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施映雪被罰
陸讓接過筷子的手一頓,「所以,你一直知道苗岩是誰殺的。」
阮玉薇沒想到他的關注點是在這裡,「我……」
苗岩的那個案子發生時,陸讓動不動就一副她是什麼細作似的樣子,脖子都差點兒都被他掐斷了。
「我看見苗岩被人殺害的,我變成了一盞油燈,只看到兇手的背影。」
「我以為那是夢,第二天跑到濟仁堂,才發現那不是夢。」
陸讓回想起,那天濟仁堂的早上,阮玉薇披頭散髮,一臉慘白的模樣。
阮玉薇悄悄看了眼陸讓幾乎沒有變化的臉色,「做夢都能夢到兇案現場,大人差點兒差掐斷我的脖子,我哪裡還敢說什麼牛鬼神說!」
陸讓的唇角微抿,昨晚無名說阮玉薇身上有離魂蠱,他的心下一動,「那幾個案子都是你親眼看著發生的?」
阮玉薇點了點頭,「我一直以為是多夢,從我京城開始就一直做夢!」
「從相國寺離開后,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
陸讓抓住關鍵詞,「一直做夢?都是命案?」
阮玉薇,「……也不是。」
陸讓直接起身從桌上拿起一疊卷宗,「這些都是上個月的京城全部卷宗,你都看一遍,有沒有你的夢境。」
他遞卷宗的手一頓,「你識字吧。」
阮玉薇,「……」
不對!
她明明是來引火的!怎麼現在讓她開始看卷宗了!
阮玉薇愣愣地接下那一疊卷宗,「一個月死了這麼多人?」
陸讓,「……」
「一共四個案子,這是卷宗,案件詳情,走訪記錄,現場線索繪製。」
陸讓重新拿起筷子夾起菜吃了一口,「既然多夢,就看看這幾宗卷宗解夢。」
焦陽吃完飯回來,他特意從另外一邊長廊繞了過來,路過陸大人的書房的時候,飛快地朝裡面瞥了一眼。
他快飛地朝自己的書房走去,一邊露出了興味的笑來。
他還是沒有看走眼,陸大人果然是對阮娘子更為不一樣。
*
昌寧伯府。
施映雪一下馬車,金二管家就迎了上來,「大少奶奶,以後拿葯這種小事,吩咐下人去就是了。」
說著他看了眼溶月手中提著的十幾包葯,還有幾包點心。
施映雪的唇角緩緩勾起了些幅度,「錢嬤嬤昨夜才教導了,夫為天,夫君既然身子抱恙,我做妻子的不能代為受之,跑一趟拿點葯是萬不能推辭。」
金毅看了一眼施映雪,眼底的輕蔑一閃而過,「既然大少夫人有心,便把今兒用馬車的錢銀結一下吧。」
施映雪滿眼的不可置信,「用馬車也要錢?!」
她昨天才嫁進來,現在連門都還沒有進了,一個管家就敢堵著她要馬車錢了!
金毅雙手揣進袖管里,「大少夫人此言差矣!」
「原本用馬車是不用錢的,但是府上的女眷極為重規矩,出門都是有時間規矩的。」
「宮裡傳召,赴宴,上香,採買,這些時候用馬車都是公中出錢。」
「其他的時候,就算是姑娘公子也是要給馬車錢的。」
馬車錢自然是假,不過是夫人交代,大少夫人嫁妝豐厚,且為人不安分,若不將她的錢銀掏得乾淨些,恐怕不會和大公子好好過日子,時間長了心思只會飛了。
金毅哪裡會不知道,大公子是個痴兒,但是大少夫人是個正常人。
有些事情,時間長了,誰又能說得清。
現在不過是尋個一舉兩得的好法子罷了。
施映雪都快氣笑了,剛剛端起的架子也僅僅維持了片刻就破功了,「我朝開放,女子都可以經營買賣,甚至是獨立女戶。」
「堂堂昌寧伯府,出個門都還有規矩了!」
金毅還沒有說話,就從門口走出一個一臉氣死的嬤嬤,她雙手抱腹,跨過門檻的時候,甚至連耳環都沒有動。
「大少夫人,若是自甘輕賤,將自己與賤民相較,置昌寧伯府滿門於不顧,老奴就不得不請大少夫人去祠堂請祖宗家法了。」
施映雪咬緊了牙,就是這個錢嬤嬤,頓頓軟刀子。
從前她在施府的時候,覺得踩著她娘上位的姨娘是個心機深沉的主。
現在看來,她在錢嬤嬤面前,完全不夠看。
施映雪在施府發瘋,或許能讓施大人沒有法子,但是在昌寧伯府,僅僅是孝道規矩,禮儀廉恥,都能壓得她翻不過來。
錢嬤嬤看著說不出話來的施映雪,輕哼了一聲,「大少夫人還不交錢了,隨老奴去祠堂。」
交錢了還要去祠堂?
施映雪剛想說什麼,溶月悄悄扯了扯大少夫人的衣袖。
大少夫人不了解錢嬤嬤,她可太了解了。
錢嬤嬤是姑奶奶進宮為妃后,宮裡的管事嬤嬤,跟著娘娘六七年,聽說當年為了護著小皇子傷了腿腳,所以出宮后就直接到了伯府來,做了個清閑的教養嬤嬤。
府里的姑娘,沒有不怕錢嬤嬤的。
就光錢嬤嬤的那一套懲罰的法子,不見皮肉傷,就能讓人好幾天下不了床!
溶月飛快地跑回松雲居,一看到秋水就上氣不接下氣道,「秋水不好了!少夫人被錢嬤嬤罰去祠堂了!」
溶枝收拾帕子的手一頓,心底不由地冷哼一聲,誰讓她出門的時候不帶她,現在好了,撞槍口上了,錢嬤嬤都敢惹,真的活該!
她看了眼著急上火的溶月,端著水盆低著頭趕緊出去了。
松雲居就是一個「冷宮」,若不是大公子成親,她哪裡會被調到這裡來,最差去掃庭院,也比在這兒強!
她還是要趕緊自尋出路去才成!
房間只剩下溶月和秋水,還有一個躺在床榻上,皺著眉頭還緊閉雙眼的鐘冠霖。
「怎麼會被罰去祠堂?!」秋水接過溶月的藥包,翻了個底朝天,沒有他要的東西,「還有別的葯嗎?」
「只有這個葯,我們進門的時候,金二管家向我們要馬車費,府里何時有了馬車費,大少夫人氣不過爭辯了幾句,錢嬤嬤就出來了。」
秋水看了眼床榻上的大公子,葯應該在大少夫人的身上,她還不信任溶月,所以葯自己拿著的。
這時,床榻上的鐘冠霖睜開了眼。