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情定此宵
又過了半月,憲嫄的身體已見大好。
聽說兒子和憲嫄今日便要回宮,崇憲太后一早便在宮中坐立難安。她滿心期待著他們的到來,心裡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嫄嫄的身子到底恢復得怎麼樣了?」
劉駿按照母后的囑咐,安排憲嫄避開眾人,乘坐轎輦到達已為她安排好的住處華林園。
終於瞧見兩人的身影,太后忙不迭地迎上前去,那急切的步伐透露出她內心的激動。
她一把拉住憲嫄的手,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溫和,開口說道:「嫄嫄,你現今感覺如何?身子可有好些?」
憲嫄面帶感激,盈盈行了一禮,輕聲應道:「母妃,我已好多了,此番多虧了您出手相助,不然,我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一家人,何須這般客氣。」太后微笑著說道,臉上滿是慈愛。
劉駿和憲嫄聽了,竟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啊。」
見兩人如此反應,太后神色一緊,趕忙將兒子拉至一旁,壓低聲音問道:「駿兒,你莫非未依太醫所言行事?」
見母后如此神秘,劉駿瞬間恍然大悟,眼睛瞪大,急切地問道:「母后,難道您是故意讓龍太醫騙兒臣的?原本根本無需將嫄兒的衣物除去?」
「是啊,本來就無需如此。難道你倆之間就真的啥也沒發生?」太后說著,還調皮地用兩個大拇指相互比了比,眼中帶著幾分好奇和期待。
「哎呀,母后,您這都想的什麼呀,當然什麼都沒發生!您這般行事,嫄兒為此還在怪罪於我呢。」劉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羞又惱地說道。
「哼,真是沒出息,也難怪凡事都要母後為你籌謀操心。」
「母后,我與嫄兒乃是真心相愛,我對她的情意絕無半點虛假,您就別為此費心了。」
「我如何能不操心?嫄嫄現今可還是別人的妻子,倘若拓跋余知曉她仍活在世上,定會前來爭搶,到那時,你怕是連後悔都來不及。」
「兒臣明白母后的擔憂,兒臣想光明正大地迎娶嫄兒,不願讓她受半分委屈。至於拓跋余那邊,兒臣定會想法子為嫄兒取得和離書。」
「你這孩子,想法總是如此單純。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嫄嫄活著的消息便會不脛而走。
倘若拓跋余執意要人,難道你能不顧倫理道德和禮法制度,強行將人留下?」太后滿心憂慮,語氣也愈發急切。
「母后,兒臣已不再是懵懂孩童,定會小心謹慎行事,護嫄兒周全。」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無用。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要將一切都謀划周全,切不可有半分疏漏。」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
「多謝母后理解,那兒臣這就先帶嫄兒進去歇息了。」
「好,去吧。稍後御醫會來給嫄嫄瞧瞧身子。」
憲嫄向太後行了禮,隨後與劉駿一同進去。
太后望著憲嫄的背影,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悲傷,暗自思忖道:「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只盼著往後能順遂些。」
不久,龍太醫就到了華林園為憲嫄診脈。太醫號脈時,額頭不由得滲出點點汗水,劉駿滿心疑惑,心中不禁一緊,問道:「龍太醫,你為何如此緊張?難不成嫄兒的身體有什麼大礙?」劉駿的目光緊緊盯著太醫,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龍太醫有些慌張,眼神閃躲,說道:「回皇上,王姑娘只是還比較虛弱,微臣會每日按時為姑娘送來湯藥,將養一段時日自然會慢慢復原的。」此時龍太醫心裡七上八下,生怕被看出端倪。
「那你這是?」劉駿皺著眉頭說著,手指指向龍太醫臉上的汗水。
「微臣,微臣只是近幾日偶感了風寒而已。」龍太醫強裝鎮定。
「原來如此,那你便好好將養身子,每日按時送葯過來就行,還有,嫄兒還活著的消息萬不可泄露。」劉駿嚴肅地叮囑道,眼神中透著威嚴。
「是,太后已經叮囑過微臣了。」龍太醫連忙應道。
「好,你暫且退下吧。」劉駿揮了揮手。
然而龍太醫剛剛走出華林園,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太后所居的宣訓宮。
見龍太醫到來,太后急忙起身問道:「怎麼樣?情況是否有好轉?」太后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期待,一顆心懸在半空。
龍太醫搖了搖頭,面色沉重地說道:「回太后,王姑娘中毒太深,救治又太遲,恐怕活不過不惑之年啊。」
聽聞此言,太后如遭雷擊,身子一晃,重重地坐倒在椅中,痛心不已,悲嘆道:「可憐的孩子,若不是當初為了救哀家,她年紀輕輕的,又何至於如此命薄。」
「幸虧王姑娘原是有內力之人,否則,而立之年也是難以熬過的呀。」龍太醫接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
「此事你千萬不能透漏半分,絕不能讓皇上和王姑娘知道,記住了嗎?」太后強忍著悲痛,目光嚴厲地看向龍太醫。
「微臣明白。」龍太醫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太后,王姑娘斷不能再遭受大傷大悲之事,不然極有可能引發心脈之疾,這甚是危險,會危及性命。」
太后微微頷首,揮了揮手,看著龍太醫倒退出了宣訓宮,心中思緒萬千。想著憲嫄如此可憐,駿兒對她又是如此情深,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主意。
