下嘆了口氣,到不如壞人作到底,要這如父母一般的皇帝與重病在床的皇後娘娘高興開心一會兒也罷。想此,歐陽天嬌底頭看了一眼一旁像是做錯事正低頭不語之中的芙蓉公主,伸手極是寵溺的將佳人攬與懷中,樣子情深意切的輕語心愛道:「請父皇與母後放心,得此賢妻,臣定當會好好照顧公主殿下。」
芙蓉公主不想這人竟會如此大膽,驚著間正有意反抗,卻被歐陽天嬌暗下施力壓制住了。又見這駙馬爺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心中也明了這人又在自作聰明的在這裡演戲了,方低著頭咬了下唇角,恨得牙根痒痒,卻又不能說出什麼來。
「咳咳,好,好,母后今日能看到皇兒與駙馬雙雙琴瑟和鳴恩愛有佳,就算是要本宮現在馬上歸天去了,本宮也能死得明目了。」皇後娘娘越說越是激動,不免竟流下了開心之淚。
「母后與父皇福壽百年,皇兒不許母后再說這等子無稽之談。」芙蓉公主一聽母后此言,不禁忘卻其他,慌忙抬起頭看向自己重病垂危中的母后,淚水嫣然而下,哭著跑到床前跪倒在皇後娘娘的懷中痛哭流涕地抱著皇後娘娘的腿,母女兩難過成一處。
歐陽天嬌站在一旁,一直觀察著皇後娘娘的氣色,雙眉不緊越加糾結起來。要是依著皇後娘娘這等子趨勢來看,恐怕是命不久矣。也許芙蓉公主早就明白,所以她才會為了完成皇后的心愿,寧可拋棄下自己的心,答應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可是……
歐陽天嬌微微皺起雙眉,她自小便與北域神醫諸葛侯有緣,親授過醫術。雖是談不上像神醫諸葛侯那般對醫術精通了得,但卻也算是小有所成,還曾經在北域出現霍亂之時救得萬民與水火,被民眾奉為玉女菩薩下凡。
此時歐陽天嬌暗下觀察中發現皇後娘娘的年紀也就剛剛三十齣頭,成日里錦衣玉食的嬌養,又有宮女太監在一旁無微不至的侍候,怎會與肺癆這等子勞累不治之症搭得上關係呢?再者雖是表面看起來面色蒼白、咳喘沉重鬱積,身體虛弱不堪像是重病垂危的將死之人,但那面門處隱隱發紫的淤結之氣卻到像是中毒之色。
中毒?若真是中毒,那又是什麼人所為?竟敢對皇帝的愛妻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下毒呢?歐陽天嬌不免暗下奇怪起來,看來這事並不簡單。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外面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對皇後娘娘所在,俯首尖聲細氣地稟告道:「娘娘,該到吃藥的時間了。」
皇後娘娘無神地看了一眼那太監,伸手撫摸著懷中嗚嗚哭泣中的芙蓉公主,無力的搖了搖頭道:「這葯喝與不喝又有何成效?算了,本宮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不行了,皇兒心中要有數,莫要再為母后徒留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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