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忽略了的中尉軍
羌瘣的對飯菜的要求很簡單,只是點了一個已經開始聞名於咸陽的包子。
可但凡接觸個大佬,或者是值得敬佩的人全都點這玩意兒。
黃品不但對包包子已經夠夠的,就連吃包子也已經吃膩。
在傳舍的時候用蜂蜜嘗試著給豬蹄上糖色,發現效果也相當的哇塞。
對紅燒類的菜已經饞的不要不要的黃品,果斷的拒絕羌瘣點的包子。
打算到集市買些食材,弄個雞塊炒芋頭,紅燒排骨什麼的。
不過想法不錯,實際上卻根本不可行。
售賣食材種類最齊全的集市在渭河的南岸。
而城南大多住著的都是普通百姓。
不似北岸這邊的達官顯貴與富戶那樣對朝堂上的重臣見怪不怪,還能有些矜持。
遇到心中敬仰的人或是朝臣,不但會發自內心的誇讚,還極為熱情與奔放。
而黃品因為出身的緣故,早已經被百姓當做了偶像與樣板。
昨日的滿城沸騰,可以說讓黃品的聲望達到了頂峰。
踏過渭河橋剛踏上南岸,就有黔首邊歡呼邊迎了上來。
而隨著呼喊聲,又有更多的黔首衝過來。
黃品嚇得一縮脖子,不願發生踩踏事件幫忙揮揮手算是有所回應,拔馬就往回跑。
「嘖嘖,旁人對黔首們的敬仰與誇讚都極為享用。
你倒是好,跑的比兔子還快。」
羌瘣打趣了一句黃品,朝著北岸東北的方向指了指,「城北又不是沒有集市,只不過售賣食材的少些而已。
再說也沒必要那麼麻煩,不如乾脆就在酒肆里吃些酒水。」
「酒肆的酒水貴的嚇人不說,我對大秦的酒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黃品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對羌瘣繼續道:「待會兒讓府里的人去採買。」
頓了頓,黃品對羌瘣嘿嘿一樂道:「不說您和隴西侯的關係。
單是沖著方才您出的主意,這頓飯食我都得給您親手燒。」
黃品的話並非是說笑。
羌瘣給出的主意,他自己自認為是耍滑頭。
但對黃品而言,簡直是奇謀妙計。
原因很簡單,咸陽的軍事力量,其實分為三股。
其中的郎中令屬於內保,衛尉屬於外保。
而這兩股軍事力量都屬於安保系統。
在此之外,還有一股,並且屬於真正的野戰軍事力量。
那就是由中尉統領咸陽屯兵的中尉軍。
之前因為中尉不屬於九卿之一,打交道最多的又是負責內保的蒙毅。
加之咸陽的屯軍其實已經有空架子的趨勢。
黃品一直都沒想起這股力量。
而憑他在九原與月氏所展現出的領兵能力,再加上政哥對他的信任。
黃品覺得只要他開口,中尉之職說是十拿九穩有些誇張,但到手的概率還是極大的。
畢竟中尉雖然是咸陽的野戰軍事力量,但其實還是統屬於太尉府。
從統領的兵力上來看,相當於涉間的職位。
大的層級上比不上郎中令與衛尉卿。
自然也就不屬於九卿之一。
另外,他之前的正式官職就是郡尉,雖然廣義上來看郡尉比中尉更有發展前途。
但實際上兩者的層級其實不相上下。
他從九原郡尉轉為中尉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而且原有的中尉,肯定也樂於與他調換。
可以說不但不得罪人,還是個雙贏。
調去九原的,今後有更大的晉陞空間。
以他在九原的威望,也又不至於徹底對九原失去控制。
而他在咸陽更是掌控了一股至關重要的軍事力量。
雖然兵力實數不夠五萬,但框架齊全。
只要財力跟的上,他給補充滿員不會引起任何人不滿,也同樣挑不出毛病。
不過他謀了好處,總歸是羌瘣給出的點子。
就算帶著些耍滑頭的意思,也是得了實打實的好處。
羌瘣提的要求肯定是不能推脫。
怎麼也要入宮去跟政哥念叨念叨。
而左右都是做一次飯菜,不如就借著送吃食的理由入宮。
羌瘣雖然不清楚黃品的打算,可從言語中透出的意思,以及語氣的輕鬆,聽出這是應下了這事。
這讓羌瘣既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應下倒確實讓人開心,可這對你有些不公平。」
朝著太尉府的方向看了看,羌瘣對黃品繼續解釋道:「大秦內地還算太平,內史郡更是極為安穩。
護衛咸陽的屯軍根本用不上太多。
而且為了減些輜重的負擔,護衛咸陽的屯軍不但數目只剩一半,中尉之職更是抵了些。
你真若求了中尉,吃得虧有些大。」
黃品咂咂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一點沒錯。
難怪羌瘣能跟李信耍到一起。
這也是個實在人。
不過這脾氣與性格,倒是讓人喜歡。
相處起來不那麼累。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在您看來我吃虧,可我卻覺得我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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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了一句,黃品笑吟吟的對羌瘣繼續道:「我只是想領兵,不是非要領著兵去打仗。
中尉之職對我而言正合適。
況且,我只能是幫您竭盡的去勸說陛下,能不能成可不敢保。
您心裡可千萬別想著誰虧誰賺。」
聞言,羌瘣先是點點頭,隨後爽朗的笑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即便你不去幫著勸說陛下,該與你提醒的還是會提醒。
畢竟以私下的關係,我託大一些也算是你的長輩。
讓你去幫著勸說,怎麼說都是佔了你的便宜。
不管成與不成,這情,老夫都記下了。」
黃品嘿然笑道:「現在陛下有心讓我要子嗣,沒給安排具體差事。
若是有了指派,別說什麼情不情的,咱倆那才是都虧了。
打鐵得趁熱。
咱們得抓緊回府,燒了飯食我給陛下送去一份。」
羌瘣咧嘴笑了笑,磕磕馬腹加快了馬速道:「到底是領過兵的,做事就是痛快。
既然左右都是求陛下,待會兒我與你一同過去。
兩張臉皮怎麼說也比一張要厚實些。」
羌瘣願意去,黃品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當羌瘣的面把話說了,成不成都看到他儘力了。
而且羌瘣有句話說的沒錯,兩個人的臉皮總比一個人的要重些。
政哥不好都拂了顏面。
同樣磕了磕馬腹,黃品與羌瘣齊平,剛想接茬,迎面突然來了輛車駕,並且還是直奔著兩人。
黃品不得不將剛提小跑起來的大黑馬給趕忙勒住,並且臉色有些發沉的看向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