傍晚時分,太后輕叩憲嫄的房門。憲嫄打開門,驚訝地說道:「母后,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太后滿臉堆笑,說道:「母后今夜難以入眠,特來瞧瞧你。你看,這是母后親手釀製的果酒,特意帶來讓你嘗嘗。」邊說邊走進屋內。
話音剛落,桂兒便小心翼翼地將抬著的盤子輕輕放置於桌上,並為兩人各倒了一杯。
憲嫄面露難色,推辭道:「可是母后,我向來不勝酒力,只需幾滴酒下肚,便會醉得不省人事。」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太后脫口而出。
「啊!」憲嫄一臉驚詫。
「哦,母后是說啊,這果酒並不醉人,桂兒,你說是不是?」
桂兒連忙附和:「是啊,王姑娘,這酒喝起來酸酸甜甜的,絲毫沒有酒味呢。」
憲嫄將信將疑,說道:「是嗎?那我試試看。」
太后滿臉期待,說道:「好呀,嫄嫄,你快喝,咱倆碰一碰杯。」杯子輕觸唇邊,太后的眼睛卻緊緊盯著憲嫄,見憲嫄將酒一飲而盡,她不禁暗自一笑。
憲嫄卻猛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母后,這果酒好烈啊。」瞬間,她的臉變得通紅,沒過一會,便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感覺頭有些暈。」
太後向桂兒使了個眼色,桂兒心領神會,急忙將香爐點燃,然後快步走出房間。
太后說道:「嫄嫄,母后瞧你是有些乏累了,那母后就先回去了,你早些歇息。」
憲嫄勉強點了點頭,隨即無力地趴在桌旁。
桂兒一路小跑至太極殿,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皇上,不好了,王姑娘好像身體不適。」
劉駿一聽,頓時慌了神,急切地說道:「白天還好好的,怎會突然病了?嚴重嗎?」
「皇上,您還是親自去瞧瞧吧。」
劉駿聞言,如一陣風般飛奔著朝憲嫄的房間而去。
一進房間,只見憲嫄趴在桌上,艱難地眨著眼睛。劉駿心急如焚地問道:「嫄兒,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憲嫄聲音微弱:「我感覺頭暈得厲害,臉也發燙。」
劉駿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臉,果然觸手滾燙,還隱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酒氣。疑惑地問道:「嫄兒,你喝酒了?」
就在這時,房間中的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異樣,曖昧的氣息逐漸瀰漫開來,越來越濃。
憲嫄眼眸含情,溫柔地看向劉駿,微微一笑道:「是啊,休龍,你扶我到床上歇息吧。」
劉駿的內心瞬間躁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將憲嫄抱在懷裡,望著她那如花似玉的面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雙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當他輕輕地將憲嫄放在床上,憲嫄卻輕輕抓住了他的手。
劉駿再也無法抑制心中那洶湧澎湃的渴望,俯身吻上了憲嫄的唇。
憲嫄嚶嚀一聲,雙手環住了劉駿的脖頸,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
此刻,房間里彷彿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曖昧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劉駿的呼吸愈發急促,他的手開始在憲嫄的身上輕輕遊走,緩緩解開她的衣帶。
憲嫄的臉上泛起如晚霞般迷人的紅暈,眼神中滿是嬌羞與期待。
窗外,如水的月色透過窗欞輕柔地灑在兩人身上,映出他們緊緊相擁的身影。
劉駿的動作愈發溫柔,在他眼中,憲嫄彷彿是世間最珍貴的稀世珍寶,每一個觸碰都飽含著無盡的愛意與憐惜。
憲嫄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全身心地享受著這甜蜜而又熾熱的美妙時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終於相擁而眠,嘴角都掛著滿足而幸福的微笑,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彼此,再無其他。
門外不遠處的花園中,太后悄悄問道:「桂兒,你看這事成了沒有?」
桂兒嘻嘻笑道:「太后,皇上這麼久都沒出來,肯定是成啦!」
「哀家這傻兒子,可真是讓我操碎了心吶。快走快走,免得他清醒過來又找我的麻煩。」太后說著,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轉身離去。
次日,劉駿率先醒來,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先是一驚,可當目光落在身旁的憲嫄身上時,又感到無比的幸福與滿足。
憲嫄微微動了動,伸手輕輕敲了敲腦袋,緩緩睜開雙眼,見劉駿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自己,瞬間想起昨夜的纏綿,害羞地將頭埋進被子里,小聲嘟囔道:「休龍,昨夜,昨夜……」
劉駿深情地說道:「嫄兒,莫要害羞,昨夜乃你我情之所至,往後餘生,我定不負你。」
憲嫄聽了劉駿的這番情話,心中如蜜般甜,她微微點頭,羞澀地說道:「休龍,我也願傾盡此生,與你攜手相伴,永不分離。」
劉駿聞言,滿心歡喜,伸手將憲嫄緊緊擁入懷中,深情款款地說道:「嫄兒,能有你相伴,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